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他帮个忙。何雪言解释。
一家人折腾着上了车,宋立话都说不好了,幸而也没什么人跟他说话。老太太把话都跟何雪言说完了,这会儿低头还翻手里的书本。何雪言后面照顾她爹,一车人都不说话。
等回了家,老头老太□□了心。
何雪言招呼宋立进去坐一会儿,给他倒了茶,伺候老头先躺一会,老太太随她进了书房。
雪言,你这太辛苦了,得有人帮你。宋立开口,心疼死了,不行我过来吧。
你不想咱们走到绝交哪一步吧?何雪言硬气。
宋立不说话了,吞吞吐吐:不想
何雪言示意到此为止,她洗了手,钻厨房炒了三个菜,招呼一家子吃饭。宋立最近算是快得道升天了,有这种待遇真不要求什么了,就这已经挺好了。
吃晚饭,宋立帮忙收拾洗碗,弄完人才走。
晚上老太太练字,何雪言真的也提笔写,好几年没写了生疏的要命,不过也算是童子功,能把意思写出来。
她写完几张纸,老太太一看,开口就是:你这心不静。
她妈这跟风水先生相面是一样的,何雪言写都不敢再写了,推脱着:我工作忙,当然就心不静。
那时候你高三学业也忙,压力特别大,但写出来的字,白鹭丝划出的水波一样美。老太太诊断。
何雪言把笔一放:我累了,不写了,得先睡了。
老太太练着字也放下笔:我看宋立人也不错,对你也挺好,但你对他冷冷淡淡的,你也不喜欢他。他木木呆呆也配不上你,你是有别的事儿吗?
这就不能跟老太太一块练字,何雪言是给自己找罪受。这老太太的精神世界,你融进去了,不得了,她就跟你肚子里蛔虫一样,你少写一个笔画,她都能推出你今天是不是五行犯冲。
妈,你还是自己练自己的,我真不敢打扰你了。何雪言是给吓跑的。
雪言,一说你就跑了。老太太失望。
不跑才奇怪。
晚上十点多有了空闲,她倒水把药吃了,洗了澡往床上一躺。
眼睛闭上,眼睛睁开,想来想去都是颜扉的脸。何雪言感到十分懊恼,可想起颜扉肯亲近她一时又浑身燥热,喜欢她倒是比不喜欢她来得好,可喜欢她又放不下别人,又有什么好。
何雪言吃亏书念的太多,道德感没有那么薄弱。遇上颜扉这样活的肆无忌惮,想干什么干什么的主,把她难住了不说,心情全搅乱了,脑子里翻江倒海,琢磨这事儿怎么办,可她又能怎么办?
要么不理颜扉,这条作废已经舍不得。
要么顺了颜扉的意思,给小三当小三。
要么让颜扉单身,她再下嫁。
何雪言想来想去,觉得这事情的问题不在她身上,她好端端的,是颜扉不对,来招惹她,那么她想这些就没用,让颜扉想吧。
这样一想,何雪言逼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何雪言睡过头了,急匆匆接了个总编的电话,先问她病怎么样了,再问能不能来上班,有任务给她。
何雪言头疼脑热说着病还没好,身体抱恙。
总编先安慰,后试探,开口道:不行你先来啊,来了好商量。
话说到这份上,何雪言不敢再驳人家面子,总不能仗着妈是前任总编,就不服了管教,她还没那么张狂。只好爬起来往单位去。
坐地铁去了单位,走进楼道发现里面静静的,再上了二楼,路过小会议室听见人声了。
咱们欢迎旅法作家白辰同志回国。里面主持人一提议,其他人站起来笑嘻嘻拍手,颜扉捧着束鲜花笑容满脸给人递怀里。
何雪言头晕眼花,隔着背影也看不清白辰的模样,只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跟大家说谢谢,跟总编,责编,一群大小的人说谢谢,还特意谢谢了颜扉,夸颜扉聪明灵性,是难得的好编辑。
何雪言在外头偷听,偷看,门缝里头,宋立眼睛特别尖,嗖就开腔:何编辑来了啊。
一口血快喷出来。
宋立离门近,还把门拉开:你生病了还上班,先进来吧。
这你们开会,我不好何雪言推辞。
总编推了眼镜,高高兴兴给白辰介绍:这是我们出版社的精英,何雪言,何编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她可是大有来头今天是带病上班特意来看你的。
我听说过,还见过。白霖羽嘴角带了一些笑容,目光平和对着何雪言道:我们是大学同学。顿了顿:雪言,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还能碰见你。真巧。
人瘦了,个子高,脸庞清俊略略比当初减了容姿,可气度又出来了。
何雪言在众人面前也不能发作,点了头道:好久没见了。
脸上笑容很尴尬。
幸而这终究是个接待会议,总编笑嘻嘻道:哎呀,这不怕赶得早,就怕来得巧啊,这是大缘分!看来白辰你终归是要花落在我们这儿,这场合作肯定精彩!顿了顿对颜扉也十分满意:你看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白辰和我们雪言还是大学同学,这就更好啊,多大的缘分。
白霖羽嘴角笑笑,她笑起来不似颜扉那般娇憨可人,倒是清冽:总编你太客气。顿了顿:我希望你能让雪言做我的责编。
哎呀,你跟我想一块了!我三天前都下了命令。总编摸着脑袋拍板了。
这合适。
总是何编辑的缘分到了。
传出去还是一段文坛佳话。
别人也不知道想什么,说的叽叽喳喳。
因为白辰的事儿升了等级,何雪言想着这不合适,再要推脱,似乎是与全出版社为敌一般,她缩了脖子闭着嘴唇坐在座椅上,只好默认了。
会后面开的是什么,何雪言已经完全不知道了。只觉得胃里阵阵收缩,难受的只想吐出来,何雪言再顾不得其他,在会场里大声咳出来,爬在旁边干呕,呕的清水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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