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到他皮肤的那一刻,我的心才总算平静下来,他还是温热的,肌肉那么有力,并不像是随时会闭上眼死去的样子。我稍微放松下来,霎时间就觉得整个人都快撑不住了,又偏偏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来,于是我只好勉强说了句:“下午我不该来,我不应该和你吵架…的确和你没什么关系的,我错了,对不起。”
我握住他的手有点抖,他没有推开我,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又有点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对我说道:“行了,我又不会再打你。”他扭过头瞥了我一眼,把手抽了回去,轻声叹了一句:“看来你今天还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紧张的看着他,发现他说的并不是这件事,这才想起他指的是清清。我心里一时纠结,干脆什么都不解释,只是默默的坐着。
陈止遥伸手拨弄了我的头发,淡淡的问道:“洗过澡来的?”
这情形瞬间变的有些暧昧,就好像我是特意把自己洗干净送过来的一样,可是我知道我们大概都没有这样的心思,陈止遥的手在我眼前晃过时,我看到了他手背上输过液的痕迹。
见我愣着没说话,陈止遥的语气又冷硬了几分,嘲讽道:“你该不会是不敢自己睡觉,过来找我陪床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清清走了,我很难过,可是我知道无论怎样他会过的更好。可是陈止遥呢?如果一年后他就这样离开,也许我就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这似乎是我一直都在期盼的事情,可我期盼的是自由,并不是…抛弃。
我无法形容我对眼前这个人的感情,这样说也并不妥当,可我当时的感受,就像是要被抛弃了一般。如果他是牢笼,是我住了许久的牢笼,我期待的是门打开的那一天,并不是山崩海啸后的坍塌,坍塌过后,我得到的只是满目疮痍,远方也不过只是一段不同的距离。
看我不说话,陈止遥却突然发了脾气,他把本子扔到一边关上了灯,很不耐烦的冲我吼了一句:“要睡就过来!”
我愣了愣,赶忙脱下大衣爬了过去,挨着他躺下。黑暗中他的呼吸声有些沉重,不知道是病的还是气的,我悄悄往他那边靠了靠,觉得他似乎有些低烧,体温异常温热。
我像是怕冷一样守着他微热的身体躺着,过了一会儿他气息平静了之后突然翻身过来搂住了我,警告一样的低声道:“睡觉老实点,不许说梦话。”
我贴着他的胸膛点点头,只觉得他压在我身上的重量那么真实,这种真实也无法缓解我的不安,我第一次在陈止遥怀里失了眠。
陈止遥似乎也睡的并不安稳,抱着我翻来翻去的,不时蹭的我很痒,可是我忍着一动都没懂,生怕会把他吵醒。他睡梦中也紧锁着的眉头告诉我,他大概又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直到陈止遥醒来,我都保持着一个抱枕的形态没有动,闭着眼睛假装在睡觉,他醒来后看了我一眼,鼻息喷在我脸上,又热又痒,然后带着很浓的困倦问道:“睡的不好?”
我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但也只好睁开眼睛,有点疲惫的说:“没有。”陈止遥自己坐了起来,把被子往我身上拉了拉,披着衣服坐在床上写东西,那意思很明显是让我可以再躺一会儿。算起来我已经两天没怎么睡过觉了,血红的眼睛大概也骗不了谁,于是我很老实的裹着被子继续躺着,听着他翻书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会儿。
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我一睁眼他就发现了,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们很默契的下床洗漱,浴室里早就摆好了我的牙刷和毛巾,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或者他是一直都准备着。
吃过早饭后,陈止遥看了我一眼,我对他说:“我今天要先去一趟公司,等材料准备的差不多了,我过来找你签字?”
“好,”陈止遥点点头,“我也要去趟公司,下午过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我们俩前后脚动身,我自己开车走,陈止遥有司机送他。因为他说要出去玩,所以要尽量将工作都提前赶出来,于是这段时间我们过的都很忙碌,每天开会,批文件,催预算和计划书,不知不觉中这小半年也就悄然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我没有再听到过清清的消息,只是不时听说顾家的老爷子自从小儿子找回来后身体又硬朗了些,至于顾镇麟会怎样对付他,我无从得知。
最后一次去找陈止遥签字的时候,他说道:“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我们快出发了。有的地方,错过了日子就不好看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已经是春天了。四月末,花儿都要开了。
第74章第一站
直到我在机场见到陈止遥时,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我的行李也不多,只带了一个箱子,陈止遥东西倒是不少,人却一个也没带,他把机票递给我,只有我们两个人,第一站是加拿大。
“这个时候去加拿大?”我看了看,倒是也没什么意见,笑道:“看枫叶还不到时候吧?”
“现在去才好呢,”陈止遥不明显的抽动了嘴角,“枫叶,有机会你再去看吧。”
我沉默,没再说什么,和他一起过了安检,由一次12个小时的飞行开始了我们的旅程。
温哥华机场不小,排队的人倒也不算多,我们出来的很顺利,机场早有人等着,司机把行李放好开车将我们送到了家,我丝毫不惊讶陈止遥在这里也有房子,我惊讶的只是这里的房子和他的风格过于迥异。
以陈止遥的性格,我原以为他所有的房产都会布置的差不多,低调内敛却也奢华舒适,可是这里的别墅盖在海边,大敞大开的布局,红黄的色调,有点田园的风格,和陈止遥给我的印象简直大相径庭。而陈止遥带我走进这里,略带些刚下飞机的风尘仆仆,竟也和这里的感觉很合拍。
他拎着行李往楼上走,回头叫我:“愣什么呢,上来呀。”
“哦哦,”我回神,拿着箱子上楼,才想起来问道:“这里的人呢,都睡了?”
“这儿就我们俩,”他很自然的说道,挑眉反问:“你想要谁在这儿?”
“没谁,”我揉揉鼻子,把行李搬进了二楼的卧室,四处转了一圈,陈止遥已经在整理了,我不禁有点好奇的问:“这房子…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他把一些日用品拿进浴室,随口回答道。
“昨天?”我惊讶道,浴室的门关上,水声响起来,我靠在门外静静的等,不知道陈止遥是受了什么刺激。
我在瞎说什么呢,我明明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
原来这种病也会让人性情大变呐,真是稀奇。
等到水声停了,陈止遥拉门出来,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拿着一条毛巾在擦头发,抬手敲了我一下,“发什么呆,去洗澡。”
我赶忙听命,洗完才发现,这里并没有准备睡衣,连毛巾都是新的,大概真是才布置好的。
我也用浴巾围在腰上走了出去,陈止遥坐在床上,浴巾松垮垮掉搭在腿上,擦完头发的毛巾搭在肩上,他瘦了不少,可是身上的肌肉看上去更加紧实,看起来更有力量感,健康的肤色,宽阔的肩膀,看的我喉头一紧。
我低头看看自己依旧细瘦的腰身,不禁有点害羞,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开口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在这里买房子?”
“也不为什么,就是想出来散散心,觉得这个地方不错,就让他们去准备。怎么样,喜欢吗?”他的声音很低沉,在这样的夜晚,特别有蛊惑力。
“嗯,很好,有家的感觉。”我随口说道,抬头一看陈止遥正用一种深邃的目光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我说了些什么,随后我闭上了眼睛,陈止遥就在这同一瞬间吻上了我。
我下意识的回应他,这个吻很快就变的火热。陈止遥将我揽在胸前,手很轻,吻却很重,重的我不得不搂着他的肩膀保持平衡,很快就被他吻的神魂颠倒。我不能喘息的时候就抓他的后背,他渐渐平和下来,可我们的嘴唇依旧黏在一起,缠绵着不肯结束这个吻。
这是他出现之后,我们第一次接吻。
不知吻了多久,这个吻才我们的喘息中结束。陈止遥拉开了我身上的浴巾,我很自然的坐到了他身上,他扶着我的腰,一手解开了我身上的贞操环。我顿时就在他手里勃起了,他的火热也正顶着我的大腿,我脑海里顿时闪过了我们过去无数次的做爱,有点羞涩又有点畏惧的看着他,陈止遥握住我的腰,眼睛深深的看进我眼里,嗓音有点沙哑地低声道:“别怕。”
我的身体在他手里一向敏感,久不沾情欲的我根本经不住他的挑逗,没几下就软的只能挂在他脖子上凭他揉搓。我眼神有点迷茫的看着陈止遥,隐约觉得有点空虚,有点急躁的抓了抓他的后背,他放开我的侧腰,一手按着我的脖子和我接吻,一手趁我不注意悄悄的探入了我的后穴。
我吃惊的放开他,许久不做了身体有些不适应,可是他准确的找到了我的敏感点,又是碾磨又是扣弄的,惹的我直扭腰,不知道是想摆脱那手指,还是想要更多。
陈止遥低低的笑了两声,问道:“着急了?”还没等我回答,他直接给了我更多。
等到我可以接受三根手指的时候,他终于把手撤了出来,双手轻轻掰着我的大腿,用他的火热在入口处打转。我无意识的呻吟了一声,双手将他的脖子搂的更紧,而我的身体则诚实的显示它的饥渴,我颤抖着,颤栗着接受了他。
进来后,他放开了我的腰,让我自己慢慢做下去,我控制不好力道,一下就坐到了底,身体许久没有被开发过,即满足又肿胀,我用力咬住了嘴唇,可鼻子里还是发出了和撒娇一样的声音。
我害羞的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而陈止遥则一低头咬住了我的耳朵,他慢慢的动起来,在我耳边命令道:“叫啊。”
见我不肯出声,他狠狠的挺了腰,我一下就叫了出来,那声音里几乎找不出痛苦的痕迹,满是情欲。这一张嘴就停不了了,陈止遥每一下都又深又狠,顶的我不得不通过叫声来发泄,而他充满技巧的动作,又让这叫声听起来更像是渴求。
就着这个动作,我感觉他进到了我的最深处,他的动作并不快,缓缓的碾磨着,让快感从我的神经末梢一路烧到了大脑,我抓着他的肩膀难耐的扭着腰,想起来医生告诉过我的,他不可以太激动,血压和脑压都要控制好,情绪也要尽量保持平和。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再怎样也平和不了多久。陈止遥抬着我的大腿,将我的身体轻轻抬起再狠狠放下,动作的幅度不大,只是将我们俩的火儿都勾到了极限。他按着我的头吻我,我也毫不示弱的吻回去,唇齿交缠,水声四溢,终于他低吼了一声换了姿势,将我抱起来扔在床上整个人压了过来。我的双腿被他折在胸前,屁股几乎都离开了床,门户大开的迎接着他,他狠狠的进入,我的头也狠狠的撞在了床头上。
“咚”的一声,撞的我眼前都有点花,而我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陈止遥的脑袋,让他的头搁着我的手磕了一下,他有点惊异的抬头看我,而我这个时候用腿夹住了他的腰,蹭了蹭,鼻子里发出一声隐忍的呻吟,陈止遥的眼神暗了暗,按住我的腰开始大出大进的进攻。
我的叫声渐渐的冲破了嘴唇,我也不愿再忍,随着他的动作一声叫的比一声动情,放纵自己听从身体的指令,可是隐约的又有点害怕,怕我不能如愿射出来。
我用手悄悄的撸了两下,被他一把抓住双手按在了头顶,他低头啃咬我的嘴唇,自己却用手上下抚弄着我的下身,我顿时就激动的快要泄了出来,他很有技巧的控制着没让我这么快射,逼的我拼命扭腰迎合他的动作,兴奋的下身在他手里直跳。
最后,陈止遥放开我的前端,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惊恐的叫了一声,他却突然加快了动作,一下一下又狠又快的抽插,我的叫声几乎都带了哭腔。黑暗中,我能感觉到陈止遥富有生命力的,火热的身体在有力的进出着我,每一个感官都被放大,这样凶悍的欲望,根本不像是病重的样子。
我试图挣开他的手想看一看,看看这个正在进出我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可他的手按的很严实,我看不见,只能在黑暗中感受他的动作,和那潮水一样快要把我淹没的快感。
他狠狠的几个挺腰,我仰头在叫声中挤出几个字:“陈…嗯啊!陈止遥!”
世界似乎在那一瞬间静止了几秒,随后他松开手倒在了我身上,剧烈的喘着气,火热的身体还没从我身体里撤出去,我的下半身都已经麻了,像条脱了水的鱼一样和他一起大口的吸着气,不时轻微的抽搐一下,感觉到身体里热的厉害,穴口又热又麻,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我们喘了好一会儿,陈止遥先恢复过来,他起身,依旧抬着我的腿,从床头拿了纸抽过来给我做了简单的清洁。而我也回过神来,怔怔的拿了两张纸,给陈止遥擦着前胸沾染的白色液体。
直到我手上粘满了那黏稠的液体时我才意识到,就在黑暗中,我叫出他名字的那一霎那,我竟也激动的射了他一身。
第75章要做吗?
陈止遥把我们手中的纸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说道:“别擦了,起来去洗洗吧。”他拉着我起来,又在我唇上亲了一下,调戏似的用指尖沾了沾我小腹上的体液,笑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啊,弄的到处都是。”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到我们身上都布满了情欲的痕迹。一下地,立刻感到双腿有些抖,陈止遥低声笑了笑,一把将我拎起来一同走入浴室。
热水汪汪的打在身上,我们俩刚坐了那么久飞机,现在又剧烈运动了一次,此刻都觉得很困倦,陈止遥和以往一样帮我洗澡,用手将沐浴露搓出泡沫在我身上揉搓,有点色情的动作,还带着点足靥之后的懒散。我懒洋洋的靠在他身上,热水的蒸汽让浴室里有些水汽朦胧的,我却很破坏气氛的说了一句:“我饿了。”
“哈哈,”陈止遥笑出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我们冲干净出来,我迫不及待的躺倒在床上,陈止遥却就这样光着身子站在窗前抽烟,窗帘拉开着,窗外是星星点点的灯火,在海对岸遥相争辉。
海上还有几艘船,勉强能看出来它们的白帆,房间里一直没有开灯,陈止遥的面容隐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他赤裸着身体站在窗前,光影中他的腹肌形状显得更加明显。
“这里是山上,吃东西的地方早就关了,明天再去吧。”他的声音很低沉,吞云吐雾间有种蛊惑人心的散漫,我忍不住也蹭了过去,站在他身边看窗外的夜景。
窗前有点冷,面无表情眼睛看着远方的陈止遥让我觉得更冷,每次他沉静下来我都会害怕,怕什么我也不可名状,只是愈发的不喜欢他这样不可触及的时刻。
我拉着他回到床上,带点挑衅还有点调戏的说道:“老烟枪。”
陈止遥轻笑了一声,将一口烟轻轻吐到我脸上,然后将烟嘴递到我面前,我早就眼馋不已,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吸了两口,舒服的吐着烟,陈止遥也学着我的语气笑道:“小烟枪。”
我被他这样的语气逗的笑起来,陈止遥按灭了烟,翻身搂着我躺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我的头发,弄的我很痒,他不让我躲开,拉着我的头发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趁早戒了吧。”
这话是老生常谈了,我却莫名的心里一凉,幽幽的说:“跟你学的,要戒你先戒了吧。”
陈止遥松开我的头发,声音低沉道:“你还小,戒着容易,我以后有机会再戒吧。”
我依在他怀里,喃喃道:“以后是什么时候?戒烟还要什么机会,我也不小了,你以为我多大?”
再过生日,我就二十六了,是当年我以为他怎么都会厌倦我的年龄。
二十六岁,再怎样都不能称之为男孩了,身体不够软,皮肤也不如以前细腻,早就过了一个男宠的黄金年龄,没有多高的把玩价值,和我当初才十几岁的样子不能比。
“嗯…是不小了,总觉得你还小。”陈止遥的声音也有些感慨,渐渐小了下去,像是梦呓一样说着:“总以为你还是十七岁,一晃都这么多年了。最近总是想起来以前的事,看来是我老了。”
我的眼睛一热,觉得喉咙里有点堵,竭力辩解道:“你才比我大了九岁,这就老了?”
陈止遥缓缓的出了口气,没再说话,听起来像是一声苦笑,把手搭在我的头发上,慢慢的睡着了。
我静静的没有再出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睡在陈止遥后面。听到他的呼吸声已经平稳着,确是睡着了,我才渐渐的有了困意,保持着这个姿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睁眼,很难说我到底是被太阳晒醒的还是饿醒的,或者是被陈止遥压醒的。他的胳膊横在我胸前,而我的腿架在他的腰上,被子胡乱的垂在地上,睡相实在太差了。
陈止遥大概也睡的不错,我一动他才醒,眯着眼睛用手挡着阳光,把我的腿挪开,揉了揉有点发麻的胳膊,看着还有些迷糊,被我推着晃醒,“快起来,我要饿死了。”
他笑着起来,我们快速洗漱后就出了门,随意找了个地方吃早午餐,我恶狠狠的吞下几片培根,吃了陈止遥推过来的蒜油面包后,抬头发现四月的温哥华美的不像话。
远处是蔚蓝的大海,昨夜看到的白帆在海上飘来飘去,大小不同的船在远处的岛屿间行驶,留下一道道短暂的白色水花。碧蓝的天空上挂着几朵云,就好像是大海的倒影。我们的背后是绿茵密布的山林,而我们坐的这条街道上,种满了粉白相接的樱花树。天气正好,我们坐在室外,风一吹,就不时有樱花落在盘子里,让饥饿如我,也要犹豫一下才忍心下手。
陈止遥端着咖啡靠在椅子上看着风景,不时也低头看一眼我,慢悠悠的喝着咖啡,直到他的杯子里落满了樱花瓣。他把杯子放下,拿起我面前的一块蒜油面包咬了一口,摇摇头,说道:“这什么东西,亏你爱吃。”
我大大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哥偶有所爱。”
陈止遥有点无奈的摇摇头,问我:“一会儿想去哪儿?”
这次轮到我吃惊,被那口面包噎了一下,喝了好几口水送下去,瞪大了眼睛看他:“你没安排吗?”
“没有呀,”陈止遥撇了我一眼,像是在不屑我的惊讶,“我什么安排都没有,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沉默了一会儿,知道这次陈止遥也终于厌倦了那些条条框框,要抛开一切拘束,真正的随性一次。
他都可以随性了,我怎能不任性相陪呢?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起来很欢快的说:“那不如我们就这么走着,走到哪儿算哪儿。”
他点头笑道:“好啊。”他掏出卡结账,我们把车停在路边的车位,顺着这条开满樱花的大道溜达。街上的人不少,遇到这样好的天气,人们的心情也难免会变好,我们两人并肩走在众多情侣和带孩子出来的夫妇间稍有些尴尬,我落后他半步走在后面,陈止遥回头拉住了我的手大步向前走着。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亲密的行为,可是看看周围,人们淡定的顺着这条街散步,没有谁注意过我们,只是自顾自的嬉笑聊天。
陈止遥感觉出了我的紧张,用力捏了捏我的手,轻声说道:“这里的人早就见惯了这种事,没什么好紧张的。”
我点了点头,反握住他的手和他并肩走着,逐渐忘记了紧张,也忘记了去想这个动作的背后代表了这样亲密的关系。
我太在意这样的关系是不是见不得光,反而忘了去想,我们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呢?
我们漫无目的的在温哥华的街头溜达,我想陈止遥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却是第一次这样散漫,随意的到处散步,没有人接待,没有人来商谈,想到哪里,就走到哪里。
我放心的让他牵着我走,没有半点方向感,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担心,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海边,四月的风还有点凉,海边的人却不少,沙子被阳光晒的很热,我有点眼馋的把鞋袜拎在手里过去踩水,陈止遥看着我没有过来。
我的短裤很快就湿了,陈止遥把我拉上来,也被海浪打湿了裤脚,他低声责怪了一句:“现在天还冷,别跟他们学。”说完,他又笑了,指着不远处笑道:“要学你就学的彻底些,脱了衣服再下去。”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处是一片天体浴场,人们不着寸缕的在沙滩上晒太阳,悠然自得,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难堪。我看着陈止遥不怀好意的笑脸,脸上一热,扭头笑道:“要学你先学,给他们看看你的功勋章。”
今天早上起来我才发现,不只是我身上红红紫紫的“伤痕密布”,陈止遥的后背上也被我挠出来了好几道血印。
看着陈止遥脸色微怔,我仰头大笑,随后就被他拉进怀里狠狠的亲了一口,我惊惶的停止嬉笑捂住了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我,我紧张的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却听到陈止遥的一阵大笑。
他打横抱起来我冲向海里,自己的衣服湿了大半,走到齐膝深的地方猛的放手,我直接变成了落汤鸡。我当然不能干,就着在水里拽着他的衣服不放,我们几乎在水里打了几个滚,然后两个人一起变成了落汤鸡。
最后我们没有去天体浴场,但也把衣服脱的差不多了在海边等着晾干,我抱着头看看同样狼狈的陈止遥,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我指着远处船只往来的岛屿,问他:“那是什么地方?”
陈止遥眯着眼睛看了看,说道:“维多利亚岛,很漂亮的一个小城市。”
“那我们明天去吧。”我说着打了个喷嚏,感到有些冷了。陈止遥点点头,把唯一一件干的差不多了的外套给我披上,说声:“走吧,别闹感冒了,小少爷。”
我有点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少爷的身子奴才的命。”
陈止遥拽了一把我的头发,我们俩起身往回走,这次倒是赢得了比刚才更多的目光,人们看着我们怪异的打扮和湿透的衣服毫不掩饰的大笑。
回去之后,我防水泡了个热水澡,泡的浑身发软才出去,一出去就看到陈止遥又立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夜景虽然好看,看多了总让人觉得凉薄。此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大片的天空被染成了橘红,远处的云彩已有些泛紫,美的惊心动魄。我看着站在窗前的陈止遥,没来由的想到了清清,小半年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过的如何。如果现在他已经醒了的话,和我看到的也是不同的天空了。
我走过去挡在陈止遥眼前,有点无赖地说:“有什么好看的?天天都是这样。”
陈止遥低头看了我一眼,抿着嘴唇笑道:“是天天都是这样,所以每一次看到的时候,都说明一天又过完了。”
我心里徒生了一种悲凉,不愿意听陈止遥说这么伤感的话,又不知道该怎样开解,因为我明明知道,对陈止遥来说很快他就不会再拥有这所谓的每一天了。于是我勾住他的脖子,笑道:“要做吗?”
第76章旅行继续
他凝视了我一会儿,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了我,他吻的很重,我几乎又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然后我就着这个姿势双腿盘上了他的腰。刚刚洗完澡,我们都一丝不挂,做起来很是方便。
陈止遥抬着我的腿将我抵在窗上,我甚至没时间思考外面是否会有人看到,他狠狠的进入,我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怕自己会掉下去,也怕他会突然抱不住我。
身后是冰凉的玻璃,身前是火热有力的男性躯体,我呻吟出了声,引来更大的动作,我仰起头,被一下一下的撞到玻璃上,我陶醉的闭上眼睛,放佛这样就不用去管窗外的日落星升。
我的嗓子都有点哑了,陈止遥终于换了动作,我站在地上面双手撑着玻璃,他抬起我的脚腕低头啃噬我的脖颈。我睁开眼睛,发现外面早已黑透了,窗外又是万家灯火。
借着那一点灯火,我看到了我们两个人在窗前的倒影。两具在黑暗中结合在一起的身躯,共同面对着外面的灯火辉煌,我们心里都清楚,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们亮起的,不只是这里,世界上任何一处都没有。
陈止遥不满我的走神,猛的加快了速度,我几乎被他压在了窗户上,低低叫着:“不行…别,我要不行了。”“不行了?”他舔过我的耳垂,激起我一阵颤抖,他引着我的手抚向我们相连的地方,我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中都感到了不好意思。他松开手,我扶在了玻璃上,觉得脸上阵阵发烫,放佛是有什么东西从我刚摸过的那个地方一路烧了上来。
陈止遥准确的找到了我身体正中间的那一点,随着他动作的加快猛的一按,我连哭带叫的觉得眼前一阵发白,要不是他从背后圈住我几乎站也站不住,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玻璃上早已被我弄脏了一片。
陈止遥也停下了动作,我们剧烈的喘息,汗水顺着我紧贴着他的脊背向下流,我们又需要一个热水澡了。
第二天我软着腿去逛了维多利亚城,花园一样的城市,每一步都是风景。城里最有名的景点是一个过去英国的贵族留下的花园,每一朵花都是精心培养出来的,鲜艳夺目,单只是盛开的花算不得什么奇景,这花园更是贵在布局精巧,风格多变却又融合的很好,不愧对那些名工巧匠们一百多年来投入的心血。
后来我们在温哥华住了一段日子,将附近好玩的地方都逛了个遍。温哥华也是个神奇的地方,华人街做出来的菜,有些竟比国内的更正宗。陈止遥说,那是因为当年顶尖的粤菜厨子都移民过来了,水涨船高,没有几把刷子的,在这里根本开不下去。
晚上,我爬在床上看着地图,研究附近还有没有没逛的地方,然后指了指地图上的不远处:“这里远吗?”
“班夫国家公园,”陈止遥躺在我旁边,低头看了一眼,“在隔壁省,不算太远。”他又加了句,“想去的话,远也没关系。”
我们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要去班夫,我这些天已经习惯了这种旅行方式,连想都没做多想,任性妄为,想一出就是一出,陈止遥也很配合。看他的态度,真不知道是他在惯着我,还是我在顺着他。
我们买了一大堆食物和水堆在后备箱里,打算就这样开过去,出发之前,还在陈止遥的坚持下买了两件羽绒服。
我觉得他多此一举,陈止遥坐在副驾驶上抽着烟老神在在的笑道:“到时候你要求我才能穿。”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陈止遥顺了顺我的头发,说道:“第一次坐你开的车,小心点。”
我还是有点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但也尽量把车开的平稳。我们从温哥华出发一路向东,随着公路两旁的景色越走越荒芜,我惊讶的发现路旁竟真的出现了积雪。
我把空调的温度调的高一点,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油耗的太快,加油站又少,每一次见到就要赶紧加满。越往前走,积雪就越多,路面也变的愈发冰冷僵硬,不时有些打滑。我紧握着方向盘向前开,突然觉得车胎开始剧烈的颠簸了几下,陈止遥说道:“小心!”
我努力握着方向盘尽量保持平直,又颠了几下后速度慢下来,我心里一咯噔,我们爆胎了。
我慢慢的把车挪到了最右道,推开车门才发现外面早已寒风刺骨,至少有零下二十多度。陈止遥披上衣服打算下车,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求我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不太情愿的咕哝道:“求你。”
陈止遥有点得意的捏着我的下巴,说道:“没听清。”
这样的陈止遥熟悉又陌生,我几乎害怕他下一句就是“叫我主人”,我声音大了些,红着脸说道:“求你了。”
他没再逗我,穿上衣服下去看了看情况,我蹲在他旁边看着那个明显破裂了的轮胎,知道情况有点不太乐观。这里又冷又偏远,笔直的一条公路没看到什么岔路,就算是呼叫救援也不知多久才能到。
陈止遥叹了口气,去后备箱里翻找工具,我给他打下手,很惊讶的发现他居然还会换轮胎。
陈止遥拍了一下我的脑门,轻骂道:“还好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车。”
我有点嘻皮笑脸的说道:“那你是承认现在不年轻了?”
第14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