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点不点头都好,你的名字已报上去,吏部那边也批下来,你现在jiùshì正九品的国土安全局衙门副使。”丁了起来,拍打着衣袍上的草末,没有再看苏欸眼,只是淡然道,“世上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你当然可以不做,那我就把你那份并做了。”
坐在草坪上的苏欸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喝酒,直到丁快要走出那院门才开口说道:“苏某向不假手他人,不过赴死,寻常事。”
丁点了点头,没有回首,他有太事要做,比如先前那二十个去充任小旗的弟子,带回来沙场余生的那些军户,除去郝秋之外,还有个战死沙场,其他十八人都回来了,并且每人都带回来了七八个手下。
这些人都经过基本的队列训练,投掷训练,有几个小队还合练过小队战术,他们需要装备,不论是手榴弹还是弩弓、匕首等等装备。而作坊院子里虽有库存,但也只堪堪够次作战的量。
而且丁也收到了英宗在大同的消息,于是丁派出了人手去联系大同的守将,他记得大同的守将对于英宗忠心耿耿,历史还曾跑上京师为英宗说话,结果被景宗以擅离驻地为由降罪的。
很琐碎的事,都要丁去谋划。
“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丁轻拥着柳依依时,是这么说的,“如事不成,可能……”
柳依依伸出那春葱般的纤夷掩住了丁的嘴:“丁郎莫说了,世间就没有无本万利的营生,哪个行当都是盈蚀的。只要丁郎觉得做得过,便去做好了,却不要前后瞻望,那可jiùshì大忌了。”缩在丁胸口象小猫样的天然呆,却已经在微微传出鼾声。
丁抚着天然呆的脸蛋,抱紧了柳依依,没有再说什么,有些话,终归是不愿说的。
也许让这夜的温存留记心头,珍惜身边人才是紧要。
那四个孙太后赐下来的宫女就憩在外间,这几日在丁宅里的生活,或许没有宫中许的勾心斗角,倒是觉得她们几个觉得轻松了不少。唯不好的便是除了柳依依和萧香莲进宫去陪太后说话那天,其后丁每晚征伐七荡七决,便得她们在外间听得脸红耳赤,生出些逸思来,长久地不能入睡。
犹其是以那两个年长些的宫娥甚些,这夜去到四天,几把床锦被绞烂了方才睡下,却便又被外面大呼小叫吵醒,唤作如梦的那宫女便有些恼意,披衣起来咕噜问道:“这丁宅甚么都好,jiùshì下人太没规矩些了……”其实在宫中,她们又何时睡得安稳过?不也是随时叫起便起?只是到了丁家,倒总自持是从宫里来的,须带得几分贵气。
门外的人却不理这节,听着叫了几声没动静,拔了匕首从门缝里就把门闩挑开,脚就踹了门进来,没等那如梦开口,兜头耳光扇得她摔在地上,却是骂道:“废物!就你们这德性,让人割了头去都不知道!”却就直往里间门口叫道,“少爷!”
方自叫了声,丁已把门开了,穿戴齐整不说,连长刀都持在手上,却是问道:“如玉,怎么了?”
“有于大人的家仆过来,说叫你去上朝,现时就要出门。”如玉传罢了话,却又对丁说道,“这四个女的,半点用没有,睡这外间,如何护卫得少爷安全?不若还是奴奴……”她原来就看不习惯这四个花瓶的,此时拿了把柄,自然不会放过。
丁笑了起来,却对她道:“行了,别闹腾。”怎么说这四个宫女也是孙太后给的,太过冷落她们也不见得是好事,再说人家也没干啥坏事,在丁和柳依依、天然呆面前还是守着本份的。
当下柳依依也披了衣起来,和天然呆起,帮丁换上八品官袍乌纱朝靴等等不提。
倒是临出门如玉和胡山各自说道:“少爷,不若奴奴陪你去……”、“先生,可记得上回马球之约么?”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害怕这回又是什么陷阱之类的东西。丁想想却也不是空穴来风,当下点了点头,却教胡山带了四个弟子同去了。
所幸这回倒是没出差错,路去到奉天门外,天还没亮,丁下了马将缰绳系在牵马桩上,就打发胡山他们huíqù了。丁没理会周围那些轿子旁边惊讶的眼光——穿文官袍服却骑马来上朝,还是鼻屎大的八品小官员?——就跟着那于谦的家仆走去,行到于谦的轿边,只见于谦和位仪表雄壮国字脸的长须老人在说着话,看那官袍也是高官来着,补子是二品的锦鸡,比于谦那三品孔雀还高。大明首辅、兵部尚书都在土木堡殉国,想来这位jiùshì吏部尚书王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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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教看风云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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