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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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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夫有责作者:焦尾参

第9节

“宝贝孙子我当然是抱不够了,但是你也不能躲懒,你抱的不多,孩子大了和你就不轻了。”周红梅说。又和柳含青商量给宝宝做的新被子上绣什么花样。

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和乐融融。柳含青去把清洗好的摇篮等物放到院中敞干,周红梅用帕子擦手对柳成涵说,“我有这样的日子过,比你拿回来金山银山都要开心。想想明年这个时候,还有个小人儿在身边走动,我心里熨帖的很。”

“我知道。”柳成涵说,“一家人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已经是深秋,白昼短,黑夜长,柳成涵的屋里已经燃起炭火,挂上棉门帘,俨然已经是过冬的节奏,柳成涵去看了产房,就是用一个空置的厢房布置的,简单的架子床,床上的被褥倒是厚,除了床和桌子凳子外就没别的东西了,看起来挺空旷简陋的。

柳含青看着柳成涵的脸色说,“只是临时住一下的房间,再说真到了生产的时候,人仰马翻的东西多了反而碍事。”

“为什么不能就在我们的房间里生?”柳成涵不解的问。

柳含青低头说,“产房血腥,还是要避讳的,若能顺利生产当然好,但是像小麦哥那样,万一在生的过程没停住,去了,那屋子就不能住人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柳成涵连忙说。

柳含青被他的童言无忌逗笑,推着他出去,“这屋里没烧炭盆,小心冷着,赶紧回屋吧。”

当天下午,柳成涵就在书房大笔一挥,写了顺产两个字,再自己裱好,挂到产房里去。周红梅和柳含青问明白那两个字的意思,连连说好。

柳老五几个兄弟一起起了窑烧炭,廖小豆接着送炭给亲家的由头,过来看柳含青,周红梅接了炭感谢不已,柳含青有点脸烧,这家烧炭从来不是用的土制的,都是买的炭,尤其柳成涵房里一直用的都是银丝炭,无烟无味。

廖小豆见儿子好好的,生产的一应事务也都准备妥当,心里大安,笑着对柳含青说,“现在我就可以安心在家等着你的红鸡蛋了,孩子的银项圈银手镯我可都备好了。”

“阿伢也准备了一套,舅舅到时候肯定也有一套,孩子都带不过来了。”柳含青说。“给百家建的房子已经张罗起了吗?”

“等孩子三四岁了,再把这些小的熔了做个大的,得带到七八岁呢。”廖小豆说,“百家说地基不动,把现有的房子翻新一下,再盖几间新的就好,这样倒是用不了多少钱,这孩子,不声不响存了不少钱,不用我们的钱给他砌。”

“我和你爹商量着就用给他准备的钱给他打上一整套新家具,其余的就存起,等他说亲的时候再拿出来用。”廖小豆说,“你弟弟每天到那边指手画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砌房子他住呢。”

柳含青打着哈哈,两人说了一会话,柳含青就送他出门回家,周红梅弄了个油纸包给他,“这还是上次亲家弟弟送过来的鱼,亲家带回去尝尝我的做法。”

廖小豆少不了要推脱一番,最后还是拎着油纸包回去,目送他的身影远走后,柳含青不好意思的对周红梅说,“原家每年都和几位伯伯一起烧炭,算日子,这是第一茬的新炭。”

“你阿伢就是会送东西,每次都送的正合用的。冬日里洗孩子的尿片,那是准备再多都不够,到时候得用炭火烘干。”周红梅说。

“阿伢不嫌弃这种炭烟味大?”柳含青问。

“没事,夏天的时候我晒了一些香树皮,到时候放一点在炭火里,就没有那股子烟熏味了。”周红梅说。

虽然都满怀紧张的期待新生命的到来,但是因为时近年关,要忙的事还有很多。柳成涵终于被同意出门放风,他怀揣着书稿,和要买东西的清单,一个人去舅舅家。柳含青的肚子大了,现在他成了不能随意出门的人。

周春光见了柳成涵很高兴,但也知道最近的日子很忙也没开口让他在家多住几天,柳成涵拿着书稿去书局换了一两半银子,再购买了周红梅要求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回去。

还没进腊月就下了两场大雪,柳成涵可是从没见识过这样的大雪,第一次出门看雪回家流了一夜的鼻涕,第二天就被宣告,他可以在家窝冬了。

进了腊月,不管是柳成涵还是周红梅,或者当事人柳含青都开始紧张起来。柳含青甚至都开始失眠了,结果被柳成涵全一套吸奶加扩张的动作做下来,睡的无比香甜。

一天两天三天,毫无动静。第十天,中旬的第一天,柳成涵吃了早饭后坐了一会,就觉得有点不得劲,像是要发动的样子,周红梅连忙在屋顶上挂上红布,因为早就和大夫说好这几天会发动,所以他来的也很快。

从进屋到生产,不到一个时辰,就响起婴儿哇哇的哭声,柳成涵简直还没做好表情迎接,周红梅也非常惊喜。大夫抱着孩子出来,“恭喜恭喜,是个健壮的小子。”

周红梅笑的合不拢嘴的给大夫红包,又连忙去倒糖茶给大夫。大夫啧啧称奇,这么顺利的生产他也很少见,柳成涵赶不及进去见柳含青,他躺在床上,面色稍白,但精神还不错。

“孩子呢?”柳含青见他进来就问道。

柳成涵默,一时激动把孩子留到外头吹风去了,现在还在大夫手上呢。柳成涵只能又匆匆回去把儿子抱回来。

☆、第40章产后琐事一二

周红梅送走大夫后,去厨房冲一碗红糖鸡蛋,端进产房给柳含青,柳含青低着头抱着孩子,柳成涵坐在一边看,两人似有僵持之意。

“你们在干什么?”周红梅奇怪的问。

“阿伢,宝宝怎么不哭啊?”柳成涵问。

“不哭还不好?”周红梅奇道,让柳含青端过碗把鸡蛋喝了,自己小心翼翼的把紧实包好襁褓的孩子抱过来,“乖乖,大大抱抱哦。”

“孩子不会饿吗?”柳成涵问。

周红梅满头雾水,直到瞥见柳含青通红的耳朵尖,大概猜到刚才两人在说什么了,好气又好笑的瞪一眼柳成涵。“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赶紧去打发人去舅舅家报喜,然后拿着喜蛋去通知你丈人家,等回来了再去爷爷那,顺便带着供品去也告诉你爹一声。”周红梅不忘交代说,“裹紧衣服带上手暖炉再出门。多带一点喜蛋,万一路上碰到人了,人家给你贺喜,你得给人家两个鸡蛋。”

柳成涵看一眼襁褓,“先给孩子取个奶名叫着吧,我想好了,就叫元宝怎么样。”

“这一村里小名叫元宝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周红梅有点不满意,他孙子该取一个独一无二的名才是,就是小名也要独一无二。

“那这村里叫狗剩的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八个了。”柳成涵说,“元宝多好,我昨夜做梦了,梦到一个小娃娃捧着金元宝笑嘻嘻的朝我走来,这不,今天就生了。”

“真的?”周红梅不信,“这生的人不做胎梦,你倒做梦了。”

“真的。”柳成涵说,“要不我怎么会说叫元宝,其实我之前想好的小名叫康裕,健康余裕。”

“康裕也挺好,不过你喜欢叫元宝,就叫元宝,大大的乖乖元宝,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啊?”周红梅逗着宝宝说,才出生的元宝紧闭着眼,就不能等我大一点再和我说话吗,再打扰我睡觉,我哭给你看哦。

廖小豆早上起来就心跳跳的,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去看一下柳含青,就听到柳顺在外喊道,“阿伢,涵哥来了。”

“他来了,在哪呢?”廖小豆忙出来,没见到人就问道。

“快到了吧,我正准备出门呢,见他脚下生风往家里走,我又转回来了,是不是哥生了?”柳顺说。

“丈伢。”柳成涵远远的见到廖小豆就喊道,摇晃一下手里的红纸包,“含青生了。”

“生了?”廖小豆拍了大腿,“生了个啥?”

“生了个大胖小子。”柳成涵咧嘴笑说。

“真好。”廖小豆也裂开嘴笑,“含青还好吧?”

“挺好的,父子平安。”柳成涵说,“这是红鸡蛋,我还得去山上跟爷爷说一声,就不久待了。”

“行行行,你先走,下午我去看条儿去。”廖小豆一高兴又喊出了柳含青之前的名字。送走柳成涵后,廖小豆拍柳顺的肩膀,“看你爹又死去哪打牌了,赶紧叫他回来,下午咱们去看你哥哥去。”

“咱们早点去,你涵哥家人少,咱们也去帮把手。”廖小豆转回屋里去准备要提去看柳含青的东西,柳钟声正好这时醒来了,哼哼几声刷一下存在感。

“我们钟声起来了,等下钟声也去看弟弟好不好?钟声当小哥哥了。”廖小豆抱起柳钟声说,几个月大的娃娃已经会听声音看人了,圆溜溜的眼睛招人喜爱。

吃了中饭,廖小豆就抱着钟声,和柳老五,柳顺一起去看柳含青。到柳家门口时,正好碰见有人拉了驴车来,从上面卸包了棉被的柳条筐。

柳顺自动自发的就上前帮忙去了,柳老五把蠢蠢欲动的手被在后面,勤快是一件好事,但是在亲家面前可不能跌份呢。

周红梅见他们来了忙上前迎接,“亲家来了。”

“好像来的不巧,我太着急想看见外孙了。”廖小豆说。

“亲家来的正是时候,本来都不好意思张口,实在是家里人少忙不过来,只能劳烦亲家过来帮忙。”周红梅说。

“应当的,也是我外孙。”廖小豆说,从背后推一下柳老五,柳老五也上前帮忙去搬筐子。

“趁热也来吃两块,这还是含青想出来的方子。”周红梅送来用碟子摆盘好的鸡蛋糕,这会他们三个正在大堂烤炭火,等把身子烤热了再去屋里看孩子。

“含青想的?”廖小豆说,“他在家可从来没做过点心呢。”

“很会做点心,我哥哥都夸他有天赋,说了好几次让我们去城里,让含青去他的铺子帮忙呢。”周红梅说,“含青真的很能干。”

“那是亲家调教的好。”廖小豆谦虚的说,“以前在家也只是个愚钝的哥儿,嫁到你家来倒出挑了。”

“哪是我的功劳,亲家教的好儿子,是我家的福气,得了个这么好的夫郎。”周红梅说。

两人你夸我来我夸你,夸的廖小豆心情很好,心花怒放。柳老五和柳顺两人呆在一边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面对才好。

周红梅要和柳成涵去给村名送喜蛋,请了柳顺押车,让廖小豆和柳老五在家陪柳含青,廖小豆抱着孩子和柳含青说话,“怎么就睡到自己房里了?”

“大郎不喜产房,确定我能挪动,就让我住回来了,满打满算那产房也才住了一上午。”柳含青说,他身体好,恢复的快,要说现在就让他下床走动绝对没问题,只是柳成涵和周红梅都让他在家躺着。

“今天真的这么顺利?不疼?”廖小豆问,之前听周红梅说了柳含青生产很很顺利,但是不亲自听他自己说一遍,他还是不能放心。

“是啊,我也很奇怪,从感觉到肚子开始有规律的抽搐,阿伢就挂了红旗子,等大夫来的时候,我才进产房,之前疼的还能忍,等疼的不能忍的时候,大夫就说已经生下来了。”柳含青还整个云里雾里呢,“大概是大郎写的字起的作用。”

柳含青又和廖小豆说了柳成涵写了顺产挂在产房的事,廖小豆惊奇的应道,“那真是啊,这夫郎生孩子不亚于小死一回,你能顺顺当当生下儿子,也是有大福气。”

周红梅和柳成涵去送喜蛋,第一站要去柳书松家,虽然两家就差没直接撕破脸皮了,但毕竟是亲兄弟家,按关系远近规矩都要先去他家,柳成涵没进去,免得让他家三小子看见,大喜的事闹个没趣。

周东草见周红梅进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嘴的,柳书松倒是有点意外。“大哥,我家夫郎今天上午顺利诞下麟儿,我给大哥送喜蛋来。”

“已经生了吗?没听到动静啊。”柳书松问。

“生产很顺利,不到一个时辰就生出来了。”周红梅笑说,“这是喜蛋,这是鸡蛋糕,我哥哥做的,冬草哥可以吃一点这个,这个鸡蛋糕方子是大郎夫郎想的,你吃一点,不算违背你说过的话。”

周东草一腔恶意憋在胸口,又反击不成,乒乒乓乓的进灶屋了,柳书松对周红梅说,“你还要去送别人家吧,我也不留你了,等洗三还得去你家叨扰一番。”

周红梅干脆的走了,接下去就是去里正族长家,再接下来去爷爷的那些兄弟家,之后就看距离远近,绕一圈全部送到后就可以回家。

周东草的大儿夫郎早一个多月前就生下一个哥儿,因为这是目前第三代唯一的哥儿,倒还挺得柳书松喜欢,周东草说好的等他生产后要给他好看自然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夫郎见周红梅送了糕点来,就指使三岁的儿子先去问爷爷要蛋吃,他也走到附近,准备拿几块糕回房吃,免得周东草都收起来给三儿吃。

“吃吃吃,前世没吃过东西还是饿唠鬼投胎。”周东草出来见他们在吃就骂道。

“吃几个糕怎么了?”柳书松心情不太好的说。

“阿伢,这鸡蛋糕还挺特别的,也很好吃。”夫郎说,“阿伢,听说你从来不吃县上周家铺子的点心,这是为什么啊?都是一个村的。”

周东草看一眼面色沉如锅底的柳书松,骂道,“吃也堵不上你的嘴,哪哪都有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去看看大哥儿醒了没。”

洗三来的都是村里品行好的几家夫郎,这都是周红梅当初去送喜蛋的时候就请了人家来,要不然他许久不在村里走动,弄的元宝的洗三宴冷冷清清就不好了。再说现在大郎成亲生子,身体也大好了,也该在村里走动了。

洗三的那天不止廖小豆早早的来帮忙,还有意外的客人,柳定珠大清早的来敲柳成涵家的门,见周红梅后笑着打招呼说,“周阿伢,我过来看看含青。”

“哎呀好孩子,快进来吧。”周红梅大感意外,连忙把他迎进来。

这个时候柳含青正因为没人做事非要下床,柳成涵不让他下来,两人正对峙着呢。

“含青啊,定珠来看你了。”周红梅在屋外说道。

柳含青连忙说,“我就来。”

“你不好好在床躺着,下来干什么?”周红梅让柳定珠直接进来了,柳成涵点个头就出去,让他们两个人相处。

“你怎么来了?”柳含青又意外又高兴的说。

“我想着你们家人少,洗三肯定忙不过来,怕你不能安心休养,就过来帮忙咯。”柳定珠说“小宝宝呢,我要看小宝宝。”

“在这呢,才吃了羊奶睡着了,待会有他辛苦的。”柳含青让柳定珠看宝宝,“真是太谢谢你了,定珠。”

“谢什么,洗三我才来帮忙,等满月的时候,我就只来喝酒了,旁的不管了。”柳定珠说。

“一定的。”柳含青说。

那边厢廖小豆听到柳含青还有朋友来记挂着洗三过来帮忙,心里微酸,柳条儿在下柳里过了二十年都没有一个相交的好友,柳条儿要帮家里做太多事,没有时间和朋友们去娱乐,人又寡言,到了后头,尤其和他同龄的都早早嫁了,他也只是家里地里地里家里。

好在现在嫁的好,儿子也有了,好友也有了,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冬天里肉常见,蔬菜却很难得,这次的洗三宴席上柳家倒是有两个稀奇东西,一个去头去尾白白胖胖的黄豆芽,还有就是从豆腐延伸出来的米豆腐,这个还是柳成涵见周红梅又想去米行买米吃,又觉得没办法处理自家的米时想到的。

虽然他并不知道米豆腐是怎么做的,但是既然也叫豆腐,大概跟豆腐差不多,把米磨成米浆,在锅里搅拌再放点碱明矾什么的,米浆会凝固,等冷却后切块就好了。

实验了几次就成功了,就被周红梅当做洗三宴上的一道菜了,被取名叫米脂膏,用肉末炒了,柳定珠看周红梅在翻炒米脂膏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图像却是,米豆腐应该重油重辣,开汤最好吃了,撒上厚厚的葱花和香菜。

☆、第41章产后琐事二三

为了参加元宝的洗三,周春光全家都到了上柳里,周金福是一定要抱着儿子过来炫耀一下,糕儿心儿说要去表哥家玩,周春光觉得儿子出生后,对两个哥儿少了点关注,于是他们说要来,也就都带着来了。

到柳成涵门口一行人和柳书松和周东草两人碰上了,两个爷们爽快的打招呼,亲家哥,周金福和周东草两人就眉来眼去的,互打机锋,最后周金福炫耀似的把怀中儿子往上一抬,周东草呼吸一窒,别过头去平心静气。今天可不能失态,柳书松小心眼子的,嫁给他这么多年,给他生了这么多儿子,现在倒来计较早年间的那些事。

这两拨人一起进来,周红梅也有点惊讶,但也去迎了他们进屋坐下,宽敞三面透风的大厅摆了三个桌子,现在不适合坐人闲谈了,周红梅布置了一个厢房待客。爷们自坐到一块去说话聊天,周红梅引了夫郎去看小孩子。

这大户人家洗三都喜欢找专门的人,乡里都是请的外大大,或者是相熟的有福气的夫郎,肥水不留外人田。

今天周红梅就请廖小豆当的洗三仪式的担当人,在亲友的见证下,元宝卖力的哇哇大哭,柳含青在屋里都吓一跳,元宝出生三天嫌少有这样哭的时候,一时间竟非常担心。

柳定珠宽慰他,“不是说洗三的时候哭的越大声越好吗,以后一定聪明伶俐。”

“只求他健康长大就好。”柳含青说。

洗三宴结束后,送走观礼的亲友,还有帮忙的廖小豆,周红梅开始整理工作,柳成涵今天说了他穿过来后说话最多的一天,但是想想今天才是洗三,等到满月时来的人会更多,虽然有点累人,但这是他必须承受的过程。要当一家之主可不是好玩的。

帮周红梅清理一下残局,周红梅赶他回去陪柳含青,“那孩子是个实心的,你好好和他说,不要凶他,他也只是要帮忙而已,你让他心情不好了,那在床上躺再久也没用。”

“我知道了。”柳成涵叹道,“家里人太少了,阿伢,你说我们是不是请个人回来帮忙。”

“我还没老,能做的动。”周春光说,“再说哪里又有合适的人选。”

提议虽然被驳回,但是周红梅的态度也不坚决,柳成涵在心里默默想,只等什么时候碰到什么合适的就请个人回来。这家里一遇到什么事就得阿伢夫郎动手,连躺在床上休息的都不能安心,这也不是个办法。

不过今天大家闲谈间说道柳含青的顺产,都把顺产的原因归到柳成涵写的字的原因上,当即就有人向柳成涵定了以后要烦请他也帮忙写一个这样的字挂在产房里。随着今天这些人回去后又和别人聊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字的神奇效果,渐渐都上门来求字,这也是后话不提了。

柳成涵进去的时候,柳含青正用小勺子给元宝喂羊奶,他不是没有奶水,但是奶水稀薄,吸上来费劲,元宝吸了几次,觉得费劲,就不爱吸他的,有了羊奶后就都吃羊奶了。

柳含青见柳成涵进来,偏头不去看他,“怎么,还在生气呢?”柳成涵问。

“阿伢今天累狠了吧。”柳含青说。

“你要做事,以后有的你做事的地方,你才生了孩子,虽然顺利,但对身体到底还是有影响,你急着这一刻两刻的,要是损坏了身体,以后怎么办?”柳成涵说,“也不让你躺久了,就七天而已,当初你和阿伢非要我在床上躺着,我不也什么都没说吗?”

“看着阿伢忙碌,我却在床上躺着,我很不安。”柳含青说,“有的人上午生了孩子下午就能下田,要不然怎么办,家里人少事多,这不也没什么事吗?”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既然是我的夫郎,就得听我的话,照我的规矩来。”柳成涵说,“你生了元宝,阿伢恨不得把你供起来才好,你又有什么不安的,除非你现在还没有把我们当一家人,都只当陌生人一样客套着。”

“不是的。”柳含青说。

柳成涵却只看着元宝去了,一幅不想多说的样子。柳含青口拙,知道这会子得要说点什么才好,但话到嘴边怎么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手足无措,急的汗都出来了。

周春光在洗三宴上吃了米脂膏,觉得不错,临走前带了几块新鲜的走,柳成涵说,“这东西拿回去一天之内就得吃了,这都是昨天做的。”

回到家里,周金福整理好东西,准备来拿米脂膏做晚餐,周春光单拎了两块出来,“你又把东西拎到哪去,心儿喜欢吃这个,有多少块他都数了的,知道少了他要生气的。”

“喜欢吃,以后让大郎做一点再送来就是了,这东西我有用。”周春光说,拎着东西出门东拐西拐的进到一个胡同深处的宅子里去了。

柳成涵说了那么一通话,柳含青老实在床上躺了七天,可是柳成涵这些天对他都淡淡的,让他一颗心吊着不上不下,谁也没教过他怎么服软。

因为是腊月,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除了准备年货,还有扫尘,还要准备送完各处的年礼,新衣服都由周红梅包办了,但是柳含青想亲手给柳成涵做样东西,知道柳成涵还在生他的气,也只能偷偷的做。

柳成涵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也不说破,他心里也有着小算盘呢。

元宝是个很乖的宝宝,不常哭,要吃奶要尿尿也只哼哼两声,谁抱都可以,晚上也不哭闹,让原本担心他会打扰柳成涵休息,想让孩子跟他睡的周红梅都没开口,虽然他眼巴巴看着元宝好久。不过过了七天后,柳含青洗了艾叶澡,终于能下床走动了,却主动把孩子抱到周红梅房里。

“阿伢喜欢元宝,就让元宝晚上陪阿伢吧。”柳含青说,“只是阿伢不要说我躲懒就好。”

“怎么会,元宝最乖了,晚上也不闹人。”周红梅喜不自胜的说,“真让元宝陪我?”

“阿伢喜欢就让他陪着阿伢吧,元宝也想和大大亲香呢。”柳含青说。

知道柳含青把孩子抱到周红梅房里,柳成涵没说什么,晚上洗漱后回房睡觉,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大包。柳含青可从来没在他躺下之前先躺下的,柳成涵关了门,只当不知的就要吹灯上床睡觉。

“大郎——”柳含青轻声道。

柳成涵转头看他,只用眼神询问,柳含青裹着被子见他半天没动静,咬咬牙,还是把被子掀开了,只见被子下的柳含青未着寸缕,因为怀孕而产生变化的皮肤在一晃一晃的油灯下泛着莹莹的光,光滑的胸膛,小腹,毛发稀疏的三角地带,柳含青用手挡住重要部位,修长有力的双腿,还有可爱的脚趾头。

柳成涵从头到脚都仔细观赏着,柳含青有点僵硬的躺着,虽然面无表情,但耳朵尖却已红的能滴血了。

“这是要干什么?”柳成涵哑着嗓子道,他想清清喉咙清理掉那种喉咙发痒的感觉,他更想上前亲一亲这具他肖想了好久的身体。

从夏初到年末,终于已经到了可以享用的时候了吗?

柳含青虽然害羞,但并无退缩之意,从床上跪坐起来,“大郎——”只叫着。

柳成涵走进,把手搁在他的肩膀上,把玩圆润的肩头,“这是要色诱我呢?”

“之前是我说错话,大郎不要生我气了好吗?”柳含青抬头看他,他还是不知道怎么服软,只想着做些柳成涵喜欢的事,说些他喜欢的话,让他别再冷淡的对自己就好了。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柔体贴,再来感受他的冷淡,让柳含青觉得不能适应。

说到底,他也被柳成涵养大了胃口。

“大郎这样待我,我心里酸酸的并不好过。”柳含青看着他的眼神说,“大郎就是我的天,只盼能天天对我放晴就好。”

柳成涵只觉得柳含青眼里的恳切满满都是‘来吃掉我吧。’心思一动就已俯身下去亲吻他的嘴,这么几天的冷淡,不就是等着他的主动献身吗?柳含青惧怕房事,不做点什么让他主动放下心防,哪里会有水乳交融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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