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好,才立国,就这么四个。我就不大好了,选了有四五次妃百来个人。还好我那个皇后,大方沉稳,温柔贤淑,替我将后宫调理的很好。乔盛宁存心让刘业吃味,愈发信口胡诌道:你若是见过她,也必定会喜欢。
刘业哽了哽没说话,即便心里早有准备,听他红口白牙的说出来又是另一番酸涩。
活该自己多话。
你别走啊。乔盛宁见刘业要走,转过身挑着细眉看着故意他问道:你莫不是也跟个女人似的吃味了?
没有。刘业的声音沉了沉,他面色沉静道:我去净手,一会陪着你用饭。
乔盛宁看了看,看不出端倪了,自己本是存了狭促心思结果刘业却不在意,又想起他昨天那般镇定老道,顿时堵了口气,软软的想要调戏一番,却心口袭来一镇刺疼,猛的压下,道:你等一等。
刘业心里烦躁,三宫六院还娶了皇后,转身到这边不过一季光景,就都抛之脑后跟他互诉衷肠,若是有朝一日,他回去了,是不是也转身就将自己忘了,又或者待跟他皇后云歇雨停之后,提起他,只是淡然给个温柔体贴的评价。
你别光问我,我也有话问你。
你说。
你昨天连书都不用看,是不是早就试过了?
刘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心中沉闷,想着堵一口气,道你有人我何尝又是白纸一张,却又不忍乔盛宁听了跟自己一般苦涩,遂又坦白道:没有,我在军营里大老爷们在一处,同生共死,难免有些就看对眼了,暗里撞见过几次,是个什么样子该怎么做心里清楚。
若真是有试过,昨夜我不会失控让你疼的腿合不拢。
乔盛宁唇角僵了僵,又默默的将腿挪了挪并在一处。
我这里的事你见到的就是全部了,你是第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刘业回身去净手,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自己的心意,原想的挫败并没有涌上来,倒是觉得很是轻松。
待他回来已经布好了菜,他见乔盛宁拿帕子细细的将手指擦干,斯文秀气抿了一口粥。
想起他曾经在诗词中的梁国盛世,便觉得委屈了他。
待会吃完了,你去床上躺一躺。刘业道。
嗯?
我让月秋唤了陈太医来,待会给你看一看,开点药,总是这么捱着疼,不是事。刘业的目光落在乔盛宁修长的笔直的双腿上,若有所指。
乔盛宁听这话懂刘业是什么意思,他道:让陈太医看这个,也不怕笑话么?
这有什么可笑话的。刘业伺l候着乔盛宁把饭吃完,又将他抱起放回床上。
那一小节苍白l精致的锁骨窝了窝,显得很是单薄。
你先睡一觉,我去书房见几个人,待会就回来。
乔盛宁勾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只是从他颈窝里抬起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
我在那边有人真不在意么?温热的呼吸拂过他颈上,他的唇瓣贴着耳背低低的问道。
刘业强逼着自己摇了摇头,身为皇帝最讨厌的就是争风吃醋的女子,他是男子即便心里再不爽也断不能像女儿家一样,免得惹得他腻味了。
何况那些都是以前的事,紧抓着不放也没有什么意思。
那边的事我管不着。
好。乔盛宁将手一松有些失落,翻了个身又趴回床上,今日并非是他爱撒娇拿乔,只是一夜过后手脚发软浑身使不上力气,心口慌乱的撞着时不时抽的一疼。
我都这么疼了,阿深你连骗骗我都不肯。乔盛宁抱着软枕,蹭了蹭委屈道:你即便不在意也要问几句啊,不然显得你多不在乎我,连我和旁的人有情l事都能容下。
刘业放下了半拉床幔,指尖理着金钩上的流苏,微微一顿道:在意的,只是怕问了你不高兴。
真的?
我说假的你信么?刘业被乔盛宁这模样气的有些想笑了。
我不信。乔盛宁笑嘻嘻的扯着刘业的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像似只撒泼卖萌的猫。
我在那边年纪可小了,比现在还小,没有什么三宫六院也没有什么妻子,说哪些都是逗你玩的。
嗯。
我说的是真话,我也就你一个。
好,就我一个。刘业探了探身子低头吻了吻乔盛宁的唇角,他道:乖,听话,我待会就回来。
行,你走吧。乔盛宁懒懒的趴在床上拆九连环,他心思不在上面,怎么解也解不开,正烦闷这便听到宫人一声通传说陈太医到了。
陈太医摸了一把胡子,苍老的声音沙哑道:娘娘这大一个多月都没让老臣来把平安脉,身体还吃得消吗?
还行吧。乔盛宁将手腕往药枕上一搁,单手依旧拨弄着那九连环,道:或许是天气热起来了,心口时不时闷的疼。
闷的疼?陈太医还未把脉,闻言声音徒然拔高了些道:娘娘这一个月没让老臣来请平安脉,可是出宫了?
老臣千叮万嘱娘娘万不能辛苦,好好将养,您这是要这命不要?陈太医一边说一边气红了脸,一搭脉那红的脸又刹那变的惨白,声音中也带着微颤道:娘娘您这是?
我这是怎么,有了?隔着幔帐,乔盛宁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形,把玩着九连环还有调笑的心思。
您这身子全靠当年张道长渡的一口内力保命,您这内力怎么没有了?
用了罢。乔盛宁轻飘回道。
当初他也觉得奇怪,乔骁是个体弱多病不休武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内力,也没多想就这用了。
娘娘你这是要折老臣的寿,当年张道长就说凭这一口内力细心调养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现在娘娘这脉象,当真只是心里闷不刺疼吗?
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乔盛宁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又想到那日梦中乔骁说他横竖是要死的,身体渗出一层薄汗。
有时会疼。
多疼。
可以忍耐。
多久了?
乔盛宁想了想,最先觉得身体不适大抵是南下到达郎溪的时候,从那船头轻轻一跃却连身形都站不稳。
当时只觉得是疲惫不堪没有多想。
半个月前吧。乔盛宁道:很严重了么,三五年的寿命,没了内力,一两年总归还是有的吧?
原本是这个理,可是娘娘您还破l身行l房了。陈太医恨恨的说道:您喜欢平亲王也一直忍着,怎么就后来忍不住了?
老臣也说了,再调养个半年,再做便不妨碍了。
怎么就是不听呢,娘娘?
不是平亲王。乔盛宁叹了一口气,他凭着心意做了哪里知道原主的身体这么不经造,喃喃道:而且再怎么活也只是三五年,忍着做什么,还不如过的快活些。
不是平亲王,那是谁?
我是谁的贵妃自然就是谁的。乔盛宁将幔帐一拢,露出小半张脸来,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悲戚之感,他道:太医直接说我还有多久吧,说完了也不用开什么药了,那玩意苦也没多大的作用,也不用跟陛下讲,免得他分神。
乔盛宁听陈太医这么说,他倒是没有什么后悔,活个三五年看的到吃不到还不如凭心所欲,他看的开,能见刘业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其他的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