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外作者:机械性进食
魔。”陈墨亭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脸,“你三十六岁的时候,我说过我会为了你当影帝,所以我三十六岁之前,要做到。”
“幼稚。”
陈墨亭嘴角下拉,摊手做出个“我就这样”的无赖手势。
“为什么要退出意则?合约还没到,你怎么想的?”孙敬寒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别告诉我这又跟三十六岁有关系。”
“有那么一点。”陈墨亭扬手打个响指。
早已待命的服务生立刻推着餐车停在两人身边。
孙敬寒看一眼餐车上硕大的圆顶餐碟盖,低声提醒:“很多人在场,大家都知道你是谁。”
陈墨亭装没听见,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把掀开盖子,左手抓起里面大束正宗长柄红玫瑰,右手从餐车第二层拿起一份文件,单膝跪地将两样东西同时摆在孙敬寒面前。
“孙敬寒先生,请答应做我的公司合伙人。”
孙敬寒看到玫瑰的瞬间还以为他要一意孤行地出柜,下一秒却听到他邀请自己做合伙人,满脑浆糊地拿过文件和服务生递来的签字笔。
那是一份墨寒工作室的股权无偿转让协议书。
陈墨亭改用双手捧花跪在原地,变成了一个正宗的求婚姿势。
在场的一些人已经完全不管手机的拍照功能还开着音效了。
孙敬寒把文件按在桌上,弯腰飞速签上名字,递给陈墨亭。
陈墨亭把玫瑰一扔,拿过他手中的笔和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又从兜里拿出公章加盖在两份文件上。
“感谢入伙墨寒工作室,”他握住孙敬寒的手,摇晃两下,“我们绑定在一起了,孙哥。”
不知他哪里学来的魔术,刚刚还空无一物的手里竟多了一枚戒指,手抽走了,戒指却留在孙敬寒的掌心。
“感谢诸位见证我的合伙人入伙仪式。”陈墨亭转身面向围观者,左手别在身后,右手扶前襟微微弯腰,“我的合伙人性取向特殊,不用玫瑰攻势来□□,恐怕不愿答应,大家发微博的时候记得加上我的声明,多谢各位合作。”
他这段话说完,竟有人孤零零地鼓起掌来,但鼓掌者很快就察觉气氛不对,停止了。
此时的孙敬寒,眼里只剩陈墨亭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你刚才那些话,以为会有多少人买单。”孙敬寒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问开车的陈墨亭,“我都不敢开机了。”
“爱买不买,老子有钱,难道非得当这个演员。”陈墨亭低头瞥一眼他的手指,“你怎么不开心?”
“没什么,累了。”孙敬寒说,“更年期容易疲劳。”
演艺圈有演艺圈的好处,其中之一大概就是为陈墨亭提供一个保持肉体忠诚的理由――作为知名演员,除了驾轻就熟的老情人,开辟新战场肯定会有风险。
陈墨亭如今有大把的钱,再说退圈就不是一句赌气的话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你怕我嫌你老了。”
孙敬寒一直以为陈墨亭没有时间和精力察觉自己的情绪,更不用说他还准确地揣度到了关键,转头看着他:“不是你嫌我,是我嫌弃自己,我觉得我满足不了你。”
“没有的事。”
“早晚会变成这样,所以我们分手吧。”孙敬寒说,“松不松我自己清楚,你说谎也没用。”
陈墨亭笑了:“是我不够粗,所以你要跟我分手?”
“不开玩笑。”孙敬寒摩挲着自己的脸,戒指从皮肤上滑过,带来一丝凉意,“你能给我的一切都给了,我这辈子知足了,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开始一段新的恋爱,享受恋爱的过程,我已经快走到头了,剩下的就是拖累别人。”
陈墨亭笑了笑不说话。
孙敬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继续看着窗外掠过高楼。陈墨亭在市中心和市郊分别买了两套房子,写的都是两个人的名字,往日的甜蜜在充满了悲观主义的现在看来,却反过来成了一把刀。
“不说□□。”陈墨亭打着方向盘拐进别墅区,打破沉默问,“你爱我吗?”
“我爱你。”早些年交往时孙敬寒还羞于启齿,后来抵挡不住陈墨亭隔三差五的絮叨,不知什么时候也可以诚实地脱口而出了,“所以为了你着想才……”
“为我着想?”陈墨亭笑了,“如果我跟我爸说,我是嫌弃孙敬寒老了做起来没有快感了跟他分的手,他非打死我不可。”
孙敬寒受够了他在这种严肃的场合嬉皮笑脸,不说话。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陈墨亭重新板起脸,“那我们的问题就只剩□□了。”
“别说这不重要。”
“当然重要,但也不是没有解决方案。”
孙敬寒再次看向他。
“我做零,你做一。”陈墨亭右手松开方向盘,毫无意义地左点一下右点一下,“解决了。”
“什……”
“我很紧,”陈墨亭道,“三十六年的处男。”
孙敬寒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失笑了,扭曲着一张脸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陈墨亭笑着看他,“我刚爱上你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别问我想清楚了没有,我想了十多年,足够清楚了。”
孙敬寒摇着头扶额:“你疯了。”
“这不挺好的吗?”陈墨亭盯着倒车监控屏,慢慢入库,“你三十六岁的时候破了我前面的处,我三十六岁的时候你破我后面的,看看这巧合,简直是命中注定。”
孙敬寒脑海中瞬间扫过一片“影帝艹我”的微博留言,不可思议地低笑出声:“影帝先生,您图什么?”
陈墨亭拔下车钥匙,卡住他的后颈拉到自己眼前,吻住他的嘴唇。
“要么被我干,别离开我,要么干我,别离开我。”陈墨亭松开他,扬起微笑,“自己选吧,孙哥。”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完结后都会写特别嗦的作者有话说,大家可以无视的。。。
首先要感谢编剧基友和化妆师基友的鼎力相助,让一个演艺圈盲了解了演艺圈运作的基本概念和模式,其次要感谢会计基友帮忙完善商战环节,然后感谢医学生基友帮忙找到了适合情节发展的疾病,谢谢你们没有嫌我烦把我拉黑……
感谢从一开始就收藏本文,被断断续续坑了一年、反复修文多次还不离不弃的妹子。
感谢一直在鞭策本机的两只老虎油w
感谢吃下安利,耐着性子看到完结的大家。
接下来的一大堆罗嗦真的可以不看了。
2005年,本机是个脑残萝莉,写了一篇4万字完结的娱乐圈文(而且还在08年修过我才不会承认),当我在2013年不小心看到这文的时候,雷,吐,了。
于是毅然决定――纠,正,黑,历,史。
因此有了本篇。
说是纠正,其实除了沿袭娱乐圈背景、主cp的名字、恋父癖的设定、养父cp的设定之外,情节设定、配角名字人设,以及攻,受,角,色,等全都改了==
所以说,基本上是重写一遍的概念。
对黑历史有兴趣的话,可以搜“爱无能熟土”的关键词,在盗版网站还有残余,共同感受下被雷吐的感觉。
20052015,十年后的拨乱反正,颇多感慨啊感慨啊感慨……
本文对本机特别有纪念意义:修文强迫症矫正成功,拖延症矫正成功,“初次h就着急完结”矫正成功,“炖肉不擅长症”矫正成功……一时想不起别的了==
关于番外,会写的。
写这篇文真的很开心,每个人物都喜欢得要命,还圆了写霸道总裁和商战的梦,虽然没有占多少篇幅诶嘿~
就说这么多。
☆、2003年[1]
作者有话要说:
2003年系列番外,从陈墨亭和陈树微初次见面开始讲起,本章后半截有养父互攻cp大量出没,不感兴趣的请务必点叉,本机萌点略歪,恐无意间雷到大家。
下一章只有陈墨亭、陈树微出场,可放心观看。
十二岁的陈墨亭卸下肩上的书包,拿出教科书作业本,挤散整齐排列在桌前埋头写作业的孩子,往桌上“啪”地一甩。
一阵挪凳子的声音。
“陈墨亭,”一个声音怯怯道,“主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陈墨亭没有表情的脸立刻露出十分的不耐烦,摘下穿刺在耳垂上的图钉揣兜里,深吸一口气走出宿舍。
主任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大,隔绝了室外闷热的空气,甚至有点冷,陈墨亭反手关门,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锃亮光滑的地板上,抿紧嘴角让脸色显得没那么差。
主任两眼紧盯电脑,嘬着嘴唇吹散飘着的茶梗,吸溜一口:“又被叫家长了,你。”
陈墨亭正在打量似笑非笑坐在主任对面的陌生人,那人不躲开他的目光,他也不躲那人,两人就那么互看着。
主任玩扫雷被炸,愤愤然关闭窗口,转过身看着他:“跟你说话呢。”
“为什么啊?”陈墨亭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吸了吸鼻子,“我没干什么啊。”
“你自己……”
“我成绩挺好的啊!”陈墨亭眼圈刚红,眼泪就下来了,揉着眼睛大声呜咽,“又怎么了!又怎么了!”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主任连翻白眼,“叫家长不一定是有什么事,班主任什么都没说,我怎么知道?”
陈墨亭拧了拧鼻子,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没了动静。
“你耳朵怎么了?”
这声音比主任年轻了几十年,陈墨亭耳朵一跳,臼齿磨得咯吱一声:“高年级的……”
主任冷笑:“还高年级,别理他。”
陌生人扬眉:“哦,好。”
“回去吧。”主任粗声叹了口气,“明天让陈宿管陪你去学校。”
陈墨亭擦着眼睛转身,临关门不忘哽咽两声,转身拐进职工洗手间洗干净鼻涕眼泪:“多管闲事。”
“好了,就是这个让人讨厌的小孩,幺蛾子特别多,学校天天找监护人谈话,保管你一趟趟把腿跑细了。”主任新开一局扫雷,“他前几年让人领走过一次,结果养母怀孕,花钱托关系又给送回来。”他摇了摇头,“运气太差。”
陈树微不知道他是在说福利院运气差还是这小孩运气差,应声道:“是有点。”
“等到礼拜六我再把你介绍给三楼的孩子。”主任说,“驻院宿管可辛苦啊,你要有心理准备。”
“没事,我还得谢谢院里帮我解决住宿问题。”
主任显然想清清静静玩会儿电脑,陈树微于是借口宿舍还没收拾好留他一个人在办公室,下到三楼挨个宿舍串门做自我介绍。
福利院的前任会计的贪污问题被人举报,本来不起眼的机构成了市里重点监管对象,会计一职一下没了油水,走后门找关系的人为零,变成彻底的面向社会招聘。陈树微虽然只是个会计专业的应届毕业生,门路却比普通人要多,耍了点小聪明趁虚而入了。
他讨厌小孩,但为了剩下一笔房租还是应承了当三楼宿管,摇身一变成了“陈宿管”。
陈树微逛了两三个宿舍,孩子的年纪参差不齐,但都看得出畏手畏脚的影子,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装出的一脸和善也快僵硬了。等到第四个宿舍,畏手畏脚的气氛尤其浓厚,他个子高,一眼看见一个矮个男孩低着头缩在最后面,仗着自己长胳膊长腿,揉揉他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墨亭。”
陈树微找的就是他:“陈墨亭,是吧,来,出来我跟你说点事。”
陈墨亭千般不满万般不愿地跟在他身后,偷空瞪一眼窃窃私语的舍友们,后者立刻闭了嘴。
陈树微把他带到自己宿舍,蹲在他面前仰头看他红肿欲滴的耳朵,一个圆形小孔正往外渗血。
“耳朵怎么了?”
陈墨亭一瘪嘴:“高年级的人,欺负我。”
“继续,”陈树微把手表端在眼前,“我看你几秒能哭出来。”
他这正说着,陈墨亭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他手背上,却是噙着泪水没好气地问:“你没完了?”
“嗯,你有意见?”
陈墨亭把刚才藏兜里的图钉重新摁在耳朵上:“狗拿耗子。”
陈树微一把拽住他:“你这图钉哪来的?”
“老师办公室拿的,怎么了?”陈墨亭双脚蹬地,身体跟地面呈六十度角,用体重跟陈树微的臂力抗衡,“放开。”
陈树微立刻松手,陈墨亭噔噔噔倒退好几步,居然站住了。
“身手不错。”陈树微两步走过去从惊魂甫定的陈墨亭耳垂上抠下图钉,对着灯光看了看,针尖崭新闪亮无锈迹。
他从床底拉出个箱子,翻出酒精和棉签坐在床沿,仔仔细细给针尖消毒:“过来。”
陈墨亭刚要从他摊开的掌心拿回图钉,陈树微手指一蜷,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消毒用品:“不想化脓发炎就自己擦耳朵。”
陈墨亭老大不情愿地梗着脖子,用棉签蘸着酒精擦耳朵。
“你这是自己按出来的?”
“嗯。”
“想要什么样的耳钉?”
“什么?”
“耳钉,”陈树微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耳垂,“穿在耳朵上的。”
“那不叫耳环吗?”陈墨亭从耳朵上擦了不少血渍下来,厌恶地咧嘴,“扔哪?”
陈树微从床底下拿出垃圾桶,扔到他脚下:“你扎耳朵干嘛的?”
“你管得着么?”
陈树微上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掌:“好好说话。”
“你管不着。”
反问句变陈述句,语气确实改善了点,小学语文还挺有用的。陈树微被逗乐了,握住他的胳膊拉到眼前,不着痕迹地审视了他的手臂手腕,并没有可疑的疤痕:“走吧。”
陈墨亭狠狠瞪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图钉气呼呼地走了。
陈树微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居然没什么脾气,是觉得如果自己经历过这小孩经历的,性格会更差。
他枕着胳膊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发短信:螺丝,晚上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