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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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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最近又出差了,哥每年都会出去几次,有时候是出差,有时候是出去做点别的事儿。哥是个活得很自我的人,他挣钱心重,可又没那么爱钱,每年都投出去很多钱去做那些他觉得有用的事。

哥又走啦?熬了一天终于放了学,陶淮南被迟骋牵着手慢慢往家的方向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但是陶淮南看不见。

应该是。迟骋捏着他的手指头,前面有个坑,迟骋提前往左边拉了拉陶淮南,陶淮南很有默契地绕了过去。

他跟迟骋一起走了将近八年的路,这八年的痕迹就是他俩只要在一处,迟骋一个字都不用说,给他一个方向和力道,陶淮南就能避开所有潜在障碍。

哥去哪儿啦?陶淮南问,青海?贵州?

没说。

迟骋看着他俩的影子,陶淮南比他矮一点,穿的校服很宽松,没和他牵着的那只手在另一边甩啊甩的。

陶淮南心情好的时候走路会有点小动作,比如这样甩袖子,或者手缩在袖子里,用袖口圈儿去兜下巴。

哥太好了,陶淮南下巴装在袖口里,说,是不是?

迟骋说嗯。

其实陶淮南很明白,哥做的很多事都是因为他。他眼睛不好,哥就去帮那些眼睛不好或者其他方面有缺陷的人。

有哥的小孩儿是最幸福的,陶淮南从小就这么觉得。

后来有小哥了,有俩哥的小孩儿那更是谁也比不了,在家里是小皇上。

他们已经足够大了,哪怕哥不在家的时间也不用特意让谁来照顾他们,现在哥一走半个月都没事儿。

晚上回来洗澡收拾完基本上也就十点了,陶淮南睡得早,迟骋有时候还学会儿习。

班级QQ里还有人在说话闲聊,陶淮南把QQ退了,躺在床上听书。迟骋在房间里学习,笔不停地写着题,偶尔翻下页或是咳一下,这些细碎持续的声音让陶淮南觉得很安心。

从夏天到秋天,从秋天到冬天。

迟骋生日过完就到冬天了,生日那天迟骋给他奶奶打了个电话。

老太太对他向来抗拒,一生苦难的生活过下来,觉得迟家的所有人都是疯子。这也是因为那年迟骋回去的短暂两个月里做的那些事儿,他的偏执和狠劲儿还是随了迟家的根,老人对他更多的是厌恶,而不是想念。

迟志德回南方了,迟骋也在城里不回来,只有她一个人的生活才能让老人真正觉得消停。迟骋一年给她打两三次电话,每次说不了几句就挂,迟骋不是爱说话的人,老人也没话跟他说。

到了陶淮南这儿就不一样了,别人跟迟骋没话说他可有,这就是个活的话匣子,迟骋要是让他说他能坐旁边说一天。

迟骋又十七了,陶淮南好容易跟他同岁了短短几个月,就又被落了一岁。

有时候陶淮南会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追赶他,一年又一年地努力追,赶上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被落下一小段。那一小段时间像是迟骋站在原地等等他,等他赶上来了才继续行走,很像这么多年里迟骋对他又凶又沉默的温柔。

迟骋十七岁生日那天,陶淮南早上刚一到学校,就听班里女生都在窃窃私语,他们被一团悄悄话声音围绕着,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问迟骋:怎么啦?

迟骋说没事儿。

陶淮南于是转头去问后桌的齐暄:你们在说什么啊?

女生们倒是不瞒他,笑嘻嘻凑近他耳朵小声说:有人往你小哥桌上放礼物了,还有封信。

陶淮南眨眨眼睛:真的啊?

骗你干什么,你自己摸呗。

陶淮南转过来,伸手往桌上摸。盒子和信都被迟骋塞桌斗里了,陶淮南摸了半天没摸到什么。

有信吗?陶淮南问。

迟骋说:别管了。

陶淮南小声说:谁放的呢?

迟骋把他推回去:背题,别打听。

迟骋不跟他说,陶淮南看也看不见,不是盲文的信他摸也摸不出来。

到了这时候他和迟骋好像就被隔在了两个世界里,这两个世界的联系靠视线,可是陶淮南没有。

迟骋太优秀了,他又聪明又好。他帅不帅陶淮南不知道,对陶淮南来说他是帅的,因为他声音好听。

这么优秀的男生好像谁喜欢他都不意外,谁不喜欢呢。

第41章

那礼物陶淮南不知道后来迟骋是怎么处理的,也不知道信他看了没有。天天在心里憋着心思想问问,又怕招迟骋烦他。

憋了几天自己在心里拧劲儿,迟骋天天扫他几眼,他那点小心思能瞒住谁。

到底还是家里小皇上,有天晚上洗完澡出来,迟骋先洗完了正坐那儿学习,陶淮南毛乎乎的睡衣上沾着牛奶沐浴液的味儿,往人身上一趴,胳膊环着迟骋脖子开始哼唧。

干啥你?迟骋用胳膊肘把他往后顶顶,黏糊什么?

苦哥!陶淮南不管不顾了已经,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耍赖。

他头发贴着迟骋的脸,痒得狠,迟骋抬起手拨拉拨拉:说。

你的情书呢?陶淮南用脸去蹭迟骋,你弄哪儿去啦?

你要看看啊?迟骋故意回他。

我要能看见还用这么费劲,陶淮南撇撇嘴,你看了没有?

没看。迟骋又用胳膊肘推推他,别操没用的心了,睡觉去吧。

陶淮南知道他没看也就不再继续问了,他的好奇只是针对迟骋的,谁送的陶淮南并不想知道。女孩子的心事里都带着年轻又珍贵的自尊,在这个年纪谁喜欢谁都是美好的心意,陶淮南并不想戳破这些。

晚上陶淮南一直没睡,听着书等迟骋过来睡觉。

迟骋做完一套题,收拾完躺下的时候陶淮南摘下耳机,靠了过来。

还没睡着?迟骋有点意外,这个时间陶淮南通常都睡了。

等你一起。陶淮南其实已经困了,这会儿贴着迟骋,手捏着他一片睡衣,打了个哈欠。

别等我,睡你的。迟骋说。

他好像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糙小子气息,陶淮南偶尔那些柔软的小心思到他身上都打了水漂,迟骋压根接不住。

陶淮南也不介意,捻着迟骋的睡衣,两分钟之后先是清了清嗓子,之后在黑暗里轻声问:小哥你有喜欢哪个女生吗?

迟骋皱皱眉,说他:别磨人。

我认真问你呢陶淮南用胳膊晃晃他,有吗?

迟骋不搭理他,转了过去。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聊聊天,陶淮南收回胳膊,我一跟你说话你就嫌我烦。

你就是烦。迟骋顺口一接。

陶淮南那点想要沟通聊聊说点深夜小话的情绪被迟骋散了个一干二净。他也翻了个身,背对着迟骋,心说我闲的才等你。

初中的最后一个寒假,今年的假期只有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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