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厢房不小,两个人在里面也不会太拥挤,里面摆放着一张床,床上被褥整齐,很宽,足以睡下两人。
之所以选择坐飞船,为的是路上给楚舜养伤。
船只启动,飞上了半空,期间晃荡了几下,凌聿庚有些新奇的站在窗户边上,楚舜在一旁打坐,凌聿庚看了他一眼,隐隐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似乎他们二人比起来,他反而更像那个第一次坐上飞船的人,虽说也的确是第一次。
但楚舜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好奇心。
楚舜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睁开了眼睛,朝他看了过来,凌聿庚别开脸,在窗户边上的坐榻上盘腿坐下。
从白天到入夜,月色透过窗户穿透,凌聿庚在窗户边上吸收日月精华,从下午起就没再动过了。
房间里没有烛火,但男人坐在窗户下,月光尽数落在他月色的长袍上,冷峻的面容皎洁无垢,神色浅淡,像是要羽化登仙了一般。
楚舜从床上起了身,走到了男人面前。
他抬起手,伸向凌聿庚的颈间。
凌聿庚猛然一睁眼,擒住他的手腕。
他勾住了少年劲瘦的腰,把他双手擒在身后,看清了面前的人,确认了是楚舜,才松开了手。
错觉吗?
刚才他总觉着好像有人要扰乱他脆弱的数据。
师父楚舜抓着他的衣襟稳住了身形,抬头一张清瘦的脸蛋仰望着他。
凌聿庚垂眸:嗯方才是你?
楚舜点了点头,说:我只是想要问问师父,要不要去床上睡?
我睡了,你睡哪儿?
我我可以打坐。
真是懂得孝敬师父的好徒弟。
不必。凌聿庚嗓音冷淡道,你去睡吧。
师父不介意的话,我们便一起睡吧。楚舜扯着他袖子,一双漂亮的凤眸看向他,衣领口凌乱,锁骨露出来半截。
一起睡,这对凌聿庚而言是一个高危词汇,他拒绝了楚舜:修行不用入睡也无碍,还有好几日的路程要赶,你早些歇息。
楚舜失落的从他身上起了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转过身,重新回到了床上躺着,身影被黑暗笼罩。
船上偶尔晃荡,房中寂静。
凌聿庚闭上了眼,这会儿那种毛毛的感觉还没消下去,他心中感到怪异,思绪还未整理好,又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翻身的动静,他抬眸睨了过去。
睡不着?凌聿庚问。
嗯。楚舜枕着手臂。
可是离家不习惯?
我害怕。楚舜低声说。
怕什么?
楚舜随口扯了昨日那人皮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