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本就英俊,此刻沾了血,伤口皮肉外翻,轮廓里更带着一种骇人的邪佞。
可表情是没有什么痛处的,眼眸还是冷冷的,好似很不在意,甚至还勾唇对着窗外的惨白月光笑得出来,很平地转过头搭着眼帘对辛宝珠说:“看来你真的去不了伦敦。见不到想见的人会不会有一点儿失望?”
辛宝珠趁着月光仔细瞧他,刚才危险千钧一发,已经是着急万分。
去不成伦敦是问题吗?现在激怒了绑匪,他们的命才是顶重要的!
此刻四下无人,听到他还在鬼话,周围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便无需隐藏自己,直截了当梗着脖子骂出声来:“靳政,你是受虐狂吗?你脑子坏了吗?你很想死是吧?”
如果说刚重生时,她还觉得自己很不了解靳政,可现在凭借两人之间的关系,包括对方说话的套路,她当然看的出靳政前半句话是故意而为。
可眼下状况,靳政被打,辛宝珠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大在意他是否早就知道自己即将被绑架这件事情,而是更担心他会再次无故发疯,将他们二人全都害死。
她不想死,也从没有打算过让靳政死在自己眼前。
即便上辈子闹成那个德行,她也不过是在绝望中杀了自己连累了程艾伦。
靳政于她,就算不爱了,就算释怀了,那感觉也像是曾经不幸错过的一次日落那么微妙。
痛楚余留,伤感渐薄,但没人会因为没看到想象中的漫天色彩,就去把天空也无礼撕碎。
他那么厉害,那么有本事,好像个乱世中的枭雄,这种人,怎么可以死在她面前?
着急说话的人不加表情控制,辛宝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让人动容。
被她质问的人很冷静,窗外的月光很冷静,毛坯房里正在注视他们的四面墙也很冷静。
这场景中,一切都是灰的,只有她是例外,好鲜活,一边在怒吼,可表情却是要哭,睫毛颤巍巍的,眼圈红彤彤的,就连下巴都在不自然地发抖。
靳政望着她,被绑在身后的手指又开始攥紧了,头上的伤本来是不疼的,可他胸口却好闷,像是不能呼吸。
没有掉包被绑票的人质是不是真的做对?他竟然开始质疑自己当下的选择。
张了张嘴,牙齿磕碰发出微微的响声,可靳政声音却有些哑了,他不笑了,只是好专注地盯着她问:“你不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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