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吧。”
看着温想略带惊讶的眼神,虞闻笑道:“别这么看我,我上学的时候没你想得那么乖。”
“哦……”
“但这个不乖仅仅指逃课、打架,早恋可没干过。”
“谁关心这个了啊?”
“真不关心?”
“不关心。”
“不关心我也要说,”虞闻抵住她鼻尖,“不光没有早恋,初吻、初夜也全是你的,开不开心?”
“唔……就一般般吧。”
“一般般?”虞闻的嗓音里透着难以置信。
看来你是不知道我在学校有多受欢迎。
他正想着要怎么让温想了解他的人气爆棚,却看见温想的手指沿着外焰一圈抚摸着。他忽然想起她第一次见到谭勋纹身时那害怕的模样,纵使那会儿他离得很远也注意到了。
于是他问:“你不喜欢?那我改天洗了。”
温想摇头,“没有不喜欢。”
她手指在那枚火焰上小心地擦了擦,没有灭。
“纹身疼吗?我只是在想,你那时候不过十五六岁……”一定很有勇气吧。
“不疼,局部麻醉的。”
虞闻轻轻按着她脖侧,他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到今天怎么有个傻姑娘老是怕他冷,怕他疼的。
他回想起自己去刺青店的那天,老板本不想给他纹的。他说,你们这个年纪的中二仔我见多了,头一天要纹,第二天被家长发现了就要洗。你们只当我这里纹纹洗洗收两次钱,却不知道我纹得不是图案,是艺术啊!
虞闻没听他絮叨太久,他直接对老板说,你给我纹吧,我没家长。
想图案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犹豫。离开家之后虞闻生命中确实缺了一把火,钟季同是在冬天的时候抛弃他们的,虞琴也是在另一个严冬选择了自杀。从那以后一到冬天,他身上就有块骨头隐隐作痛。
那是一块被冬天冻坏的骨头,需要一把火把它烤暖。
一把寒风吹不倒,大雪掩不灭的火,有了这把火,他今后的人生便能独自一人热烈地燃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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