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管理员,事实上并不是一般普罗大眾所定义中的管理员,陈安顺先生基本上是这栋公寓(没错!是公寓,并不是大厦)里的住户兼其中几户的房东,只不过,已经退休的他平时最大的休间就是坐在一楼的门口和来找他的人一起下盘棋,虽然如此,但是门口还真的弄了一个柜台,就好像一般的管理员一样。
「小姐,是这里没错吧!那我们要把东西搬下车了!」搬家公司的大哥在一旁催促着。
我好像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让搬家公司的人将我的东西搬下车,搬上这栋公寓的五楼。
我站在客厅,从落地窗看出去,只看到几棵幼小的树,风一来的时候摇摇欲坠,单薄地立在一块空地上。如果这个是公园,那么我不敢确定那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水洼能不能形容成水池,这样的地方,连隻狗要找个遮阳的地方似乎都有点困难,我实在无法想像亲子来这样的地方能做些什么?
当搬家公司的车离开这个房子,另一辆一开始就停在房子外面的搬家小货车几乎在同一个时候开走。
原本应该住在我隔壁,有一身好厨艺的帅哥,在我搬去的同一天,搬走了。
不可能的,一定是那里出现了问题,情况不该如此发展到完全不合乎想像。
我带着成惶成恐的心情,打扫环境,将必要的东西开箱归位,忙了一天之后,我在夕阳西下之际,走出大门,往阿姨口中图书馆的方向找晚餐吃,绕来绕去,却只能在方圆五百公尺的路途中,找到唯一还能符合「藏书」功能的地方-xx租书连锁店。
在租书店的后面找到所谓的美食街,也不过只有三家小摊子在营业,其中一家卖牛肉麵的就在街尾,老闆穿的白色汗衫,微微发黄,在高温热炉旁,似乎已浸满了汗渍,远远地,好像就能让我闻到汗臭味,见我点了牛肉麵,咧开了嘴笑,露出一口嚼檳榔的人才有的血盆大口,一边下麵一边豪迈地说:「小姐,你识货!」
我倒不担心汤头好不好,倒是担心他讲话的时候,檳榔汁会不会掉进牛肉汤里,红烧牛肉汤是深色的,檳榔汁是红的,要是真的混在一起,我的眼睛会分不出来,但是我的胃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妥协。
至于公寓四周的植物,真的被照顾得很好,…小白菜长得既绿又白,藤架上的葡萄一串一串结实累累,木瓜应该再过不久就能收成了吧!我开始怀疑,其实我不是住在什么公寓,而是住在菜园旁的工寮里!
我在既大又绿的木瓜树叶夹缝中看到了「玫瑰公寓1618号」既斑驳又混沌的门牌。事实证明,1618和1.618真的不一样,放大了1000倍之后,又那里来的黄金比例。
当我拎着晚餐回家,大门前空空盪盪,小陈这个随时随自己的心意变换为管理员和住户的人,已不见踪影。
然后,我看到「电梯故障」的字条贴在电梯门前。
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我那个小阿姨,果然是广告界属一属二的能人。
而「广告」最强大的力量,就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黑的说成白的。
我到底是搬进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天啊!不要开玩笑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