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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庭秀骨[修真]——落月无痕(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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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不晓还记着来万鹤山庄的主要目的,侧身一让,将容庭芳让出来。白少爷,这位闻人兄弟的灵禽有些萎靡,不知能否拜托你们瞧一瞧,它到底生了什么病,亦或是哪里不对?

白子鹤这才朝容庭芳看过来

视线相对那一瞬,容庭芳心头掠过一丝怪异。

他很奇怪。先前他在庭院中也见过白子鹤一面,那时都没有这种感觉,为何独独在此,却有一种份外想撸袖子揍他的错觉?

容庭芳心里揣着狐疑,手上将昏沉着的胖鸡给递了过去。

白子鹤伸手接过,直接说:是灵力耗损过多,故而陷入沉睡。

容庭芳道: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

白子鹤很自如地拨拉了一下胖鸡的眼皮,调整姿势将它抱得更舒服一些,又将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是因灵力耗损过多,这才陷入沉睡之中。

容庭芳:

更狐疑了。

傅怀仁便问容庭芳:你们做了什么?

容庭芳道:没什么。他们不过是在鹤兰轩里休养了两月,他虽然意识全无,但是灵禽天生会修行,若无外敌损伤,怎么会灵力不增反减。容庭芳看向胖鸡,略有沉吟,按说它的修为应当更精尽才是,我修行的时候替它疗了不少伤。他说的理所当然,要不是费心为它,我早就出关了。

傅怀仁哪里知道其中弯弯绕绕,只以为容庭芳说的是真的。但见白子鹤,又觉得对方脸色奇差,尤其是在听了容庭芳的话之后。他顿了顿,心想,怎么,白子鹤难道与他有过节,还是说,这只灵禽本来就是白家的东西,被闻人抢了去?

如果容庭芳抢,傅怀仁一点也不稀奇。

白子鹤似乎是忍耐住了好大的脾气,淡淡道:那它可真是有福。

这还用说。容庭芳一哂,养了这么久没将它架在架子上烤了,他就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仁慈和有耐心。既然是灵力耗损过多引起的昏睡,倒也没性命之忧。

容庭芳问:有什么办法能令它快速苏醒吗?

白子鹤道:你很急?

容庭芳说:不急。

白子鹤便点点头:那先交给我吧。这里羽禽众多,灵力相通,对它有些许帮助。

容庭芳欣然应允,又多嘴问了一句。

那就请白少爷再替我看一眼

它是公的母的。

白子鹤:你问这个做什么。

容庭芳道:你们这里的仙鹤,换季时还要换毛。不知到了季节是否还会配偶。不知道公的母的,以后怎么给胖鸡找个种配偶。如果这只鸡果真稀奇,容庭芳倒希望它是只母的,多下点蛋,孵一些漂亮的禽类出来。

如果白子鹤的心情是一柄剑,容庭芳眼下已经被捅了无数回。

可惜他的心不是一柄剑,说的话也伤不了人,尤其是脸皮厚的人。

这个等它醒后,你自己问它。白子鹤带着傅怀仁他们去客房,刚过一个拐角,迎面就来了一个下人。他便喊住那人,说道,你带傅老板他们去休息。

傅怀仁还没说话,容庭芳已经先开口了。他虽然之前对和别人交流没兴趣,但出乎意料的,对于和这个白子鹤,很有谈话的兴致。能让他从头都看不顺眼到尾的人,也是不多。

白少爷不带我们去吗?

我要替你的灵禽梳理灵脉。白子鹤略略歪头,脑袋上那几根毛就飘啊飘的,看在容庭芳眼里,莫名的像自家胖鸡屁股上那几根毛。闻人公子不愿意让它早些好么?

晚些也无所谓。容庭芳负着手,它挺聒噪的。

晏不晓莫名觉得白子鹤脸色比之前的差更差了一点。难道是因为他也去了瓦行,受了怨气侵蚀,所以身体没有康复?可是家仆不是说白子鹤没去么。

白子鹤僵着一张脸:公子真会说笑。

言毕转身便离开了。走的步伐之急之重,看样子气得不轻。

他走之后,傅怀仁问容庭芳:你得罪过他?

容庭芳道:打算得罪过。就是没成。那回他本来叫胖鸡偷偷把白家拍到的货再运回来,只可惜胖鸡飞的没有晏不晓快。自然这种计谋是藏在心里,又不会公之于众,白子鹤不可能知道这个事。那么他的怨气又是从何而来。

晏不晓猜测:会不会是因为,白家都是爱惜羽毛的人,见到闻人公子的灵禽如此模样,以为是照顾不周所致,故而迁怒到主人身上?

谁知道。

容庭芳想,可能养鸟的人都有点毛病。

这边下人总算将他三人引进了一间小庭院,环境优雅,还有流水。容庭芳喜欢这个水。水气滋生,对蕴养他的身体有好处。

家仆会将吃食端来,请三位稍事休息。

虽然大宴是明天,可是有头有脸该来的重要宾客,都已经住到了白家。作为家主,宴请一下宾客也无不可。所以与其说明天宴请四方,不如说今晚便开始了。傅怀仁是个普通人,身体不大好的普通人,他赶了这么久的路,已经有些疲倦,和晏不晓交待了两声就进屋去了。

容庭芳见晏不晓望过去的目光有些担心,冷不丁道:担心吗?

晏不晓眼神清澈:闻人公子,怀仁只是个商人,他不修道中人,你不要欺负他。

哦?容庭芳一下来了兴致,这都能瞧出来了?他以为晏不晓说话又软,脾气又好,性子也算纯真无暇,当真是不谙世事,倒是小瞧了这位剑痴。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欺负我?傅老板的手段,晏道长不晓得么?

晏不晓道:怀仁不害人。他只是在保护自己。

不害人

这话说的是真天真了,傅怀仁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年,吸纳的那些用来续命的灵力是从何而来的,容庭芳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却也知道,手段必然不大光明。他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不会修道,可手上有无沾染人命又从何而知。

但容庭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加以反驳。他取出那个紫金木盒,将其中那根羽毛拈起来,递给晏不晓。这是东极友人所赠,据说夜间能发出光来。我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想必也很是珍贵,不一定比白少爷给出的天凤羽差。你们帮我许多,这便送给你。

晏不晓接过羽毛,但觉其色泽亮丽,根骨莹亮,不是凡间俗物,一时也有些惊叹挪不开眼。那这岂不是十分珍贵?我要问下怀仁,看是否过于贵重。

哎。容庭芳拉住他,你修心剑的人,执着于礼俗,恐不入道。这是我送给你的,你自己藏好,不要告诉傅老板。待他日给他一个惊喜不好么?

他说的这么不随大礼了,晏不晓一听也是,便自如收下。那我代怀仁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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