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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云远承宣布政使司(三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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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作者:荆洚晓

第四章云远承宣布政使司(三三十)

那几位主事都要哭起来,看怕丁交代的事要没办成,只怕到了京师也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丁某人手头大堆类似的相关工作,哪里肯放他们去?别小看这些主事,都是办实务的人,都是进士的出身,包括那专收皮肉钱的礼部主事也不例外的:如搜刮皮肉钱,然后还能貌岸道然地说出这些皮肉钱“用来补贴官员,似乎不雅。”普通人能干出这样的事么?这势必是极无耻和下作的,但这种功夫,要看用在什么地方,丁教他们去把军中礼仪释义合法化,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这水路要比陆路快,说的是借着风力船可以不停,而走陆路,就算人数骑,人坚持得住马也不可能不吃料、不饮水,并且赶路之中,就算骑者不惜马力,也不可能使马匹时时处于冲锋的高速,所以长途之中就算数马轮换,终究也无法与借风力的船只相比。

但这玩意总是有特例的,比如说加急军情的传递。在广州下了船的太监,其实没有去茶楼吃顿好的,而是急急把写好的折子交给广州府的东厂番子,然后教随从揣了大叠装了各式点心的小蒸笼往船上跑,担心着被丁这边拉下了。

接了他们折子的东厂番子,就马上用紧急的传递方法,来送这份折子,这个时代不是驿卒李自成要下岗的时节,驿还是济事的,信使催着马,全然不顾跑残。只往那驿而去,到了驿,把印信验。自然就有另个信使骑着喂好了料的快马,揣着公文奔向下。

毕竟陆路走的是弓弦,海船走的是弓背。这样的陆路传递,就要比丁行水路快得了。

在丁还没有到达天津的时候,这两名宣旨太监的折子,就已由着兴安的手头,呈到了景帝的案前。景帝垂着头。右手肘支在膝上,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太阳穴。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了。久得仿佛成为座雕像。景帝当然不知道那名为思考者的雕像,只不过这样会让他的头痛略为好打熬些罢了。

“摆驾,去给母后请安。”景帝过了许久,才直起身体。骨骼因着长时间的弯曲,舒展之下“咔咔”作响。侍候着景帝上了坐鑾,兴安小意地问着,那两个宣旨太监,从广州府用快脚递急送上来的折子,是不是看看?

“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差别?”景帝落寞地苦笑起来,摇了摇头,示意往太皇太后宫里去。

但对于孙太后来说。看与不看,却是有差别的,她看着景帝请了安。坐在椅上虽努力直起腰,眼中却神色黯然的景帝,冷冷地对他说道:“皇帝,你何以这般心焦?是天要塌下了么?放心,这天,是塌不来的。”却对兴安说道。“把两个奴才的折子取来与哀家观。”

待得兴安离去,孙太后挥了挥手教左右退下。对景帝说道:“有什么为难的?无非就是此时能以莫须有诛得了丁如晋,他日便也能以莫须诛得丁节庵,再去便是陈循、王直,于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便不教皇帝称心把如晋诛了。”

听着孙太后的话,景帝缓缓地抬起了头,望着孙太后,下子拜倒在地,低声说道:“母后!”这倒不算景帝无下限,孙太后怎么说也是嫡母,他拜之也是情理之中,“儿臣实在方寸已乱,如晋功高,然其忠心无二,安忍害之!”

“起来。”孙太后仍旧是那没有什么感*彩的腔调,然后她没有说话,直到兴安小跑着,拿了那折子过来,她才开口道,“呈上来。”接过折子,她戴上了丁送来的、如今大明尚是独无二的老花镜,看得很仔细,来回看了几次,然后对景帝说道,“皇帝也看看吧。”

景帝倒是看得快,几乎不到半炷香,就把两份奏折看完,看罢了脸上的神色愈无奈:“朕方才便对大伴说,看与不看,尽是样的,这两个奴才所说的,如晋便是在军中教士兵识字,也是教他们忠君爱国,和先前是般无二的,如晋的忠心,真是世间少有。”

是不是世间少有,这就不好说,景帝话外之意,无非就是很难捉到丁的把柄,他根本就不寄望那两个宣旨太监,有什么新的发现,所以才会说,看与不看都不外如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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