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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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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交作者:Fancy蝉

第10节

北堂澈看了看吉雅身后的男人,正微笑着看着他点点头,如今换了装扮,才发现竟然长得还不错,只是右边的眼睛始终缠着黑纱,那是之前被罗刹人捉住时生生剜去的。

北堂澈思及至此又是一阵惋惜,可是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你们蒙兀女子就不懂什么叫长情吗?当初说好的喜欢那个谁喜欢的要死要活的呢?”

“还好她不懂什么叫长情,”吉雅大气的拍拍北堂澈的肩膀,“要不你以后就成我妹夫了,哎呀其实当我妹夫也不错啊,你不考虑考虑?”

北堂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感觉他真是日了蒙古獒了。

作者有话要说:蒙古獒有点穿越了哈哈,可是蒙兀獒又有点别扭,就穿越一下下吧

过度过度,愉悦一下心情,爆肝有没有

☆、第31章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冷。

北堂奕早早的从梦中醒来,天还没亮透便来到了书房,就着晨曦打开藏在暗格里的书册细细读了起来。

要记的事很多,要摸清的事很多,不可为外人知的事更多。

自之前获罪在家闭门思过,后被赦免恢复自由之身,到如今已经过去快三年了。

当年圣谕有言,世子奕无圣上亲自恩准,不得踏出京城半步。

三皇子楚离将诏书交给北堂奕,舒颜浅笑,“这么巧,小澈往后镇守边关,未得父皇恩准也不能随便踏入京城,你们同为世子,如今还真是各有所命。”

北堂奕接过诏书,冷着脸看着桌上的一张古琴沉默不语。

楚离看看北堂奕,再顺着他的目光看看桌上的古琴,一时心有不忍似得小声安慰道,“说不定仗打完了,他就回来了。”

北堂奕闻言依旧怔怔的看着地面,一副绝情绝义的样子似是任何事都无法打动他一分一毫。

楚离见状递给身后的公公一个眼神,待到一干下人退出屋内,又坐在椅子上问北堂奕,“小奕那日被侍卫从御书房拖出去,可有遗落些什么重要的东西?比如束发用的缎带一类的…”

冷峻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破绽,北堂奕抬起眼睛盯着楚离,嘴巴抿的紧紧的。

“小奕闭门思过的这段日子,外面的人可都过的不太好呀…”

楚离笑盈盈的看着北堂奕,薄薄的唇边挂满了得意,“你知道吗?那东西是我交给楚修的,后来楚修又交给了父皇…你说,小澈那时该如何是好呢?”

北堂奕望着门外渐渐而成的一层薄薄白雪,一丝凌厉在满目的哀愁之中越发显露。

“呐,小奕,你还想再见到小澈吗?”

来年开春,出征蒙兀的大军刚传来第一份加急奏报,朝堂之上,当朝学士余明献两鬓斑白、俯首跪于地上,曾经的诸皇子之师,身兼吏部、户部要职的内阁大臣,如今竟被当庭免去一切职务,遣返原籍,永不录用。

三皇子楚离站于城郊拜以薄酒相送,脱去一身官服的余老大人语重心长、字字恳切,“殿下自此定要保重,凡事多加小心…”

没过多久,兵部尚书耿文杰获罪被贬离京,所涉旧案牵连其广,调查所费时日之久,直到程大将军那边都传来了捷报,牵扯其中的各部官员小吏才开始接二连三的不是被革职就是下了大狱。

大半年的时间,朝局变幻莫测。

皇帝不动声色,自上而下审视着俯首的一干臣子,目光落在每日跟朝听政的五位皇子身上,神态样貌各有所异,却无一不失一派浩然正气,衬得那跪在地上等待被惩处的官员更是面目可憎,恨不得立刻将他们拖出去办了。

皇帝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他早猜到或许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他没想到他不但真猜对了,而且这一切来的会是这么快。

一声令下,当值侍卫将获罪官员拖出殿外处置。

转眼又是新的一年,簇新的官服星星点点,朝野上再不是过去那般都是眼熟的面孔了。

四皇子楚修在退朝时隔着一众大臣看着另一边的三皇子楚离,目光得意至极,还微微拱手作揖,似是略表歉意。

三皇子楚离弯弯唇角,笑容一片云淡风轻。短短一年之间连失麾下几元大将,所受重创不言而喻,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本事可以与楚修等几位皇子一较高低呢?

众人心照不宣,虽然明面都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心里都知道,三皇子倒了。

压大压小,无非就是看运气;成败与否,落得个配上身家性命的下场,不过就是站错队罢了。

有人说,如今陛下龙体安康,最后花落谁家现在就下定论还为时尚早。

但是也有人说,才刚拉开帷幕便已败下阵来,想必往后也没什么戏可唱了。

谁让那个三皇子楚离自幼母妃去的早,娘家又没什么势力,好不容易暗中培植部署的官员如今又尽数被连根拔起,谁还能再看好他呢?

更何况恨他的人还那么多,就连南义王家的世子都与他结怨,连带着南义王家的立场如今是站在谁那边的,那就更不用说了,毕竟就算王爷再如何明哲保身,家里不是还戳着位小世子呢么?

世子奕恨三皇子,具体因为什么没人说得清楚,但是这件事在京城早已无人不知。

晓月当空,一身华衣锦服的世子奕从四皇子身后站出来,冲着三皇子略一施礼,如今南义王家成了谁的入幕之宾,根本无需再加遮掩了。

楚离问北堂奕,“你不想再见到小澈了?”

北堂奕瞧着远处的戏台,目光清冷,别过脸去。

楚离隔着一道纱帘兀自笑道,“虽然楚修那人愚笨不堪,不过你也还是小心点吧,他也没那么笨。”

这种事,北堂奕怎么会不知道呢。

毕竟为了向四皇子投诚,他连余老大人年轻时做下的一桩糊涂事都透露了出去,难得清明刚正的一位学士,最后落到如此下场,都是拜他所赐。

挺坏的吧?很久之前,北堂奕也没想过他会做出这种事。

可是就算这样,四皇子还是有些防着他,动不动就会拿些戳人心窝的事试探他。不过北堂奕不害怕,他挺得住。既要入世,那便咬着牙便也要走下去;就算每一步都是走在危索之上,一步踩空便是万劫不复,那也不会有片刻的迟疑。

南义王指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大声训斥,我北堂家世代为君效力,绝对不能出一个败坏朝纲、结党营私的逆子!

北堂奕咬着嘴唇跪在地上,双目泛红,却如何也低不下头。

四皇子问他,为什么会站到他这一边?

北堂奕答道,良禽择木而栖。

四皇子又问他,你不怪我?

北堂奕不解反问,我因何要怪殿下?

目光清明,不见有疑。

四皇子沉吟半晌,微微一笑,没什么。

也好,既然世子奕什么都不知道那他就可以安心让他站到身边了,毕竟当初为夺联姻一事他也戳过他一刀,可是如今看来北堂奕什么都不知道,北堂澈又早已远在天边,就算以后有什么不妥,他也可以将错全都推倒老三身上,谁让当初那个足以让父皇对世子奕另眼相看的证据是从老三那里得来的呢。

后来三皇子倒了,四皇子一面赞誉世子奕,一面招来下人小声问道,世子奕可有与外省来往书信?

跟在世子奕身边已有些时日的探子回报,除了为殿下办事以外,再无任何异动。

四皇子满意的笑了,一时间风光无二。

如果南义王家再站到自己这边,这朝堂之上的小半官员,便都已是他的人了。

这一年的初一,北堂奕一个人翻出了许多旧时在这一日收到的礼物,杂七杂八的一大堆小玩应,多半都是些糊弄人的东西,虽然保存完好,却多半没了往日的光彩,连那一副额头上写着奕字的狐狸图都被虫子蛀了个洞,气的北堂奕一顿咬牙切齿,最后却还是无可奈何的看着这堆旧物枯坐了半晌。

也不是没有新的礼物,四皇子送来的自然都是奇珍异宝,算上其他人送来的东西大大小小也有数十件。正在这时,三皇子派人送来了一件上好的裘皮,说是北境上供的贡品,是他特意从父皇那里讨来的。

北堂奕心下一窒,反复抚摸着油亮的皮毛,眼中一时间蒙上了些许雾气。

第二天,四皇子披着这件裘皮拜访了三皇子。

等到湖面上的冰都化了冻,四皇子便在圣上面前力荐世子奕接手了兵部所派发下来的差事。

常风拱手相迎,“以后就要和世子一同为陛下效力了。”

北堂奕回礼说道,“还望常兄多加提点。”

要处理的公文整天都堆做小山一样高,只是唯独北境递过来的公文北堂奕从不过问,就算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军情也都推给旁人做主。

常风咬着笔杆对着蜡烛喃喃念着,“不知道北境的春天刮不刮风,阿澈已经去了三年多了吧”

北堂奕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酸疼的手指,拿起了下一本需要兵部批复的公文看了起来。

待到湖里的荷花都依次盛开,北堂奕正襟而坐,隔着轿帘打开了蜡丸中的字条。

太医院院判家的龙小公子摇身一变,凭借不逊于父的医术,如今已是圣驾面前的红人了。

北堂奕拍拍龙小公子的肩膀,“…委屈你了。”

龙小公子笑着摇摇头,“都是兄弟,何必说这样见外的话?”

后来大皇子倒了。

皇后抽了楚修一个嘴巴,攥着帕子指着他的额头骂的撕心裂肺,“他是你的亲哥哥!”

楚修咬紧嘴唇捂着脸跑出了皇后的寝宫,哥哥怎么了?哪个不是他的亲弟弟、亲哥哥?天家哪有什么骨肉亲情,这不都是母后你亲自教儿臣的吗?事到如今,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个亲哥哥还算的了什么?

鸟语花香,三皇子逗着笼里的鸟儿咯咯直笑,楚修呀楚修,你可能是得意的时间最长的,可是你的下场,绝对会是最惨的。

北堂奕冷眼旁观,“为了一个皇位,值得么?”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本无心皇位,只是觉得天下不能落在一群废物的手里。”

“…看来离殿下成事的日子,已是指日可待了。”

“还早呐,”三皇子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北堂奕的身上,“怎么,你等不及了?”

“我有什么可等不及的。”

“等不及想要见小澈?”

北堂奕避开那人锐利的目光,不冷不热的回一句,“殿下不要再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

末了还不甘心的加了一句,“他与我何干。”

三皇子轻哼一声,但笑不语。

等到北堂奕准备回府时,心中一动,支走了一干下人,一个人在大街上慢慢的散着步。偶然路过一处高耸的围墙之下,一枚碎石落在地上,惊住了他的脚步。于是迎着日光抬头望去,恍然间似乎看到了一个虚幻的身影,正爬在墙头上冲着他笑。

后来北堂奕一个人站在那处不知名的高墙下,对着空荡荡的墙头浅浅的笑了很久。

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留给顾命大臣代为处理的奏折也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而朝中奏请早日立下太子的呼声不知从何时开始,也是一日比一日高涨了起来。

转眼四年间,当朝听政的皇子从五位变作四位,又从四位变作两位。

龙椅上的皇帝不住的咳着,放眼望去,五皇子楚夕虽然谦逊温和,却一直碌碌无为。二皇子楚容骁勇善战,如今又带兵远征西南。眼看着唯一适合的人选便就是四皇子楚修了,朝中支持他的人也是最多的,可是偏就让人觉得还想再等等。

皇帝也不是傻子,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也不是没数。他倒是不怕把江山传给楚修,客观来讲他这些年着重培养的几个儿子确实都能当个好皇帝。只是这几年来楚修做的事太让他胆寒了,他不想等到他龙御归天以后,他其余的儿子们都落不到一个好下场。所以他一直在等,他在等楚修来为楚英求情。只要楚修能求他宽恕楚英,他便会立刻将楚修立为太子,相信他对兄弟之间还存有善念。

而在这期间,唯一来替楚英求过情的,只有三皇子楚离。

于是皇帝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楚离的身上,心中的决定也越发徘徊于二人之间无法抉择。

可是最后楚修还是太让他失望了。皇帝不但没等来楚修的求情,反而还等来了楚英自缢家中的消息。

这时,蛰伏已久的部署纷纷浮出水面。

有认证所指,四皇子手下曾连夜出入大皇子府邸,行踪诡异。

刑部呈上验尸结果,证明楚英实则中毒而死,自缢恐怕只是有人故意为之。

于是龙颜震怒,下令分分钟抄了四皇子楚修的王府。

楚修疯了。

顷刻之间,尘埃终于落定。

待到楚离登上太子之位,皇帝交给他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彻查多年来四皇子楚修所做之事。

楚离办的尽心尽力,事无巨细全部亲自审理。

等到终于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楚离最后一次派人传给北堂奕一封密函。

密函所写只围绕着一件事,给了北堂奕两个选择。

如果他当真心无旁骛,不该留的东西全部销毁以后自可高枕无忧,他可以安心的留在京城,享一辈子荣华富贵。

可是如果他心中尚有所念,只需将一样证物交给传信的人,其余的不用他多想。

传话的下人低声说道,“主子说,原本是猜的到世子心意的,可是日子久了,世子总把违心的话挂在嘴边上,说着说着难免就成真话了,如今主子也猜不到世子到底怎么想的了,所以他也不想自作主张替世子安排,一切还由世子自己做主吧。”

北堂奕轻哼了一下,随即将密函丢到了火盆里。

后来没过多久,世子奕被查出与四皇子所犯之案有所牵连,虽所涉微轻,为正朝纲,却也不得不办。

病榻上的皇帝由楚离伺候着喝完了汤药,目光一片清明,“你当朕真糊涂了?是真是假,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朕的心里清楚,你自己的心里也清楚。”

楚离一脸恭敬,“儿臣如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父皇…”

“算了,你如今是太子了,一切就按你的意思办吧,”皇帝摆摆手,“只是你要记好答应朕的事。”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说到做到。”

楚离俯首跪安,退出皇帝的寝宫时,看着明媚的日光长长的舒了口气。

都这个时辰了,小奕应该已经走到通州了吧?

一路顺风啊。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先这样吧

☆、第32章

出了京城一路北行,过了岭北天道口一路北上,车马行驶数月,途经三州九城十二县,便进入了北境的地界。

北境有州名镜州,镜州有城名镜城,这里是大桀的边关要塞,与蒙兀、罗刹两属国接壤,常年派有重兵驻守,以保各方太平。

因为几年前罗刹挑拨蒙兀王庭内乱,桀朝派兵平乱,罗刹计划不成惨遭声讨以后,便时不时的会在边关附近寻衅滋事,今天是劫了这一票商队,明天是偷了那个村子里的牛羊,虽然都是些小打小闹不堪入目的二逼伎俩,但是每每都让人烦的牙根痒痒,恨不得哪天出兵一路杀到罗刹的王庭,按着那个罗刹王的脑袋使劲拍几巴掌。

边关不太平,朝廷便派来了巡视的官员,一面犒赏三军,一面勘察实情。

驻守北境的大将军祁靳早早的接到旨意,前前后后的将旨意读了三遍,又看了看旨意上所列下的几个官员,都是打过交道的名字,没什么好着急的,于是直接将旨意甩给了镜州知府,带着人扬长而去,巡视军队大营去了。

可是祁大将军不着急,知府孙大人可是紧张坏了。

北境这个地方十年半月不来一回人,怎么赶上他刚上任没几年上面就派人视察来了,莫非朝廷有人打他什么小报告,将他前些日子纳了个小妾的事捅上去了?不至于吧,那是他大房给他找的啊,因为一直未有所出,指望以后能有人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于是他也就是个半推半就了嘛;再不就是前阵子他吃了城里贵宾楼的一顿酒席的事?也不至于吧,那贵宾楼的老板是他的同窗啊,因为当年落榜便下海经商,如今略有小成开了个酒楼请他吃个便饭,那他也不好意思不去吧。

于是孙大人战战兢兢的忙前忙后,召集了大大小小一众地方官员,今儿个排练欢迎仪式喊得口号,明天演习上级问话时该如何回答,最后还特地跑到军营去找祁大将军跟着他一起忙活。

祁靳武将出身,哪会把官场这些事往心里放,被孙大人烦的没治了,大手一摆,哎呀你去找世子澈吧,这事他替我张罗就行了,反正到时候人来了我自会前去迎接就是了。

孙大人一拍脑门,嗨哟他怎么忘了镜城城内还住着个世子澈呢,人家好歹是当年世代驻守北境的北境王家小世子,简直就是最拿得出手见客的活招牌啊。

于是孙大人又急急忙忙上了马车往城里赶,早知道找世子澈就行了他还何必大老远的出趟城。

话说这个世子澈来到北境已经四年多了,刚来时才二十出头,白白净净的,一说话动不动就犯黏糊。如今几年过去了,人也脱了那一身的娇生惯养的稚气,模样还是挺俊俏的,就是比当年来时瘦了不少,脸上也多了几分坚毅的棱角,就是不能张嘴,一张嘴还是动不动就犯黏糊。

孙大人驱车赶往明镜巷,明镜巷里坐落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府邸,比起当年的北境王府要逊色不少,但是也比他孙大人的知府府衙差不到哪去。当年世子澈奉命留守北境时,祁靳想将自己的大将军府让给世子澈住,毕竟他的大将军府就是当年的北境王府旧址,如今人家北境王家的人回来了,似乎出于情面也要还给人家。

可是世子澈却拒绝了,理由是于理不合。

如今北境王府远在京城,镜州只有大将军府,末将自会另寻住处。

世子澈当初是那么说的。

以他一个区区副将的职位来看,没让他住在军中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他还怎么会那么不懂事要抢人家的地方呢。

但是后来祁靳还是给他找了一个挺不错的地方,世子澈挺惊讶的,后来祁靳告诉他,上面有人特意交代过,不碍事的。

末了还跟他小心翼翼的比划了一个三。

世子澈心下明了,于是便在这个“世子府”安心的住下了。

等到孙大人说明来意,世子澈很配合的应下了孙大人的要求。

几天以后,京城派来视察的一行人马终于抵达镜城。

于是世子澈一身公衣黼黻站在站在祁大将军的身侧,冷不丁的就看见了对面从一列马车上跳下来的熟悉面孔,顿时脑子里翁的一声,要不是祁靳直拽他袖子,他都忘了要跟特来问候的李大人回礼了。

北堂澈愣愣的看着北堂奕。

北堂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北堂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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