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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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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名门正派不易做作者:生煎包大战小笼包

第10节

“青书,快些!”眼见地道中第三次升起的不再是弩弓而是投石机,莫声谷终是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莫声谷话音刚落,宋青书已然想明白,当下高声道:“七叔,快将方才碰到的机括打碎!”

莫声谷当下拾起掉落于地的一枝铁箭向石壁投去。莫声谷膂力雄奇又精于暗器之技,这一箭投出竟牢牢地插在了那处机括上,将那处石壁震地四分五裂。七具投石机终于不再发动。

险死还生,两人齐齐吁了口气。这一回,莫声谷可再不敢擅自行动了,只扭头望住宋青书。

“七叔,跟着我。”宋青书当下运起梯云纵轻功,按五行八卦所设方位,几个起落回到了那处石壁前。再一碰那处石壁,原本纹丝不动的石壁此时竟从上下左右四角抖落不少尘土。宋青书提起内息,运劲双臂,在石壁上用力一推,那石壁微微摇了一下,毫无动静;再一推,还是毫无动静。宋青书自知内息薄弱不禁气馁,认命道:“七叔,你来试试。”

莫声谷走上前,猛吸一口真气,单臂抵住石壁用力一推,石壁缓缓退后,原来那是一堵极厚极重的大石门,石门之后便是一条缓缓向下延伸的石阶。

两人沿着石阶走下去,下面竟又是一处石室,且比之刚才发现骸骨的那间石室竟又大了数倍。而地面上陷落的地道也是通向此处,在这地道之中竟还排着三排投石机,最后两排却是只需投掷便会爆炸雷火弹。莫声谷四下张望了一番石室中存放的各类木箱木桶,困惑地道:“这般严阵以待,究竟是什么宝物?”

莫声谷的话未说完,宋青书已手脚麻利地推开了其中几个木箱和木桶,木箱中放着的是黄金珠宝,木桶中存放的则是火药。“这,这……”饶是宋青书常年行商,过手银钱无数,此时也被这成箱成箱的黄金晃花了眼。这些存放黄金的木箱每一个都有一尺见方,而这间石室内这般大小的木箱至少有五十个。他又打开另一个好比女人用的首饰盒那般大小的木盒,里面放着的是足有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他忍不住拿起一颗仔细端详,感慨地道:“这般品相的金珠,圆润通透,我行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明教、这明教……”

莫声谷见他们二人历尽艰险找到的不但不是出路,反而明教藏宝之地,哪里还不明白这定是师侄一开始打的便是寻宝的主意?此时见宋青书被这些财宝迷了心窍,他当即沉下脸来。“青书!”

宋青书猛然一惊,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金珠放回木盒中,义正词严地道:“这明教空守财宝却不知扶危济困,可笑!可笑!”说着,他上前一步,拔出长剑在石壁上写下几行字。

“不恤百姓重珠玉、不积仁德藏器械。如此明教这般见识,敢言驱除鞑虏恢复汉室?徒增笑柄耳!武当莫声谷、宋青书。”

“走吧!”莫声谷叹着气道,对他的所为不置可否。

“是,七叔。”宋青书恭恭敬敬地言道,跟着莫声谷一齐向石室外走去。

两人才行得几步,莫声谷忽然转身强摁住宋青书的手脚,自他怀中掏出那只放着珍珠的木盒,随手扔回石室中。哪知这些财宝也不知在这间石室中藏了多久,连木盒都已腐朽不堪,被莫声谷这么大力一扔,顿时四分五裂,价值连城的珍珠滚了一地。

“七叔!”宋青书一声哀嚎,扭头就要去拾。“这是钱啊!这能救多少人啊!七叔……”

“不问自取是为贼也!快走!”莫声谷却置之不理,出手点住宋青书的穴道,以一招“横扫千军”扫翻了他,提着他的腿,像拖死尸一般将他倒拖了出去。

出得明教藏宝的石室,宋青书眼见莫声谷怒气勃发,再不敢出新花样,老老实实地指明了两个方向。再往西行莫约一盏茶的时间便是明教光明顶总坛所在,若是往东而行则是另一处出口。

不等莫声谷拿定主意,从西面的甬道内忽然传来一阵犹如夜枭嘶鸣般的桀桀怪笑,只听得有一个苍老诡异的声音高声言道:“出奇制胜,兵不厌诈,那是自古已然。我圆真一人,打倒明教七大高手,难道你们输得还不服气么?”

莫声谷与宋青书互视一眼,默契十足地循着圆真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向西而行。两人一路又行地十余丈,遥遥看到一处极为宽敞的大厅在望,只是厅内一片漆黑,明教左使杨逍、青翼蝠王韦一笑、明教五散人,连同方才夸口一人打倒明教七大高手的圆真都盘膝坐在地上,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正在调息。只听说不得道:“只因本教素来和朝廷官府作对,朝廷便说我们是‘魔教’,严加禁止。我们为了活命,行事不免隐秘诡怪,以避官府的耳目。正大门派和本教积怨成仇,更是势成水火。当然,本教教众之中,也不免偶有不自检点、为非作歹之徒,仗着武功了得,滥杀无辜者有之,奸淫掳掠者有之,于是本教声誉便如江河之日下了……”

莫声谷听了说不得这番话也不由微微一叹,明教有心起事赶走蒙古鞑子原是与武林正道一条心,哪知他们各个说一套做一套,犯下诸多恶行又将武林正道得罪个遍。有今日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事,虽说有朝廷中人从中作梗,明教自身也是其身不正咎由自取。

杨逍却听不得说不得这般冷嘲热讽,突然冷冷插口道:“说不得,你是说我么?”

说不得道:“我的名字叫做‘说不得’,凡是说不得之事,我是不说的。各人做事,各人自己明白,这叫做哑子吃馄饨,肚里有数。”

杨逍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莫声谷因纪晓芙之故深恨杨逍无耻,此时见他被说不得噎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心头快意,不由轻哼一声。

宋青书却是心头一动,低下头暗道:若是纪晓芙当真不从,怎会为杨逍生下女儿?这“奸淫掳掠”,只怕是愿打愿挨。纪晓芙死地干脆,杨逍却是背负骂名一生孤苦。

明教中人再聊地几句,圆真已然抢得先手调息完毕,站起身来。明教七人见状固然是满脸惊骇,便是躲在暗处的莫声谷与宋青书也是一脸无奈。死到临头,你们这些明教中人不忙着调息抢先,聊什么陈年旧事啊?明教高手都这般颠三倒四,也难怪这么些年来能为了一个教主位将大好基业都毁损泰半。

眼见圆真正要痛下杀手,宋青书不禁暗道糟糕。莫非这一世,这明教当真毁于圆真之手?这明教高手虽说为恶可却矢志驱除鞑虏,圆真虽说名门正派却又投靠了元人,到底救不救?

莫声谷与宋青书还未拿定主意,周颠竟忽然颠颠倒倒地纠缠起明教密道的事来。只听得他高声大骂:“放你十八代祖宗的累世狗屁!这密道是光明顶的大秘密,是本教的庄严圣境。杨左使虽是光明使者,韦大哥是护教法王,也从来没有走过,自来只有教主一人,才可行此密道。阳教主怎会带你一个外人行此密道?”

纵是生性粗豪如莫声谷,亦知周颠这般纠缠密道之事全是为了拖延时间,哪知那圆真此时竟如鬼摸头一般,面色惆怅地交代起他二十五年前的旧情来。

听圆真自曝自己便是谢逊寻找多年的“混元霹雳手”成昆,宋青书早在上一世时便已知其身份,并不意外,却是莫声谷与杨逍等人俱是惊讶莫名。而最为激动的却是另有其人,原本放在大厅一角的一只大布袋里此时竟忽而传来几声高高低低的呻吟。听到这几声呻吟,宋青书才真正骇然,此时大厅内漆黑一片,厅内有多少人,他原是凭着众人的呼吸和上一世的记忆作判断。若不是那个大布袋中发出呻吟,他绝料不到袋中竟还藏了一人。此人的呼吸声可躲过他的双耳,足见内功深厚是绝顶高手!

周颠不耐烦听人呻吟叫苦,当即喝道:“小兄弟,大家命在顷刻,谁都苦楚难当,是好汉子便莫示弱出声。”

周颠话音刚落,那布袋中便传来一声:“是!”

宋青书听了这一声“是”便松了口气,原来张无忌也到了,看来这圆真今日是无论如何都杀不了明教的几位高手了。想通此节,他干脆拉着莫声谷一起盘膝坐了下来,听圆真大师讲以前的故事。

听圆真说完他与师妹过去的情事,他送给阳顶天的绿头巾,听他叹息着道:“我得到了师妹的心,却始终得不到她的人。”明教众人固然是怒气填胸破口大骂,宋青书亦是一脸地疑惑,隔了一会,他不禁悄声对莫声谷言道:“七叔,你觉不觉得这圆真的说法有古怪?……他的师妹阳夫人,当真是自尽而亡?”

莫声谷想起在石室里见到的那具女人骸骨,亦是一惊,不由豁然而立,失声道:“莫非……”

莫声谷一时失言,已被圆真察觉了动静,当即高喝一声:“什么人?”见没有回应,他又厉声喝骂了一句,“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他内功深厚,这一声喝来石壁同做回音,整间大厅都被震地隆隆作响。

片刻后,寂静无声的大厅内又传来第十人的声响,只听得那人似笑非笑地言道:“纵然藏头露尾,也总好过勾引人妻,不知杨左使以为然否?”

此言一出,圆真与杨逍俱是一脸怒色,却是周颠怔愣片刻猛然间大笑起来,连声喝彩:“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

圆真见自甬道内走出来竟是武当派的宋青书,不由一惊,却又迅速镇定了下来,双目死死地盯着宋青书沉声道:“宋青书,你找死吗?”

韦一笑见宋青书出现也是一脸惊讶,失声道:“臭小子,我请你来你不来,现在又跑来做什么?”

宋青书瞥了一眼那个悄无声息的大布袋,笑道:“韦蝠王请我来是为了要挟我爹爹、要挟我武当派,在下岂能从命?现在跑来却原是应少林派空闻禅师之命追踪圆真大师!”说完,他也不管圆真是何脸色,只满脸诚挚地向杨逍言道,“杨左使,纵然你们明教的密道是庄严圣境,平日里也该着人把守时常巡视才是。被几个外人像是走自家后院这般来去自如,你们明教还有什么脸面?还有你们那狗屁不通的规矩,也该改改了!贵教阳教主和夫人的骸骨都堆在密道中快与黄土同朽了,可怜你们阳教主一世英名顶天立地,死后非但不能入土为安,竟连被人冤枉戴了绿头巾,你们也不能为其昭雪,当真枉称明教信徒!”

杨逍听宋青书这般非议他们明教规矩,便是心中生怒,可若要呵斥又觉他字字中肯,说的全是实情,竟连半句也反驳不得。

周颠一听阳顶天与夫人的骸骨至今仍在密道不曾入土,这般凄惨,不禁放声哭嚎:“阳教主!周颠对不起你啊!五散人对不起你啊!什么狗屁四大法王、狗屁左右使,连为你收尸都办不到啊,对不起你啊!”若不是内息未复,他直想扇自己几个大耳光,再给在场的明教弟兄每人来几个大耳光。

宋青书一人说话,厅中几人听来却是各有重点,只听得圆真厉声喝道:“宋青书,你说什么我冤枉阳顶天?空闻方丈怎会找你这个外人追踪我?他又为何派人追踪我?简直一派胡言!”

“在下是不是一派胡言,圆真大师稍安勿躁,听在下说完不就清楚了?”宋青书表面故作轻松,满脸微笑地望着圆真,脚下却是又向那个大布袋移动了几步。“就从圆真大师与你师妹,还有阳教主这段情事说起,如何?”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条白绢展开道,“谢圆真大师引路,在下却是在明教密道中发现了阳教主的遗书。‘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咎,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这条白绢原是宋青书用来包扎被青翼蝠王抓伤的伤处所用,然而他过目不忘,竟是将阳顶天的遗书如数背诵了下来。这大厅中漆黑一片,圆真等人见他对着一幅空白的白绢背诵阳顶天的遗书,流畅地好似当真在读一般,竟也不疑有他。

宋青书很快就背完了遗书全文,将那白绢一合,柔声道:“在下读完这封遗书,心中便有两个疑惑。这第一,‘悉成昆之事’却不知是何事?如今听闻圆真大师与师妹之间的一段情事,这‘悉成昆之事’亦可勉强说通。只是,若再结合这遗书下文来看,可就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了!”

此时圆真的面色已是一阵青一阵白,杨逍也是一脸地若有所思。唯有周颠懵懵懂懂,他性子又急躁,当下喝道:“你这小子!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好不干脆!屎都到屁门上了,还不快说!”

周颠这般无礼,宋青书也不跟他计较,只续道:“按阳教主遗书所言,他是因练功走火入魔而死,临死前却还想料理了你这个给他戴绿头巾的大仇人。可他选定的为他善后之人,却偏偏是阳夫人。你我都明白,女人若不是心向着你,便是要她不害你都难,何况为你害情郎?这般安排,不通!不通!至于在下的第二个疑惑,却是因阳夫人的骸骨所起。阳夫人的死状的确是右手抓着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从表面看来的确是自杀无疑。只是在下却发觉,阳夫人的右手大拇指竟是靠向自己的胸口一侧,试问这天下间有几人自尽,会是以正手持匕首再反手插进自己胸口?这般死状,与其说是自尽,不如说是为人所害!”

“可是,当在下想起空闻禅师托付在下追踪大师的缘由,想起见到大师在光明顶外以大礼参拜一个蒙古少年,再听闻大师说起与师妹的情事,这个中原委我便一清二楚了!成昆,你当年的确与你师妹两情相悦,你师妹也的确是背弃了你嫁给了阳教主。只是这阳教主顶天立地英雄了得,你师妹很快就已倾心爱慕于他,早将你抛诸脑后!你心中不忿,想报仇,阳顶天的武功远在你之上,明教又势大,你万般无奈,只得投靠了朝廷。不意这件事又被阳教主夫妇知道了,阳顶天深知你居心叵测又是他选定的代掌门谢逊的师父,唯恐你在他死后阴谋颠覆明教,便要出手杀了你。只是万万料想不到,他因练功走火入魔,不但没能杀死你,反而死在你的手上,便是连夫人也是为你所害!是也不是?所以,这些年来你出入明教密道多次却不敢去看一眼你师妹的骸骨,任由她腐朽也不将她入土。因为是你害了她,你不敢面对她,是也不是?”

宋青书越说越快,声色俱厉,圆真却是面色惨白哑口无声,他踉跄着连退几步,一下坐倒在厅中一张座椅内。回想起那一晚师妹将他骗至明教密道,与阳顶天生死相搏的险恶;回想起他以一招“天旋地转”将师妹手中匕首刺入她胸口,她望着自己时那双怨毒的双眼;回想起她临死前连声叫着:“为鞑子卖命!汉奸!走狗!”他的身上顿时沁出了成身冷汗,片刻后,他又嘿嘿哈哈地大笑出声,装若疯狂地嘶声道:“全该死!全都该死!阳顶天、师妹、还有我那好徒儿谢逊!给自己师父的大仇人卖命效忠,全都该死!还有你!”他猛然起身,双掌齐出宋青书奔袭而来,要将他毙于掌下。

“青书!”一直听宋青书安排躲在暗处的莫声谷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提着剑便冲了出来。

宋青书自知绝不是圆真的对手,哪里敢接这一掌?转身便逃至那大布袋之后,那布袋在黑暗之中渐渐膨胀开来,众人只管专心听宋青书与圆真对质,竟俱不曾发觉。直至宋青书藏身其后,这才注意到这布袋已然涨大成一个大圆球。

此时,张无忌身在袋中正撞上水火求济、龙虎交会的大关头,体内的九阳真气已胀到即将爆裂,在袋中感知到有一股极强的劲风袭来,便本能地双掌竖起击出,发力回击。只听得“砰”地一声大响,犹似晴天打了个霹雳,布片四下纷飞,说不得的乾坤一气袋已被张无忌的九阳真气胀破,炸成了碎片。圆真、宋青书、杨逍等人都觉一股炙热之极的气流冲向身来,只见一名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的少年站在圆真面前,沉着脸恨声道:“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怨,害我义父终生!成昆,拿命来!”

圆真与张无忌对得一掌已是气血翻涌,他知道眼前情势不利,脱身保命要紧,当即夺路而逃。

张无忌心中深恨他害自己的义父一生疯癫孤苦,又因他诡计得罪了整个武林,终生不得履足故土一步,不由叫道:“成昆,你这大恶贼,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七叔:我一直以为我家青书算得上是熊孩子中的斗战圣熊了,没想到熊大人才是真的熊!这明教上下敢不敢出来一个靠谱的?敢不敢?

青书:刚刚是谁触动机关,差点让我们俩都被射成刺猬的?

七叔:要不是因为你非要找明教的财宝,会出事吗?

青书:…………

导演:明教下一任教主一定靠谱!非常靠谱!o(n_n)o~

另附原著阳顶天遗书一封:

夫人妆次:夫人自归阳门,日夕郁郁。余粗鄙寡德,无足为欢,甚可歉咎,兹当永别,唯夫人谅之。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令余练成乾坤大挪移神功后,率众前赴波斯总教,设法迎回圣火令。本教虽发源于波斯,然在中华生根,开枝散叶,已数百年于兹。今鞑子占我中土,本教誓与周旋到底,决不可遵波斯总教无理命令,而奉蒙古元人为主。圣火令若重入我手,我中华明教即可与波斯总教分庭抗礼也。

今余神功第四层初成,即悉成昆之事,血气翻涌不能自制,真力将散,行当大归。天也命也,复何如耶?

今余命在旦夕,有负衣教主重托,实为本教罪人,盼夫人持余亲笔遗书,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颁余遗命曰:‘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服者杀无赦。令谢逊暂摄副教主之位,处分本教重务。

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日后转奉新教主。光大我教,驱除胡虏,行善去恶,持正除奸,令我明尊圣火普惠天下世人,新教主其勉之。

余将以身上残存功力,掩石门而和成昆共处。夫人可依秘道全图脱困。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无妄’位石门,待后世豪杰练成,余及成昆骸骨朽矣。顶天谨白。

余名顶天,然于世无功,于教无勋,伤夫人之心,赍恨而没,狂言顶天立地,诚可笑也。

第62章两个毕生对手的首次交锋

圆真与张无忌先后冲了出去,厅内如今还站着的便只有莫声谷与宋青书。七个还都在调息的明教高手与他二人面面相觑,一时竟都不知该如何处置。这宋青书揭穿了圆真的大阴谋又洗清了阳教主夫妇二人的冤屈,明教上下本该谢他。只是武当派亦是围攻明教的名门正道之一,焉知他不会如圆真一般“出奇制胜,兵不厌诈,宋青书一人杀死明教七大高手”?

莫声谷显然也意识到了此时明教七大高手的生死竟只在他一念之间,只是他行事为人一向是光明磊落胸怀坦荡,这等趁人之危之事却是从来都不屑为之,开口道:“青书,热闹已看过了,该回去了!”

宋青书亦无意对这七人痛下杀手,当下便回道:“是,七叔!”

周颠行事虽颠颠倒倒,却也不是不知好歹,当下便叫道:“莫七侠、宋少侠,多谢啦!”

被一魔教中人诚挚致谢,莫声谷听在耳里便觉不是滋味,只冷哼一声,回头道:“趁人之危非正道中人所为,不必言谢!”又恨恨地瞥了一眼杨逍,“杨逍,你这淫贼!如今暂且饶了你,待我武当攻上光明顶,我六哥必亲取你性命!”

杨逍眼见莫声谷与宋青书要走,此时竟缓缓站起身来,沉声言道:“莫七侠与宋少侠于我等有救命之恩,杨某原不敢相强。只是事关重大情非得已,还请宋少侠留下一件东西来!”原来方才张无忌急于去追圆真,又忧心宋青书会趁机对明教中人痛下杀手,便暗使一道劲气直点杨逍“玉堂穴”为他化解了圆真的“幻阴指”。自从“蝶谷医仙”胡青牛一死,张无忌辨认穴道之技已是当世无匹,他又刚达到九阳神功大圆满的境界,一手内功更是震古烁今出神入化,这一道劲气打出除了身受的杨逍之外,竟是无人察觉。

莫声谷闻言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只怒道:“你们魔教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贪图?”

宋青书却是极聪明灵醒之人,眼见杨逍站起身来便知凭他与莫声谷的武功,纵然联手也未必是杨逍的对手,当下便道:“杨左使,贵教阳教主遗书与乾坤大挪移心法仍在密道之中,在下并未妄动。”言语之间,已是客气了许多。

不等杨逍答话,这回还是周颠先开口:“小子,你方才明明在读咱们阳教主的遗书!乾坤大挪移心法是我教中至尊绝学,还不快还来!”

眼见周颠这般颠三倒四,明教那几人也全不信他,宋青书不禁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强忍怒气道:“我说了没拿就是没拿!”

宋青书还能忍得了怒火,莫声谷却唯恐自己再与这些明教中人多说一句便要大打出手,当下喝道:“青书,勿需与他们多言!我们走!”

事关教中绝学,杨逍怎能凭他一面之词就轻易让他们离开,厉声道:“两位请留步!”一掌向宋青书击出。

杨逍这一掌出地极有分寸,扣锁宋青书肩头取他“肩贞穴”,只意在留人。然而莫声谷对魔教中人早有根深蒂固的恶感,此时见他背后偷袭,当即拔剑出鞘,使绕指柔剑法一剑向杨逍当胸刺来,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斜刺他出掌的右肩,竟是要断杨逍的一条胳膊。

杨逍生性孤僻高傲,因纪晓芙之故对武当尚有几分客气,此时见莫声谷出手这般不留情面,当下也恼起火来。他内功精湛,右手食指在莫声谷的剑身上屈指一弹,便将莫声谷的这一剑震开了去。宋青书见莫声谷与杨逍缠斗,也急忙拔剑来救。杨逍见他们叔侄二人同时出剑,当即双掌同出,竟是使乾坤大挪移神功,将莫声谷的一剑引向了宋青书,又将宋青书的一剑引向了莫声谷。

眼见叔侄二人手中长剑同向对方刺去,厅中其余六人竟同时惊呼出声。他们虽佩服杨逍的神功,却也深觉杨逍这般所为未免过分了些。这六人不久之前刚领教过杨逍的乾坤大挪移,只当这叔侄二人绝避不过这一剑。哪知,耳边只听得“哐啷”一声,宋青书竟忽然松手,任由长剑落地,眼睁睁地望着莫声谷的一剑向他刺来。而莫声谷眼见自己的长剑将刺中师侄,便急忙运气吐纳,亦是拼着自己身受内伤也将这一剑撤了下来。

由来练武之人,但凡手中握剑,出手反击已是本能,绝无自行弃剑的情况。而临阵对敌素来讲求纵使狮子搏兔也必全力以赴,断无一剑刺出再强行收回的道理。这叔侄二人这般情深义重,情愿伤了自己也不愿伤了对方,明教六人见了俱是一叹,心中暗道:若是明教上下也有这般情意,又怎会为了一个教主位落到今日之田地?

却是杨逍见莫声谷自伤内腑,而宋青书又面色青白失魂落魄,当即出手将宋青书扣在掌下,彬彬有礼地道:“宋少侠,还请将乾坤大挪移心法交出来!”

“杨逍!”莫声谷伤了内腑,才一出声便抑制不住地一阵咳嗽。“你好卑鄙!”

杨逍面色不变,只沉声道:“在下并无伤人之意,只要二位将阳教主遗书与乾坤大挪移心法交出来,便任由二位离开此地!”

宋青书如今性命都只在杨逍一念之间,他却恍若未觉,只呆呆地望着莫声谷轻声道:“七叔,是我不好……”

与此同时,张无忌却已与小昭一同来到明教密道。二人沿着长长的甬道一路向前,只觉这甬道地势倾斜,越行越低,约莫走了五十来丈,忽然前面分了几道岔路。张无忌逐一试步,岔路竟有七条之多,正觉毫无头绪,忽听得左前方有人轻咳一声,虽然立即抑止,但静夜中听来,已是十分清晰。张无忌冷笑一声,心中暗道:这般简陋粗糙的诱敌之计,我岂能上当?他当即出手捂住小昭的口鼻,站在左前方的甬道前,侧耳细听道中传来的声响。张无忌内功深厚,便是蚂蚁搬家的脚步声都难逃他双耳,更何况方才圆真与他对得一掌便已身受重伤,此时呼吸急促,竟很快便被张无忌辨明了所处方位。他随手接过小昭手中举着的火把,循着甬道深处传来的圆真的呼吸声狠狠砸了过去。

那火把在甬道中一路翻滚着向圆真飞来,圆真本能地便是挥手一格。这火把原是小昭随手在地上拾的木条点燃所制,质地极为脆弱,便是五岁稚童也能将其轻易掰断。可由张无忌灌注内力后大力掷来,竟是坚硬犹如金石一般,圆真只听得右臂一声脆响,已被这支火把砸断了胳膊。他见张无忌一身内功这般惊世骇俗,不由又惊又怕,抱着胳膊惨叫一声,急忙掉头而逃,再不敢暗算对方。

张无忌听到圆真逃走的脚步声,正要急起直追又忧心圆真还有后招,便向小昭吩咐道:“你留下,我去追。”

小昭心中记挂着母亲的吩咐要取乾坤大挪移,哪里肯依,只道:“公子,我跟你一起去。”

张无忌摇头道:“这密道我们都不熟悉,若是那恶人设计将我困住,只有你可令我脱困。”他神色沉静说话又有条理,无形中便教人信服听从。

张无忌一路向前,不久便见到甬道深处竟悬着两个大石球,若是滚落下来将甬道堵住,那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想到此节,饶是张无忌艺高胆大,也不禁一身冷汗。再循着这条甬道往前,前方岔路更多,而圆真已是不见踪影。张无忌心知今日已杀不了圆真,只得回头将小昭叫来,二人一同在密道中四下摸索,虽未找到他深恶痛绝的圆真,却仍是找到了阳顶天夫妇身死的石室。

张无忌见记载乾坤大挪移心法的羊皮犹在,不禁暗暗松了口气。方才在厅内听宋青书诵读阳顶天的遗书,他便已料想到这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极有可能已被宋青书带走,只是一来他深恨圆真害他义父一生;二来纵使当时不走,他也并无立场向宋青书索取乾坤大挪移,只得将机会让给杨逍,自己则追来密道碰碰运气。毕竟,宋青书是与莫声谷一同来的光明顶,武当规矩严禁偷师,而莫声谷又是最刚直不过,有莫声谷在,宋青书未必敢拿乾坤大挪移心法。

刚弯下腰拾起那张羊皮,张无忌又瞥见了骸骨旁的一副白绫。随手将其展开,上面所写的却正是方才宋青书诵读的那封遗书,张无忌沉吟片刻,忽而轻轻一笑,心中暗道:竟然还是过目不忘!如此说来,杨逍若是为难他,却也并不冤枉。

小昭见张无忌面色忽喜忽讽阴晴不定,不禁轻声道:“公子,你在想什么?”

张无忌自穿越以来,总以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是绝对的主角。在鹰嘴崖与天门崖救了明教义军之后,他仍不曾重视宋青书,只当他是原著中那个不入流的反派。直至此时此刻,他才暗道了一声:惭愧,侥幸!若非莫声谷正直,乾坤大挪移十有八九已被宋青书带走;若非他多长了一个心眼,只怕早已被圆真封在密道之中成了冤死鬼。再一想,原本原著中铁板钉钉的圆真与他师妹的奸情,其发展都能这般云波诡谲,他终于开始正视这些对他而言原本不过是书中人物的各色人等。听到小昭有此一问,他不由微微一笑,缓缓道:“乱世之秋豪杰辈出,切不可因多了千年智慧便小觑了天下英雄!”

张无忌这番话说地没头没脑,小昭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张无忌自杨不悔的手中救了她,又带她找到了乾坤大挪移心法,救了她们母女一命,她是无论如何都要知恩图报的。

有小昭相伴,张无忌修习乾坤大挪移自然是鸟语花香。而光明顶大厅内,此时仍是剑拔弩张。

莫声谷心知魔教中人各个都是薄义寡恩之辈,说话犹如放屁一般。莫说乾坤大挪移不在他们身上,便是真在身上又给了他们,今日只怕也难逃一死。听闻师侄这般自责,莫声谷心知宋青书是指自己不该出言相救明教中人,便柔声向他言道:“青书,义所应当,万死不辞!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日后遇敌,手中长剑却要抓牢一些!”他内伤颇重,这几句话说来已是微微气促。

宋青书眼眶微红,低声道:“我怎能与七叔动手?”他想起上一世,那时七叔对他的关心与这一世又有何不同?他是武当三代弟子,年纪轻轻经验不足,闯荡江湖时无论有何危险七叔总挡在他身前。怎么就鬼迷心窍了一般,敢与七叔动手?行为不端已令七叔失望,与七叔拔剑相向,更令七叔伤心。

周颠见这叔侄二人这般情重,不由叫道:“杨逍,你拿乾坤大挪移就好,别伤了他们!不然,我周颠不饶你!”

宋青书见周颠行事为人这般颠颠倒倒,全看不明立场,竟似戏弄他一般,不由恨声道:“乾坤大挪移根本不在我身上,你要杀便杀,不必多说!”

杨逍本无意取他们性命,见场面这般僵持,干脆放开了宋青书缓和局面,只道:“既是如此,方才那封遗书?”

宋青书将怀中白绢又掏了出来扔给杨逍,怒气冲冲地道:“我在密道中的确拆阅了你们阳教主的遗书,当着圆真的面,按遗书所言随意编造两句又有何难?”

杨逍与莫声谷和宋青书争执动手,韦一笑一直没有说话,直至此时,他才缓缓言道:“宋少侠,今日若是莫七侠一人在此,我等必不敢为难。只是宋少侠你……”他想起明教各宗派弟子的狼狈样,想起自己在沙漠中与宋青书的交手便是一阵苦笑,“六大派中属你最滑头!乾坤大挪移事关重大,我等焉知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好!好!”宋青书冷笑两声,随手一扯腰带,竟将身上的外袍中衣全脱了下来,只着一件贴身里衣站在他们面前。“我武当规矩,严禁门下弟子偷师别派武功!乾坤大挪移,你们视若珍宝,可却还不在我眼里!”

宋青书这般自证清白,杨逍再无半点怀疑,弯腰拾起地上的衣物披回宋青书肩头,诚挚道:“得罪了!二位可随时离开光明顶,明教上下必不敢相阻!”

杨逍堂堂左使之尊为宋青书一个后辈行这等小厮之事,莫声谷与宋青书便是再有不忿,这件事也只能揭过。莫声谷当即拉过宋青书,两人很快离开了光明顶。

莫声谷与宋青书二人方离开不久,光明顶上忽然传来钟声,原来六大派已顺利在一线峡汇合,攻上光明顶!

作者有话要说:

赵敏:有些人厉害在表面,有些人却厉害在心里。

青书:是啊是啊!tt

无忌≈芷若:…………

第63章围攻光明顶

宋青书跟着莫声谷离开明教光明顶,隔了许久才轻声道:“七叔,我不该看乾坤大挪移心法。”

莫声谷闻言不禁微微一叹,轻抚着他的脊背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你天生过目不忘。此事本非你刻意为之,七叔又怎会这般不通情理?只是这原是明教武学,武当派又有严规,你便忘了罢!”

“……是,七叔。”宋青书微一哽咽,却是强行忍下了。他想起上一世时,那晚被七叔抓个先行,若是他当即跪下认罪束手就擒,不曾与七叔动手,七叔难道真会不听他解释非要杀他吗?不会,宋青书知道,七叔一定不会杀他。

两人一路东行,竟在沿途发现了不少倒毙的明教与六大派弟子,死状甚是惨烈恐怖。莫声谷心下一惊,不由叫道:“莫非六大派已攻上光明顶?”

宋青书与莫声谷一般想法,忙道:“七叔,我们快返回光明顶!”

两人又急忙掉头向西,一路上但见尸首狼藉,大多数是明教教徒,但六大派的弟子也有不少。原来他们二人在明教逗留一夜,六大派已顺利在一线峡汇合,向光明顶发动猛攻。明教因杨逍、韦一笑等重要首领尽数重伤,无人指挥,以致失利,但众教徒虽在劣势之下,兀自苦斗不屈,是以双方死伤均重。

莫声谷与宋青书才从光明顶下来,此时掉头回去自是熟门熟路。不一会,两人便持剑闯过沿路试图拦截他们的明教弟子,抢进大门,穿过两处厅堂,眼前是一处极大的广场。场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西首人数较少,十之八九身上鲜血淋漓,或坐或卧,是明教的一方。东首的人数多出数倍,分成六堆,看来六派均已到齐。这六批人隐然对明教作包围之势。

莫声谷与宋青书二人见状,急忙奔向武当一派,向为首的宋远桥与俞莲舟见礼。

宋远桥原就记挂着七弟与爱子,此时见二人平安回来也是心下一松,便转口说起了如今的局势。“六大派昨夜在一线峡汇合,当下议定一鼓作气攻上光明顶。明教弟子死战不休,我等亦不愿屠戮过甚有伤天和,便约定比武定胜负。”此时在台上比武的却是少林派圆业禅师与天鹰教的殷野王,其父殷天正正在旁观战。而明教之中,昨夜所见的七位高手如今只有杨逍一人站在台上,其余六人仍盘膝于地,显然仍未化解圆真“幻阴指”指力。在杨逍的身侧,尚有一名妙龄少女,容貌肖拟纪晓芙,此人正是杨逍与纪晓芙之女杨不悔。

这个场面,除了场上还多站了一个杨逍,其余情况与上一世全无不同。宋青书对这一段记忆深刻,几乎可以随口报出下文来。殷野王与圆业两败俱伤,接着便是其父殷天正上场。殷天正年纪虽老迈,一身武功却不容小觑,先是败了少林的圆音,再败了华山的罗天,接着又是少林的圆心,待四叔、七叔、爹爹都跟他交过手,张无忌就差不多该到了!

然而,不等宋青书看清台上两人交手的情形,几个与他相熟的武当弟子已然围了上来。莫声谷与宋青书失踪整整一夜,此时突然出现,武当弟子们不敢问莫声谷却是一拥而上将宋青书的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宋青书心知圆真勾结朝廷之事无凭无据,便是提了也只徒然得罪少林。因而隐下此节,只道误打误撞发现了明教藏宝之地,在里面逛了一圈才回来。

众武当弟子一听“藏宝”二字便是眼前一亮,急忙七嘴八舌地追问:“宋师兄,可曾发现什么宝藏?待我等攻下明教,将那些宝藏全拿来赈济灾民,岂不是大功一件?”

师弟们这般说辞,便是连宋青书都略有心动,不禁考虑起其中可能。只是想到张无忌已然出现,又颓然地叹了口气,只道:“明教传承三十多代,金银珠宝自然是不少的。”他自怀中摸出一颗金珠,展示给诸位师弟过目。这颗金珠自然就是在明教密道中发现的其中一颗,不但躲过了莫声谷的双眼,还躲过了明教七大高手的耳目,也不知宋青书如何办到。

冯默之家中最为富贵,自然见识过不少名贵之物。此时见这颗金珠圆润饱满,在阳光下散发着熠熠光辉,也不由心动,不禁伸手将它取过来托在掌心,感慨地道:“这般品相,的确难得!”

谁料,冯默之的话音的话音未落,莫声谷忽然挤进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在那颗金珠上,将它拍成了珍珠粉。光明顶上原就风大,狂风再一吹,连粉末都没剩下一星半点。

“七师叔!”武当众弟子齐声惨叫。

莫声谷却不做声,只恨恨地瞪了宋青书一眼,扬长而去。

众弟子不敢与莫声谷相争,只齐刷刷地回头望向宋青书。

宋青书强忍伤心,低声叹道:“就拿了这一颗!”

冯默之恨铁不成钢地道:“得入宝山而空手回啊!”

“是啊!”众武当弟子齐声感叹。

宋青书眼见众师弟都对他面露不满,当下故作神秘地向他们招招手,待众人聚拢过来方压低声道:“还有一套乾坤大挪移心法,乃是明教至尊武学宝典!你们谁想学?我这便传授予他!”

哪知这句说完,散场效果更佳。都不用长辈出言提醒众人武当门规,众弟子便作鸟兽散,显然对这门绝学全无兴趣!

有此插曲,待宋青书再将精力转回台上,殷野王一柄折扇戳中了圆业一侧太阳穴,圆业手中禅杖却也击中了殷野王右胸。圆业手中禅杖有数十斤重,殷野王受这一击便连退七八步喷出口血来。而圆业受殷野王一击亦的口吐鲜血当场昏迷。此战,殷野王虽胜出,却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殷天正为爱子包扎完伤处,便站了出来。

杨逍见殷天正须发皆白,不由上前道:“鹰王,此役便由杨某出战罢!”

殷天正闻言回头望了杨逍一眼,殷天正虽为四大法王,年纪却远在杨逍之上,然而杨逍个性孤高在教中地位也高,从来都是除了阳教主便无一人能让他放在眼里,几时听过他这般客气的言辞?再一想昔年他破教而出,杨逍仍是风流倜傥,如今再见他也是两鬓染霜。阳教主仙逝后,明教上下为了争教主位闹地不可开交,如今竟要被六大派一网打尽,怎能不教人心生感慨?殷天正黯然一笑,只道:“我是法王,你是左使,高下有别。待我败了,你再出手不迟!”

明教众人皆知殷天正心高气傲,当年因不服杨逍便破教而出自创天鹰教,此时听他于大庭广众之下自认位列杨逍之下,俱是感慨万千,各个心道:原来鹰王也是一般无二地忠心护教!怎得我等原各个忠心,偏又为了一点私心作祟毁了明教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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