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不过还是劳烦陈太医开点房中药,日后这些事情少不了,我可不想一直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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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寻阳香
陛下,臣自请出战西北。金国朝堂上,群臣们就西北战事久争不下,这人举那人去,那人荐这人,你推我我推你,都避的远远的,唯有老关从朝臣中走出,跪下请命。
乔家守将接连被杀,半月前才将刘平和乔守道下大牢,西北蛮族便趁机攻下三城。
刘业挥了挥衣袖,沉声道:关将军病还未养好,上朝已是勉强,就不要再强撑了。
他端正的坐在龙椅上,厚重的龙袍帝冠压的他闷闷的,西北战事吃紧,可是大金居然没有可谴调的将领。
陛下,不如保刘平出来,给王爷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有人道。
刘业阴测测的笑了笑,刘平和乔守道前脚下大牢,西北蛮族后脚就进攻边境,若说一点瓜葛没有,他怎么也不信。
这时候保刘平出来,是嫌城吞的还不够多么。
不必了。刘业从龙椅上站起,高大的影子压的朝堂一片安静,他道:孤亲自去。
群臣闻声跪了一地,忙说不可。
不可,那你们告诉我,除了病体的关将军,你们谁能用谁又能为我所用?刘业的苦笑道。
我能。
群臣闻声转过头望过去,大殿的门前站着一个欣长的少年。
盛宁,你别闹。这段日子他自视瞒的很好,两人独处绝口不提西北就是怕他看出来了要帮自己。
我没闹。乔盛宁抬脚走了进来,他穿了一身蓝色箭袖的胡服样式的短衣,腰间束了一条黑腰带,墨发束的高高的,一点配饰也没有,端的是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我说过要为你所用,从来不是玩笑话。乔盛宁站在朝堂上,背脊挺的笔直。
陛下?群臣首领疑惑的抬头看了刘业一眼,颤声道。
我姓乔,是乔家第五子。乔盛宁微眯了眯了眼,道:乔家出武将,我也算是有家学渊源。
毛没长齐的奶娃娃也妄图打蛮子么?
那我不去,你去?乔盛宁挑了挑眉质问道。
朝堂上鸦雀无声。
你在宫里待着,孤征战惯了不差这一仗。
乔盛宁向来是养尊处优惯了,让他真去战场,刘业舍不得。
您忘了,我也是个男儿。
您是陛下,陛下就应该出了任何大事都能稳坐朝堂手握大局。乔盛宁转身急眼道。
陛下亲征,不在乎两种情况,稳赢不输的小战役,陛下去添个花。危急关头陛下同国家共生死。
金国如今无将可用,但是还有他。
盛宁,我不是去了不回来。
我也是啊。乔盛宁抬头看着刘业道:您比我清楚,您坐在朝堂上比征战沙场的意义更大。要是百姓都知道您去了西北,皇城无人坐镇,人心惶惶,再难恢复。
这些道理刘业何尝不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您不用说了,我都准备好了,您若是不让我去,我也是会去的,您关不住我。乔盛宁见刘业面有犹豫,遂又道。
是啊,陛下,乔小将军说的对。群臣一听不用自己去了,纷纷附和道。
刘业握着桌沿,心里苍凉,他低头望着乔盛宁,目光对上他坚毅的眼神。
他头似有千金重再也抬不起便只是挥了挥手。
乔盛宁知道他是答应了,行礼背过身就往外走,西北的事刘业瞒着怕他知道,但是两人共处一室,他从不避讳着他处理奏折,近来入夜夜深,他也是紧锁愁眉,不发一言。
他将衣袖又卷了一道边,从手腕上取下红珠串缠上长发,走下朝去。
群臣看着少年坚定远去的背影,像是怀着一腔孤勇,不再回头。
这也是我仅能在这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四个月后,狂风吹的军中营帐猎猎作响,昨夜飘了一夜鹅毛大雪,将士们围坐在火堆取暖。
这都打了四个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快别说了,将军病的愈发重了还强撑着,咱们好好的活着就不错了。
陛下再不派兵过来,咱们也撑不住了啊。
我还想回家过年。
过什么年!我就想活着。
昨夜下了这么大的雪,你们说,将军他还撑的住吗?
话音一落,围火坐着的将士们集体陷入了沉默,暗自看着地上的皑皑白雪。
金国本就以武立国,西北战事见陛下派的是个小少年来领兵,刚开始还有些瞧不起,日子相处久了才知道人不可貌相,那少年年纪不大,谋略兵法却是一把好手,带着大家连大了几场胜仗。
本以为会这么顺风顺水的收复失地,谁知那少年却一病不起,日日咳血,吊着一口气跟副将们研究战术都有些吃力。
主将倒了,后面的仗打的很是艰难,在往深走一步都是硬骨头,啃一口自己先松了牙。
乔盛宁穿着狐裘盖着熊毯卧在榻上,火盆子烧的猎猎的时不时听到一两声霹雳啪嗒的炭响。
他连咳了几声,将狐裘裹紧了一些,伸出两只白皙瘦骨的手捏着地图,拿着朱笔圈了一圈红。
从清河林绕到背后,怎么样?
臣觉得不妥,才下了雪,天气寒冷从清河林取道不得燃木取暖,将士们怕吃不消。
也是待我想想咳咳
乔将军!副将赶忙上前扶住他,他捏着地图撑了撑发现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更是撑不起自己。
您还好吧副将问完就看到地图上的血花,这血花比以前的绽放的更为绚丽,他背过身去接过地图,悄无声息握紧道:将军累了,我待会再来找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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