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缸起来以后,林臻还在吹头发,便听见外面再度传来钢琴声。
江逾白没穿衣服,赤身裸体地开始弹琴。
弹肖邦,弹李斯特,弹贝多芬。
他的脑子如同精密的电脑,存了不知多少曲谱,一首刚刚弹完,另一首就自然而然地接上。
林臻没去打扰他,只是蹑手蹑脚地去把房间的暖气开到了最大。
后来有人送来吃的,林臻自己吃了,又小心翼翼地捏着一只奶黄包送到江逾白嘴边。
江逾白手下没有停,就着她手吃了奶黄包,又吃了马蹄糕,蟹黄烧卖,莲蓉包。
这间是琴房加书房,卧室在隔壁一间,中间以拉门隔开。
林臻夜里一个人去了卧室,睡在江逾白的大床上,敞着拉门听他弹了一夜的琴。
他的琴声无比悦耳动听,像是天籁般传入她梦里,她时睡时醒,一直克制不住地在笑。
天亮以后琴声停了,江逾白半跪在床头叫她:“臻臻,我们该下去吃早饭了。”
林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手先蹭了蹭他眼下的两团青黑,又把他弹琴弹到滚烫的手指拉到唇边亲了两下。
江逾白神色有些疲惫,眼睛却很亮,“臻臻,我已经证明自己了,我爸爸不会再罚我跪了,他也不会再为难你的。”
林臻无奈地笑笑,摸着他脸颊说:“小傻瓜。你以为你爸爸真是要为难我们吗?”
江逾白眼睛转了两下,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接着却没脸没皮地往她胸前一趴,说:“我就是小傻瓜,你要管好我。”
江逾白才不傻,他能绕过所有人,直接釜底抽薪来找江鹤年,分明就是最简洁有效的办法。他只是一般懒得在世俗琐事上动脑筋而已。
林臻揉了揉他脑袋,起床洗漱,又给江逾白冷敷了一下黑眼圈,两个人下楼时,长餐桌边已经坐了两个人。
江鹤年和韩静怡坐在同一边,江逾白和林臻的座位在桌子对面,中间隔着巨大的一银盆鲜花,弄得像两军对峙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