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拔步床,里头床架子容的下四人合着躺下,桑桑从外边绕了进去后。
伸手扯出两床锦被,先拿出墨色蚕丝的那匹要替段殊铺好。
行动间青丝拂过脸颊,露出半边白皙下颚,柔弱破碎的美。
桑桑铺好一床,转身要去取另一床被褥,寝衣袖子宽大垂至手肘。丰腴白嫩的皮肉勾的人想起那绵软触感。
横空伸出一臂膀阻了她接下去的动作,桑桑抬眸看了过去,是段殊。
他顿了顿,像是解释道:“今夜天气转凉,风欲起,不若便盖一床被子吧。”
不等人回了话,他长臂一伸,将人抱入怀中。
“夫君,夫君”桑桑恍然呼出的声一下便细细碎碎再也传不出,迎面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吻。
灼热而着急,像是主人不安躁动的内心。
一吻结束,桑桑趴在他宽厚的胸膛无力的喘着气,面颊微微泛红,似枝头饱满待人采撷的果子。
她脑中乱的很,隐约听见上首传来声音。
“你阿兄何时进京,我过段时日许是不在京中。若是不巧,许是见不上人。若有人为难,拿爷的令牌去找漱玉。”
桑桑惊的抬起头,眼底满满的不可置信。他不是不同意吗?
段殊揽着手里纤腰,唇边勾起笑,“怎么,担心我说话不算话?!”
他微微粗糙的指腹轻轻抚上桑桑脸颊,凑近了鼻尖盈满她身上暖香。桑桑没瞧见他眼底晦暗难辨,只听得耳畔声音荼蘼蛊惑:“往后,想要什么直接说!莫要兜圈子欺瞒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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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再遇
昨夜不知如何睡去, 桑桑昏昏沉沉醒来身旁已没了人。
只觉晚边的风很凉,丝丝钻入窗柩,飘入帐中拂面而过很是舒适。
她裹紧了身上滑至一边露出香肩的寝衣, 宣了人进来。
一番梳洗过后,坐在梳妆小台前看见铜镜内银屏喜笑颜开的脸, 不要心生奇问道:“今日怎的这般高兴?”
银屏拿着牛角梳通着桑桑的秀发,嘴上不停道:“是大公子,今儿个寅时门房就来报收到北家的信笺。奴婢想着定是大公子不日入京才差人使了这封信来好让主子莫要担心。”
想来定是这样了。
桑桑唇瓣扬起, 真心露出笑颜, 若初春百花初绽,鲜妍美丽。
“确定都看清了,出去的人是世子妃?”段皎靠在软塌上闭着眼,宝珠在后头两指按于她太阳穴上, 细细揉着。
“是,奴婢绝未看错。门房说世子妃身边丫鬟遣人来备车马,说是午后有用,但没说去哪。”粉衣小丫鬟跪伏于地恭恭敬敬回着话。
段皎抬起一只手,示意宝珠停下动作。
宝珠见了停下手上动作,退到了一旁沏了壶茶端了上来。
段皎接了茶盏,一直阖上的眼缓缓睁起,自言自语道:“咱们这位世子妃十天半月也出不了一次府, 近些日子倒是总往外跑。”
见主子问话, 宝珠顿了顿补上了几句:“听闻世子妃嫁妆内有几间铺面地段甚好, 不知为何刚入府那段日子没去管, 现在倒是去的急了。”
段皎听后不屑的笑了笑, 低垂着眼, 拨弄着手上丹蔻:“还不是仗着哥哥宠她, 呵,狐媚子!”
她想了想后起身,淑环县主定是乐意听闻这样的消息。
上次递了信过来,让自己多多留意北陌桑,还有个恩科探花叫萧锦年的。
哥哥不日离京,孤男寡女的,这般不正是好机会。
这水,不如搅的再混些,反正于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谁知道,自己在里头担了什么角色。京都显国公府二姑娘貌美,性子天真讨喜。
她走在青石板上,皱着眉抬头望了望天边骄阳。
晨间的光很亮,刺的人睁不开眼。不过,有时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人更愿意相信他想看到的,不是吗?
桑桑出门后直奔街边一丝绸铺面,她在京郊还有处丝绸庄子,织机数百架,收了农户生丝产丝绸。
铺面多卖绫罗绸缎,做的是官家富商的生意,待哥哥来京后,会成为与西域通商路上的重要渠道。
往前大半年,她蹉跎在府内,搁置了经营管理,但也没换来旁人一声好。
此次阿兄进京问她在京中那几家铺面经营如何,说要一起商谈后续事宜。桑桑恍然大惊,自己竟做了曾经最不喜欢的人。
朱门酒肉臭,一些官家小姐总嫌弃商户低贱,满身铜臭味儿。但她们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一样不是土里刨食的百姓耕种产出,商户收了,南来北往卖了出去。
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尊严,穿丝绸的没必要看见穿麻葛的小民便淬上一口。
反正不管桑桑如何做,不喜她的人终究不会喜她。况且,她近些日子也知道了各个府上都有私下产业,不然单靠俸禄如何养的起那几进几出院子的奴仆。
段殊瞧见过自己对账册,亦没说些什么。
这些日子,仿若有个牢笼,还是自己强加的牢笼框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