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昏夜醒[快穿]作者:商岭
第6节
于辰昏恶心的要命,宁休也真是不嫌弃,那么丑的东西也能附上去。
偷袭不成反被青铜短剑所伤,宁休裹着黑衣站立在一边,不得动弹,只能指使女鬼作怪。
那女鬼的肚子被刨开好大个口子,却不管自己死活,叫道:“拿命来!我要你们填满我的肚子!”
这女鬼的道行对于关屏山来说不值一提,再一出手,这女鬼就消散的不剩什么了。可他不能把她打到魂飞魄散,应该找个能装鬼的酒坛或是容器,再把鬼带回去渡化。
就这一刹那的功夫,宁休出手,用身上的黑衣裹住了女鬼剩下的一丝ji,ng气。
一身袍子把宁休整个人都围在黑暗里,帽檐下露出的一双眼睛,分明透露出狠厉和凶横。这不再像是一双人类的眼睛,倒像是惨死的厉鬼,麻木恶毒。
关屏山早已看不出这人是谁,却能感受得到此人身上沉重的y气,只当是修炼邪术的邪派,还不等他出手说话,宁休便先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
“关屏山,这些年过得可好啊。”
关屏山心里困惑,这人竟然能喊出自己的名字,可他印象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物。
“怎么,不记得了?”宁休歪了歪头,露出半张脸来,“也是,这些年过去了,像您这样的,成为大人物的天师怎么还会记得我呢。”
虽然他句句恭维,可是在难掩嘲讽之情。
关屏山道:“是啊,你这种修炼邪术,c,ao纵鬼怪作恶的人,我确实不会记得。”
宁休哼笑一声,也不恼。他确实是想马上就跟关屏山拼个鱼死网破,可只是这样的话,伤到了自己,未免太不划算。
他还有别的打算,不能太过轻举妄动,他捏紧拳头,十几年都忍下来了,不可能功亏一篑。
关屏山道:“在这个小村子里待了多久了,不会就这点能耐吧,手下就那一个鬼?”
宁休道:“关先生问话的水平实在不高啊,都这么大岁数了,不会除了抓鬼看风水您别的都不太行吧。”
关屏山咬了咬牙,曾经他还真没怎么注意过年龄这个问题,知道余更现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两人感情升温发展,他才有所在意。
这又是在余更现面前说他的年纪,关屏山用手指摩挲了下短刀上的y玉,划破一层空气,把宁休还要说的话直接怼了回去。
宁休倒地吐出一口乌血,咒骂道:“老不死的,不就是提了句岁数吗!”然后在关屏山处死他之前,用了个咒阵逃跑了。
关屏山当下便要去追,余更现却环住了他的腰。
“别去了别去了,等下次你一个人的时候再去追吧!”
☆、誓死不做好半仙17
关屏山难得在自己刚醒来时,看到余更现也醒着。
关屏山眯着眼,用脸蹭了蹭他毛茸茸的头发,余更现却皱着眉头用手指不停地蹭着他左臂的皮肤。
昨天晚上那一遭,还真给他胳膊上留下了圈红印。
关屏山勾起嘴角,轻佻道:“心疼啊?”
余更现有些自责,他看了看关屏山,然后低头在红印上“啾啾啾”的一连落下一排吻。
关屏山被他逗得笑了出来,觉得他特别像在地上吃米粒的小ji崽,便用手揪着他颈后的一小片嫩r_ou_,动作亲密又暧昧。
要不是今天还要去那个村子,把这件事情处理完,关屏山真就想让两人都蒙在被子里过一天。
于辰昏一边穿衣服一边问系统,“宁休去哪了?”
系统道:“躲起来养伤了,关屏山那一下打得可不轻。”
于辰昏道:“哼,活该,今天晚上之前想办法联系下他,我要见见他,顺便查查他这几年都在做什么,练的什么歪门邪道。”
系统道:“行,那你今天还跟着他们去村子?”
于辰昏道:“去,我倒要看看昨天那个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穿好裤子,这都快入秋了,村子里还是那么多蚊虫。
那只女鬼到底是谁?
不断杀人取其血r_ou_填充自己的身体,究竟为了什么?她要用人来填满她的肚子,那是把人吃进去的还是将人硬塞进去?毕竟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只女鬼的肚子上面有那么大的一个豁口。
豁口?
于辰昏猛地放下筷子,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关屏山问:“怎么了,吃饱了?”
于辰昏摇摇头,“没有,就是在想村子里的事情。”
关屏山给他夹了个汤包,“这么急着帮老公分担?”
于辰昏还在想事情,没仔细听他说什么,就跟着点了点头。
关屏山难掩笑意,觉得充满了抓鬼的动力!
任红月边吃边在心里叹气,他那个不苟言笑,不吃烟火食的师傅彻底没了……
折腾了两天,余更现和任红月都难免有点灰头土脸的沧桑感,可只有关屏山一人,在酒店休息的时间最少,带着他俩成天跑来跑去的,却一如既往的霁月清风,衣衫干净整洁,面上丝毫没有疲惫之感。
任红月随便抓了两把头发,甚是想念白呼晴,要是他在,恐怕自己会比现在干净多了,他家狐狸崽子最会舔毛了,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来个按摩。
今天的村子仍然笼罩着一层白雾,大雾不散,只闻鸟鸣声,不见其影,透露出些许怪异。
昨天晚上虽然没有死人,但家家户户还是听到了那女鬼骇人的索命声,此时虽然是白天,可村民们还是闭户不开,大门上还贴着不知从哪求来的黄符。
任红月又找了户人家打听情况,人家听说是请来捉鬼的天师,欢欢喜喜的把三人迎进了门。
这家也多子,妻子生了三个小子,除了最小的那个在城里读书,其他两个都在别的城市里打工,原本一年到头都回不来一次,前几天也不知怎么了,都回来了。
男人带着两个儿子去地里干活了,小儿子在外读书,此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女人道:“你说这不是耽误工作吗?问他们,他们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回来了。”
关屏山问,“那他们俩就没别的什么异常?”
女人想了想道:“你们也知道,这几天闹鬼,他们俩有一个晚上被那女鬼吵醒,说是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声音,还说就是因为这个声音把他们引回来的。”
于辰昏问:“把他们引回来的声音说了什么?”
女人道:“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勾魂什么的!我这几天就怕我这三个儿子出点什么事,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可不能出事啊!”
任红月看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道:“不用着急,您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于辰昏想起心里的猜测,问道:“您知不知道刘雪倩一家。”
女人擦了把脸,道:“知道知道,那家啊,过得也是ji飞狗跳的,刘雪倩那丫头也是可怜,成天被逼着生孩子,她男人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他老婆,才刚生下第四个,立马又要了第五个,结果好不容易剩下的小五说没就没了。”
“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孩子?”
“还能是为什么。”女人一脸这你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他,“要小子呗!女娃又干不了活。”
于辰昏又问道:“那刘雪倩不愿意?”
女人“诶呦”一声,眼里半是同情半是无奈,道“谁愿意啊,她妹妹熬了出去,在城里过着舒服日子,她呢?自从二十一岁嫁过去,那肚子就没几天是小着的,怀着孩子也得干活,谁想过那种日子啊。”
“她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动手打过她呢,那是村里有什么事办了酒席,她男人当着大家伙的面骂她生不出儿子,还一天的不得劲。”
于辰昏皱了皱眉,猛生一阵厌恶。
关屏山侧眼看了看他,将手搭在他胳膊上拍了拍,又问道:“那你了解刘雪倩的妹妹吗?”
“她妹妹,叫什么来着?”
“刘雪媛。”于辰昏提了个醒。
“对对对,刘雪媛那孩子自从出去后就不怎么回来了,估计这次也是跟着什么邪风,着了道才回来看看她姐姐的吧,她们姐妹俩家里人都没了,两个人也相依为命不上,估计刘雪媛不想回来也是看不上她姐姐了,人家学的什么艺术设计,哪还能跟我们这些人打交道啊。”
关屏山道:“这么说,两姐妹关系不好?”
女人随手拿起针线活,道:“谁知道好不好呢。”
三人从这户人家走了出来,于辰昏愈发肯定心里的猜测。
那女鬼十有八九就是躺在床上的刘雪倩,首先就是孩子这一说,近来村子里刚生下孩子,孩子又夭折的只有她一个人,与昨日见到的那个女鬼颇为相似,估计是孩子死后,打击太大,被宁休趁虚而入,逼出她的魂,成为恶鬼,报复杀人,所以身体才会虚弱不堪,不能自理。
想必盖在她身上的棉被之下,应该就有一道与女鬼身上一模一样的疤痕,或许是剖腹产生第五个孩子时,留下的创口。
而她口中所说的,用人来填满她的肚子,会不会是宁休蛊惑她,说只要用别人的血r_ou_把肚子装满,就不用她再怀孕,再继续做生育机器了呢……
于辰昏不敢细想,把他的猜测告诉了关屏山。
关屏山听后,笑道:“你还真是为你老公我殚ji,ng竭虑啊,想得这么仔细。”
于辰昏道:“你就说我猜的对不对吧。”
关屏山道:“对也不对,刘雪倩没你想的那么无辜。”
“那就是不对了。”于辰昏踢走脚下的小石子,“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关屏山道:“一会儿你就能见着了。”
到了刘雪倩家,仍旧是她妹妹刘雪媛来给开的门,可今日的刘雪媛却有些不同,动作缓慢,反应迟钝。刘雪倩的丈夫也下地干活去了,只有她们两姐妹在家。
于辰昏不解,便趁着刘雪媛不注意,闪身进了里屋。
按照系统的话来说,女鬼身上那么大个创口,不可能是成鬼之后才有的,一定是在身体上留下后,刻印在魂魄上,才会久久不愈合。
那么说,只要看看刘雪倩的肚子上是否有那道伤疤,就能知道女鬼到底是不是刘雪倩了。
四下无人,于辰昏掀起棉被一角,他终究是个男人,为了避嫌把头扭到一边,全靠系统感知。
“就一层棉被你就感知不到了?赶紧升级吧。”于辰昏抱怨道。
系统略委屈,“那也是总部科研的问题,干嘛凶人家!”
于辰昏拉着棉被的手微微颤抖,“好好的,少撒娇,快干活!”
几秒后,系统道:“好了,鬼可能不是她,她的肚子上没有伤。”
“什么玩意!?”于辰昏惊异道。
他又想起关屏山跟他说的话,说他猜得对也不对,女鬼不是刘雪倩的话,那会是谁,刘雪媛?
“救我……”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眼睛瞪得溜圆。
于辰昏还没来得及说话,刘雪倩又昏了过去。
他转头,透过一层帘子看着外面刘雪媛的身影,在她进屋之前回到了外屋。
关屏山看他疑惑不解的样子,问道:“怎么,求证好了没有?”
于辰昏道:“那女鬼是刘雪媛?”
关屏山摇摇头,“不是。”
猜了几次都不对,于辰昏甩手不干了,“我不管了,爱谁谁!”
关屏山忍着笑道:“那一层人皮就要撑不住了,今天就告诉你。”
关屏山和任红月继续留在了刘雪倩家,刘雪媛非但没有赶他们,还热情地留他们做客吃晚饭,关屏山答应了,于辰昏却觉得无聊,自己往村子西边一条小河那走了。
“晚饭时候我再回来。”于辰昏道。
关屏山点点头,如今村子里的鬼就在这户人家,外面没有什么危险,他倒也放心于辰昏一个人离开。
那条小河还真是浅,在上面放几块大石头就能过去,于辰昏踩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周围的风景,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一会儿一个用石头围成的简陋火堆就建好了,里面放上别人家给的枯树枝,又买来几个ji爪子,说烤上就烤上了。
系统道:“村子里让野炊?”
于辰昏道:“我这可不是为了野炊,等着吧,宁休一会儿就能到。”
这是他们小时候常玩的东西,那时候还有大人看着他们,烤的东西也比现在的丰盛,他轻哼一声,举起ji爪子看了看。
对关屏山下手,真当他是死的了。
他就坐在河边,河里的水纹随着风轻轻泛起,层层叠叠的把映在水里的景象揉碎在阳光的细闪中。
于辰昏略微惬意,还没来得及感叹一句,水里的景象就变了。
褶皱泛起的不是倒影,而是无数只人手,从浅底中伸了出来。
于辰昏被吓得跌坐在地,瞬息间,河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余更现破口大骂道:“艹!宁休你个傻逼,不吓我你能死啊!”
“那么大声干什么,鬼影罢了,我就是想提醒你,别忘了在河里的那几天你是怎么过的。”宁休从远处走来,把余更现扶了起来,“日子久了,受了点别人虚情假意的小恩小惠,我怕你记性不好。”
余更现转身给了他一下子,把人打懵在原地,“我忘你奶奶个腿,忘不忘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在这甩着一条胳膊装神弄鬼?”
还不等宁休发作,余更现拿起半块玉对着宁休的脑袋又来了一下,白玉驱邪,硬生生刮掉他一层头发,头皮上也出了道红印。
“这一下,是因为你背着我对关屏山下手。”余更现举着玉,恶狠狠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报仇就去找别人,不许对关屏山下手。”
宁休捂着头,咬牙切齿道:“怎么,心疼了?他当初送你下河的时候,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余更现得意道:“因为我就是个抖,我愿意!”
为爱受虐什么的……不说了。
☆、誓死不做好半仙18
宁休被气的一抽,又笑道:“那你俩在床上也挺有情趣的啊。”
“是啊。”余更现脸皮比城墙厚,虽然没和关屏山做过事,却道:“就是很爽,羡慕吧,回去跟你那几个女鬼玩去啊,别成天出来晃悠不干人事。”
宁休道:“你真是活该被沉河,沉了也不长记性,还帮着当初伤害余家的人。”
余更现无所谓道:“你就不活该吗?都是一起造的孽,谁也别看不起谁。”
“那你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宁休坐在地上,拨弄着串ji爪子的竹签,“你当你父亲死有余辜,可你母亲呢,那些疼你的长辈呢?他们又做了什么,你又做了什么?难不成你真打算和关屏山就这么过下去?”
“这么过下去怎么了?关屏山惯着我,没办法。”余更现吹掉ji爪子上面的炭火,“你来找我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心气难平,没有人在你受难后拉你一把,不过你的事可和我没有关系,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同样,也不要再找关屏山。”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和我一起了。”
余更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呢?”
ji爪子还没烤熟,上面渗着血丝,宁休毫不在意,拿起就啃。
余更现嘲道:“好好补补吧。”
宁休道:“想来我俩以前也算是有天赋的人,若是没有那件事,这几年我俩也能算得上是天师里数得上的人吧。”
余更现闭口不言,这事他虽然嘴上不提,可一直是他心上的一道疤,以前忘了的时候还好,可如今被人反复提醒,又被鬼怪反复恐吓……
他搓着竹签慢慢翻动,借着烟雾隐藏自己怅然若失的模样。
宁休知道他说中了他的心事,大家都曾鲜衣怒马,自己放不下过去,别人又怎能轻易舍去呢?他又道:“不过我还好,虽然练得不是什么正统吧,好歹不会像你那样,怕鬼怕得厉害,你这毛病,就算是关屏山再怎么悉心栽培,在厉鬼面前也拿不起刀吧。”
余更现嗤笑一声,这伤疤戳的他又痛又痒,却还是逞强道:“以后我遇不遇得见脏东西还不好说呢,关屏山向来把我护的很好。你呢,被剁手的滋味好受吗?有没有人护着你啊,不然你可要小心你另一条胳膊了。”
“余更现啊余更现,你是在河里让水冲了脑子吧,他能护你一辈子?我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宁休吐出骨头,“所以啊,不还是得靠自己吗。y德洪济,阳德顺昌,我这是在救你啊。”
就算余更现确实放不下旧事,余家落得如此下场,有不少人暗中借机打压,以公带私。
他是想把那些曾经沽名钓誉,作威作福的人打进地狱,可他也不会与宁休为伍,宁休要做的事由于当初那群人有什么区别呢,为虎作伥,倒损y德。
“用不着救我,我就是一滩烂泥,从根上就烂透了的。”他把烤好ji爪子递给宁休,“你要做别的我不管,我也管不了,总之不要动关家。”
说罢,余更现拍了拍手上的碳灰,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人烟依旧稀少,让他难免又想起刚刚宁休说的话,他说宁休意难平,自己又何尝不是。本来是能在风水y阳上颇有造诣的人,却被断了根骨,穷困潦倒,落魄不堪,看别的世家在道上风生水起,不免红眼。
放下放不下都在一念之间,余更现摩挲着手里的半块玉佩,不知在想什么。
回到了刘雪倩家,关屏山正坐在炕上喝水,y阳大佬配上这屋里花花绿绿的装饰,也就关屏山这样的人还能升起一股仙气。
“回来了,去见谁了?”关屏山给他也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