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岩道:前边与这记载无差,到后边便如风吟所猜,这帝君与国师关系匪浅,两人是互相爱慕,许下终身,彼时后宫如同虚设,后位也是悬空多年,帝君无后无妃,膝下无子,百官谏言,帝君不采,却是有意要纳国师为帝后。
这故事我怎么在哪听过。晏杜若向众人笑道:哦,那些帝王情史的话本子上都这么写,往后是不是国师芳心深许,要与帝君相守一生,怎奈帝王多情,爱上她人,佳人心碎,黯然神伤,断发立誓,此生永不相见?
几人闻言轻笑出声,晏归之道:二姐,莫打岔。
重岩笑道:殿下神算,正是如此。
帝君与国师大婚当日,外国朝贺,送来贺礼,其中一国的贺礼是一舞娘,娇艳妖姿,世间少有,舞姿曼妙,群臣惊叹,帝王甚喜,收在宫中。
这舞娘蕙质兰心,帝君为国事烦忧时,爱赏其舞乐,舞娘将软语熨帖,解帝烦忧,久而久之,帝君便对这舞娘上了心。时至朝臣劝谏,充盈后宫,帝君思想这贫民百姓三妻四妾都属正常,他一届帝君,只要一后一妃,又有何不可,遂将舞娘纳为后妃。国师闻之大怒,原来她不屑荣华富贵,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与帝君长相厮守,诘问帝君,帝君反斥其善妒,至此帝后决裂,国师一纸休休夫,震惊朝野,国师欲走,帝君不允,将其囚禁思量宫。
苏风吟道:这国师身怀大能,要走还走不了?
重岩道:帝君暗中使计,取走了国师内丹。国师修为虽深,但入世不久,怎知刀枪易躲,人心难防啊。
九阳叫道:胡说,先祖淳厚仁德,怎会行此卑劣之事!
重岩笑说:公主息怒,重岩也说过了,这是野史。
晏归之道:你从何处听来的?
重岩道:军旅苦闷,军中将士时常聚集在一起说些野史趣闻,这是我从一名老兵那听来的,今日正巧碰见你们说这事。
苏风吟笑道:这故事听着倒有几分意思。
第34章
晚夕,桑娆过来用饭,苏风吟在席间说起这厢事,问道:你怎么看?
桑娆道:这故事听起来倒挺像那么回事,就是不知道思量宫那女人是不是就是这国师。
晏杜若道:什么这女人,那女人,那姑娘名久华!
桑娆白她一眼,说道:蠢狗,她拿个假名唬你你也真信?赶明别人说他叫爹,你也跟着叫爹?
你这蛇!
苏风吟道:遇殷女,这殷字,当是那人的姓罢?
晏杜若道:我倒觉得应当是地名。
桑娆:或许没什么意思。
晏归之兀自沉吟不语,一双筷箸摆在身前,久未动作,因着微微敛眉,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苏风吟将手放在晏归之肩头,手指伸出抵在她脸侧,叫道:归之。
晏归之一转脸,软肉肉的面颊便被苏风吟纤指戳中。
晏归之:
苏风吟笑吟吟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晏归之顿了一下,道:只是想前段时间给大嫂他们去了信,怎的还不见回信来。
晏杜若道:此到盂山甚远,自是要些时候,莫担心。
晏归之方道:二姐说的是。
拿起筷箸,面色如常,用起饭来。
饭后,众人散了,晏归之走出屋来,红日西落,暮色沉沉,天际泛起紫雾来。
晏归之独自一人朝外走去,月皎见了,跟上前去道:族长去哪?
晏归之道:我一人走走,莫要跟来。
可是
嗯?
是。
晏归之纵身到宫墙之上,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月皎正打算去告知晏杜若,一回首见苏风吟站在身后,吓了一跳,道:夫人。
苏风吟望着晏归之离去的方向,夜风吹的她衣袍乱摆,她轻轻的应了月皎一声。
月皎道:要不要暗中跟着族长。
苏风吟道:去告知二殿下罢。
月皎一怔,道:是。
他本以为苏风吟会亲自前去,倒不想人一转身,往软禁潮音的屋子里去了。
思量宫中,晏琼玖守了久华数日,后来被久华道破其藏身之处,她便不再特意隐匿身形。
晏琼玖最喜欢的是在那阴槐树的枝桠上,看久华清扫阴槐树落叶。
今日她又在清扫落叶。
秋风一扫,阴槐树上一片枯叶落在久华发间,晏琼玖掠下身来,落在久华背后,伸手要替她取下枯叶。
手近其发间时,久华拿着扫帚将晏琼玖手臂挡开,声音冰冷,道:别碰我。
晏琼玖抿了抿唇,默默收回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久华一愣,手伸到发间,摸到枯叶取了下来,望着这片树叶许久,对晏琼玖道:多谢。
晏琼玖便朝她笑笑。
日落之后,久华回了阁楼,晏琼玖在阁楼下抬头望她,夜风吹来,庭前只有树叶的飒飒之声。
待皓月当空,久华正自盘腿而坐,运转调息。阴云蔽月,无一丝月华洒下。
楼中昏暗,一抹人影隐匿在黑暗中,其手执长剑,剑身自泛起凛凛寒光,久华方一睁眼,来人便抬剑朝她攻来。
久华轻转了身,侧躲开去,又一轻身,退到香炉顶上,玉足赤/裸,衣衫单薄。
来人提剑再攻,晏琼玖从露台飞身而来,一掌朝这暗夜偷袭的人打来,灵力奔涌,狼啸之声不绝,来人与她对了一掌,两人皆是被力反噬,往后退了数步。
晏琼玖一怔,往那人看着,没了动作。
来人转身,速朝久华一掌,身形之快,久华躲之不及,被一掌往丹田处拍去。
这掌来势虽猛,触及她丹田处却十分轻柔,灵力细细密密如针线一般探入她体内,须臾之间便收了手,久华半跪在地,晏琼玖朝她急走了几步,欲要搀扶,又顿住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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