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个令人又恨又怕的艾滋病又缠上他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阿彪不怪任何人,他心里明镜似的,走到这一步,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艾滋病就是对他的“罪与罚”。
看着脚下滔滔的江水,阿彪想到很多。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毅然挪动了脚步。
就在他的右脚刚刚抬离地面,整个身子即将倾斜之际,有一个人从身后奋力抱住了他。
由于用力过猛,两人滚倒到江岸边的蒿草上。
夏苇愠怒道:
“阿彪,你这个懦夫,你一跳轻快了,一了百了啦,可是我咋办?”
阿彪绝望地看着夏苇,眼前的人和事恍恍惚惚的,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夏苇大声责问着:
“我真是瞎了狗眼,原来我一直苦苦追寻的恋人,竟然是个自暴自弃、自私自利的家伙,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阿彪目光呆滞,任凭夏苇如何出言激他,仿佛与他无关,就这样默默地承受着。
夏苇泪眼朦胧地看着阿彪:
“阿彪,你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原创歌手,你今天堕落到这样的地步,如果我真的唤不回你,那我也只能跟着你一块跳江了。”
夏苇说着就沿着江岸往水流湍急的江面飞奔过去。
不顾一切,毅然决然。
阿彪的出手异常的快速,就在夏苇要纵身一跃的瞬间,阿彪追随而至,拦腰截住了夏苇。
只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各上演了一次义无反顾的“跳江记”,又互为彼此地拦下了对方。
......
阿彪最终还是答应了去临江县强制戒毒所戒毒。
阿彪透过强制戒毒所的铁窗格栅,看到夏苇在大门外孜然一身地走远。
第36章 不可承受之重
社会上对艾滋病感染者的污名化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社会人群对艾滋病感染群体的称呼都会冠以艾滋的前缀,如艾滋男、艾滋女、艾滋妈妈、艾滋孕妇。
这是安朵经常听到的人们的议论——
“那个艾兹男,这回肯定和那个女的好不成了。”
“还好什么好,不被他感染艾滋病算这个女的家祖坟冒青烟了。”
“那个艾滋女,良心都给狗吃了,自己感染了还怀孕,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成艾滋儿了,可怜呐。”
社会关系也常常被打上艾滋的记号,如艾滋家庭、艾滋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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