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臣夜湛蓝的眸子微动,心口荡起涟漪,反手握着兰随盖在他手背上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你想当什么呢?
他的态度实在暧昧不清,有些行为,又很难判断,有时让兰随难以琢磨他有意还是无意,比如经常的洗过澡后,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毫无自觉的在他面前晃悠,美名其曰讨论工作,每次不喜欢好好的坐凳子,就喜欢坐在桌上,看着兰随。
十一月底,入夜。
兰随房间里的浴室亮着灯,偶尔传来一两句的说话声。
会议上的问题我都记录下来了,等会儿你可以看看。
嗯,水温可以么?
嗯。兰随坐在凳子上低着头,身上裹着浴袍,肌肉线条紧实,易臣夜拿着花洒打湿他的头发。
水流从兰随发尖滴落,他闭着眼。
手腕骨折后,他晚上要洗澡,基本上都是易臣夜来给他帮忙脱衣服,像是成了习惯一样,有时易臣夜在忙,看到消息过来帮忙,也没有半点不情愿的样子。
当然,每次他帮忙过后,兰随都会给他交付一点小报酬。
易臣夜顺道会帮他洗头发。
水停了。
易臣夜挤了洗发水,涂抹在他发尖,手法娴熟的揉出泡沫,指腹轻轻刮蹭过他的头皮。
贝小姐和我们公司也有合作?兰随问。
易臣夜手一顿,谁告诉你的?
兰随脑中忽闪过一个猜测,过两天你放我假,就是因为她不成?
易臣夜抿了下唇,见他猜到了,没有瞒着他,语气淡淡的说:她在我们合作公司上班,是负责人,过两天会来公司你很关注她?
他说的贝小姐是贝倪,那次在拍卖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兰随记忆力一向好,拍卖会过后,他调查过那次的血族,在资料上见过贝倪的名字,他没有往深了调查,太费时费力,也没有必要,没想到还会在工作上有交集。
我只是关注一下合作伙伴。兰随说。
易臣夜:从哪知道的?
你昨天用我电脑,文件没有关。兰随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满,说,别误会,我不是偷看,只是扫了一眼。
我的东西你可以看。易臣夜说。
这句话接得不太单纯,兰随哪会听不出其中的含义。
易臣夜又冷笑了声,才见过一面,连别人名字都记下了,真行。
兰随:
易臣夜打开花洒,冲了手上的泡沫,再给兰随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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