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准确抓住了愿意为学业花钱之人的心理底价,以饥饿营销的模式迫使他们快速掏钱。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第一版《学霸笔记》就已售罄。没买到的学生在小石头的安抚和承诺下遗憾散去。
文远对他们的成果很是震惊。他知道,在他们这群吃先辈老本的侯门公子里,临哥向来是数一数二的出挑,甚至连帅气也只逊自己一筹,却因被黑掉了翰林名额而消沉了很久,他一直在想办法让临哥振作起来。
却没想到,前些日子被砸了脑袋的江临忽然开了窍。给他家的书坊引进了南边发明的活字印刷术不说,还立刻就赚到了卖书的第一桶金,很快就能进一步扩大规模。
文远激动道:临哥,我就知道老天有眼,不会埋没你这样优秀的人!
江临记忆不全,只道他夸得太过,又笑着对小石头说:明明是小石头的功劳最大,帮我贴了那么多广告,又干了那么多活。来,这是你应得的酬劳,和我给你留的笔记和书。你这几天读完第一章,我有空考你。
小石头是江临去他师父的书院门口贴广告的时候偶遇的。安安静静的一个小孩儿,一边摆摊,一边听着书院讲课轻声背书。很有成语故事那味儿了。
江临觉得他很有潜力。正好自己的卖书大业缺个能出力的,他便把小石头这支潜力股拉入了伙,打算好好培养。
小石头抱着一摞书,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江临,轻轻嗯了声,说:谢谢临哥哥,我现在就回去看。
江临与他挥手告别,脑中规划着下一步的计划。
反而是想着一会儿去喝花酒的文远无意间注意到了小石头离去的方向。
他挑起一边剑眉。
这条路通向的城北一片,住的可都是京城里的名门望族啊。
第3章雪中寻不见
03雪中寻不见
呔!恶犬食月不足又杀人!看我展昭今日替天行道!
入夜后,东市口,身穿红袍的汉子接过飞来的红缨枪,跳跃着耍了两下,直指那追着他的凶猛黑犬。
圆台之上,枪头翻花,黑犬也如有灵性般随之翻了几个跟头,被汉子喝出的巨大火焰击倒后仰面落地,发出一声垂死的呜咽。
好
江临坐在前排,与在场近百名围观群众一同喝彩。
一旁的展昭看得耳根发热。虽然自官家赐给展昭御猫之名后,自己的名字便常常出现在戏曲之中,但他仍未完全适应这样的场面。
展昭忍不住问道:江少丞,此案贡献最多的明明是你,为何你要让人唱成是我的功劳?还请我过来同看
江临微微一笑,指向圆台方向。
那汉子唱完结词,端着铜锣领卖艺钱,一锭黄金落在眼前。
汉子忙抬头去谢,却只见一位器宇轩昂的公子神色冷傲,身着一件漂亮的月白花氅,生得眉清目秀、年少焕然。
展昭一眼便认出那是曾与他有一面之缘的白玉堂,不禁讶然看向江临。
而这都在后者的算计之中。
江临知道,要想解了悬在自己头上的七日之期,便必须要见到白玉堂。哪怕对方不是杀人案的目击证人,也拿走了自己奉命寻找的月华明珠。
所以江临安排了这么一出戏,带着白玉堂最心心念念的御猫展昭一起来看。
白玉堂性情张狂又骄傲,盗珠逗猫的行为毫不遮掩,翌日起来却发现城中只说御猫杀天狗,无人提起他锦毛鼠的一番大动作,必定气得暗暗跳脚。
但他却又忍不住跑来关心旁人如何讲昨夜之事,更好奇是何人抹去了他的姓名。
从支支吾吾的汉子那里问出了指使之人的所在,白玉堂眸光一凛,反手便将一柄钢刀架在了江临的脖子上,一只白靴嘭的一声蹬上茶几,周围看客吓得向后倒去。
展昭急道:白玉堂!
白玉堂也认出了他,眸光一动,却只问江临:这戏是你教人唱的?
江临笑容不减,故意挑衅道:白五爷这样的好身手,却只敢欺负江某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展大哥,他果然不如你。
白玉堂登时心头火起,见他右掌有茧,刀锋下压道:你分明会武。
从前会,摔坏了脑袋不会了,有何稀奇?江临微仰脖颈,气势却不输分毫,久闻锦毛鼠的义士之名,今日一见却只觉得失望,你不过仗着官家仁慈,才敢在开封府兴风作浪,哪里算得上好汉?
白玉堂闻言气急,收刀正欲掐上江临脖颈,却被展昭眼疾手快地一挡一格,双方瞬息间过了数招。衣袂翻飞相缠,桌椅劈裂落下,围观群众惊叫着四散奔逃。
卖艺的汉子没防备地被人绊倒,钱箱掀到了天上去,铜钱碎银乒铃乓啷地撒下来。
天上掉银子了!快捡快捡!!
某些不要命的群众闹哄着推搡起来。混乱之际,江临本能伸手一挡,欲拦住一个抢了钱箱的流氓,却被对方一肘撞开。
江临还想再追,身旁的华服少爷被陡然的变故惊得足下一滑。江临眼眸一眯,侧身稳住对方,大声道:西边!
展昭接到信号,反手飞出一记袖箭,正中逃跑之人的左腿。自己却不防被白玉堂一招击中了肩膀,从圆柱高处飞速下坠。白玉堂急忙拉了红绸去救,展昭在空中翻身一躲,扶着伤处轻轻落地。
汉子护住钱箱,指了黑犬去咬那抢钱的贼人,又惊又急地跑到展昭面前道:多谢展护卫,您没事吧!
白玉堂跃至圆台中央,一刀嵌入地板,瞬间镇住了捣乱的人群。
被众人躲在满院狼藉后瑟瑟发抖地盯着,白玉堂胸中顿时被羞恼填满,他怒道:这院里的损失,都由我来赔付。
江临走到展昭身侧,压下对方想要护着他的手,缓缓道:白玉堂,你自诩侠士,所做之事却当真幼稚至极
白玉堂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官僚蛀虫,不过是怕找不到明珠、破不了案子会丢脑袋罢了,有何资格来对我说教?!
见对方毫不在意地承认了大闹府衙、盗走明珠之事,江临也被激起了些许心气。
他一拍桌案,大义凛然道:江某武功尽废,无法向家父一般戍关护国,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却不像你白玉堂,虽有一身的本事,却只敢与自家人相斗!北方的胡鞭都打在了背上,却还能视而不见!*
这话令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此刻北边藩政刚刚脱宋,自立为夏。叛贼李元昊的态度嚣张至极,使宋人再次感觉到了澶渊之盟时的耻辱。江临的话,恰巧戳中了宋朝子民心中最痛最恨之处。
有幸报国,是何等的荣耀。白玉堂这般武艺高强之人,有本事,为何不上战场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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