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作者:公子越
第9节
谁知宇文化及并不着急起来,而是再度弯了弯腰,朗声道:“微臣替小儿成都谢皇上恩典。”
宇文成都早在皇上开口提及如意公主时,一颗心就高高提起了,等到父亲倏然起身跪在皇上面前时,他更是紧锁起了眉头。
宇文化及不起来,杨广也没勉强,单手拿起斟满酒的酒杯,递到唇边,问道:“说吧,你想提成都求什么恩典?哪怕就是封侯,朕也应允了,成都于我大隋朝,可是功勋显著啊。”此刻,杨广正喝得兴致高昂,即便萧后连连向他使眼色,他都没有注意到。
“微臣想替我儿成都求娶如意公主,望皇上成全。”
此话一出,场中人等反应各不一。
宇文成都第一反应便是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罗成,见他也正好往他这个方向看过来,眼底还带着促狭与戏谑的笑意,一点没有他想象中的失落的表情,这倒让他可以稍稍松了口气,就是不知道他那个脑子又想到哪里去了。
宇文成都此时对罗成是存了份愧疚的。他明知道如意公主中意的是罗成,看今日筵席之上,皇上和萧后也有招他为驸马的意思,而如今,却被父亲强势地抢在了前头,这驸马,他怕是做不成了。
而抢夺他驸马之位的,就是他宇文成都。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好受,总觉得愧对了这个心思单纯的少年。
而杨广自打宇文化及语毕,右手依然停留在半空,却怎么也饮不下这杯中酒,神情略有些慌乱之后,便是故作镇定地先叫起宇文化及。
按理说,宇文化及既是强行打断他说话,又提出这么个要求,杨广应该生气才对。
他和皇后刚才一番话都白讲了么?如此明显,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这是打算给如意公主招婿,而且这人选也能猜得到了。
宇文化及也是极有眼色之人,要不然也不能身为天子心腹,可为什么偏偏此刻站出来?
不是他不怕被治罪,而是这种情况下,由不得他不站出来。
原来早在杨广登基之前,还是晋王殿下的时候,为了笼络人心,早就许诺宇文化及,结成儿女亲家。
而如今,皇位是得了,朝廷之内乱其皇位者,也都依仗着宇文化及及其势力,一一铲除,可以说,他现在之所以可以高枕无忧,很大程度上与宇文家族密不可分。
但现下,他喝了点小酒,又听了萧后一番耳语之后,自己也存了惜才之心,便想用驸马之位招揽罗成,没曾想话还没说出口,竟被宇文化及那只老狐狸捷足先登了。
杨广恨得牙痒痒的,若是他方才坚持把如意公主许配给罗成这话说出口,宇文化及也不能怎么样,偏到关键处被宇文化及打断了,也怪他方才一时大意,以为宇文化及要的不过是高官厚禄,已然许诺答应宇文成都的恩典。所以,才让自己骑虎难下,放在他面前的竟然只有允或是不允。
萧皇后一看皇帝这幅表情,已然猜得七七八八,这事怕是不能如愿了。
杨广想要拍桌,笑话,想他堂堂皇帝,还能受制于人不成!
却被萧皇后握住了手,轻轻放下,冲他摇了摇头。
杨广冷静下来一想,若是今日不允,君臣之间必然心生芥蒂,为了一个罗家,放弃宇文家族,甚是不妥。
其次,宇文化及可谓他左膀右臂,不管登基前还是登基后,他可是为他做了不少铲除异己的事,甚至于先皇之死。
最后才是他毕竟有错在先,如意公主本就是先许了宇文成都的。
杨广最终高高拿起的酒杯,轻轻放下,和萧皇后对视一眼才故作轻松道:“丞相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快请起。成都这孩子,朕自是信得过的,如意和成都两人自小情投意合,朕也是乐见其成的,若是成了姻缘,必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这如意年纪还小,尚未及竿,成都怕是要等两年了。”
“谢皇上恩典!微臣替成都叩谢皇上。”宇文化及闻言,立即喜极而泣,甚为感动的模样,连带站起时,还不忘用袖子掖了掖眼角。
这倒是让杨广被人算计的不适,稍稍褪去了些,想来想去,也不过就是一个为了儿子婚事而着了急的老人罢了。
“成都,还不快叩谢皇恩!皇恩浩荡,微臣一家必然殚尽竭虑,誓死效忠我大隋朝。”
如今事已成定局,他若是再拒绝,不止有损如意公主的名誉,怕是还会得罪皇上。宇文成都只得再度下跪叩首道:“臣自当好好守护如意公主,不让其受半点委屈。”
“好,好,这也是一桩喜事。”萧后笑道,只是目光扫到一旁站着的罗成时,微微有些不自在,瞧瞧,罗成瞪宇文成都都快瞪出两个洞来了,也是……若不是宇文化及横插一脚,这驸马必然是他。
唉……多好的少年郎,真是可惜了,谁让如意是唯一一个没有婚约的公主了,要不然,也可以两全了。萧后觉得对不住罗成,杨广也觉得对不住罗成,所以,第二日,络绎不绝的丰厚赏赐全都进了长安城内的北平王府邸。
不过,就算那样又如何,在众人眼中,那些赏赐怎能比得上驸马之位,罗少保不知不觉就成为众人同情的对象了,凡事都迁就些他,就连宇文化及,有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找他麻烦,大概是觉得自己是胜利者,劫了胡,先消停一阵再说。
罗成平日里也不上朝,顶着一个御前行走的身份,白天就晃荡在杨广身边,杨广要是与人对弈,他就站着发呆,杨广要是去哪宫娘娘那小憩,他就自动消失。
其实杨广整日待在皇宫,哪用得着人保护,罗成的活轻松得很,也不知道杨广到底叫他来干嘛的。
思来想去,终于从来没有烦恼,一根筋到底的罗少保也有睡不着的时候了。
男人一旦胡思乱想起来,很可怕!
这不,罗成脑补成杨广其实是想将自己扣押在长安城里,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以此来要挟父王。说白了,地位就等同于古代那些质子。
不行,他得自救才行。
天知道杨广其实是真心喜欢这个武艺超群,相貌出众,还心性耿直的小少年。
罗成一旦想通,更是不能放弃训练。白日里被召进宫晃荡没办法,晚上回到府里,就加倍练习,把白日里落下的锻炼,全部补上。
日子倒也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到这长安城也十余日了。
今日还像往常一样,杨广在上面批着奏章,下面站着的罗成昏昏欲睡。
突觉身旁有东西飞来,罗成顺势这么一接,接了个正着。
抬起头,就与那杨广大眼瞪小眼。
罗成低头一看,竟然是奏折!
看杨广那脸黑得都堪比锅底,也不知道是这奏折引他不快了,还是自己这个冒冒失失的举动惹他不高兴了。
看来这些天太松懈了,别人给个好脸色,他都快忘了眼前的人什么秉性了。
罗成悻悻然地将手中的奏折重新递到了桌案前,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刚不小心眯了一会,快睡着了,听到风声,就接了一下……那个,皇上请恕罪。”
杨广听了他这不伦不类的解释的话,不但没生气,脸色反而好转了许多,觉得他到底不像朝廷之上有些人,整日只会溜须拍马,这话说得倒是实在。
“罗成,你想不想知道这奏折中所述何事啊?”
罗成摇摇头:“这个臣不懂。”
杨广长叹了口气道:“八百里急报,南阳关再度失守。”
“啊?”罗成也是一愣,这才几日啊?他们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又失守了?难不成伍云召又打回去了?
事实上,伍云召是没打回去,但伍云召之前求助的堂哥伍天锡却是拉着援兵到了。
南阳关本来由罗艺暂守,可一旦安定下来,罗艺自然不能久留,宇文化及就派了自己的心腹之一张大新等人前去接收。
张大新等人一到南阳关,两眼直泛光,这可是个肥差。要知道伍云召当初为总兵时,勤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所以,南阳关虽说不上富得流油,但也是富足的。
张大新去了之后,二话不说便是派兵挨家挨户的搜银钱,要是遇上没钱的,就是鸡鸭鱼肉之类的也搜刮一空,遇上人家家里闺女漂亮的,更是连畜生都不如,直接行事,一时之间,南阳关内哀嚎声不断。
前文就提起,罗成搭救伍云召时,遇到一乔装成汉室周仓的黑脸大汗相助伍云召,此人名为朱灿,原是朱家村人士,曾受伍云召恩惠。
张大新此番举动彻底惹火了老百姓,朱灿索性伙同村里其他人,揭竿起义了。
他们这支队伍正与张大新的隋军打斗时,恰巧遇上前来支援伍云召的伍天锡众人。
朱灿也许打不过张大新等人,但伍天锡是谁?伍天锡乃伍云召的堂哥,武艺高强,传言两臂可举万斤之力,一柄混元流金鎲更是使得毫无破绽,当场就把张大新给打死了。
张大新一死,隋军都怂了,这主将都死了,还打什么打,纷纷弃械逃跑,之前被罗艺等人收复的南阳关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被人给夺了,还在墙头上插上了“朱”字大旗,以朱灿为首的一众人等,自立为王,正式扬言誓反隋朝。
这厢消息传到长安,杨广气得跳脚。你说人家罗家父子在的时候,明明就是好好的,怎么才离开,立马就有人反他,看来还是罗家父子本事大,至少威名远扬,也没人敢反。
杨广不胜其扰,忙叫来宇文化及商量此事。
宇文化及进殿之前,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怒气,但表情依然有些异样,连带平日里喜欢陷害罗成的那点小心思都没有了。
能让他喜怒形于色的事情可不多啊,眼前还就有一桩了——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ps:作者不能不厚道下去了,虽然我知道公布这个答案,可能会使很多人离我而去,很多人恨不得拍飞我【这也是阿越一直不公布cp的原因之一,重度blx患者,经不起打击/(ㄒoㄒ)/~~】
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cp公布了吧。
此文原定罗小成的官方西皮是李三,目前为止是这个走向,没有改变。细纲列到八十七章,基本拼拼凑凑已完成,换cp这事悬得很,全看大家接受程度~
我只能说调/教忠犬,虐虐渣男的过程,其实真的很不错啊!!!
这对cp绝壁是个悲(huan)伤(tuo)的相爱相杀的节奏【囧】~~~
感谢柠檬之夏的地雷!【汗,不知道公布cp之后,还有木有给我丢雷了……自作孽不可活~~~~我继续死下去吧~~~】
☆、第三十六回
36公报私仇,张家遭殃
上回说到仅收复十余日的南阳关再度失守,杨广心急之余,速速召宇文化及入宫,商量对策。
宇文化及进殿之前,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怒气,但表情依然有些异样。
能让他喜怒形于色的事情可不多啊,眼前就有一桩。
前些日子,昌平王邱瑞寿辰,宇文化及也亲自前往贺寿,见到了一美娇娘,年轻貌美,面若桃花,柳眉杏眼,端的是美丽绝伦。宇文化及稍一打听便得知,此女名为张紫嫣,乃右堂将军张宣之女。
张宣有一子一女,皆是人中龙凤。大的是姑娘家张紫嫣,自小跟随其父读书识字,熟习音律,聪明伶俐,才女美名长安城内都有耳闻。
宇文化及瞧见此女体态婀娜,又倾城绝色,便动了心思,谴人上张府提亲,怕被拒绝,还特地假意说是给小儿子宇文成龙提亲,事实上,是他自己想纳为侧室。
没想到那提亲之人刚到张府,还没说明为谁提亲,只来得及报上丞相府大名,就被张家的小儿子张称金给轰骂了出来。
原来,这张宣平日里最恨谄媚奸佞,对宇文化及此等奸贼恨之入骨,这会儿见奸相竟然还敢遣人上门提亲,二话不说就让儿子带着家丁将提亲之人赶了出府,让宇文化及好一顿没面子。
前两日,皇上刚刚将如意公主赐婚宇文家,宇文化及的心思又活络了,想来他如今的身份也有所提升,任谁不巴结一二,于是今日在街上偶遇,他便旧事重提,谁曾想张宣那顽固不化的老家伙,竟然不分场合地对他破口大骂,大街之上,让他好不狼狈。
这不,一脸郁气的刚回到丞相府没多久,宫里便来了传召,说是皇上急见。
他收拾妥当入宫,此刻脸上还不太好看,是被气狠了。想他自打出任丞相以来,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此刻宇文化及只恨不得将那冥顽不灵的张宣老儿生吞活剥了。
进宫听说皇上提及南阳关再度失守,宇文化及眼底闪过一道阴狠,那张大新是个什么货色,他还不知道?怕是惹得群怒,百姓揭竿起义了。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不止不说,还得找个借口将此事揭过,毕竟张大新可是他保荐的,他出事,他也脱不了干系。
宇文化及假意思忖片刻,突然,心上一计道:“皇上,依微臣看,南阳关这般轻易被攻占,怕是有人勾结反贼所致。”
杨广一听,眉头皱起,厉声道:“此话怎讲?”
宇文化及不紧不慢道:“罗家军骁勇善战,暂且让那伍云召被神秘黑衣人救走,而如今,罗老王爷一离开南阳关,那反贼再度猖狂,如果不是朝廷有人与之相勾结,泄露消息,那反贼怎么会如此迅猛,宛若神兵,从天而降。”
杨广凝眉不做声。
罗成站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偷偷打了个哈欠,要真是朝廷有人与伍云召勾结,伍云召之妻李氏也不至于为了给夫君孩子留一条生路,不拖累二人而自缢身亡了。
这人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不多久,听到上位上的人阴冷着声音问道:“究竟是谁,你可有眉目?”
“微臣认为此人乃京城兵马司的右堂将军张宣。”
杨广声音生寒道:“是他,你可有证据?”
宇文化及稍作斟酌便道:“自打伍云召逃出生天之后,微臣便心存疑虑,罗家军如此勇猛,罗少保和我儿成都更是有大将之才,怎能让那区区伍云召溜走。”
别瞧现下宇文化及在夸奖罗成,平日里,他明里暗里可没少给罗成小鞋穿,只是这小子就像个呆头鹅一样,也不知是听不明白还是装傻,无论他怎么激他,他都爱理不理,宇文化及说得多了,反而还惹皇帝和萧后不快,没瞧见那两位确实是极为欣赏罗成的,他这才作罢。
罗成自打他说出那朝臣的名字,心中便警铃大作,这老匹夫又要害人了?
“所以暗地里,微臣一直都在秘密调查此事。终不负苦心人,今日方方得到些眉目。”
“哦?有何眉目,你且细细说来。”
“是,皇上。”宇文化及毕恭毕敬道,“微臣命人偷偷潜入张宣书房,结果搜出一打张宣给那叛贼伍云召的书信,前次大军何时出发,由谁领军都说得一清二楚,也正因为如此,麻叔谋麻将军才会大败而归。还有上次营救伍云召那群黑衣人也是张宣家人,为首的正是张宣之子,素有文武全才之称的张称金。”
罗成心下一突,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宇文化及,已然坐实了他污蔑的行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黑衣人的来历!
好一招一箭双雕,既能铲除异己,又能把自己从麻叔谋和张大新失利的战事中摘出来。
罗成正想跪下替那素不相识,但却确确实实被冤枉的兵马司右堂将军张宣声辩。
就听哐当一声,杨广手边的茶杯被摔落在地,杨广横眉怒目,冷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宇文化及弯腰低头,四平八稳道:“臣不敢有所欺瞒。”
“方才听皇上所说,短短数十日,南阳关便再度失守,更是坚定了微臣的猜测,微臣请求皇上派人随我前去张宣府上一查究竟,必定能查到些什么,将那张宣治罪。”
“好,朕这就下令,你去搜查张宣府上,还有把那张宣抓来一问究竟。若真是如此,下场犹如那叛逆的伍家!”杨广满腔恼怒,拍案而起。
罗成紧抿着唇,双手紧握,指甲深嵌进肉里,亦不知觉疼痛,如今还不是冲动的时候,看杨广和宇文化及的意思,张家怕是会毁之一旦,此事还与他放走伍云召有关,若让他无辜之人受累,他也做不到心安。
如此,这张宣一家,他无论如何都要救上一救。
弗一出宫,罗成回到北平府,打听了张家府宅,大步流星就要赶往张家。
临出门时,脚步一顿,折回书房,不多久便走了出来,将手中一封书信交给心腹,命他速速送往幽州北平府。
之后,便匆忙赶往张家府宅。
罗成未及跟前,就见张家大门大开,许多百姓都在张家门前围观,窃窃私语,说到这张家之所以受罪,无非是拒了丞相的提亲,真是可怜见的。
不多久,不少张家人和仆人被戴上镣铐,老幼妇孺哭哭啼啼,被推搡着出门。
大门前,有个十余岁的小姑娘走得慢些,被兵士抽了鞭子,小姑娘哇得一声哭得凄惨。
“装什么装?你们这些人最后都得被砍头,如今不过是被抽几下,还敢哭闹。”那兵士恶狠狠道。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为虎作伥的东西,连个孩子都不放过。”骂人的是个老人,虽身着官袍,此刻却狼狈不堪,官袍上还隐约可见脚印,多说两句话,都喘得厉害,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打的。
此人正是刚正不阿,胆敢与宇文化及叫板的兵马司右堂将军张宣。
“哟,老东西,你还当自己还是右堂将军呢?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么。”
“老夫所犯何罪?”老人挺直了脊背,硬气道,丝毫不折损其气概。
“嘿……还装傻,丞相已经收集到证据,你勾结南阳关反贼伍云召,这会儿还敢叫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张宣轻蔑一笑道,“老夫就是没有那本事,要真有那本事,必然会誓死保住伍老王爷唯一的血脉。想那伍老王爷忠肝义胆,却被宇文化及这等奸臣贼子害得满门抄斩。”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张宣怒吼道,直直吐出了口鲜血,印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敢辱骂丞相大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那兵士一脚将他提到在地。
人群之中闻言,纷纷指指点点,躁动起来。
那兵士见应和张宣老儿的人渐多,也怕惹事,有些心虚地举起鞭子却不敢下手。
张宣颤巍巍地站起身,抱住小女孩,将自己的身躯挡在了她身前,轻声道:“梨儿不哭,他们要的是老爷的命,你等不过是我家的奴仆,不会有事的。”
小女孩睁着一双泪眼道:“老爷是好人,梨儿不要老爷死。”
张宣无所谓地笑了笑:“人啊,哪能不死。不过这些人,都是些蛇鼠之辈,也蹦跶不了几日。”
“老东西,不打你你还来劲了。”那兵士再度举起鞭子。
张宣无所畏惧,紧闭上双眼。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鞭子下落,抬起头一看,身前挡着名白衣少年,此刻正单手抓住了那辫梢,白皙的手掌印出红红的血印。
“你,你是谁?竟然敢违抗圣旨,我等是奉了圣旨前来抄家的。”那兵士抽鞭却不能动分毫。
罗成稍一用力,便连鞭子带人甩到了墙角,将那兵士摔了一个四脚朝天,罗成捡起鞭子,两头在手臂处绕了个圈,奋力往两边拉去,鞭子应声而断,被他甩落在一旁。
那人张口结舌,狐假虎威道:“你……你找死,来人啊,来人,快将此人拿下——”
罗成对于他的呼喊充耳不闻,弯下腰去,将跪坐在地上的老人和小孩扶了起来,轻声道:“大人,您受苦了,我知道您是冤枉的。”
张宣此刻衣着虽然狼狈,但一双眼异常清明,看着来人,颤抖着唇道:“你是——”
“我乃北平王罗艺之子罗成。”
张宣颇有深意地看着他道:“好,好啊。”
张宣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压低了声音道:“我代伍老王爷谢谢你父子。我没关系,此事跟你无关,你快走吧。宇文化及不过是见我不将女儿嫁于他,恼羞成怒,胡乱给我安了个罪名罢了。”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这样的昏君,这样的朝堂,纵然我辈才华横溢,忠肝义胆又如何?清明不了了……我大隋朝难以清明!”说罢,老泪纵横,“先皇……先皇,您一世英名,可惜瞎了眼啊。”
“张大人!”罗成想要制止。
“好啊,老东西,还敢说你是冤枉的,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此时,门内听到那兵士呼喊声,一连走出一小队约莫七八名手持兵器的将士,将三人团团围住。
张宣神色肃然,毫不畏惧,朗声道:“宇文化及要抓的人是我,和旁人无关,我跟你们走,放他们离开。”
“你说放就放?哼——你们一家都得下狱,等着满门抄斩的圣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