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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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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夫有责作者:焦尾参

第6节

“那是。”周春光说,“怎么样,要不要来和舅舅学啊。”

“不用了。”柳成涵笑说,“我学这个没意思。”

“那你准备做什么?”周春光问。“可不是想要当木匠吧?”

“我这点力气当什么木匠。”柳成涵说,“先把身体弄好再说。

“你那身体是先天的问题,不能急,我看你最近的身体就好了很多嘛。”周春光说。

“慢慢来,不求能像头牛似的强壮,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就可以。”柳成涵说。

经过一个晚上,柳条儿消化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和柳成涵对视,跟他对视后就会觉得心跳加速的像要坏掉似的,柳成涵还要冲他坏笑,柳条儿怕他在舅舅家胡闹,接机会去厨房帮忙遁走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柳成涵一行人就回去,包的小船回去,才下到码头,赶早在码头边上卖煎饼的老阿伢就对柳条儿说,“你阿伢让我带句话给你,让你回来了回家一趟。”

还嘟嘟嚷嚷的说,“你昨天怎么没回来啊,我在这等你到很晚,天都擦黑了才回去。

“老阿伢知道我阿伢是什么事吗?”柳条儿奇怪的问。

“不要问,到家里就知道了。”柳成涵说,“老阿伢,给我来个几个煎饼,回来的急都没吃早饭呢。”

“要几个。”老阿伢说,麻利的准备包煎饼,不忘回答柳条儿的问题,“具体不太清楚,不过听下柳里过来搭船的人说,好像是你们家有人走了。”

“什么?”柳条儿双腿一软就要往后倒去,幸好在一边的柳成涵伸手搂了一下他。

“先别着急,回家看看后再说。”柳成涵说,又对周红梅说,“阿伢,我陪他回原家一趟,你一个人回家可以吗?”

“我没事,你们快去吧。条儿,别着急啊。”周红梅担心的说。

柳条儿白着脸点点头,拉着柳成涵就飞快往家里走。

远远看到院门口并没有挂报丧的白布,柳条儿心下大定,往旁边田埂上一坐,“先歇会,我腿软,走不动了。”

“叫你走的那么急。”柳成涵说,弯腰给他捶打揉捏腿部,“也不想想,真要是家里出什么事,还能等别人来转告你。”

“那是什么人去了呢?”柳条儿困惑不解说,“爷爷大大早就去了,伯伯伯伢们的身体都很好,不会这么突然。”

只稍坐了一会,柳条儿就在柳成涵的帮助下起身,往家里走去,爹和阿伢都不在,柳顺坐在院子里磨柴刀。

“顺儿,家里出什么事了。”柳条儿问。

“小麦哥生孩子没挺过去,走了。”柳顺说,“爹和阿伢都去大伯家商量丧仪了。”王小麦是大伯家的二夫郎,比柳条儿大十岁,前头已经生了一个哥儿一个爷们,这次是突然怀上的,结果没想到生活好了反而孩子在肚子里养的太大,生的时候困难,就去了。

“啊,那二哥该多伤心啊。”柳条儿唏嘘说,“小梨子和钟奎该怎么办,小小年纪就没了阿伢

“还能怎么办,人都去了,只能往前看。”柳顺说。

“你嘴巴上是怎么回事?”柳条儿关注到柳顺的嘴巴上破了几个口子就问道。

“不小心摔了一觉,挂在柴上了。”柳顺无所谓的说。

柳成涵在后头默,这是骗小孩呢,一看就知道亲嘴把嘴给给磕破了。然后他就听到柳条儿说,“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下次注意一点,都快到日子了,嘴巴破了怎么好。”

好吧,自己吻计太高超让柳条儿没法知道这种技术不到位的后果,他会单纯的相信也是正常的。

说着话郑百家挑着担子进来了,同样嘴上也有小口子,柳条儿奇怪的问他,“你和顺儿摔在一块地上了?”

郑百家看一眼柳顺,说起其他的,“这是白事要用的莲子,是现在就送去大伯家,还是等阿伢回来再说。”

“剥了莲衣去了莲心吗?”柳顺突然说,“到时候大家忙的很,哪里还有时间去做这些。”

“哦,”郑百家挑着担子准备转身往回走。

“你去哪?”柳条儿喊住他,“就在这剥,大家都帮把手。”

柳成涵心中了然,哦,这两人有点什么啊。啧啧,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搅基么。柳成涵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自己在这世已经变成异性恋了。真是呵呵呵。

“大郎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柳条儿问站在一边的柳成涵。

“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柳成涵说。

“百家要吃点什么?”柳条儿开始挽袖子准备去灶屋。

“我吃过了,不用。”郑百家说。

“柳顺呢?”柳条儿问。

“我要吃肉。”柳顺气哼哼的说。

“说什么呢?”柳条儿点下他的头,“口没遮拦的,堂哥听到这话能高兴?”

“我去砍柴。”柳顺拎着柴刀出去了。郑百家在原地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跟着出去了。柳条儿看柳成涵,“他们这是怎么了?”

“你去弄点东西吃吧,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呢。”柳成涵转移话题说。虽然不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虽然小舅子好像马上就要成亲了,但是感情的事只有当事的两个人了解解决,旁人贸然擦手不是明智的行为。

柳条儿下了两碗面和柳成涵相对坐着吃,正吃着廖小豆和柳老五回来了,柳成涵起来打招呼,廖小豆见柳条儿在吃东西很紧张,见柳条儿已经吃了半碗了,就把碗收起,“够了够了,别吃了。”

“我还没吃完呢?”柳条儿不解说。

“吃一点就够了,吃多了不好。”廖小豆苦口婆心的说。

“你别瞎紧张,你得让孩子吃饱啊。”柳老五说。

“都是这么想的,小麦就是这么去的。”廖小豆说,“他都生了两个了,条儿这才是第一胎。”

“阿伢,二哥还好吧。”柳条儿问,

“怎么能好,那么大的个汉子,躲着偷偷抹眼泪呢。”廖小豆唏嘘的说。“小梨子和钟奎也一直哭,那情形,没法看。”

“那孩子生下来没有?”柳条儿问。

“生下来了。是个大胖小子。”廖小豆说,“足有六斤了,他阿伢费了那么大劲把他生下来,你二哥看都不看一眼,才知道小麦走了,他发疯的要把儿子摔死呢。”

“怎么这样啊。小麦哥要知道心里该不安了。”柳条儿感触说。

“先把那小子送到你二伯家的小桑哥那,让他帮忙看着。”廖小豆不由叹气说,“这孩子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我得去看下二哥。”柳条儿说。

“你去什么。”柳老五吸着水枪说,“小麦是那么去的,你又有了身子。你大伯伢特意交代了让你别去,免的冲着。到出殡的日子,让你君郎去一次就可以了。”

“我可以去。”柳成涵说。“什么时候?”

“这倒不急,得三天后去了。”柳老五说。

廖小豆拍一下柳条儿的大腿说,“我现在焦心的不是这个。”

“本来还有十天就是你弟弟成亲的日子了,出了这么个意外,虽然你们不用为哥伢服丧,但是亲戚家出了这么大事,我们家怎么能什么事都没有的照常办喜事呢。我托媒人去向那家提议说能不能把婚期延后,到秋末冬初都可以,结果那家不愿意,非得按时成亲。”廖小豆不满的说。

“那就不结。”柳老五说,“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办喜事的,柳顺不成这个亲他也不会死。”

“瞎说什么,这彩礼也给了,东西也给买了,这时候说不结,不都白送给人家了。”廖小豆说,“再说我们这退亲,以后没人再敢嫁给顺儿了怎么办?”

“按说这也是没办法的情况,对方家能理解才是。”柳条儿说,“推迟到秋末,也没晚多久,横竖都是在年前完婚,为什么不同意啊?”

“我也奇怪啊。”廖小豆说,“媒人是那家的叔伢,我怕说他不好说,还另外请了中人去说,结果那家就给我一句话,要不然照常成亲,要不然就算我家退婚,给的东西没有退不说,我家还得再送三牲六礼去他家赔礼道歉,可愁死我了。”

“既然人之常情都觉得这种情况他家该同意延后婚期,那么他家这么强硬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柳成涵分析说,“如果他真想把哥儿嫁过来,应该不会太强硬,毕竟哥儿以后就是这家的夫郎,现在作以后不是都要返到哥儿身上的?这么强硬倒像是逼着我们退亲似的。”

廖小豆如醍醐灌顶的看着柳成涵,“是啊,就是这个道理,我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呢。这要成亲家的人,这行为处事完全是照着仇家人态度去呀。”

“可是他们有什么事非得逼我们退亲?”柳条儿说,“当初也是他们家找上来的呀。”

“你别管了。我得去打听打听。”廖小豆说。

“那我和大郎先回去了。”柳条儿说。

“行行行,你们先回去,到时候我让柳顺去给你传信。”廖小豆说,“柳顺人呢?”

“出去砍柴去了。”柳条儿说,“百家担了莲子过来,不过还没有剥皮去心,我都给泡上了,到时候你再慢慢弄。”

“他们两一块去的?”廖小豆说,“一个个的,都不知道给我省心。”

☆、第27章柳条儿杀四方

柳条儿和柳成涵回到家里刚歇了口气,就有人来传信。“柳条儿,你阿伢让你回去一趟,赶紧的回去。”

“这又怎么了?”柳条儿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说你阿伢挺急的,你赶紧回去看一眼去吧。”传信的人说。

柳成涵刚好换了衣服出来,“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你在家歇着,我自己回去一趟就可以了。”柳条儿说。

“我陪你吧。”柳成涵说。

“没事,我一个人去。”柳条儿说,“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完就麻溜的出门,把柳成涵落在家。

柳条儿一进自家,就听到廖小豆在卧房里拍着大腿的哭嚎,柳条儿连忙进去问道,“阿伢,这是怎么了?”

“条儿啊,咱家让人欺负死了。”廖小豆看见柳条儿就气愤的说,“我可怜的顺儿,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做人啦。”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让人心里着急的。”柳条儿说。

“跟你弟弟说亲那哥儿给你弟弟戴绿帽子了。”廖小豆拍着大腿说,“那家人还瞒着瞒着,那个村里都传遍了,媒人也不是个东西,都是一个村的人,就这么看着我家大张旗鼓娶一顶绿帽子回来。”

“怎么回事?”柳条儿听的云里雾里,“你先别哭啊?”

原来说亲的那家哥儿在村里有个从小到大玩的好的伴,只是哥儿家嫌那个小子家里兄弟多,又没钱,就一直不同意,还给哥儿另外找人家。这找到柳顺家也不错了,虽说没什么钱,但是家里没有拖累,又只有一个孩子,慢慢总能积攒身家。哪知道这哥儿还偷偷的和他那个爷们见面呢。那村里人都说,哥儿很可能都不是完璧了。

“你说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廖小豆说,“这是看不起我家,打量我们家人都蠢,才会把这么个哥儿说到我家来。我可怜的顺儿~”

“这个哭有什么用,好在还没成亲,还有补救的机会。”柳条儿徒的站起来说,手气愤的轻颤,他阿伢有多盼望这个夫郎,结果却这样被欺骗。

“我找媒人去。”柳条儿说。

“你别去。”廖小豆抓住他说,“咱们偷偷的把亲退了就成,你这闹大了你弟弟怎么做人?”

“又不是他的错,怕什么不好做人。”柳条儿说,“那样不要脸的一家人,只怕咱们偷偷的退亲,他都要倒打一耙说是咱们的家的不好。那媒人既然嫁到别的村去,也向着别的村,还赖在下柳里干什么,欺负我家没人,我非得把他那层皮撕下来不可。”

柳条儿气愤的朝外头奔去,他也不是一个人去,先去找了就嫁在下柳里的几个本家哥哥,几个夫郎同仇敌忾的直奔媒人家,站在他家墙外就你一声我一句的开骂。引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柳条儿当哥儿时因为外形常被人诟病所以沉默寡言,今天倒是让下柳里的人都见识了一下他的嘴皮子,直把人数落的头都恨不得钻到底下。那媒人没出来,媒人的阿伢出来冲柳条儿作揖,“条儿啊,你荷田阿伢不知道,他真不知道,他要知道还给你家说亲,不用你说,我就打断他的腿。他之前也是一片好心,哪知道是这个情况。”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柳条儿横眉说,“我只好心劝告他一句,要还想在下柳里安安稳稳的生活,以后看到我家人就走的远一点,免得到时候一看到他心里的火就冒出来,起了冲突就不好了。”

从媒人家回来,柳条儿又去找几个叔伯家的爷们,让人拿着锄头跟着他去隔壁村。一行人浩浩荡荡,旁人见了问去干什么,柳条儿就仔细和人家解释了,隔壁村人欺负柳家没人,来骗婚来了。

旁人听好说道,“尽管去,隔壁村要敢出头,回来招呼一声。姓柳的管够。”

隔壁村说远也挺远,但是一股气支撑着,柳条儿还真就走了半个走到了,进了村问了位置,走到那院里,柳条儿客气的让里头的哥儿夫郎找好位置躲好,自己顺手拿起院子里的板凳就往窗户上砸去,仿佛是一声令下,跟着的哥哥们挥舞着扛着的锄头开始各种打砸。

“这是为什么啊,都住手都住手。”这家的夫郎窜出来,拦了这个没拦着那个,“当家的,谁帮帮忙把我家当家的叫回来。”

“你们什么人啊,到我家来干什么?”那家的爷们被人告诉了消息,急冲冲的回来,还不忘叫上几个人,一下子就把几个柳家人都围起来。

柳条儿一点都不怕,他直视这那爷们,“你不是欺负我柳家没人吗,我就让你看看柳家有没有人。尽管来,你有多少人都尽管来,柳叶乡姓柳的人奉陪。”

“有什么事好好说,你们下柳里没人,让个出嫁的哥儿来说事。”那爷们还挺横,看来是猜出柳条儿的身份。

“你们姓马的做出那么不知廉耻的事,还想让人当个事来说吗?说了也不嫌脏嘴。”柳条儿说,“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求公道的,我就求个畅快,你胆敢把我家人当傻子糊弄,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倾家荡产是个什么滋味。”

“你横什么?”爷们喝道,“我就真不信,在我马家村,你们几个姓柳的还能翻起什么浪不成。”

“我看你们哪个敢动手。”柳条儿环顾一下周围看热闹的人冷笑说,“你们不动手,只有这一家姓马的不地道,拿和别人私通的哥儿去说亲,品行败坏。你们要动手,这马家村的名声就出去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你们的村的哥儿就不要外嫁,或者外嫁的哥儿都很确定,不会被送回来。”

附近看热闹的人顿时一静,那爷们见势头不对忙说,“你这样的亲家我高攀不起,我退亲,退亲总行了,这彩礼是多少,我分文不动的退给你。”

“我说了,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要公道,退亲是肯定,怎么退,这得稍后再议,现在,砸。”柳条儿斩钉截铁的说。

几个爷们又挥起锄头砸,马家村的人不敢真拦,就靠那家人又能拦的了多少,那夫郎见自家被砸的破破烂烂就往锄头下躺去,“砸砸,有本事砸死我。姓柳了不起,姓柳的人多就能霸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家哥儿私通,你败坏哥儿名声还要来打砸,不就是想退亲吗,这是要逼死人呐。”

“你自家事自己知道,你哥儿没做亏心事,你们为什么非得要按期成亲,我家出了事谁也不想,通融一下有多难,之前要逼死人的是谁?现在倒来倒打一耙。”柳条儿说。

“什么时候定好婚期什么时候成亲,这都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贸然改婚期,肯定是对孩子不好的。”那夫郎嚎道,“我一片真心为他们两着想,你却来破坏我哥儿的名声,这还有天理吗?你们家不过是去了个堂哥夫郎,如果是去了一个堂哥,这改婚期还说的过去。”

“你瞎说什么?”柳条儿堂哥吼道,家里去了人正是敏感,还被人这么说,真的是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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