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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季阅(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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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以为他把那胁恩求报的小人做事,全忘了。

不料却在这情景里,猝不及防的说出了口。

当年一命换一事,能让它过去吗?春景儿。

太子顺水推舟道:就当做没有过,成吗?

然而此次,宋春景却一反平常温柔顺从。

眼角微微向上挑起,嘴角拽出来的弧度似乎是笑,就着这没有感情的笑,说道:若是太子殿下当年也能有这觉悟,现在也能省下不少麻烦。

当年事似乎是他的逆鳞。

只要涉及,什么温柔好颜色,什么恭敬顺从。

表象全都去见鬼。

一下子就露出不好惹的本来面目。

不过,挖苦一句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他肯开口聊一聊当年的事。

这也实属难得。

太子松了口气,预备好了。

宋春景却冷笑一声。

当年您说过,忍的下今夜,明日就救宋澜出来,可,若是哼出半句,喊出来一声疼,就不作数了,殿下是想,让这事过去吗?

他面无表情,只有嘴唇一张一合,次日清晨,您擦了擦手,把帕子扔到我身上,说,人命两清,出了这道门,往后别再出现在东宫里,您是想,当这事没有过吗?

宋春景回想当年,尽是不可言说。

最后占据脑海的是浑身鲜血,满眼艳红。

直至满身伤痕的被抬出东宫。

随后反复高烧,烧过了一个冬天。

这正是他极其怕冷的源头。

几许沉默。

这番质问让太子无话可说。

宋春景寒着脸,朝着太子匆匆一拜,下官还有事,告辞。

遂转身要走。

太子拉住他,别走。

他眉间微皱,灌满愁苦,喊了一声:春景儿

宋春景甩了一把那手,没有甩开。

他冷笑道:太子现在就不是一意孤行吗?

太子一顿,手上一松,叫他挣扎了出去。

宋春景在雨中解下斗篷,双手捧还给太子。

太子没有接。

于是宋春景便将那衣裳收入怀中,淋湿了殿下的衣裳,回头洗干净,叫人给殿下送去。

太子望着他。

宋春景心情平复了一些,似笑非笑的唇角微微一动。

太子料到没什么好话。

果然,宋春景说:

当年我一己之身,磋磨一夜,能换我爹一条命,是殿下亏了。

他继续道:如今殿下救我一命的恩情,换了我一幅画,殿下又亏了。

不亏,太子轻轻、艰难回:均是我占了便宜。

他慢慢道:若是你不愿意去我那处画画,可不去,我没想叫你报什么恩情。

那我,谢殿下的体恤。

宋春景停顿一下,清了清有些哑的嗓子,只是我不敢欠着殿下的,怕哪日同我要起来,我又成了身无长物、卖身救父的废物一个,实在还不起救命的恩情。

作者有话要说:宋太医男扮女装嫁给太子什么的,你们的脑洞666熬夜秃头作者想把笔递给你们OvO

第24章

春天的雨又少又快。

一会儿就转晴了。

太子后悔了。

这时机说不对,也挺悠闲,说对,也有些牵强。

他心中突然难受起来,觉得自己莽撞。

至少应该再等等。

等查到幕后凶手再说。

东宫的马车就停在原地。

高大强壮的侍卫,刀全部出鞘,手全部都按在刀把手上。

将站在车前的太子团团围住。

行人来往,看到凶神恶煞的持刀侍卫头也不敢抬,都飞快的绕着走。

乌达拉开刀鞘搭扣,握紧了手中长刀。

随时预备砍人。

良久,乌达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看了看仍旧举着伞的太子。

他摸了摸鼻子,尽量没什么存在感的问道:殿下,回去吗?

许久无声。

太子恼怒的脸在伞下一闪而过。

伞叶遮住他眼睛,只能看到唇微微张合,他哑着嗓子,说了一个字:回。

乌达松开握刀的手,松了口气。

太子登上马车。

马车默默前行。

乌达站远了些,唯恐煞气波及到自己。

东宫。

闫真站在门口迎接归来的仪仗。

太子下了马车,一路进了书房,咣当一声将门关上了。

闫真视线追随太子,被那满身戾气的背影,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闫真走到乌达身边,望着那扇紧闭的门。

堂堂太子殿下,叫人摆在大门口,当着那么多手下的面,闹了个没脸。

乌达简直没脸说出来。

他不答反问:我听宋太医说什么当年怎么怎么样

这咋回事儿?乌达问,我怎么不知道?

闫真嗨了一声,好几年前的事了,那会儿太子不是还

他看了看,四下无人,刚要接话,乌达率先点了点头,浑不济的,我知道。

闫真张了张嘴,还年轻,有些言行无状。

宋太医的爹宋澜,下了狱,他求到东宫门前,靠着太子少年时的伴读搭桥,见了咱们殿下一面,求他救人。闫真三言两语概括完当年事。

救了吗?乌达问。

闫真点了点头。

乌达十分不解,那怎么,殿下帮了他,他还整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似乎不怎么待见殿下?

闫真抬手示意他稍等,将他拉到角落里,悄悄道:那会儿太子不是贪玩儿么,把宋太医给折磨够呛,次日将人送走的时候

等等,次日?乌达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事,震惊的瞪大双眼,折磨了一宿?怎么折磨?

就闫真含糊不清道:就是上不得台面那些玩意儿

他继续压低声音说:宋太医走的时候,连件完整衣裳都没有,叫几个人抬了出去,露在外头的肩膀上,全是血

乌达捂住了因为震惊而张大的嘴。

他头未动,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向了书房。

闫真朝他无可奈何的眨了眨眼。

乌达紧紧闭上嘴,伸出双手在嘴前打了个叉。

当年太子殿下视人命如尘埃,视尊严如草芥,将别人当珍宝养大的孩子放在手心里调戏、磋磨。

一念之差,将人得罪的干干净净。

事后再想反悔,却再没机会了。

深刻诠释了什么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反面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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