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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离 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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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蹙眉:“可现在是,勒逻被打退,范十却主动报了假消息?”

白泊点头:“这说明,肃王已和太子合作,太子想反过来利用此事北行。”

年轻人:“他会去寻薛家军,直接举旗造反?”

“他们没有机会。除非……”白泊一笑,“他们和泰粟合作。”

但薛家军与泰粟之间是死仇,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白泊续道:“原本也没指望勒逻能对付太子,但泰粟那个新上位的王,可是狠角色。便是我与他们谈条件,也被狠咬下一块肉去。”

他微微眯眼,眸中闪过一道狠戾之光。

“现下,且看着太子二人主动送死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5章 下套

翌日早朝殿中宣旨, 昨日司天监紧急问卜,得出三日后乃是吉日,着太子谢煐挂帅, 三日后誓师出征。

出乎群臣意料之处有两点。一是五万兵士分别从京郊三处大营抽调,而非都出自一营。二是配给谢煐的副帅,竟然是现任监门卫大将军罗弘贺。

并且,殿中接旨的只有谢煐一人。

嘉禧帝似乎心情不算坏,语气和蔼地道:“时间急,昨晚朕思量好人选, 便让罗将军先拿着兵符连夜出城点兵。准备之事颇为繁锁,自有下面忙碌, 太子便不用操那份心了,到时直接持调令前往即可。”

群臣低头垂眉, 无人言语, 却也心知肚明——太子手上没兵符, 相当于根本指挥不动兵, 实际上依然是只有三千东宫卫的调动权。

谢煐却无异议, 领旨谢恩。

到得下午上景宫议事, 张峤先说了下他手中关于那位罗大将军的情报。

“监门卫掌北辰宫宫殿各门,罗大将军可以说极得天子信任,否则天子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他很早便追随天子, 最初是在东北应征入伍, 在侯老将军麾下升到校尉。但有次随同进京述职,同僚惹出祸, 他受牵连被贬为庶人, 便是那时进了天子潜邸当护卫。”

白殊乍舌:“也就是说, 这位大将军至少有十五年以上没上过战场了。派这样的人掌兵出征, 怎么感觉是完全没有要救庆来城的意思。”

薛明芳嘲讽一笑:“天子昨日问阿爷,如何评价现在朝中的众将军和三大营的校尉们,阿爷几乎每一位都点评过几句。我看天子是慌了,根本不敢从那些将军里挑人,连兵都是分开从三营抽调拼凑,再放一个心腹下来,才能确保这支兵不会听殿下的话。”

张峤点头道:“最终被抽调出来的三位校尉,从履历看,都和卫国公毫无关联。以往的战绩还不错,但都是在南边立下的战功。”

此时,谢煐用手中长棍点向地上大地图的一处,引众人的目光转过去——那是庆来西南面的昌春城,正卡在南下通往鹞关的交通要道上。

谢煐:“从揽月关到昌春为止,都没有便于卡死勒逻南下之处。若大军去救庆来,恐勒逻会绕行。因此我估计,天子会令罗弘贺屯兵于此,也方便和东北过来的援兵相呼应。若是勒逻二十万精骑南下,便在昌春拦阻他们。”

至于昌春以北的地方,就放任勒逻劫掠。

贺兰和叹道:“边境附近的重镇和中原的城镇不同,庆来这样的大城,能征召的守兵名额是两万。而且城内人口多、粮草足,动员全城百姓死守,并不是没有守到朝廷援军到来的可能。”

幸好这一次是他们谎报的消息,否则可真是生灵涂碳。

白殊目光在地图上左右扫视,开口道:“有没有办法能把这五万兵的兵符搞到手?现在看,白泊肯定和泰粟也有联系,但他的后手目前还不明朗。若能有这五万兵,说不定会有奇效。”

薛明芳:“泰粟目前在边境上的陈兵已达三十万,盯死了大伯父总领的十五万兵。若是他们想和白泊的人里应外合,那也得绕开薛家军的势力范围。但他们一动,我们也可以跟着动。”

白殊抬眼看他:“若是泰粟再加兵力?”

薛明芳“嘶”一声:“不太可能吧,这已是泰粟近十年内出动兵力最多的一次……他们三十万骑来犯,若不是我们准备充分,再加上你的那些厉害东西,老实说几乎可以预见会有地方被攻破。

“以天子的冷血吝啬,只会像对待庆来一样,在后方增兵防守,届时边境唯有西北的援兵能指望一下。白泊便是看准了殿下必会去救,大概是和泰粟那边谈了交易,殿下在哪就往哪里猛攻,一定要让殿下死在边关。”

谢煐却沉吟道:“三郎的顾虑不无道理。泰粟近十年未与我大煜有过大规模战斗,北边草原上除了被山脉拦开的勒逻,其余草场基本被他们收入囊中。以他们如今的人口,不是不能再增兵。”

薛明芳听得蹙起眉头,思考片刻,回道:“可是,白泊能许给他们什么好处,才能让他们出更多的兵?如今的三十万,已经是因为今夏大旱,泰粟必须劫掠以过冬。否则,白泊能空口白牙地说动十几万兵力压境,都算他厉害了。”

像勒逻,白泊许下七个州,勒逻也就来了五万骑,看能不能捡个便宜。

而泰粟可不是来了就能拿到地的,得把谢煐杀了,等白泊宫变成功,再解决掉薛家,才是兑现承诺的时候。在这期间,白泊还有可能反悔变卦。

可以说如今兔子都还没影,泰粟哪可能就撒鹰了。

谢煐缓缓摇头——他同样也有那样的疑问,但并不能因此而忽略掉泰粟增兵的可能。

张峤突然微妙地笑笑,将话题拉回来:“想拿到那五万兵的兵符,倒也不是不可能。”

看众人视线集中过来,他却卖了个关子,先说起另一桩。

“白泊设计让殿下提兵北上,一是希望殿下死在边关,或是干脆让那五万兵在来回路上寻机下手。第二嘛,从现下的结果看,他应该也是要调开罗弘贺。罗弘贺此人性情憨直,对天子忠心耿耿,皇宫宫门一直由他掌控,对白泊逼宫非常不利。”

薛明芳催他:“说兵符。”

张峤笑道:“天子看重罗弘贺忠心与听话,才将兵符交给他,知他绝对不会让殿下这个主帅掌握军队。可罗弘贺也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和宁西王一样,好色。

“偏偏天子给他牵线娶了个河乐狮,他别说纳妾了,在府里连个使唤婢女都没有。他既惧内又贪花,在家里偷不到腥,每过段时日就求着同僚打掩护,悄悄地去秦楼楚馆或是暗门子。结果前几个月被人告到他夫人那,闹了好大一出,这段日子他就被管得特别严。”

众人听懂了张峤的意思,又低头看地图。

白殊目光停留出鹞关往北的一座小城上,抬头去看谢煐,正见他也瞧过来,不由得相视一笑。

三日后,萧瑟的秋风之中,谢煐誓师出征。白殊作为护佑大煜的象征,奉旨随行。

长长的队伍行走于官道之上,前头是谢煐带的三千东宫卫,罗弘贺领的五万禁军跟随其后。两方泾渭分明,仿佛不是同一人率领的队伍一般。

白殊已经裹上了狐裘,此时骑着白马和谢煐并骑,等累了再回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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