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似乎早料到颜卿会这般回答,只是简明地回了一句:“主上说,姑娘一日不离开七煞,就一日须为七煞做事。”
颜卿嘴角一抽:“白蔷的那个强硬性子可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你告诉她,这件事我会去办。”
“是。”女子低眉顺目,却像是藏了满怀的心事,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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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先不是这思侬阁中人吧?”
“不是。”
“为了任务?”
“是。”
“几时离开?”
“就这两日。”
颜卿盯着她低垂的眼睑,笑着问:“那么之后呢?离开这里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属下……”
见女子吞吞吐吐,一副难为情的模样,颜卿笑了笑,转过脸望向窗前的白色纱帐,仿佛在打量着什么风景:“算啦,想来有些事,你也不方便多说。”
女子略带歉意地抿嘴一笑。
做杀手的时间久了,就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话少。
因为天性凉薄,所以寡言。
因为祸从口出,所以要慎言。
七煞楼中的杀手大抵如此,冷冰冰的就像机器,像自己这样死皮赖脸有时候又很话唠的,现在倒是很少见了。
更何况,白蔷此次让这女子来,也不过是为了传一句话而已。
七煞易主,好自为之。
年少时一块儿长大的姐妹,如今已然有了这般手腕和气魄。
颜卿起身要走,女子便要迎身相送。
“算啦,”颜卿道,“我自己走就好了,不用你麻烦送我,反正思侬阁也就这么大,总要比秦庄好走许多。”
“还是让属下送送姑娘吧。”黄衣女子的脸上绽开了一抹笑容,梨涡依旧生动,却已不似初见时的风尘。
走到门外,已是傍晚时分,思侬阁的台阶上立着好些吃饱喝足的圆滚滚麻雀,似乎并不怕人。
过往行人匆匆,不时有金主踏入阁中,这些麻雀也不躲,偶有几只歪头好奇地朝屋里张望,大多数却早已屡见不鲜,兀自就地啄食。
江城民丰物阜,就连这里的鸟儿也过的很是惬意。
颜卿想了想,道:“你以后若想联系我,就不要再用黎鸟了,这次因为是在湖边,鸟儿多得很,足以避人耳目,可下回,这样的法子不一定周全。”
“是。”女子垂眸应答,恭敬有如宫中的侍女。
颜卿突然觉得有些无趣,提起裙子,跳下了一截台阶,台阶上的鸟儿惊的扑棱着翅膀各自飞走了,只留下一地杂乱的羽毛。
她偏过头:“对啦,你叫什么?”
女子诧异地看了一眼颜卿,又敛了眉,眼睫毛轻轻颤动,让人不由心生怜悯。
她微一思索,小声道:“忴茈。”
“什么?”
颜卿又蹦下了一级台阶。
“忴茈。”
颜卿这回听得清楚,她向台阶下走了几步。
高悬的绮丽红灯照着她的脊背,竟意外感觉到一种奇异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起了华清的脸。
他已经走了有多久了?
心中忽地升腾起一种难言的情绪。
颜卿转过身,与忴茈相隔不过五六步的距离,双眸一弯,嘴角处牵起了一味舒适的暖人心意的笑。
“保重。”
忴茈盯着那笑,觉得有些晃眼,夜泱在七煞本就因容颜而久负盛名,她见了本尊,只觉得她虽是好看,却终是不可捉摸,亲近又疏离。
只是这笑容太暖,仿佛夹在两人之间的一切隔阂都云消烟散。
她不由微微一愣。
目光所及处,那人绿裙一荡,最终消失于繁华街边的熙熙灯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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