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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相州城，让他们耗费了大量的时间攻打，不但如此，陆瑛竟然敢欺骗他们，从背后下手，不声不响地杀了他们的将士。</p>

他要让陆瑛死在这里。</p>

金人撞开了塞车，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的脚步，只要他们冲进去，是齐人的死期。</p>

“喂，看这里。”有人喊了一声。</p>

突然响起的齐语，让所有人抬起了头，几支燃烧的火把出现在金人眼前，在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火把在空划了个漂亮的弧度落在金人脚下。</p>

火迅速地在地转了个圈，一股怪的味道在空气蔓延。</p>

“腾”地一下黄色的火苗变成了淡蓝色，向潮水般向金人涌过来。</p>

“是酒和稻草……”齐人显然早有所布置。</p>

话音刚落，一股浓烟在火光蔓延，刺鼻的味道随之四散，金人只觉得眼鼻口里一阵刺痛，弯下腰不停地咳嗽。</p>

“咣”数不清的瓷坛从城墙扔下，又是几只火把点燃了火势。</p>

守城的并将已经没有了羽箭，他们却准备了另一种守城的武器。</p>

金人将领眼睛一片血红：“坚持住。”</p>

坚持住，若是能敌过这一场火，齐人无计可施，现在的情势很明显，齐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他们不会等到他们打开城门那一刻动手，因为这样近距离的攻击才更有杀伤力。</p>

火不可能无限止地烧下去，齐人也在城墙之，他们不能烧死自己，所以他们必须坚持，不能后退。</p>

金人将领道：“谁也不准退。”</p>

话音刚落，更多的瓷罐被扔下来，大火熊熊燃起吞噬着所有一切，仿佛整个城墙都跟着燃烧起来。</p>

疯了，齐人已经疯了。</p>

齐人竟然不怕烧死自己，等他们将大火扑灭的时候，恐怕庆王的军队也到了。</p>

他们已经无路可走。</p>

……</p>

裴杞堂策马前，看到了包裹在烟雾之的相州。</p>

淮南王不禁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金人已经破城了？”</p>

裴杞堂摇摇头，远远地望过去，金人大部分军队仍旧在城外，如果破了城，金人会蜂拥而入。</p>

如果不是金人那是陆瑛。</p>

陆瑛放火来保护相州，大火烧尽之前金人拿相州城无可奈何。</p>

“不要扎营了，”裴杞堂道，“轻骑和重骑先行立即攻打金人。”</p>

他要让金人无前路可走，无后路可退，他不可能辜负了这场大火。</p>

……</p>

“咳咳咳……”陆瑛开始弓腰咳嗽。</p>

燃烧药材是他从古籍发现的法子，巴豆、砒霜等物被点燃，浓烟刺鼻，闻到太多会无法呼吸。</p>

如果琅华知道他这样用药材，不知道会怎么样。</p>

陆瑛摇了摇头，他是能想到这种见不得光的法子。</p>

火势越来越大，金人已经放弃了进攻，不停地向后退去。</p>

陆瑛微微一笑，这城算是守住了。</p>

“大人……大人……”副将急着呼喊。</p>

陆瑛的身影却被淹没在浓烟之，他不想在起身，也不准备起身，他终于做到了，不算是辜负相州百姓，也没有愧对赵廖。</p>

地动山摇的马蹄声响由远至近传来。</p>

裴杞堂的军队。</p>

陆瑛眼前一亮，他用尽全力站起身，一步步向前挪去，城墙被烤的炙热，每走一步都说不出的艰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