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奴这就去。”崔嬷嬷最先反应过来,心头一激灵,世子竟然在屋内。
那刚刚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奴婢在背后排编主子可是要杀头杖毙的罪,她跑在路上,好手好脚的身体还发着热。
世子没治罪,刚刚那副抱着桑姐儿的紧张模样不是作假。
眼神最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崔嬷嬷踩在青石板路上的脚掷地有声,越来越有力,脸上豁开的口子也不疼了。
桑桑躺在床榻上,抬头就看见段殊搬了那太师椅坐于自己身旁,颇有一副侍疾的样子。
她一手撑着榻上铺着的蜀锦想要起来却被一大掌摁住。
两只玉足还被攥在手心,扯掉了绣花鞋塞进床榻,一床锦被严严实实盖了下来。
好不容易将那厚厚锦被推搡下去,露出潮红的面颊喘着气。
桑桑躺着不乱动了以防段殊又给她盖被子。
娇喘片刻,她道:“夫君,我无事,刚刚想到了些不好的事头疼了会儿。实在无须卧床休息。”
早晨在榻上躺了许久才起身,现在又躺下,院子里的奴婢都不知怎么看她。
骨节分明的大掌往面上来,桑桑下意识闭上眼。
却见那手掌收拢并成两指在自己太阳穴处揉了起来。
力道适中,脑中昏昏涨涨刺痛感渐渐消去,温温热热很是舒服。
如鱼儿入了水,只想在里头徜徉许久。
他好像会的许多,在按摩一道上功力颇深,揉捏筋骨到位,通身舒泰。
闭上眼迷迷糊糊舒服地要入睡,听见一道低沉微微沙哑的声音隐忍克制道:“现下可还好?”
桑桑恍然一惊,竟然指使段殊为自己捏头捏了这般久,虽是他自愿的。
睁眼正对着那滚动的喉结,像是渴了没饮水,从上至下动的令人读出几分饥渴难耐的味道。
身子微微颤了颤,视线上移见段殊琥珀色的眸子微眯,危险地盯着某处。
桑桑脑袋刹那一白,低垂着头看着胸前衣襟。
仿若平地而起,拔起一座巍峨的山峰。
鼓鼓囊囊完好被裹在衣襟里,却惹的人想撕碎外头碍眼的布料去看它是否真的那般雪白,真的那般一掌难以掌控。
嫣红悄悄染上两靥,她捏了捏蜀锦光滑的料子。
没事,他想也只能看看。
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段殊手指仍旧富有力道,一下一下打着圈儿。
见自己的动作,琥珀色的眸子微眯问道:“桑桑可是躺在床榻上不舒服,床板木质坚硬,不若为夫抱着你?”
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桑桑松开手腕道:“夫君想岔了,拔步床铺上了好几层棉絮,柔软舒适,桑桑没有不适。”
言罢,闭了眼。
任段殊继续按摩头部穴道,爱看就让他看去,左右自己没有少块肉。
床榻微微陷下一小块儿,娇小的人儿闭着眼躺在上头。
段殊的眼神无意识丈量这一切,腰如约素,自己一掌便可握住,那么脆弱,挡不住歹人一击,也挡不住有心之人谋害。
他望着床上可人儿,眼底闪过柔和的光,张扬的眉眼收敛。
话到了嘴边想说出来又吞下,如此反复几回段殊酝酿了半晌道:“王府内那人现在躺在乱葬岗,他碰了你哪处我便废了他哪处。淑环亦死不足惜,不过朝堂留着她还有用。”
如此没头没尾的几句话,桑桑睁开了眸子。
看着他一眨不眨的眼神盯着自己看,竟生出几分感觉,以前屋内养的松狮犬做了好事得自己讨赏般紧张兮兮。
偏了偏头挥掉那不着调的念头。
却不想她一语不发段殊以为她还心怀芥蒂,一吻吻了上来。
又急又怕,难舍难分。
她贴着大红枕面喘着气,依稀听见:“没人能说你什么,你身上哪一处不是只有爷看过的。敢指染我的人,嫌命太长。”
别别扭扭,让她不要在介怀此事?
作者有话说:
追妻指南:该低头时就低头
第六十一章 深情
白茶去了芙蓉院内, 来的是梁姓医师。
一方白帕覆在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手指搭在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