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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时——许温柔(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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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明信反问:不掩护人家上天干嘛?遛弯儿?

君洋又问:你们联队的预警机没给你报位置?

严明信语塞:报啊。

是啊。君洋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别人好像也有。要是我介绍我当年教我学飞的教官给你认识,你会不会更喜欢他们?

严明信霎时没了笑意,推了他一把,正色道:去你的,怎么可能?

这种一个巴掌断然拍不响的事,他哪会公私不分,单纯因为合作就萌生类似的想法?确切地说,一开始,他确实是因合作愉快而产生了和君洋结识的愿望,但他们之间,难道不是某人一直在友情的界线上来回逾越试探,才把那条线踩得模糊不清,直至化为乌有了吗?

他说不清从哪一天的哪一次照面中品出了空气里的不同寻常,那一天的太阳应该也是东升西落的,可不同之处在于他对君洋的眼神和话语产生了好奇与遐想,从此有些东西轰然而至,另一些东西一去不返了。

这些感觉来得潜移默化,成形了也虚无缥缈,他无法以此举例,而那些真凭实据的牵肠挂肚都在他心里,他不知如何宣之于口。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种是哪种,你给我的感觉就是把我当兄弟,所以我碰你两下,你也不至于跟我生气。君洋略一停顿,轻笑了一下,你的喜欢好像可以适用于很多人。

严明信断然摆手:不对不对,你说什么鬼话。

他手臂一撑,躺进了床的内侧,学着君洋招呼他睡觉的姿势拍拍床板。

我跟兄弟就算睡通铺,也不会这样睡。他拉起君洋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在案件高发的腹肌、腰肌和脖子地带划拉了两下,不会这样、这样、这样。

他低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复盘的这一路行进路线,越看越觉得离谱,心道君洋再推三阻四不承认他们关系特殊,他就要报警了。

他痛心疾首道: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这属于什么行为你知道吗?这还叫兄弟?

窗口的风吹干了严明信身上的汗水,他的皮肤又细又滑。

怎么会有傻瓜自己脱了衣服躺在他床上呢?君洋想。

他的手挣脱了严明信的引导,游走得随心所欲,没有了衣服的阻碍,这一路畅通无阻,全世界任他直情径行。

君洋的手指划过严明信的胸口,引得严明信心里一哆嗦:别光顾着摸了,你到底是搞对象还是耍流氓,一句话的事。

我是没有安全感。君洋贴到他身边,笑笑,你的喜欢,听起来太容易转移。

严明信洗耳恭听:那您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呢?愿闻其详。

君洋低声问:你想知道吗?

严明信:想。不想我问你干嘛?

君洋换了语调,压着声音,说出话来气比声多:真想?

严明信最受不了这个,听得耳根发软,一下忘了天高地厚:想,你说吧。

不是说。君洋缓缓道,我的喜欢是做的。是一看到你,就想抱你

可能是被他抱着睡都睡过了,严明信此刻再听这样直白的描述,倒也不觉太刺耳。

想亲你

严明信:

这么快?!

他平日接触的是高精尖科技产物,但他骨子里埋藏的还是这一方土地上传统的保守思想,脱离时代脱离得如假包换。在他的认知中,两人从交往到亲密,不说必须按部就班,至少也得循序渐进。

可眨眼间他又想到,他们的关系似乎也不太适合先禀告双亲、上呈组织。

他抱着迎难而上的心情行!

来吧!

他情不自禁地一把抓住被子,手劲之大能将它当场活活捏死。

可君洋在他脸上只轻轻点了一下,一触即分。

时间在慌乱中溜走,严明信太过紧张,不确定贴着他脸颊划过的,是气流,还是触碰。

君洋刚才碰到他了吗?

到底是人家根本没碰到,还是他条件反射地躲开了?又或者,是他猪八戒吃人参果,吃是吃了,但囫囵一通,没尝出滋味?

有时候,说不清到底为什么,人类会有一种要出大事的预感,尤其是

还想君洋把手搭在了他的腰带扣上,手指向里探,按在内侧卡扣的位置上。

只要他指尖稍稍一用力,从此沿途的一切即将形同虚设。

我想看看你。君洋没再动作,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可以吗?

严明信:

答应,感觉像自己把自己送上砧板;不答应,他用脚都能想到君洋要说什么。

他费解且艰难地问:你不是都看过了吗?

君洋像恶作剧被戳穿的孩子,露齿一笑:开玩笑的。医疗中心有护工,你洗澡、换内衣,都有人来做。

哦。严明信脑中有些错乱,分不清到底谁动手更好。

有一会儿,他觉得还不如干脆君洋替他换算了一定是出于替国家节省经费的考量。

直到君洋又低声道:本来也可以不麻烦护工的,但我对自己的人品不太信任。

说着,他手指一勾。

金属卡扣牵动小巧的机关,将红尘滚滚和七情六欲一并放行。

微凉的风吹起窗帘。

初夏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云层中雷声隐隐。过了几秒,雨敲窗棂,嘈嘈切切,愈下愈急。

作者有话要说:哪里可以写

第46章

窗外的雨时缓时急,伴随着电闪雷鸣下足了一整夜。早该及时关闭的窗户无人问津,任凭雨打风吹进。

绘有船体结构图的笔记本在书桌上摊着,被水泡过一遭,墨迹层层漾开,劲秀的字体与工整的构图真容难辨,令人惋惜。

当朦朦胧胧的晨光从天边的一道缝隙透出点端倪时,床头传来一阵闹铃清响。

闻声,君洋撑着床沿坐起了身。

严明信也醒了。

他浑身疲惫,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按说身体这般离奇的异样足以引起他的警惕,不报警至少也得打个120,而他在睁眼未遂过后竟然一声没吭,对现状坦然接受了有一把火烧了他一整夜,不曾放过他身上每一个鲜活的细胞,他看起来或许还是原来的模样,但从内到外已沦为熊熊烈火燃烧过后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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