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九十二章万事皆备（十一）

还没有等到柳依依去做海船生意，金鱼胡同的丁家宅院倒便有了进帐。

就在小公爷拜师的这天晚上，张懋便留在了丁宅之中。

而第二日清晨，新婚两三日的丁却就只好小心起了床——以免吵醒妻妾——穿戴整齐便来到后院镇场，看着胡山操练小公爷张懋。

若无丁押阵，胡山他们哪里敢跟折腾军户样来摆弄张懋？别说大明朝，jiùshì千百年后的世界警察美国佬那地界，号称冥煮z由的国度，随便个议员的儿子扔去军队，也没谁知道了身份之后，敢真当普通新兵样折腾、派去前线啊。

张懋尽管从小习武，毕竟只是九岁，这年头也不时兴跑步这种运动，哪里跟得上成年人的脚步？没有几百米就气喘兮兮，渐渐就掉在队列的后面。不过这已很让丁很有点出乎意料，本来以为百米内他就无法跟上了，居然这么久才撑不住，的确也算是练武奇才了。

“跟上！”胡山尽管不敢在小公爷面前，跟训斥其他新兵样的暴出粗口，但手中皮鞭却毫不犹豫往那肉的地方招呼过去，张懋极是硬朗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嚎出声来，踉踉跄跄奋力跟上队伍。

胡山看着小公爷张懋的背影，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心里在叹息着，跟着丁看来不见得是好事啊！别提什么升官之类的，那都是浮云，就凭自己这么对小公爷抡起鞭子。虽说收了力，但也是结结实实抽下去的。丁就在边上可不好糊弄啊！

日后这小公爷继承了英国公爵位，岂会放过自己？

不禁心里暗暗叫苦。只不过昨晚练队列时自己几个师xiōngdì喝了点酒，又加上丁在边上煽动，大家在纠正小公爷的军姿时，没少扇他后脑、踢他屁股的，今天酒醒之后，五人合计，感觉都回不了头——谁都记得小公爷昨晚那狼崽子样的眼神。

于是便也只能道儿走到黑了。

抱着丁大腿，兴许小公爷动他们时，丁还能让王振保保他们；要是不听丁的。那到时小公爷发作起来，可就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所以几个人咬了咬牙，这早操里便按丁所说的，尽可能把张懋当成普通军士般来操练。

便在这时，奋力奔跑的张懋终于下子摔倒在地，大哭起来。跟在队伍边上跑动的丁，拦下了魏文成手里的棍子，示意后者跟上队列，自己则冲着摔倒在地的张懋伸出去手去。对他说道：“起来。”

嚎啕大哭的张懋抬起头，尽是泪水淌过脸上灰尘的痕迹，他望着丁的眼光是不善的，因他觉得自己所有的苦都是丁赋予。如果不是丁要求他留下，昨天晚上他就不会被几个锦衣卫斥骂和jiāoxùn……甚至那个陈三，狗样的军户。居然真的以为jiùshì自己师兄了，还管自己叫什么“小张子”！

丁不等他握住自己的手。弯腰硬把他抱了起来，对他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要是觉自个还是小孩儿，便只管哭。”这年纪的小孩，尤其是平日里被捧在手心的小公爷，哪能承认自己是小孩？

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却就要奔着那五十个军户的队伍而去，丁却把扯住他道：“你跟上我就可以了。”张懋当然是不听的，但奔了几步着实没什么气力，也便只好跟着丁慢慢向前跑去。

渐渐的，绕了回来那队军户便超过了这大小，张懋有些急，丁拉住他道：“注意你的呼吸。”最后两公里丁把实在迈不动步子的张懋负在背上，加快了脚步跟上队伍，那些刚训练了两天的军户看得眼都直了，他们跑到此时只觉快要累死了，哪知道这丁大人还能背着个小孩这么稳稳跟上他们，再稳稳地超过他们。有人禁不住开口赞了声，结果又是被胡山他们顿棍棒打得鬼哭狼嚎。

“好了，赶紧洗漱去，不会就学。记住，先生不可能每天早上都来帮你跑完早操的。”丁笑着摸了摸张懋的头，后者实在没有气力躲闪了，只是觉得似乎是昨天给他磕过头先生，似乎没有那么先前kěè。

张懋在心里想着，等回家带齐了护卫，只把这丁打断只手就好了。

他只有九岁，所以并没有去想为什么他父亲英国公张辅，会按丁的要求没有留给他护卫；他加不会明白，这是文官集团和勋贵与丁三方交易的结果，就算是他老爹贵为英国公，也不能冒然悔约。

当然这切不是没有代价，张辅自然不会因为《武穆遗书》四个字就这么把儿子交给丁，而是丁给出了个时间点：首辅曹公所托之事，九月初之前必定办妥，否则任君处置。

这才是张辅点头让张懋留在丁家宅院并且不留护卫的大部分原因。因为英国公想来现时也离九月也就大半年，每旬丁许诺让张懋回家两天；至于张懋安全问题，别说丁，jiùshì王振也不敢动张懋，谁要让张辅这bǎobèi儿子出点啥事，真是不用英国公开口，后宫太后那边都震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