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衿从来没在一个嘈杂的教室和人接过吻。当了学生这么多年，她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但她喜欢过很多模糊的人，不过一旦她能在心里勾勒出那个人的完整形象，她就不再喜欢了。

她会和朋友说，“我不谈恋爱是造福整个人类，不然谈一个渣一个”，她更会得意洋洋地补充：“我这种就叫有觉悟。”

她朋友说她那是“丧失爱一个具体的人的能力”，她不以为然，“如果我性转成一个男生，女我也不会喜欢上男我的。”最后，她举杯庆祝，一口饮下：“人类就是这么糟糕！”

“咚、咚、咚”一个篮球滚落到鹿子衿的脚边，勾回她的思绪。她俯身想捡球，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拢住了球。这是鹿子衿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知到，沉暝的手这么大，几乎能罩住整个篮球。

沉暝勾起球，“你怎么了？”

鹿子衿愣愣地抬头，“怎么怎么了？”

他面色紧张，“你是不是中暑了？我在那边看到你无精打采的。”

沉暝约鹿子衿来看他打篮球当然是想鹿子衿的视线全程集中在她身上，一开始她看上去很兴奋，虽然不是一直看他，但是看他的次数也很多，沉暝还挺满意的。

但过了一会，鹿子衿就像一朵在烈日下暴晒的小花，脑袋一点点耷拉了下去，再也没抬起过。

虽然自己给她找的位置是在树荫之下，但也搞不好是她在走过来的路上被晒过头了。

还在打球的沉暝视线却一直往另一边偏移，接球也接的漫不经心，他的朋友自然看出来了什么不对劲，他们控制着力度故意把球扔到那边，用手肘戳戳沉暝，“你去看看吧。”

沉暝点点头，连忙小跑过去。

“你不是在打球吗？这还能看到？”鹿子衿惊叹，“哇，天才就是不一样。”

“天才”是鹿子衿最近对他的昵称，一方面是指他英语进步飞快，另一方面是指他明明是个处，但是床上功夫居然好过她很多看过的AV男主。

沉暝不再遮掩，“我分明一直在看你好不！”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和委屈，“不像你，到处都看！”

“咻”，鹿子衿被语言击中了。

她张着嘴巴，久久说不出话。她的脑袋像爬行的蜗牛一样往前伸，似乎想确认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什么东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