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怪我吗?
市井民众怎么会懂金融,生计都成问题又该到哪里去借钱投资?
今日的两名绑匪正是张姓一对父子,也是烂屋屋主中最后一家不肯签约的钉子户。
枪支在月前从黑帮成员手中拿到,甚至还需要现场教学。
普通穷人罢了,被逼上梁山,一开始两人光是举着武器都会手抖,踩点了大半个月,又做许多心里建设,才得以在今天顺利犯罪。
没想到出师不利,本以为一通电话,已经能解决所有事情,甚至下半夜张父还可以照常去后厨上工。
眼下听完辛宝珠的花言巧语,高个子的小张率先心动,立刻用枪指着靳政额头让他讲话。
可老张有所忌惮,怀疑这女孩子话中有诈,立刻在后面扯着儿子的衣服喃喃:“我们只是要我们应得的,我们要屋!”
“屋算什么!要是真能拿到几千万,我们也能搬去半山。说到底他们比我们强在哪里?不就是有几个臭钱。”
千错万错,辛绍卿不该欺辱年轻人贫贱,哪个愤世嫉俗的青年会没有几个混社会的朋友,本就是没根基的种子,如果失去了最后要保护的东西,何不拿命来拼?
肉色丝袜将年轻人眼中的贪婪蒙上一层奇异的颜色,靳政注视他们二人片刻,便在辛宝珠略显焦急的余光中从善如流地点头温声道:“观塘新盖的怡家苑?据我所知,涨幅不错,期房已经全都超额售出,炒房客一波哄抬,你们想以小屋换大屋,是不可能。”
“钱的方面,我确实可以帮忙,但你们要先定下个数字,确切的总要你们先商量好。”
在场三人没人猜到靳政根本了解这件事情的始末,还以为根本是个顺带的不幸俘虏。
小张再次爆粗“叼你老母”,被戏弄的感觉如此强烈,遮掩面容的丝袜还有什么意义?
干脆愤怒将布料扯下扔在地上。
他手中的枪没有上膛,但可以当做击打靳政额角的工具,皮肉撞击的声音如此强烈,辛宝珠脊梁骨一抽,几乎要从凳子上蹦起来,一口银牙都快咬碎才止住了冲动。
等到后面的张父骂着家乡话过来抱住施暴人的肩膀,两个人扭打一番,气喘吁吁地离开了房间。辛宝珠才敢转过头仔细去查看靳政的伤势。
老化变形的塑钢窗外已是深夜,折腾了这一遭,八点钟早已经过了。
窗外初生的一轮明月,显然证明他们二人已经赶不上去往伦敦的飞机。
靳政垂着头,有血从额角慢慢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