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西尔摆下手,伊落接言道:“你好好歇着,缺什么只管和我说。”
白殊自然点头应好,又对谢煐使个眼色。
谢煐这才舍得收回视线,从床头拿起白殊刚才特意自车内箱笼中拿进来的小盒,转身递给葛西尔。
先前他已给两人送过信,说了寻回西弗然圣物之事。只是东西贵重,既然预计着要过来,就等着这时再亲自带。
葛西尔欣喜地打开盒子,拿出圣物仔细看过,又递给伊落。
看白殊要休息,两人没多留,略说过几句话就离开。
回到房中,葛西尔一叹:“本来还准备了好酒好菜给他们接风,现在这样子,太子肯定是不愿离开楚溪侯半步。”
伊落随口回道:“把菜分一分,给他们和子山、章臣送去好了。”
葛西尔见他已经取出占卜工具放进圣物中,凑过来问:“你要占什么?”
伊落一边动作一边回道:“东西是太子和楚溪侯送回来的,我们总得表示下谢意。我卜一卜他们此行能否顺利达成目标。”
他神色渐渐变得专注,葛西尔就不再多话,只在旁边守着。
白殊好好休息过一晚,第二天上午醒来,体温降了些,虽还没有完全退热,精神却好了不少。
谢煐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下,与他一块用早饭。
白殊安抚道:“再休息两日便能全好。”
谢煐给他递蛋羹,心中安定了才想起来问:“如此累不得,是不是以前中的毒没清完?”
白殊接到手中,一边舀起一勺晾着,一边回道:“还得过个半年左右,就能全清完。然后再养上一年,也就与常人无异了。”
谢煐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待你痊愈,我们便去游玩一番。”
白殊一下笑出了声:“到时你可就是九五之尊了,哪里能随意乱跑。我自己去玩可以,你只能待在北辰宫里。”
谢煐没回话,只跟着扬起唇角。
吃过饭,谢煐将大夫和张峤唤来。两人给白殊把过脉,斟酌着调整过药方,让知雨去煎药。
这次是奔着打仗来的,白殊没再让杨大夫跟。而东宫卫的随军大夫更擅长外科,于是张峤这半个大夫也被抓过来出意见。幸好不是啥大病,配合白殊现在用的药变化一下即可。
两人刚退出去,伊落便领着个薛家军兵士进来。
来人自称是卫国公长子武靖侯的亲兵,给谢煐送来如今接任北大都督的武靖侯的信件。离京前两边通过信,谢煐的行程那头也知道,信会送来这里也不奇怪。
谢煐确认过封蜡上的印信,拆开看完,道:“过两日孤便前往扶柴。”
亲兵听了,却有些焦急地道:“大都督四日后到扶柴,只能留那一日,他想面见太子说些事。”
谢煐一愣:“很急吗?”
他既来了,自然免不了会去找这位舅父。
亲兵表情有些纠结:“大都督没说……”
谢煐心中算了算,想四日后到,那最好今天就出发,还得是骑兵的脚程。
白殊看亲兵满脸为难,便在脑中对谢煐说:【殿下先带人过去清点东西,且在扶柴等着我,我休息好了自然会跟上。】
他们预先备好运来的粮草物资都屯在扶柴,他们本来也是要过去的。
谢煐转过目光,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白殊笑着拍拍他手背:【不过分开几日而已。武靖侯说不定有急事,便是没急事,迁就一下长辈也是应当。】
此时,一直旁听的伊落插话道:“葛西尔今早带着新到的三千东宫卫去草场领马,这个时候了,不管去不去叫人,都得傍晚才能回来。”
谢煐犹豫片刻,再多听了白殊几句劝,便道:“那三千人留下,我带城外的一千卫士就行。”
又对那亲兵说:“你且休息一会儿,一个时辰后出发。”
亲兵面露喜色,伊落就带着他退出去。
倒是白殊担心上了:“只带一千人?会不会不安全。”
轮到谢煐安抚他道:“西弗然这个县在武州边上,出去就是薛家军的势力范围。路上也就四天,不妨事。对了,让子山留下,你的方子最好有他一同斟酌。”
白殊想了想,回道:“那你把小黑带上吧。只章臣一个人,我怕他清点东西什么的忙不过来,小黑做账很拿手。”
谢煐迟疑:“黑王要给你扫描身体……”
白殊:“情况都稳定了,扫不扫都一样,小黑又不会开药。”
他主意正,谢煐驳不过,最终在一个时辰后抱着黑猫离开。
白殊将他送到大门,就被谢煐催着回屋歇息。
看人上马走远了,白殊一边回转,一边和同样来送人的伊落道:“昨日都忘了问,那圣物可还好。”
伊落陪着他往回走,笑道:“完好如初,楚溪侯果是我们的贵人。我昨日还为你与太子占卜过。”
“哦?”白殊好奇道,“是什么结果?”
伊落:“你们此行,稍有波折,但最终能顺利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