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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不如睡(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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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平静:我青崖守护人族千年,二十年前深渊一战,更是死伤过半。青崖执剑,不过是为了心中道义,何曾在乎过天下人怎么看。

郁家主拂袖离去,只留下殿中青崖诸人。

季芳泽几乎是踉踉跄跄地走到叶澄身边,甚至不敢抓叶澄的手,只是拉着他的衣袖,脸色苍白如纸:师兄,我真的没有,我是难受,可我没害过人。我真的

我知道。叶澄打断了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季芳泽脸上的伤,对他笑了笑,你先回家等我,给自己上点药,好不好?我还有些事要与师父说。

季芳泽不敢松开叶澄,恨不得当场把灵海,把心都剖出来给他看,好自证清白。但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松了手:好。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我在家里等师兄。

掌门等季芳泽和魏晋元离开,想具体问问这次外出的过程。

叶澄却突然跪了下来。

这又是闹什么?

叶澄重重叩首:弟子不孝,求师父逐我离开青崖。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叶澄挺爱小芳的,只不过他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直男,又喜欢到处哄小孩子开心。所以平常就看着不走心,但是到大事上,是绝对不会害怕的。

第163章

臭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掌门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一个性急的峰主就先开口了,气得直拍桌子,就让他们来!难道我们青崖怕他们吗?!

流霞峰峰主也柔声道:阿澄,你不必在意今日之事,这件事说到底,并不是为了你。

掌门轻咳两声:听见了没,还不快滚起来,难道等着我请你?

傻小子还是年轻太冲动,动不动就你死我活的,像什么样子!

叶澄却没起身:弟子并非一时冲动,而是之前就有这个念头。

这几年深渊遗子的事越闹越大,叶澄从中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先兆,恐怕近来传闻的深渊即将重启一事,并非空穴来风。季芳泽在外界的处境越发微妙,他显然也有所察觉,所以才会选择在青崖闭门不出。

可如今看来,青崖也不是真正的久居之处。

郁家不足为惧,但郁家是第一个闹上青崖的,却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如今尚未和季芳泽合籍。青崖收容了一个具有一半深渊血统的弟子,和这人是青崖首徒,甚至是未来掌门的道侣,完全是两回事。

纵然青崖不会因他而违背道义原则,可外界反复施压未果,到了真正的战时,难免会质疑青崖的立场。

青崖自然可以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但他作为青崖的弟子,又岂敢以一人之故,累青崖千年清名?

叶澄在夜里反复思量过很多次,他已经不再适合做青崖的首徒了。

殿内寂静片刻,掌门抬手,拦下了众人口边的话,神色平静:阿澄,你入我门下二十余年,我知你道心通明,聪慧良善,所以从不干涉你的选择,只希望你顺心而行。但今天这件事不是个小事,你真的想好了吗?

叶澄叩首:求师父成全。

青崖之中人才济济,师弟师妹中才德兼备之人亦不少见。况且修行之人年岁长久,他现在离开,师父和师叔们要重新慢慢斟酌人选,也来得及。

看掌门的意思,似乎要默许这件事,流霞峰峰主有些急了:便是真不做这个首徒,也没有必要离山啊。

可弟子若留下,下一任首徒选出来,又该如何自处呢?

他毕竟在这里做了二十年的大师兄,哪怕他现在离开,下一任首徒也不会好当。若是他不走,日后青崖年轻弟子中定起纷乱。

掌门轻轻叹了口气:既然你想好了,我也不再拦你。走之前,去跟你几位师叔道个别吧。

叶澄低声应是,虽然是他自己提出的,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尘埃落定这一瞬间,竟觉得没有勇气抬头。

叶澄这人,向来活的坦荡自在,极少对谁心有亏欠过。但这一刻,明明众人也没表露出失望和指责,他心中的内疚和痛苦,却像是潮水一样淹没他,让他觉得近乎窒息。师尊教他,青崖养他,近三十年,师父师叔,师弟师妹,无不爱重有加。

他本该一辈子留在青崖,为青崖征战守卫,教徒育苗,最后在历劫或战斗中死去,本命玉牌葬入青崖埋骨地。可今日,他却要为了一己私欲,违背所有人的意愿和期望。

便是不做首徒,也照样是我的徒弟。臭小子别天天就顾着陪你道侣,没事常回来看看。别一天到晚害怕这个,担心那个的,怎么越长大越没出息了?

掌门还记得,叶澄刚到青崖时的模样,可如今转眼二十年过去,他早已不是那个刚过掌门腰际的小孩子了。自从他长大,又要维护大师兄的尊严,掌门很早就不再像对待孩童那样对待他。

但此刻,掌门走下高位,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摸了摸叶澄的头:你没有愧对谁。

他到青崖那年七岁,那么小的人,剑都拿不稳,却从来不用谁督促,日日修行刻苦,还知道照顾同门。这些年,教导师弟师妹,为青崖奔波理事,但凡要年轻弟子出战,他永远都在第一个。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是师父的骄傲,也是青崖的骄傲。

魏晋元偷偷瞟了身边的季芳泽一眼。虽说认识了很久,这还是他敬爱的大师兄的道侣,但是魏晋元和季芳泽的关系实在不怎么样,也没什么交流的经验,他只好硬着头皮:你先回去,还是在这里等师兄?

出乎魏晋元的意料,季芳泽摇了摇头:回去。

两人并肩而行,魏晋元没话找话:屋子都被那帮王八蛋给弄塌了,真该找他们要赔偿,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收拾?

不必。

眼看着要走到分叉口,魏晋元终于结束了一路的纠结神色,郑重道:这次谢了。

虽说一开始他是去救季芳泽,但后来看也知道,季芳泽本来就不用他救,反而是为了救他,更惹出了一大堆麻烦。魏晋元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季芳泽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魏晋元转身:算了当我没说。再见。

季芳泽回到他和叶澄的小家。众人知他不喜外人出入这里,也没自作主张,只是将外来人的痕迹,其他的并未收拾。

这里一草一木,都是他这几年亲手打理出来的,如今触目一片狼藉。

他没急着整理,也没急着上药,而是随意捡了处树墩坐下,在这里发呆。他的状态很不稳定,好在这里也没人打扰他。他一时眼睛浮现隐隐约约的血红,心头无端的杀意横生;一时又像冷水浇在头上,熄灭了所有的凶性恨意,只剩下一个最尖锐,也是他最不愿意去想的念头。

师兄现在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他很小的时候,非要厌恶莫凡和青崖众人,甚至想过要如何报复他们,可等到渐渐长大,又觉得他们当年的做法未尝没有道理。

他确实是,带着罪孽出生的人。

他在那里坐了很久,像是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直到他突然感觉到脸上一抹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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