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延面一沉,抓紧了他的手,谢淮反应激动,当下就换了个称呼。
“沉、大、爷。”
谢淮故意拖长语调,带了点求人的意味,其中又有些无奈,仿佛在说:要不是我现在落魄,我至于这么低三下四吗?
沉延感受到贴在他背部的脸很烫,心想,这人该不会是生病了吧?想到徐闵兰博士,他也没那么刁难对方了。
他停下动作不去扒对方的手,而是说:“放手。”
有病?智障才放手!
谢淮这么想着,摇摇头,闷闷地道:“我不——”
两人纠缠着,沉延一用蛮力,身后的人就大喊大叫,整得像他在欺负人似的。
突然,沉延又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这次还伴随着研究人员的谈论声,他心一紧,先把粘人精带进去再说。
谢淮被他猛拽,险些站不住,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怕对方把他给甩了,他再次缠上去,跟爬山虎一样。
门已经合上了,声音隔绝在外。
谢淮没什么力气,整个人晕乎乎的,站不太稳,他脑袋靠在沉延的胸前,想到什么后自顾自地笑了。
沉延被他抱着,说实话,很热,他感觉自己要炸掉了,他语气有些不耐烦地问:“你笑什么?”
谢淮呛了两声,闭了眼睛就这么贴着对方,好像下一秒就能睡着,他懒懒地道:“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像在偷情?”
沉延心想:我一个大男人跟你有什么好偷情的?
“不觉得。”他回答得斩钉截铁,“你偷过?”
谢淮吸了一口气,笑笑说:“刚刚,跟你偷的。”
沉延闻言,心里冒出三个问号,他随之反问对方:“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谢淮摇头,额头蹭着他结实的胸膛。
“像考拉。”沉延嫌弃地说。
因为酒精在作用,谢淮反应有些迟钝,他安静的时间有些长,久久才笑了一声,“对,像考拉,我是考拉。”
沉延对他无语,半响,他又道:“我是考拉,你是树,所以我要缠着你。”
“……”
谢淮把脸埋在他胸前吸了一下,随后疑惑地问道:“你抽烟?”
沉延看着他双颊泛红的脸,觉得对方有点傻,他反问:“你喝酒?”
“不是。”谢淮极力否认,“我是……生病了。”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
谢淮仿佛没注意听他说什么,他艰难地集中注意力,懒懒地说:“我生病了,所以我要来睡觉。”
你倒是说得理所应当,把这里当自己家?
“上床吗?”谢淮突然踮起脚尖,凑近了对他如此说道,沉延反应快,侧首一躲,才没有亲到他的嘴。
不过,他的唇刚刚碰到谢淮的眉心了。
谢淮现在机灵得要死,沉延好冤屈。
“你亲我?”谢淮得意地说:“你亲我干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沉延怎么觉得对方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不是嫌弃,而是兴奋……
对,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谢淮听到了,他生气了,说道:“干什么?你占我便宜还有理由嫌弃了?明明委屈的人是我好吗?”
语落,他打了个嗝,沉延闻到了酒味,他不明白了,反驳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谁占谁便宜?”
谢淮垂下眼眸,目光一转,他还在抱着沉延,然而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使劲地想了一番,忽然觉得沉延的身材还挺不错。
所以,他想,沉延该不会觉得自己在觊觎他的肉体吧!
他不服,脑子跟抽风了一样,突然撒泼地大叫一声,然后气愤地说:“瞧不起谁啊,我身材也不错的!”
沉延目瞪口呆,霎时把他送往精神病院的心都有了,说实话,他愿意不辞辛苦地把对方送过去,这样谢淮晚上有床睡了,他也清净,简直两全其美。
谢淮这个时候要面子,他双手抓住衣服下摆,三下五除二就把白色上衣脱了下来,然后垂下脑袋,眼睛认真地搜索自己身上的腹肌。
然而现实是,他的小腹很平坦,软软的,什么狗屁腹肌都没有,还没等沉延嘲笑他,他就先把自己整自卑了,他愣在原地,神情很悲伤。
沉延抿嘴沉默,一脸无奈,心想:就这?你也有脸脱?
他的目光在谢淮身上扫了一遍,眼前这人是真的瘦,甚至他敢肯定,就算伸手捏也捏不起一块肉来。
谢淮身体线条流畅柔和,肌肤就像牛奶一样白,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沉延的腹部,虽然对方穿着宽松的T恤,但他方才抱过,知道那是什么触感。
“你觉得我怎么样?”谢淮眨了眨眼睛,诚恳的问他,又像是在讨要一丝安慰。
然而,他问错人了,他去问刘临,后者也许会说些客气话,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沉延。
话还没说,脸就先冷下来了。
“你自己心里没数?”
沉延无语,就当这人是智障好了,他这么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