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庐江县府西郊长亭。
自昨晚从冶父山实际禅寺下山,陆殊又是在庐江城内的酒馆准备了宴席为苏潮饯行。
至今日一早,苏潮正式向着李仪和陆殊人提出了告辞,
陆殊颇为亲切的拉着苏潮的手臂说道:“我与苏兄弟一见如故,知晓苏兄弟博闻强识,又极为好学。”
“我家社稷书屋中收藏百万本图书典籍,其中不乏民间罕见的孤本,若是苏兄弟有兴趣,不妨前往我陆府之中,社稷书屋所藏尽可由苏兄弟观览,如何?”
听闻陆殊这般说,苏潮也是心动不已,但略微一想,便是婉拒道:“陆氏社稷书屋乃是天下读书人都向往不已的藏书圣地,能够前往,应当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只是前往炎国实在是另有要事,再加上冬岁建邺中正试临期在即,恐怕只能够心领了陆兄的这番美意了。”
听闻苏潮这般说,陆殊也是心中毫无芥蒂,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昨晚族中长辈听闻苏兄弟将曾祖的丹书铁卷归还族中,想要亲面见一次苏兄弟罢了,既然苏兄弟不便,此事也不要紧的,苏兄弟不必介怀。”
说着,陆殊又是令护身亲卫拿来的一柄宝剑,递到了苏潮的面前。
“听闻苏兄弟要前往炎国那等混乱之地,我也无其它好壮行的,唯独这柄不成器的护身之剑能够拿得出手,便是赠予苏兄弟了。”
“这……”
苏潮面色稍有犹豫,他扫了一眼陆殊手中递过来的宝剑。
剑鞘乃是用着沉香木铸就的,镀了几层珍贵的金银铜漆,其上更是有着装饰的铭文,似乎是有意遮掩这剑鞘内剑锋的寒芒。
在其剑柄之处,还刻着“炎阳”二古字。
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绝世好剑,绝非是陆殊所说不成器的护身之剑。
见到苏潮面露推辞之色,一旁的李仪也是说道:“既然是陆兄的一番好意,苏兄弟还是收下吧,正好是用来护身。”
苏潮知晓似陆殊这等顶尖豪族出身的子弟最不喜欠下他人人情。
赠出这炎阳宝剑,未尝不是想要抵消掉苏潮的将曾祖父的丹书铁卷送归陆氏一族的人情。
想通之后,苏潮也不想挟恩要挟住陆氏一族,恭敬不如从命,便是将这柄炎阳剑十分坦然的收下了。
“那就多谢陆兄了。”
见到苏潮收下宝剑,陆殊也是笑着说道:“苏兄弟,你若是日后得了空,尽可来我陆族当中,陆府大门始终为苏兄弟你开着。”
苏潮再次拱手作揖谢道:“多谢陆兄盛意。”
在旁的李仪也道:“宝剑赠英雄,苏兄弟既然是要远行炎国,没有好脚力的车骑也是不行,我这副车驾便也是赠给苏兄弟壮行了。”
若是说陆殊的炎阳宝剑因为送归丹书铁卷的原因不能够推辞的话,那李仪的这副车驾便是无功不受禄了。
苏潮只好笑道:“李兄此非是为我壮行,而是害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