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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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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难缠作者:凌晨筆缘

第24节

柳筠衡摇了摇头笑道:“不会。你放心。”

“公子这不会是在帮他说话吧?”微烟看着他,目光里隐隐带着担忧。

柳筠衡看着她笑了:“他虽说武功在我之上,但终究不敢对我用强。”

“等等,公子,您方才说,他功夫在您之上?”微烟有点没反应过来。

“对,他的佩剑叫追风,当年老头说过的,随云要去找的那把剑。同样的心法,他练得时间更短,但是功夫已经远在我之上。”柳筠衡应道。

微烟忽然笑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制住公子了。哈哈,公子啊,那你自求多福,您的那剑法,我可是领教过得。”

柳筠衡笑着摇了摇头,又交待了两句,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落。微烟看着他离去,也只是笑了笑。我虽然不知他哪里好了,只是既然你选择了,我们青门饮上下,同你一样。

屋里,依旧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宇文淇坐在灯旁,见他来了,忙起身相迎。

“怎么,你是不打算去金陵了么?”柳筠衡看着他嗔怒道。

“又不是明日就去,再说,你也这么迟才回。”宇文淇笑了笑,同他一起往里屋走去。

“过几日,这里便再无人了。还有,我打算明日带你回落青谷,去不去?”柳筠衡说着,为他将外袍脱下。

“去,怎么不去?”宇文淇笑道,“我想去看看前辈,只是,这边真的不要紧么?人去楼空,他们也不一定放过。”

“那也要他们真的能进来才行。”柳筠衡为他将头发放下,又催他去睡。

“你还有事要忙?”宇文淇自然不听,跟着过来。

柳筠衡点了点头,点亮另一盏灯,把微烟的东西拿出来翻看,一面又抽出一张纸,写了几行字。

“若是离了这一处,他们知道我会在哪,他们也知道自己该去哪。只是我得给凌兄留个信,不然日后他是要来寻我,被寻到,一定要被他说教一顿。”柳筠衡说着,将信上的字吹干。

故地人去楼已空,莫要寻人人自回。

柳筠衡带宇文淇去金陵的那一天,江湖上各大门派约好了一道来围剿青门饮。

事后收到娇画的书信,柳筠衡差点没笑的背过气去。这江湖的人越来越不行了,青门饮第一层的阵法都破不了,亏他还让那些人把第二层第三层的阵法改了改。

“可你就没想,他们若围着,迟早还是要出事的。”宇文淇有些担忧,这如今他和他一起出来,估计宫里也是出了问题的。

柳筠衡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笑道:“别乱说,你要知道,如今青门饮所在之处,也不是我找的,是老头的前辈找寻的。”

“难怪你一点也不担心,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宇文淇笑道,这青门饮也真是把狡兔三窟做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他们可能有吧,我是没了。不过我会在程风的院子里住着,所以他们也觉得我在别处还有。对了,我这几次让你背的药理,你可背了?”柳筠衡在马背上坐稳之后看着他问道。

宇文淇也飞身上马,他笑道:“全背下了,而且你让我认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草药,我都认得。”

“你才乱七八糟,赶路吧,不然再回长安就是几年之后了。”柳筠衡笑着,拉了拉缰绳。

宇文淇忙赶上,又问:“你此番去金陵,又准备蹭程风的地方?”

“不了,去金陵住听秋那里。程风在金陵也是住听秋那里,估计整个青门饮,算我是最穷的。程风和听秋那都是家大业大的。”柳筠衡打趣道。

“驾,驾!”

到金陵的时候,宇文淇面上难掩吃惊之色,又想起那年在千茴岭柳筠衡让他走遍河川之语。

“这些日子,你就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看看这金陵的风光便是。人生苦短,趁着年轻,好好享受。”柳筠衡含笑看着他,这金陵,第二次过来。美景依然,却又不同。

想来,是一起来的人不一样了。

柳筠衡觉得和宇文淇在一起,虽说时间不长,但是他一直觉得很轻松。

“筠衡,金陵这回,可算是没白来。我看遍了长安城的风景,如今看了金陵,才知你那话的意思。”宇文淇看的甚是得意,他越发的喜欢和柳筠衡在一处待着。

柳筠衡含笑微微颔首,陪着他一起走在金陵的大街小巷。南边一带,最美之处便是金陵,这也算大祁在南方最繁华的地方。

“这地方虽好,但不适合做都城。”宇文淇同柳筠衡一道走着,低声说了句。

“哦,为何?”柳筠衡笑道。

宇文淇笑:“此处太过繁华和安逸,不能让人居安思危。若是想着安度晚年,这是上乘之选。”

“是否活着安逸,倒不是别人可选的,一切,还是在心。”柳筠衡淡淡的应了一句,这世间所谓有志者事竟成。

宇文淇笑了笑没有太多表示,毕竟柳筠衡说的不错。长安长安,长治久安。可若是不安时,谁能拦得?

就像如今这样,左不过是面上还好。

“再过几日,你随我去洛阳。三姐姐在那边,我也顺便去洛阳行宫查点事情。”入夜时,宇文淇忽然道。

“去洛阳?好。”

“你怎么不问问我去洛阳做什么?”宇文淇侧身看他。

“为云妃去的。”柳筠衡很平静,有什么事情,是真正瞒过他的?再者,程风也说了,若是宇文淇能离开长安,一定会去洛阳。

宇文淇笑了,他看着他道:“对,我要去把母妃的事情弄明白了才行,不然就算是夺了天下也无趣。”

“阿淇,你翻这案子,是为了什么?复仇么?”柳筠衡看着他隐隐有些担忧,只是既说了,他能做的或许只是陪着他了。

宇文淇摇了摇头,又笑:“左不过是年幼的心愿,想着能为母妃沉冤得雪。不行么?”

“若是这样,我陪你去查。不过,你需答应我一事,当你知道了真相之时,莫要起了杀心。”柳筠衡交待道。

宇文淇见他一脸正色,料想果然如上次微烟给他的东西里所言。他点了头,应了他的要求:“好,我答应你。”

柳筠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笑着抱住他:“睡吧,明日,我再带你走几处。”

☆、金陵遇险

“你说什么,在金陵看到青门饮掌门?”叶离一脸震惊的听着门下人来报。

他来了?他怎么来了?这个时候来金陵,也真是奇了。

“除非这世上有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而且那另一个人,也像您上回画中之人。”属下继续回禀。

景亲王?叶离一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手下离开。他最后还是回了云山城,却选择了离长安最远的据点金陵。他喜欢这个地方,在这里,他希望自己可以忘了那些好的不好的,一切关于他的。

可是他来了,他还是来了。或许该来的还是回来,就像不会走的,一直不会走。就像,他始终没把自己的名字改回李叶。

离恨几千重,可是怎么办,公子,叶离一直做不到忘了你。

来了,和景亲王一起来了。你们,是在一处了么?这,是命?

叶离走回屋里把先时让人画下的画卷打开。画中人是柳筠衡,他曾让人画了两幅,可如今有一副不知去了哪。

画中人眉眼带笑,这是叶离给画师提的要求。柳筠衡真的是笑的太少了,所以,既然是画,自然,就照着他的要求来。

叶离把下属找来问了一遍,决定亲自去看看。如今整个武林都在找柳筠衡,若是一不小心,真不知会出什么事。

他带着剑找了一日都没找到人,第二天,他依旧是出门去找柳筠衡,只是想了想,他转身往人少的地方去寻。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一个风景极好又没人的地方,他看到了他们两个。

带着宇文淇过来,自然只可能是来看风景的。叶离在树下等着他两走进,他看着柳筠衡,叫了声:“公子。”

柳筠衡循声望去,见到叶离时也没太过惊讶,不过他却是一个字都没说。

“二位倒是好闲适,这如今武林各处都在找寻你二位,没想到竟在这。”叶离的话语竟不知嘲讽还是真心相告。

宇文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别开脸去。

柳筠衡微微颔首,他冷笑道:“我存活一日,便有人一日不安,寻我自是正常。”

叶离一怔,他笑了:“公子还和先时无差,也罢,是我多事。告辞。”

柳筠衡也没挽留,只是带着宇文淇继续往前走去。宇文淇喜欢离人在的地方远一些,他便带他来到了一这处。

“你先时来过这里么?”宇文淇同他走着,很随意的问他。

柳筠衡摇了摇头:“这一处是听听秋说过,我也不曾来过。只是你说了想不让人打扰,我才带你来。不过,这一处,也不清净。”

他说着,和宇文淇四目相对,这说曹操曹操到,真是不好。

“哈哈哈哈,云山城的人还真是好,发现了猎物自己也不上去抓了,这可是武林盟主的筹码。真是傻啊。”

“就是就是,若是抓到了,那可是一件大事。”

“兄弟们,别废话,快上。”

“杀啊……”

来的人很多,柳筠衡自己都有些奇怪,如何会来了这么多人,难不成,自己真的上了江湖的通缉令?

“杀了么?”

“你不敢么?”柳筠衡与宇文淇背对背作战。

“没试过,可以试试。”宇文淇低声应道。

先时听闻了武林各大门派联合了要来围剿,没想到还真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也是有趣,竟是下了血本的样子。

柳筠衡和宇文淇配合作战也算不上是第一次,只是再强的杀手都难以连续不断的作战。柳筠衡和宇文淇都觉得体力有些不支,只是这人一波又一波的来,看着都心烦。

柳筠衡左手在伸进衣襟,取出一直短笛。又是三声凄厉的笛声响彻云霄,方才还前仆后继的人纷纷倒地呻/吟。

笛音杀?!宇文淇忙转过身去,见柳筠衡的随云已经插在地上。他手握着剑,撑着身子,没忍住,吐了两口血出来。

“筠衡,筠衡。”宇文淇伸手抱住他时,他已经昏迷过去了。只是无奈,又怕还有人追杀,这一处自己又不熟悉。只能收起随云剑,抱着柳筠衡快速离开。

这里离听秋的院子有些远,只怕意外,他也不敢直接带柳筠衡回去。

“额……嗯……”柳筠衡挣扎着醒了过来,这一处,山洞?怎么回事?

他有些不明白怎么到的这里,只觉得胸口难受,又猛地咳了起来,吐了好几口血。

“筠衡,筠衡。”宇文淇在一旁看着他有些束手无策。

“阿淇?”柳筠衡总算清醒了些,他定神看了看宇文淇,慢慢的将升至撑了起来。宇文淇见状,忙将他半抱着。

“这是在哪?”

“我也不知,你先躺着,我去外面看看找点东西来。”宇文淇说着,将他的身子放平。

柳筠衡抬手将他的手拉住,他咳了几声,轻声说了两味草药。他虚弱的笑了笑:“阿淇,还记得我教你认的草么?去找把这两味草药找来,金陵这一带,比较多。”

他说着,又咳了。宇文淇有些担心,便道:“你这下,要不你再睡会,如何能联系上金陵这边的人?”

“我给你的紫信笺,把信封烧了就行。”柳筠衡笑了笑,如今也只能用暗卫了。

“那你要好好的,我去去就来。”宇文淇说着忙离了这里。

柳筠衡再次醒过来,已经在听秋的住处。旁边,是一脸焦急的宇文淇,双目充血,面容憔悴。

“咳咳咳……我睡多久了。”柳筠衡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这次伤的太重,这下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无力。

“两天两夜。”宇文淇低声,声音里压抑着哭腔。

柳筠衡笑了笑:“傻瓜,我没事。只是,我这一生最狼狈的样子都被你看了个遍。”

“彼此彼此。”宇文淇有些无奈,这人如何这样,都伤的这么严重了,还能笑得出来。

“咳咳……”柳筠衡刚想开口,又咳了起来。宇文淇忙松开他的手去倒了杯水,又小心翼翼的扶他起身,将水慢慢给他喂下。

“先时答应我的话,如何就不算数了?说好的不再用笛音杀。”宇文淇实在是心疼的不得了,一杯水喂完,正准备扶他躺好,不料柳筠衡道:“你让我歪一下。”

见他在笑,他也没再说话。

“你那时不一样,我是被反噬的。太弱不禁风了。”柳筠衡自嘲道。

“可我没觉得你多狼狈,这些都是你,不是么?筠衡,你别忘了,你也是普通人。若是说来,你扮戏的时候,那些柔弱的模样又是怎么得来的?”宇文淇低声应道,“你都不知道,你在戏里的柔弱样,让我简直不敢相信是你。”

“那是戏。”柳筠衡辩道,他一直咳,多咳两声就是血。

宇文淇见状,忙将他的身子放平,对他道:“我不同你辩了,我去叫程风来。”

程风赶了过来,见枕边已经是浸染了鲜血,便让一同来的微烟帮忙换了。

他诊了脉,眉峰紧锁。他闭了闭眼,对柳筠衡道:“公子这一遭,真是差点以命抵命了。”

“你说吧,没事。”柳筠衡见他的样子,心里也有个底。

“微烟,你去把我方才配的药拿上来。”程风见柳筠衡面上一脸平静,自己心里反倒是堵得很。

“我打算带你去见我师父,你这伤,我不会医治根本,落下病根,日后麻烦。”程风说的很干脆,但是见柳筠衡摇了头,他便道,“你这次伤的,若是不好好治,你日后,可能会忘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忘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柳筠衡变了脸色:“失忆?”

“算是吧。若不是淇公子把自己的内力给了你一半,将你的心脉护住。你这下,估计……”程风说着,也不想去理他了。

说话间,微烟把药拿了来。宇文淇接了过来,待程风将柳筠衡扶起,这才一勺一勺的给他喂下去。

“我该说的说了,公子自己考虑吧。”待宇文淇喂好药,程风将东西收走,留了一瓶子的药给宇文淇,指着柳筠衡对他道:“咳的严重了就让他服一粒,一会儿我让微烟再熬一碗药来。”

柳筠衡闭上了眼,不去理会他们。

这个时候若是去找鬼医医治,只是耽误时间。笛音杀的反噬他知道,可怎么就会到失忆的地步,怎么可能?

“若不是淇公子把自己一半的内力给了你”会死掉么?他怎么能轻易的死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若死了,他不甘心。

“阿淇,你别听程风的话,我没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柳筠衡有些无奈,看着他,柳眉微蹙。

宇文淇看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便道:“我烧了那信封之后不久他们就来了,先时曾听人说,心法相通的可以用内力撑着。我也不知,只是试了试。见你有些好转,就多传了点给你。”

见你有些好转,就多传了点给你,柳筠衡看着他,真是一句话也没了。

☆、心脉俱损

“你好好歇着吧,我陪着你。”宇文淇见他越发的不愿说话,便在床边坐下,伸手为他掖了掖被角。

柳筠衡别过脸去,他试了试自己的内力,果然。“阿淇,你是内力太多了么?”

“是又如何?若得了天下第一却守不住自己喜欢的人,也不过是废物。”宇文淇越发的没好气,他看着柳筠衡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总算不发烧了。

柳筠衡转过头来,看着他道:“你去歇一会儿吧,若是你病了,我可照顾不了你。”他没敢伸出手去,这次真的玩大发了,感觉整个身子和散架了一样。估计是比心脉俱损还可怕,不过没成为一个废人还真是上天眷顾。

宇文淇看了看他,想着也对,又道:“你睡吧,我一会儿再去。”

柳筠衡醒的时候,宇文淇已经不在身旁。他看了看在一旁的微烟,问道:“他人呢?”

“在隔壁的屋里,他在您跟前照顾着两天两夜没合眼,这都第三天了。方才估计是累了,趴在您床边上睡了。”微烟一边喂药一边应道。

柳筠衡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又道:“微烟,你一会儿把程风叫来。我有话说。”

微烟朝一旁努了努嘴,对柳筠衡道:“您这回用笛音杀,可真是杀了。那些跟去围攻的人,全部都丧命。听程风说是五脏俱碎,倒是厉害。”

“是么,我太累了。”柳筠衡笑了笑,“吹完就昏过去了。”

“也真是难得,他照顾您,照顾的比我们都细致。”微烟看着柳筠衡轻声道。

“方才,有人在。”柳筠衡转了话题问她,他和宇文淇之间,早就算不清了。

微烟点了点头:“婉儿姑娘也来了,我们是三天前到金陵的,来时,公子已经出去了。是秋水宫那边给我们报的信,我们这才知道。这次江湖中可是真的来围剿的,而且,他们这回很多门派都是倾巢出动。”

“是么,也该一刀两断了。程风如今的药,越来越苦了。”柳筠衡说着,皱了皱眉。

“那你就去找我师父啊,她开的药不苦。”程风在门口听到,故意应他。

柳筠衡没说话,只是看了微烟一眼。微烟知趣,和傅婉儿一道离了屋子。

“鬼医如今在哪?”柳筠衡沉默了许久这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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