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凌聿庚侧着脸看着窗外,良久,他问:想听故事吗?
楚舜:师尊还会讲故事?
看的多了,便会了。凌聿庚说。
楚舜道想听,凌聿庚就讲了起来,从前有一个大宅子,宅院的夫人摆宴请了客人,可后来夫人死了。
这个转折突兀得让楚舜一时没反应过来。
嫌疑的人有家中厨子,贴身丫鬟,管家
楚舜起初以为是除魔的故事,但当凌聿庚将故事线摊在他面前,他又发现其中参与者都是人。
你觉得是谁杀了夫人?
管家吗?
厨子。凌聿庚说,为情所困,为爱生憎。世上可怕的,更是人心。
楚舜没了声音,凌聿庚便以为他睡着了,他闭上眼继续打坐。
夜色之中,楚舜半阖着眸子,看着窗户那边的男人,侧脸轮廓线条被月色模糊,身上仙气飘飘,在这朦胧夜色里,似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担心他离家不习惯,担心昨夜之事给他留下阴影,所以给他讲故事吗。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擅长的讲故事,跌宕起伏的剧情从他口中讲述出来,便变得平平淡淡了。
看着冷硬,心肠却又意外的柔软。
相处这几日,楚舜很难去形容对男人的感觉。
不过先前男人有一句话说错了。
他并非害怕那人皮,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曾经甚至见过比这更可怖的场面。
万魔窟中,尸山血海,血如雨下。
他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朝着记忆中发展为何唯独会出现这样一个变故。
他另一只手的食指搭在被子轻点,划拉了几下,书写着人名。
楚家,剑宗合欢宗,凌聿庚。
一桩桩一件件,与他而言,都是遥远的曾经了。
本该是这样的。
但就在前些日子,他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回到了少年时。
这是一切都还未开始的时候。
就像是一场大梦初醒。
男人成了完全不一样的模样。
他本以为男人和他一样,拥有了将来的记忆,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一个人再能伪装,又怎么能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伪装成另一个人。
到底是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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