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表扬的话,非要加上前面半句,这让路现有些吃瘪,不过,这太子爷怎么知道他年少时就读于翰松?
“太子爷英明,小的学识疏浅,不及状元郎他们,太子爷何不……”路现没有说完,就被一旁不耐烦的太子爷给打断,周子息自认为诗书礼乐赋样样通晓,可看着这个软硬不吃的路现,他的礼就统统抛到了脑后“你不会以为本太子还觊觎着你那破烂身子吧,别太高看自己,如果你不答应,那就是抗旨。”
“……那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路现听了,便答应了下来,这没什么,自己身份本就低微。他不说话了,就这么靠着床坐着,倒是太子爷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路现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表情,一甩袖,愤愤的离开了。
不一会儿,就听见走廊里砰砰砰砰的小跑声,不用看就知道。“三,二,一……”路现默默是数着数。
“路现,我去,你好厉害!我看到那个太子爷灰头土脸的离开,你怎么惹到他的,居然没有一刀把你砍了!”果然是二喜,这个风风火火的自称美少男的二喜。
“呵,这点嘛,小意思。”路现蹦下床,完全没有刚刚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走,带小爷我出去逛逛,一天到晚闷在家里,没看见小爷我头上长草了嘛?!。”
拉着二喜,风风火火的跑到醉风楼,果然就看到了和他常常一起玩乐的几个风流子弟。
“哟,路二公子,好久不见唉,听说,当了官的人都有一股特别的气质,来来来,让哥瞧瞧”说话的人是韩湛庭,富家子弟,这醉风楼就是他们家开的,长得也风度翩翩,是有名的美男子,但是因为家财万贯,风流成性,也成了花街柳巷的常客,让一些名门望族的女子望而却步。所以已经弱冠的他还未娶妻,他自己也不在乎,常常和路现开玩笑说“若是你哥哥我老了没人照顾,就靠小弟你来养我啦。”
“嘁,小弟我当上官位不过才数天,连朝堂都没进过呢。”坐下来拿起韩湛庭的酒杯也不嫌弃一口闷了。“要我说咳……还是你们开心,做官有什么好。”
“慢点喝,急什么。怎么没上朝?有人欺负你啦?”韩湛庭吩咐了下人拿个加了个席位。韩湛庭虽是纨绔子弟,但一向喜好习武,便在江南地区养了不少的武将,毕竟京城是个大染缸,若没有武力在背后支持,很难在京城稳住跟脚。
“没事。来来来,喝酒,不醉不归啊。”路现也不在意,用袖子抹了抹呛出来的酒,继续端着大碗和他们喝起来。
当晚,路现是被韩湛庭用马车给送回来的,他摸了摸趴在二喜身下醉的胡言乱语的路现“好好照顾你家二爷。”然后就又看了一会儿路现,便转身离开了。
二喜将路现轻轻的放在床上,也没有换身衣服就这么让他睡着,然后自己打着哈气离开了路现的屋子。
路现是喝醉了,但他头脑却很清醒,他知道自己说了很多胡话例如……“去他娘的太子爷!当心我废了你的弟弟!”这些胡话只能对着那些酒肉朋友说,因为能做的上酒肉朋友的,一定不会在乎别人的说法和看法,酒桌面前是兄弟,离开了酒桌,就自顾自不相干。
路现睁着眼睛,也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就这么发着呆,整整一宿。
“我去,二爷,你眼睛怎么啦,不对不对,二爷,你难道变身失败了,变成人之后独独眼睛还没变回来?!瞪着个金鱼眼,老吓人了!”这是第二天清晨,二喜看到路现时发出的感叹。
路现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嚷嚷什么嚷嚷,这叫苦肉计。”他自认为优雅的坐在凳子上,摇摇小手,把二喜叫到身边来“去,派个人去趟太子爷那里,就说路二公子为了能够对的起太子爷的倚重,整整一晚废寝忘食悬梁刺股只为了能有好的学识,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要开始更新的比较慢了,两篇文同时写,名字都搞混了,所以这篇决定慢慢来。
☆、是祸躲不过
“二爷你明明喝醉了,什么时候看书了?!”二喜一看就是根直肠子,不懂得变通。
“闭嘴,小爷说有就有,快去快去,不然今天没饭吃。”二喜的弱点路现可是摸得一清二楚,他打发完二喜,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心里止不住的高兴,果然一天的夜没白熬,看看这肿的跟鱼眼珠子的眼睛,路现快要佩服死自己了,想想今天去哪里玩呢?喝酒,算了,这眼睛还是不要吓着别人的好,看看外面阳光明媚,游船去吧。
路现穿戴好衣服,将长长的头发轻轻挽起,有几缕就那么散了下来,明明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怎么可以把自己的美好青春浪费在官场上呢。
“二爷。”是二喜的声音。
“这么快,怎么没精打采的?快快,陪陪小爷我游船去。”路现没有在意二喜的神色,只顾着自己高兴。
“这太子爷不让,说……说二爷若是不舒服宫里有御医,若二爷不去,就……”二喜做了个手放在脖子上横过去的动作。
路现一愣,宛若晴天霹雳,这太子爷恐怕是要和路现杠上了,合着我给他睡了还要给他卖笑。路现愤愤的想着,满脸的不高兴,气的直跺脚。
“你说这太子爷是不是闲的慌,我要是这皇上,定废了他不可!”路现一生气就连这种会被砍头的话都能冒出来,还好路家除了二喜没人在乎路现,硕大的园子就二喜和他相依为命,这园子也就这点好处,说什么别人也不知道。
“你看看你看看,这状元郎林起斯长的眉清目秀,样貌堂堂,可谓极品,这榜眼探花虽不及状元郎,但也是个个英俊潇洒,气死我了。”路现一边喋喋不休,一边往嘴里塞着早饭,他可担心到了斯阳殿没吃的没喝的,劳心劳力还不的好处。若不趁现在吃点,恐怕今天就没机会了。
二喜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二爷狼吞虎咽的模样,他现在名义上是二爷的侍从,可作为小时候的朋友,二喜还是挺担心的,听着二爷的话,太子爷一定对二爷很不好,难道与上次二爷回来就发烧了有关,二喜想着想着就又想起一件事来。
“二爷,太子爷的马车还在外面等着……太子爷亲自来了……”二喜低着头,有些为难。
“你你你你!”路现一脸的错愕,这真是个猪队友。他抓起外袍,风风火火的奔了出去。
快要到门口的时候,路现才放慢脚步,做出一副很努力从屋子走到大门口的样子,掏出兜里的手绢,假装擦着汗,顺便也将刚刚吃头早点的嘴巴也擦了擦。
他先看到的不是黑着脸的太监,而是站在马车旁边穿着一身盔甲的男人,那男人身材魁梧,黝黑的肤色透着他沙场上的阅历,手臂上还有一些没有褪去的疤痕,充满了阳刚的气息,他的表情很严肃,一看就是那种不苟言笑的性格,眉眼见透着凌厉和威慑力。路现有些犯花痴了,直到那太监咳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这位是?”他很有礼貌的问到,他喜欢这种男人,能给他安全感的男人。
“奴才是太子爷身边的安公公。”答非所问,这让路现很是不高兴。但也无能为力,只好作罢。
路现不睬他,一脚跨上了马车,小心的翻开帘子。马车里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穿着一身青色,显得优雅又不失贵族气息,路现撇撇嘴,慢慢的向周子息爬过去,他轻手轻脚,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男人的脸,一看到男人的眉头皱紧,就马上停了下来,换上了谄媚的表情,说“太子爷,小的让太子爷久等了,真是罪该万死,不过小的今日确实身体不便,您瞧我这眼睛,都快肿的跟什么似的了。”
见太子爷良久没有回话,路现也就不吵他,安静的坐在他脚边,讨好般的捶着腿。
“小安子,起驾吧。”太子爷终于开口了,可不是对他说的,这让路线很是后悔,早知道就不捶腿了,安静待着多好,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手都快酸死了。但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很乐意很荣幸的模样。
“唉……”路现叹了口气,感叹命运的坎坷。
☆、言而无信
一路上马车就这么晃悠晃悠,太子爷和路现都不说话,路现的手也快要麻木了,头一点一点,一夜没睡的困意就这么充斥了路现的大脑,最后行动战胜了私欲,就这么靠在太子爷的大腿上睡着了。
“太子,林大人的住处臣已经安排好了,有暗卫保护着。”距现在朦朦胧胧的睡梦中听见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他自己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声控,那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失磁性,相比较于太子爷声音的干脆利落和充满骄傲的语调,这个声音更透着稳重和沧桑感。路现醒了,却不愿意睁开眼睛,若是这个男人一直可以在他身边说话,他想他会愿意听一辈子的。
“知道了,退下吧。”是太子爷是声音,接着就传来门口开门关门的声音,“醒了就睁眼,背后听人说话是不道德的路二公子。”
感觉到身边有一股气息压迫过来,路现的背有些僵硬了,又听了太子爷的调侃,他也装不下去了,抬起头一脸讨好的笑嘻嘻模样“嘿嘿,太子爷殿下,小的刚醒刚醒,什么都没听见。”
“啧,过来,既然答应了本太子,怎么能言而无信,本太子和父皇说过了,你以后就住在这斯阳殿,要回家就来和我请示,否则外面的人不会放你出去的。”太子爷在书桌前批着皇上给他的奏折,头也不抬一下,所以也就没有看到路现一脸的失落。
“小的这不是挑灯苦读嘛,怕让太子爷失望,若是太子爷可以让小的在苦读个一年半载……”路现依旧不放弃一丝机会,努力尝试着找到可以回家的借口。他一边说着,一边小跑到太子爷旁为他磨墨,只是太子爷似乎不肯给他机会。
“闭嘴。”太子爷有些生气了,路现也就不敢说话了。“以后徐州扬负责你的起居,上次那个,你见过的。”
这倒让路现有些惊讶,一个明显在深宫里沉浮多年才得到太子爷身边位置的徐州扬,竟然来伺候他?太子爷打的什么算盘?
“太子爷,我……还是喜欢二喜,要不您大人有大量把他也接进宫来?”他很小心的问着,就怕不小心触犯到太子爷的逆鳞。只见太子爷终于放下奏折,抬起头盯着路现,路现被他盯的都快有个洞了,他才缓缓开口“知道了。”
路现松了口气,不声不响的做着他本不应该做的事情。
那一天太子爷和路现度过了难得清静的一天,一个批阅一个磨墨,一个看书一个奉茶,一个休息一个捶腿,门外的风轻轻的吹着,吹动着屋外成片的星辰花,可就是吹不到路现这里。他想,这下,肯定要长草了。
晚上太子爷没有留下,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开,路现也不虚情假意的挽留,拉过一旁被召集入宫的二喜就开始发牢骚,说多了说累了,就猛猛的灌水,然后继续说,像是要把一辈子的不满全都说出来。
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瘫倒在太子爷的软塌上。“二喜,我们去宫里逛逛吧。”平躺在偌大的软塌上,看着这空无一人的斯阳殿,金碧辉煌的砖瓦横栏,一个个装饰用的金银珠宝玉石,可惜可惜,拿不出宫,不然可就发了。
“二爷想去哪里逛?”二喜也觉得这皇宫里无聊透顶,还不如到外面酒馆里潇洒去。
“走,跟着爷!”路现从塌上蹦下来。
皇宫里的后花园果然漂亮,之前喝醉了没有仔细欣赏,这下可好,居然有这机会赏赏这风光,花园里的花甚是稀奇,有些连名字都叫不出来,万花丛中包绕着一座小亭子,小亭子旁是一座假山,这不是上次他来的地方嘛?这假山竟是中空的,里面还可以穿过去,路现想了想,拉着二喜往里钻,有种在皇宫里寻宝的感觉,想想都开心。
“你!”好像听到了洞的那头传来了声音,路现急急忙忙刹住脚,隐藏在一块巨石后头。
“别这样,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没跟新了,上周刚刚开学,各种事情各种忙,所以就没有来的及写,双休日就找机会更了点。
请各位大大见谅。
还有关于标点的问题,我也挺懒的,而且这篇也是练习用的,我也有自知之明,文笔还没有很好,上不了大的台面,所以也就没有计较。
☆、呼了一巴掌
隐约听到了太子二字,路现便伸出了他的脑袋准备一看究竟。
洞口处站了两个男子,一个穿着月牙色的长袍,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脸上的红晕在月光的照耀下没能逃脱路现的火眼晶晶,这不是当朝的状元郎,林起斯嘛?!还有一个男子背朝着他们,看不清长相,但看这穿着和地点,想来就是太子了,若是忽略两人的衣着凌乱,林起斯的脸上红晕明显还带着微微的怒意,太子的手还牢牢的抓着对方的手,一定会以为是有什么朝廷要事在商量。
看来之前在酒馆里听到的传闻有几分可信。路现露出玩味的表情,抓着二喜想要再靠近些,“二爷,你再过去,太子爷会发现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太子爷文武双全,就连这御林军大统领都和他势均力敌,若不是现在情况特殊,太子爷估计早就发现他们的存在了。
“切,你这就不懂了!”路现敲了敲二喜的榆木脑袋接着说“这太子爷看上的人果真不错,何况还是状元郎,这可是一大佳话,我们可是很荣幸的见证了这个时刻呢,更何况,能够再这御花园里见识太子爷的风采,那也是死而无憾的!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二爷,你别闹了!”二喜一直担心哪天太子爷一个不开心就把他家爷给砍了该如何是好,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灵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二喜趁这路现跃跃欲试之时,拉着路现就跑,路现不好大叫,便也只好黑着脸跟着二喜回了斯阳殿。
“没劲,真没劲!”好好的一场大戏居然被二喜给毁了,泡了个澡,一脸生无可恋的路现蒙头就睡。
第二日清晨。
“二爷,二爷,醒醒,太子爷来了!”明明太阳还没有照到屁股上,二喜这个没良心的就把他吵醒,路现想了想,决定还是尊崇自己的意愿,一巴掌呼上去,打断了那个一直在吵他的人,翻了个身。
“太太太太……太子爷……这……”迷迷糊糊的路现听到了二喜近似尖叫的声音,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从床上跳起,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床沿的被子,砰的一声来了个大礼。
不出所料,路现抬头就看见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满脸的黑线,散发着冷气,还有……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路现也不爬起来,带着哭丧的声音蹭到太子爷脚边,哭哭啼啼的抱着大腿,“太子爷……呜呜呜……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不是……呜呜呜故意的!”
太子爷没有理他,“你先出去!”这是对二喜说的,二喜担忧的看着他,但还是乖乖的关上门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路现被太子爷单手拽了起来扔掉了床上,还没有等路现眼前的金星消失,视线就被太子爷伏上的身躯挡住,太子爷的表情就想要把他吃掉一样,路现不知道应该害怕的往后退还是谄媚的挨上去。周子息一把扯掉了路现的单衣,带着茧子的手掌覆盖在他精瘦却柔软白皙的肚子上。
“太太子……”路现咽了咽口水,眼珠子止不住的在太子爷脸上和手掌之间来回的看。
“昨天晚上在哪里?”太子爷发话了,可这却让路现更加绷紧了神经。
“我……我一直在斯阳殿里学习啊。”路现一开始有些口吃,后来才缓过神来“这不是为了给太子爷创造良好的学习条件,小的只能废寝忘食,这才睡过了头嘛!”路现很理智的没有提到呼了太子爷一巴掌的事情。
“是嘛?!”太子爷似笑非笑,手掌慢慢下滑,落在了路现的要害之处,“挺精神嘛。”
可有可无的一句话让路现的头皮都快涨出来了,他侃侃一笑,看似有些无助的拉着太子爷的手,实则暗暗用力,希望自己的宝贝可以逃脱一劫,可无奈,太子爷的力道太大,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小鸡仔一样“这不是正常现象嘛啊!”
太子爷的手微微用力,有些弄疼了路现,但接着手法却更加让人羞/耻,为了不叫出声来,路现只好咬出嘴唇,谁叫男人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动物呢,越发压抑的感觉就越发明显。
☆、高深深
“呵。”太子爷盯着路现,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他的指甲摩擦着路现的顶端,顶端冒出的水珠浸湿了太子爷的手指,路现快要忍不住了。
“太子妃到!”就在路现爽的快要大喊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声音,路现一愣,赶紧压抑住自己快要喷/身寸的冲动,一脸无助恐惧的看向太子爷。
太子爷很满意路现的表情,淡定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抓起穿上的被子一股脑的盖在路现赤/裸的身/上,然后轻轻松松的起身,心情不错的到了外殿迎接太子妃。
被子下的路现一脸的生无可恋,什么狗屁太子爷,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气死了气死了!不知道这样会出事情的嘛!要是以后不行了怎么办!想着想着,路现有止不住的流眼泪,苦笑着看着自己被吓的软了的宝贝,只能怪自己没有定力!唉。
太子爷和太子妃在外面待了将近两个时辰,面对温文尔雅的太子妃,太子爷似乎高兴不少,一起用了早饭,然后一个安静的磨墨,一个批阅着奏折。而可怜的路现,就这么饿着肚子躺了一个上午。
说到这太子妃高深深,京城第一才女,深得皇上皇后的喜爱,在加上她样貌出众,知书达礼,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许多高门给看中,可惜谁叫人家早早的被皇后,当初的慧妃选中,从小就培养琴棋书画,以及为人处世,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心机的培养。听说,在高深深和太子爷大喜的日子,一个名门的少爷,钟情于高深深多年,最后离开了京城,远离了这伤心之地,还有一些迎亲的队伍里传出太子妃在花轿上忍不住淑女形象大声哭泣的流言。
路现深知这皇宫的复杂,谁愿意抛弃自己的自由进入这囚笼般的宫殿呢?若是高深深没有权势没有背景,单凭出嫁之前和别的男子产生情愫这一点,就够他们高家被抄满门了。
“太子殿下要注意休息,深深就告退了。”太子妃估计已经回去了,太子爷也没有顾上路现,依旧把他一个人落在那里,路现无聊,刚刚的性/质也全然没有了,把被褥裹在头上,就像一个小乞丐一样蹲在角落里画圈圈,这让终于想到路现进入内殿来看看的太子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太子爷笑起来还挺好看,嘴角边还有小小的梨窝,也许是物以稀为贵吧,平常的太子爷要么板着一样别人欠他一笔钱的模样,要么就露出阴险的嘲笑让人不明所以。路现就像是小孩子第一次看到糖果一样痴痴的盯着。
太子爷俯下身子,和路现凑的很近很近,他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知道错了吗?”
“啊?”路现进入了短路状态,难道不应该太子爷和他道歉吗?难道不应该我问太子爷知道错了吗?怎么反过来了?“咕噜咕噜……”肚子发出了抗议,路现也就没有计较“知道了知道了。”
“哼。”太子爷起身出了门。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徐州扬端着清粥进来。“呵,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再见到大名鼎鼎的路二公子。”徐州扬一看就知道是不气人不舒服的类型,端个粥都止不住嘲笑路现一番。
“就只有粥。”路现不在乎他的冷嘲热讽,反倒对清粥小菜斤斤计较。
“你还想要什么?又不是什么妃子,况且现在早就过了饭点,谁会为了一个爬上太子爷床的佞臣出力气?”这话头头是道,路现气的鼓起来的腮帮子都缩了下去,满脸不爽的拿起勺子。
一个吃着,一个就这么光坐着看他吃,路现尴尬了。琢磨着该赶走他呢还是找话题聊天。
“那个……你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路现想如果把他赶走,那等等吃好的饭碗怎么办,于是果断的选择了后一项。
徐州扬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他说“当然是走进来的。”
“咳咳咳……对对哦。呵呵。”有没话说了,路现吃着厚厚的粥,感叹这是第二次吃这玩意儿。
“我是个舞者,从小家里穷,就被买到舞馆里,不过我挺喜欢跳舞的,我享受跳舞的时候别人注视我的感觉,太子爷大喜的时候,我们舞团被请过来祝贺。”
☆、安国
徐州扬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去,“我可能长的比较像谁吧。”
路现看着徐州扬,有些担心他一个不忍不住就哭出来,因为他的话语写满了后悔和无奈。可是路现知道,徐州扬表面上就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说着别人的故事。
他一定一定很喜欢很喜欢跳舞。
路现吃完了粥,徐州扬也不说话了,捧着碗筷出去了。就在徐州扬关门的时候,他停了一会儿,似乎在纠结该不该说接下来的话。但他没有,叹了口气,他就离开了。
欲言又止,路现最讨厌别人欲言又止,这会让人更加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一天,路现就一个人坐在屋里,无聊了就翻翻太子爷的书,困了就趴在桌子上小睡,午餐晚餐都有人服侍周到,可就是没有人陪他说话,连唠叨的二喜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浪了。
安国——这个正处和平年代的国家,边疆虽然偶尔遭到一些外戚的骚扰,但没有像其他的国家战乱四起,皇城位处京城,挨着皇城分别是杭都,江城,兰斯和南木四个县。
皇帝周盛是安国的第六位皇帝,开国时期,路现的祖辈不仅仅是开国皇帝的好友,还是誓死相随的大统领,为了帮助开国皇帝,各种破关斩将,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条亡灵,自此以后,路家就担任起手握重兵的职责,虽然有时有些大臣不居好心,污蔑路家想要独掌兵权,造反叛变,但每一位皇帝都对此不予理睬。
直到周盛的父亲那一代,路家的习武子弟越来越少,兵权渐渐从路家转到了靳家手中,路家的中道没落也造成了现在占着虚位却没有实权的状态。周盛原本想要剥夺路家的全部,但他父亲深深记得祖辈的告诫,路家不可以灭,路家是开国的英雄,是安国的英雄。
所以路现能够平安的坐在太子的床榻上,可能也是拖了祖辈的福分。
一整个下午,路现就像个傻子一样坐在殿外的亭子里,数着花的数量,大概100多朵左右吧……不过这个才不是重点,重点是,居然都没人和他说话,二喜这家伙从早上见一面后就没了人影,太子爷也都没有出现过。这么有存在感的一座宫殿就没个人嘛?想想就难过,难道自己以后天天都需要这样吗?也不晓得自己那群酒肉朋友是不是在酒馆里大吃大喝。
到了晚上,路现终于快要放弃的时候,就看到了着着檀色的长袍,缓缓走来的太子爷。
路现突然想到入宫之前刚刚读过的《饮中八仙歌》里写到“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路现笑脸莹莹的迎了上去,“太子爷怎么有空来看小的。”
虽然语气带着恭维,但路现知道,自己挺开心的,终于有个人来陪他了,即使可能是来冷嘲热讽他的。
“本宫若是不来,你不可要闷死在这斯阳殿里了?!”太子爷径直走过他的身边,待公公推开了门便跨步走了进去。
“太子爷说的是,太子爷英明!”路现不计较,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闭嘴。”眉头一皱,似乎太子爷很不喜欢他这种态度。
路现赶紧捂上嘴巴,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就好像再说“我闭嘴,我闭嘴。”
太子爷坐在了书桌前,翻开今天的奏折开始批阅,他翻看了一会儿,好像被什么难题给困住了,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路现,“过来。”
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本宫问你,你怎么看待难民这种现象?”
路现依旧捂着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然后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本宫允许你说话!”太子爷很不耐烦。
“恩……小的见识短浅,怕……”
“让你说就说,如今西市边境干旱,难民成灾,但是国库资源送过去还要十日之久,当地官员没有人好好监管,怕他们处理不当。”太子抬了下头,示意路现接着说下去。
“……”路现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太子在等他回答。“以小的拙见,对于难民而言,一定希望国家予以帮助,而国家为了稳定民心,一定会颁布一些指令”
☆、见解
路现看了看太子,“例如募捐,或者从贵族那里筹集,或者从国库里掏出一些来安慰民心。但是对于国家而言,其实不应该无条件的募捐施舍,若是难民泛滥并且一味地施舍只会让他们的心性改变,没有自食其力得到的成果,会让他们变得更加贪婪,弱肉强食,他们没有了自己的生活来源,就单单等着别人的施舍,只会演变成更加大的灾难。”
路现有些担心,怕自己说的让太子爷不高兴,他停下来,偷偷的抬头看了太子爷,之间太子爷抿着嘴,一脸的沉思。
“依小的之见,应该分别进行,先想周边贵族适应适当的募捐筹集缓一缓现状,做到既不会让贵族们不高兴,也可以让他们得到相应的虚荣心。然后在通过募捐和从国库里运输过去,在提供一些适合种植的土壤和食物的籽,让已经可以生存下来的难民自食其力,种植恢复他们的生存能力和生活需求,根据他们的工作来发放贴补的粮食金钱。”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路现心里早就唾弃自己很多遍了:叫你瞎说,说错话了吧,太子爷不高兴了吧,要被砍头了吧!
不过,太子爷倒是挺满意他的回答,虽然没有说话,但却在奏折上批改着什么,路现便默默的自己又回到原位站着,太子爷这一批阅就是三个时辰的功夫,路现就这么站了三个时辰,双腿都快要打颤了。
就在这时,太子爷终于想起他来“明天开始上朝吧,顺便可以说说你的看法。”他放下笔墨,理了理衣服,就往门外走去。“想法挺不错的。”
路现挺高兴的,身为一个安国的臣子,身为一个热血的男儿,说完全没有对国家付出,为国家出力的赤诚之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也早以为自己过了一腔热血的年纪,但听到太子爷的表扬,对自己看法的肯定,路现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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