他是那么的帅气俊朗,可他的嘴角却满是冰霜,眼睛里犹如冰封,一丝情感也没有。
陆凯文嗤笑一声,道:“你倒对郑彬是情真意切。”
那语气里的嘲讽,眼睛里的轻蔑,无一不在提醒着傅如笙她的愚蠢。
她不甘心,不想止步于此,她还有很多事未完成,她心有不甘啊,努力了这么久,所有努力都要任它付之东流吗?
“您放过我吧,我绝对不会往外说的!我会保密,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傅如笙在狭窄的空间里,身子往前一伸,抓住了陆凯文的手臂,祈求着他,“陆总,陆总!我以后绝不会拿此事要挟你的,你信我,你信我呀。”
这一刻,她是真的很后悔,没有听阿润的,他说会帮自己找到父亲的,可她偏偏聪明反被聪明误,上了贼船。
与虎谋皮,自寻死路。
“傅小姐没有遗言?那我送你上路吧。”说完,他走下了车,站在了山崖边。
司机粗暴地把傅如笙拉下车,猛然把她摔倒在了满是石头子的地上。
她吃痛地捂住了被石子刮伤的四肢,顾不上疼痛,又试图从地上爬起来逃跑。
可荒郊野岭,她能逃去哪里呢?
这里唯一的两个人,都想要她的命。
“陆总,陆总!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说出去的!”傅如笙满眼都装着恐惧,她确实很怕死。
同时她也很后悔,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落得如此下场。
他背对着她,看着山巅之上的秀丽风景,温柔地笑着说道:“傅小姐,能死在这种地方,是你的福分。”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让傅如笙的心理防线崩塌。
“不不不不......”她连声否定着现实,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说吧,看在你帮忙的份儿上,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说说。”他催促着她的遗言,丢下了手中的烟头,“我没什么耐心,这一包烟抽完后,不管你说没说,这里,都是你人生的归宿。”
他反手给她看着香烟盒子里的数量,不过四根罢了,按照他的速度,不到半小时,就会全部抽完。
傅如笙双手撑在石子地上,整张脸因为过度伤心而变得通红,尤其是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就算她长相平平,但普通人见了她哭泣的样子,也会心生怜惜,可他不会。
冷心冷面的陆凯文,不会因为她的泪水而停下脚步。
她跪倒在地,捶胸蹬足,哭着说道:“我对不起阿润,我好后悔,后悔没有听他的话,啊呜呜呜呜……阿润,伤不起,我对不起你。”
“不,你应该后悔救了他。你如果没有救他,秦曦就不会坚强起来跟我说那些话。”他看着远方的美景,嘴里的话却尤为刻薄。
傅如笙撕破了脸皮,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是魔鬼!你根本配不上秦曦!你比不上郑彬!你一辈子也比不上他!”
她看见他的背绷直,知道他被自己的话激怒了。
心想总归是一死,在死前一定要把他气得吐血才罢休。
他又丢下一支燃尽了的烟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傅如笙,给你时间是说遗言的,再胡言乱语,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那语气,就像是丢垃圾一样轻松。
她摸索着裤子里的手机,迅速地拿出来拨打着110,可这里并没有信号。
他戏谑地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冷漠地说道:“这里没有信号,不然你以为那么多人真的都是自己失足‘摔’下去的吗?”
女人那满怀期待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下去。
“说你聪明还真是抬举你了。”他语带揶揄说着。
站在两人身后的司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陆凯文绑架秦曦时,花钱摆平目击者的张德彪。
人如其名,满脸大胡子,长得彪悍的很,典型的北方大汉形象。
又一支香烟燃尽,随意地丢在了地上,锃亮的皮鞋碾压过烟头,灭了它的点点星火。
“没话说,那我也没时间跟你耗了。”他终于转过头来,看着跪倒在地的女人,眼中毫无怜惜之意。
他看着张德彪,颔首示意。
张德彪点头,上前拖起地上哭泣不停的女人。
“啊啊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陆凯文!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傅如笙疯狂地挣扎,双手捶打了张德彪,牙齿咬在他的肩膀上,想尽办法只为求一条生路。
张德彪吃痛,抓住她的头发,用力一扯,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抬起手,一拳打在她的脸上,把她打懵了,脸颊高肿,嘴角流出了一道鲜血。
他找准机会,抱起懵掉的傅如笙,愣了一秒看着陆凯文,想看看他会不会喊停。
可他心意不改。
张德彪扬手一飞,女人脱手往下坠落。
他没有往下看,转身跟着陆凯文上了车。
尘埃落地,陆凯文和张德彪相对无言地离开了山巅。
他们不会记得,曾在这里扔下去过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