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皇上正在看手里的奏折。</p>

自从查出唐彬贪墨军资，吃厢军空额之后，御史言官的奏折就像雪片样积满了他的书案。</p>

“皇上，裴将军在宫外递了牌子，无论如何要见皇上。”</p>

皇帝眼睛不抬：“他不是去太原了吗？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今天晚了，朕明日再传他。”</p>

内侍不知怎么接话，想了想才道：“裴将军说，他惹了大祸，让奴婢无论如何也要跟皇上说。”</p>

“他能惹什么大祸。”皇帝抬起眼睛。</p>

内侍脸色并不好看：“奴婢瞧着裴将军风尘仆仆，脸焦急，可能……真是遇到事了。”</p>

请他们定代为通禀，那种急切和焦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装出来的。</p>

内侍想到这里，心也胡乱噗通阵，他能闻到那种紧张的味道，宫中恐怕是要出事。</p>

内侍接着道：“皇城司的顾大人也在外等候了。”</p>

皇城司，裴杞堂都来了。</p>

皇上这次沉下了脸：“现将裴杞堂给朕叫进来，朕要听听他惹了什么祸。”</p>

……</p>

裴杞堂踏入勤政殿，撩开袍子就跪了下去：“皇上，微臣罪该万死。”</p>

裴杞堂总是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子弟模样，可是鲜有这样的时候。</p>

皇帝淡淡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p>

“皇上，”裴杞堂微微抬起头，“这次……恐怕是……微臣不知要怎么说……”说着看向身边的内侍。</p>

内侍忙退了下去。</p>

大殿里没有了旁人，裴杞堂才接着道：“臣从太原回京的路上，遇到那位进京查案的赵承衍，就邀他起坐船到了京城，”裴杞堂说着顿了顿，“到京之后，微臣想要带他出去走走，却不料个没照应到，让他闯去了皇城司。”</p>

皇帝整个人不由地怔，眼睛中顿时闪过丝威严。</p>

皇城司是随随便便就能闯进去的吗？</p>

如果皇城司这样不堪，那他的宫廷岂不是也能让人随意进出。</p>

“赵承衍，”皇帝在心中思量片刻立即明白过来，“赵承衍，是皇后的侄儿，在霸州做官有些名声，这次审理唐彬，吏部特意推举了他……”</p>

这样的话，顾世衡来宫中也定是为了这件事。</p>

皇帝的眼睛猛地跳了两下，赵承衍刚刚到京城，就直奔皇城司，他想要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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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瑛拉起琅华的手，他内心深处那个蜷缩的小人儿，终于可以直起腰身露出个欢快的笑容。</p>

从此之后，这样就足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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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是场梦，他无需挣脱，只要就此沉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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