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瞬间眼睛都亮了。前两天辰大要了他跟王强的微讯号，说是要加他们为微讯好友，谁想却一直没动静，两人还想着对方是不是忙忘了。

张一眼疾手快通过验证，辰晗立即出现在他微讯的好友栏上。

辰晗：进群1567

张一立即照做。入群后，看到群名称为“一号书友群”，他不由眼角微抽，辰大可真省事！

辰晗：再次确认一下身份，把你在绿原文学网上读者昵称发上来。

张一也是个干脆的主，直接把微讯名给改了。

飞在天上的鱼：辰大好！

辰晗：我不是本人，辰晗授权给我，以后他与书相关的日常事务都由我来处理，他应该跟你说过这事吧？

张一顿时泄了气，的确辰大跟他顺嘴提过一句，他还以为可以和辰大近距离接触一下，哪想……

辰晗：这个号我只是借用一下，以后还是辰晗本人上。

裴靖宁动用群主辰晗的权限，将自己拉入群中，并设置成群管理员。

管理员一号（裴靖宁）：我是刚才使用辰晗号的那人……

很快，两人便聊得热火朝天。

张一虽说还是大学生，没那么多心思，但该有的防备心还是有的。他也是在比对过辰大私信给他的微讯号，确定眼前这个辰晗不是骗子，才让对方通过申请。

身份确定后，张一自然就放开了。

管理员一号能全权代理辰晗日常事务，那必定跟辰大在现实中有所接触，跟他打好关系，说不定日后还能见到辰大真人。就算辰大最终没能成神，结交一下也总没错。

裴靖宁看着飞在天上的鱼发在群里的那一行行话，嘴角不自觉上翘。小家伙还是太嫩了，三言两语就被他将情况套了个底朝天，真是有够“实诚”。

“本地大三学生，外地人，家境一般……”裴靖宁靠在椅背上，思索着接下来的方案。

“小一，你在干吗？键盘敲得劈哩啪啦响。”王强眉毛微拧。

“我在跟辰大代理人聊天。”张一一脸得色。

“我看看。”王强起身，不客气地把张一的笔记本电脑转到面前，“真是辰大代理人啊，他怎么不联系我？”

“我运气好呗！”张一愈发得瑟了。

裴靖宁如法炮制，将张晗交给他重点关注名单中的人挨个敲了一遍。除了个别人没能联系上，其他人经过私聊后，都被他拉入一号书友群。

“尾巴还翘不翘了？”见自己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王强那点小失落早就消隐无踪，挑衅地向上铺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那也是我先你后。”张一可是一点都不怂。

宿舍里两人为一件小事打打闹闹，裴靖宁那边却是陷入深思中。

他没想到这么巧，飞在天上的鱼跟剑指苍穹竟然是同班同学不说，还同寝。两人都爱好看，不打算往上读，明年毕业就找工作，都想留在魔都。

这么好的人选放过了可惜，裴靖宁当即有了决定。他用辰晗的微讯号另建了一个群——二号书友群，将两人设为群管理员，让他们负责二号书友群的事务，并交代他们盯着点书评区，出现问题马上通知他。

裴靖宁打算先看看两人管理书友群的能力，要是符合要求，那……

“小一，我没看错吧？辰大代理人真让我们当二号书友群管理员？那可是第一个不是辰大那边亲自管理的书友群！”王强擦了擦眼睛，生怕是幻觉。

“强子，没错。”张一也有点激动。辰大不成名还好，要是成名，那他们能得到的好处可不少。暂且不提其他，光获赠的各种亲笔签名书就够他们发一笔。当然，这只是想想，辰大真要达到这等高度，他们才不会将到手的书籍卖出去，自个留着都还嫌不够呢。

“希望辰大真能一飞冲天！”王强跟张一两人不约而同都陷入美好幻想中。

“书友群已经建立，群号是……你有空去溜达一下。”

张晗看着裴靖宁发过来的微讯信息，眼底带起一抹笑意。昨天场面那么尴尬，今天裴靖宁竟然还在为他的事情忙活，虽然没有电话通知，直接微讯给他，那也是个好消息。

张晗在这个世界就裴靖宁一个谈得来的朋友，真要是因昨天那事让对方起了隔阂，那多可惜！

回了对方一条微讯后，一整晚，张晗都处于好心情中。

第15章

张晗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那叫一个神清气爽，更让他惊喜的是身上信息素浓度正在逐渐下降，照这个速度下去，想来中午应该就能自由出门。

自己宅在家里和被逼无法出行，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虽则结果相同，但心态迥异。

张晗这几年常自己下厨，只是那不包括早餐在内。这两天没辙，他只好煮速食馄饨饺子了事。就这都还是他考虑到可能偶尔犯懒，不想下楼，也不想煮饭烧菜时备下的，否则他怕是真只能啃素面了。

有了这次遭遇，张晗意识到在家里备一些手工饺子馄饨非常有必要。平常他嫌麻烦，一贯不爱折腾这些，现在却是不得不为之。等哪天心情好，他就多屯一些，一次做个够，虽然冷冻后口感没有现做好，至少比速食营养又卫生，更是想做什么馅料就做什么。

张晗不大挑食，但也有几种味道大的菜不喜欢，肉类倒是不讲究，市场上能见到的，他都不讨厌，唯有一点，那就是他不爱吃肥肉，不管哪种肥肉都不行，除非经过某些特殊烹制手段，把肥腻都去掉。

正因为如此，张晗对外面卖的肉包子之类都不太有爱，即便买，也最多买上一两个，饺子之类更是一年都不见得吃几次，反倒是豆腐包子豆腐饼这些深受他欢迎，尤其是前者，见天就买。

张晗用过不太合胃口的饺子，稍微休息一下，便登入绿原文学网作者后台，将这几日申请下来的各种经过认证的社交帐号，尽数挂在作者专栏告示那里，书简介这边倒是只放了微客帐号跟微讯书友群。

《渔夫逍遥行》目前字数只有四五万，作为刚进入网文界的新人，本来不该在这个时候就操心这事，谁让张晗运气好，早早就收获了一个愿意自发帮忙进行推广的书迷，接着滚雪球一般，积累起一些书粉，要是现在不出手，任由书友自行发展，等规模达到一定程度，可就不好控制了。

任何事情一旦失控，结果都不会太好，即便是因作者而聚在一起的粉丝团体，都有可能反噬，必须加以适当引导。

张晗发文已经十几天，早就有了进入月榜的资格，可惜，就算《渔夫逍遥行》目前在新人新书榜五十关口徘徊，依旧连月榜榜末都够不着。拥有读者基础的作者优势就是这么大，纵使有出色的新人冒头，想把他们挤下去，也得颇费一番工夫。

张晗见书名次蹿升幅度这两天明显减缓，倒是一点不意外，这个结果他早已预料到。

最初那回名次狂飙，是因为飞在天上的鱼这些书友通过各种途径进行推文，第二次则是《渔夫逍遥行》进了热评区，相当于网站一次首页免费推荐。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自古就多，现在也不能免俗，只要文还过得去，效果自是不会太差。

排名越靠前，前进速度就越慢，进入前十名之后，更是如蜗牛爬，几天都不见得能上升一名都很正常。很多书名次提升，其实并不是因为成绩超过排名靠前者，而是新书过了规定时间，自动下榜，被后来者顺位填补上。

这几天虽然《渔夫逍遥行》名次爬升速度降低，但一天也还能进个十来名，照这个蹿升速度，就算越往前排名越难提升，等到下榜时，进入榜单前列想来不成问题，否则也太对不起张晗之前两年多的写作积累。

毕竟，华夏这边网文界整体水平再高，也不至于把张晗这等程度的作者都给挤到没边站。更何况，如今书的成绩也表明，张晗的能力并没有退步，远没到才思枯竭，吃老本的时候。

张晗瞄了眼文收，再看一眼作收，心里乐呵。第一篇文收藏便这么快过千，作收更是以百计，就这个发展势头，他尽可以对未来保持期许。

绿原文学网编辑部。

编辑业绩跟手下作者成绩挂钩，还能从中分成，排榜时自然是尽量为自己名下作者争取好榜单。可以想见，各个编辑组甚至责编之间，竞争有多大。这可是直接关系到各自利益，大家自是谁也不会跟谁客气。要不是以编辑组为单位获取指标，恐怕组内责编都要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这种时刻关乎自身利益的竞争，可比一般公司办公室争斗要来得厉害许多。

主编锦尘看着手下责编报上来的下期排榜名单，指节无意识轻击着桌面，稍后点开微讯，发了一条消息给绯色。

锦尘：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责编绯色看到消息，当即起身前往只有一墙之隔的主编办公室。

“叩叩。”

“进来。”

绯色：“主编，你找我过来是？”

锦尘指着其中一篇文说道：“这文数据在新人中是非常不错，放眼全站同频新书却有些不够看。直接把我们组两个编推名额其中一个给他，是不是冒险了点？”

绯色一看，便清楚是怎么回事。

主编有分配组内各榜单名额的权力，但既然已经分配下去，倒是没了生杀权，最多也就提提建议。但若以为这样，责编就能不顾主编的意见随意排榜，那就太过想当然，真这么干，就要做好以后被主编穿小鞋的准备。

绯色不是职场新人，自然不会梗着脖子胡来，如何应付眼前这种状况，她也算有些心得。

“主编，我们组成立比较晚，分到的资源不多，组里责编名下签约作者大多是些新嫩，能撑场面的没几个。这个新作者我观察了许久，发现他的文，数据都是有效数据，并不是来自亲友团等友情收评，刨去读者基础加持，这个成绩不比我手中其他作者新文差多少，可以试推一下。”

“把你收集的这文详细数据发给我看一下。”锦尘没有反对，这个作者他有些印象，估计签约时就被列为关注对象。目前这文成绩虽然比不得绯色旗下那些老作者，且数据相差还有些远，但若真像绯色所言，撇开老作者的影响力，可以一拼的话，那的确值得一试。

主编跟底下的责编没有过于激烈的冲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者算是一荣俱荣。主编厉害，舵掌得好，从公司中拿到的各榜单名额就多，责编自是沾光。反之亦然，责编推的文出了成绩，也能反哺整个编辑组。

主编和同组编辑，能从其他编辑中分润到他们名下作者的一小部分稿费，当然，这个钱是公司出，跟作者无关。虽然分到的钱不多，同责编更是没法比，但基数大了，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也是因此，虽然编辑组之间竞争非常厉害，同组编辑倒还算和睦。只要不纯吃别人利益，完全没有作为，一般不会成为众人排挤的对象。

很快，锦尘便拿到了数据，看后半晌无言，最后才幽幽开口：“这个成绩还是有点差啊，就目前这样的数据，榜末这个位置非他莫属。”

绯色心神一紧，主编想的她之前就考虑过。他们组不是每一次都能在都市编推榜上争取到两个名额，要是她推的文成绩起不来，就相当于白白浪费了一个推荐位，这损失的可都是钱啊，她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这次也是巧了，她刚好拿到都市频道编推榜一个名额，其他时候可就不一定，推荐位实在紧张时，她还要跟同组编辑竞争，那就不是她报上去哪篇文，就一定能得到推荐。

“那主编的意思是？”绯色并没有固执己见，这次她的推荐确实有些冒险。

新人新书，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断更，现实中碰上烦心事导致书的质量下降等等，都有可能让文连个响都听不到，更不用说，都市编推榜名额是拿到了，怎么排位那可一切都看数据说话。成绩好的排前，差的排后，成绩相近，则是文越长位置越靠后。

这点无论哪个编辑出面都改变不了，除非能压下同榜其他所有责编以及他们背后的主编。显然，只要公司高层不脑抽，这种奇景很难出现。

要是其他组编辑知道他们组自动圈定榜末位置，估计会笑得嘴都合不拢。

榜单位置对成绩影响很大，榜末能跟榜首比吗？这等于是白送他们成绩。

锦尘盯着手中数据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就按你的意思办，等会我就将这份报告交上去。”

“……”绯色面无表情回到自己工位上，搞了半天还是这结果，不明就里的还不以为您是在消遣我？

锦尘全身放松靠在椅背上按揉着额头，主编这个位置可没那么好坐。

书能不能火，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文再好，排榜不行，也可能成绩不愠不火。

这么安排，等于绯色名下这期等待上榜的新文中，成绩最好的那篇，错过了编推，相当于平白少了一次推荐，书成绩定然会受影响。

编推榜不比其他，这个榜单一本书最多能上一次，还是新书的首个推荐，要搁以前，上了其他推荐后，还有可能再上这个榜，现在作者那么多，错过了可真就错过了，没有补救的机会。

第16章

张晗作为辰星公司第二大股东，却因着公司小，并没有自己的办公室，一般他去公司，都是在裴靖宁那边待着。

上次答应裴靖宁有空就去公司坐坐，这么些天过去，他竟一次都未曾去过，这天刚下过雨，天气还算凉快，张晗思忖一下，决定去公司一趟。

这阵子裴靖宁明显是在躲他，虽然两人之间联系一直没断，但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私下交流跟以前比起来，简直连个零头都没有，还都是以发微讯的方式，连个电话都不肯打。搞得张晗为了配合他，也是微讯来微讯去，就怕他受刺激，连微讯都不发，直接交给其他人处理跟他相关的事务。

就张晗这些日子的了解，裴靖宁不是这样的人，显然是自己易感期那回的遭遇吓着他了。

张晗撑着下巴，那次裴靖宁几乎是落荒而逃，就他骄傲的性子，又常以哥哥自居，在弟弟面前这般，确实有点丢脸，抹不开面子倒也不难理解。

张晗不清楚的是，这只是其中一个缘由。真正让裴靖宁暂时不想见到他的最大原因是，两人信息素不再互相排斥，裴靖宁还觉得他的信息素非常好闻。这要是时常近距离不设防接触，谁知道会发生点什么？

要知道，两人可都是alpha！

裴靖宁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长到这么大，也没有任何心仪之人，不管是oga还是beta，暂时没人能引起他的兴趣。

但张晗跟他不同，张晗从小就对柳希很好。

尽管abo这个第二性别并不会在一出生就显现出来，需要进入青春期才真正分化，但有些症状却是避免不了。通常oga身形会纤细一些，体能普遍不行，这一点用来判断男性oga尤其好使，只要符合这种状况，十个里面不说九个都是oga，七八个总是有的。

张晗早就认定，即便柳希不是oga，也会是beta，绝无可能成为alpha。小时候还好，对这些事并无概念，也就是当兄弟般护着，等他明白这些，就不时会憧憬两人一起生活，孩子绕膝的场景。

裴靖宁作为张晗的好兄弟，自是没少听他说起这些。

若搁以前还好，两人都是alpha，信息素本能相斥，再亲近都不可能发生什么。能克服这些在一起的alpha，全世界恐怕都找不出几对，这样的人意志力实在是强到没边，要克服信息素本能排斥，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真走到一起，旁人也不会反对，这得感情深到何等地步，才会如此？

现在吗，裴靖宁都不敢保证了。

他跟张晗柳希一块长大，但关系最好的人是张晗，而不是从小就弱唧唧的柳希。要不是碍于张晗的情面，恐怕他跟柳希的关系会非常一般。这种情况，直到柳希分化出第二性别后，才有了改善。因着alpha的本能，他对柳希多了些许照顾，但也仅此而已，再多不可能。

要是alpha碰到随便一个oga，本能就逼着他掏心掏肺对他们好，那这个世界就不是alpha站在顶端，而是换成oga。

显然，alpha这个本能还没强大至此。

裴靖宁愁得是，他跟张晗关系太亲近了，要是还像以前那样相处，面对信息素的诱惑，他真不敢说自己意志力强大到完全能无视这些。

尤其是最近，裴靖宁觉得还是少跟张晗接触为妙。上次那种信息素互相交融的感觉，真把他吓得不轻，几天过去，他都还忘不了那种心砰然跳动的奇妙滋味。这样下去怎么行？张晗那么想要一个家，这种事情连苗头都不能有。

张晗可不知道裴靖宁这么为他着想，还因为原主喜欢孩子而刻意远离。他上辈子不找伴，只是因为怕爱人受世俗打击，跟个过街老鼠似的，连工作都有可能被搅黄，这才没有动心思，可不是因为孩子。

上次去公司，裴靖宁请他吃了一顿，易感期那会还给他买了一大袋物品，给钱就有点太过生疏，张晗决定回请一餐。

虽然裴靖宁在公事上秉着亲兄弟明算账的原则，私下里可不这样。他大张晗两岁，从小到大可没少照顾张晗，直到张晗能写稿赚钱后，这种贴补才少了些，那也不曾就此放手不管。

张晗打开冰箱，看了一下库存，见没什么可做，当即出门去了一趟菜市场。这个点已经过了早市最热闹的时候，菜市场里人不多，正好合了张晗的意。他可不想再次感受早晚两市人挤人的场面，每每想起这些，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张晗挑了块五花肉，再称了斤排骨，买了几样耐放的菜蔬，便回了家。

裴靖宁此刻有些犯愁，张晗确定他上午在公司后，告知他一会他就带着午饭过来。

这真是不想来什么便来什么。裴靖宁可不觉得张晗会不明白他在有意减少两人接触，既然张晗说了要过来，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会被逮住。

再说，裴靖宁本人也不是遇事就逃避的性子，这次只是太过突然，他得仔细考虑怎么跟张晗相处，这才避着人。为此，他想得头都痛了，近了不行，远了更不可取，这个度想把握好，实在是难，唯有一点能确认的是，再像以前那样勾肩搭背睡一张床，铁定不行，这可真会出事情。

换做是陌生人，裴靖宁这点定力肯定有，偏偏是当作亲弟弟照顾的张晗，两人相处太过自然而然，时时拉开距离反倒要想一想才能做到。这就有点伤脑筋了，温水煮青蛙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此，等到意识到时恐怕早就为时已晚。

裴靖宁神思清明，为避免不知不觉便陷入其中，自是要预先防着点。更何况，他可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成为承受一方的那天，光想象在人身下辗转承欢那一幕，尤其那人还是张晗，他便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这场景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简直不敢想。

张晗没有车，虽然今天气温不高，公司也离住处近，他还是选择乘公交。怎么说也是炎炎夏日，气温不高那也是相对前些日子而言，再低又能低到哪去？

辰星是小公司，员工本就不多，在公司内坐班的就更少了。张晗一路走来，除了前台之外，竟没碰到任何一个人。他不但没有感觉到不快，反而还带着丝愉悦之情。辰星是经纪公司，公司内人少，意味着大家都有事做，要是艺人都窝在公司里，他反倒要担心了。

“笃笃。”

“进来。”

张晗熟门熟路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将手中的饭盒跟保温杯随手搁在裴靖宁桌上：“中午有应酬吗？”

“没有。”裴靖宁虽然有些不自在，却没有随意拿话搪塞，“不过下午有事，过午就得走。”

“几点出发？”

“十一点半。”

张晗：“……”

以前裴靖宁话不少，现在却成了不拨不动的算盘珠子，张晗顿觉心累。他得赶紧找话题，要不然可就真成相顾无言了，那场面光想就令人尴尬。

张晗思索着怎么才能让裴靖宁恢复正常。以前两人相处极其自然，让张晗觉得很舒服，要是因此就疏远，实在是太过可惜。

突然间转换世界，就算张晗在地球上无牵无挂，也不是心思重之人，那也感觉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仿若天地间就只剩他一人，那种孤寂的滋味，没有亲自尝试，恐怕谁也体会不到。

裴靖宁是第一个主动向张晗伸出橄榄枝的人，即便他只是基于原主才这么做，但不可否认，张晗本身也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若非脾性相投，两人早晚要分道扬镳。

不得不说这也是缘分，要不是裴靖宁屡次关照他，恐怕张晗第一时间要远离的便是裴靖宁。

虽然地星科技只比地球高一点，并没有能力制造检测灵魂的仪器，但和太过熟稔的兄弟在一起，那也顾忌颇多，尽管裴靖宁不会疑心这点，却也是麻烦事一桩。

理智考虑，远离原主的生活圈子，才是最为正确的做法。裴靖宁的举动，却让张晗在还来不及思索这一切的时候，就被动做出了选择，之后便再难兴起找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的念头。

仅凭这点，张晗就不想看到裴靖宁这般。心念电转间，他很快便想清楚，一切照常是眼下最合适的应对方法，那天的事就当从没发生过，什么都不提，等时间一长，两人回到从前那种好哥们相处的状况，想来不会太难。

“这些是我刚做的，现在还热乎，你要不要先尝尝味道？”张晗眼珠子一转，便起了话头，不待人同意，当即揭开盒盖。

霎那间，整个办公室都被浓郁的肉香充斥着。

第17章

排骨汤就算了，味道还不大，红烧肉的香味可就让人直咽口水。

裴靖宁没有经住诱惑，他本就不习惯瞻前顾后，这些天耐着性子，已经够难为他。既然不可能和张晗断绝往来，索性便放开性子，恢复以往的本性，一点不跟张晗客气，直接取过筷子就开吃。

张晗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裴靖宁还是个吃货，现在离十点都还差几分钟，竟就开始大快朵颐，这午饭也吃得太早了点吧？他的本意可不是如此。

第3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