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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而为一日一更,大家多多支持啊!丁香雨

☆、342火龙翼

「大哥,你从那儿找到火龙翼?那是传说中的冥界魔兽,你怎麽找到的?」柴耳赶忙追上前,难得铁木今天愿意说半句人话,他岂能放过此机会?

「沿焦土的痕迹走。」铁木再没有理会柴耳,彷佛全神贯注地追踪魔兽一样,然而,那一天的情景却历历在目的再次浮现於脑海。

当他第一眼看见那头火龙,他即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试著努力去想起一些有关火龙翼的事,一段鲜明的记忆闪入脑海,他看见一个一身血色铁甲的战士两手一推便把神殿的碑石击倒,再将之覆盖在神殿入口之上。而那战士不是谁,却是战神铁木。

「那是我自己把神殿封起来的。是我把火龙翼封在神殿里的,但我为何如此做?」他喃喃地从残缺的记忆中归纳一些事,可是,每当他要追忆更多战神的记忆时,他额上的三角纹章即发出一阵灼热的刺痛,那就似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入他眉心要钻开他的脑似地,叫他痛得脸皮也扭曲了。

「大哥,你没事吧?」柴耳看见铁木那痛苦的脸容不禁一呆,不,他是不敢相信,曾几何时看过邪神有如铁如木之外的表情?没有!而且是痛苦的表情,那是更不可能的。然而,更叫他惊讶的是,「大哥,你的三角纹章怎麽会一闪一现的?你怎麽了?要休息一下吗?」

「没事。」铁木猛力地拍打额角要制止自己继续追踪记忆,却怒吼大骂起来,「这才不是什麽纹章,它g本就是一个封印,岂有此理,究竟是谁干的?岂有此理!」

「大哥,你说什麽?」柴耳觉得今天的铁木跟平日的更难理解了。

「起行。」铁木又一派冷漠地下令,战马走在大军之前,脑里仍在不断挣扎,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一涌一退,刺痛也跟一闪一现,他只有尽量压制那些记忆涌现,不是因为他不想记起,而是脑袋被炸开的痛楚叫他不得不忍耐。

他一面在心里命令自己--「不要想。」,另一面又不断思索解决此痛楚的方法来,他却惊讶地发现--「伶!在神殿里,我第一眼看见那碑石,脑际的痛楚即出现,那时,伶拉著我不许我进去,痛楚便消失……之後,看见火龙翼,战神的记忆即如巨浪卷来,脑袋却痛得叫我想把头也割下来!那时候,那笨女人却不管那头龙就在面前,她竟拚死走上前把痛得跪地的我紧紧抱住……那笨得可以的小娼妇,我这麽待她,她仍死命的扯著我走,叫我不要怕,哈!可笑!」

不知不觉地,铁木的思绪已从回忆的闪影里转到了伶身上,在旁的柴耳更多次地看见不可思议的事情:「大哥,你在微笑!你真的在笑啊!笑得像个恋爱中的男人。大哥,你在想著伶公主吧?」

铁木这才从伶的思念中回魂过来,可是,他g本不知道原来这就叫「思念」,可悲的如铁如木的男人啊。

「战士不需要这些无谓的东西,你不要忘了你战士的祟高身分。」铁木的微笑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是被「恋爱中的男人」此低劣之词吓倒了,是真的被吓倒了,即使他脸上没有表情变化可见,柴耳却是太清楚了。

「柴耳从不敢忘记,沈迷女色是战士的大忌,我一直记在心,一刻不敢忘。」柴耳那向下属谆谆善诱的夫子相即挂上面来,四下的小兵不禁皱眉,众人都知道副将又要说教了。

只见铁木没有不悦之色,柴耳一直积存在心的真理即要倾巢而出了。

「大哥,沈迷女色跟恋爱完全不同,前者没有心灵的交流,後者却不然。」柴耳振振有词的说,「能够有一位如伶公主那样体贴又善良的女子共渡一生,大哥,这是你最大的幸福啊。」

「少说废话。副将,你要紧记--战士的一生都在战场,能够长胜,即使死也要死在沙场,这才是战士最大的光荣。什麽最大的幸福,只有娘娘腔的弱者才会天天挂在口边。」

柴耳不禁暗叹,听见铁木以「副将」相称,那即是说--到此为止。

「传令下去,」铁木崩紧著脸容说,「最先找到火龙翼的小队得领黄金三千。能生擒火龙翼的,不管过往功过,军阶连升三阶,另封火龙勇士之号。」

军令既下,军中即传来隐隐的骚动,当铁木一声--「各就位,去。」

只有一千的军兵,铁鞋踏出之声却如万军般震撼,各队军士雀跃地各据搜索路线,为的是黄金三千,是为了军阶连升三阶,还是,为了火龙勇士之封号?难说。但这就是战士的世界,金钱、名誉、事业、女人,这就是男人花尽心力追逐的人生。

「副将,你看。战士最大的幸福究竟是什麽?」铁木看著兴奋地呐喊前进的众军兵,冷笑地说,「要一位战士留在一个弱小的女人身边,那是最大的不幸。战士要追逐的人生并不能在女人身上找到,而是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争夺。」

柴耳一时语塞。铁木所言非虚,作为一个男人,怎也不能天天想著什麽最大的幸福的,那未免是太没出色了。当初,他认为铁木所追求的战士j神实在是太麻木不仁,然而,今天所见,众军兵那雀跃之情是何等愉悦?他心里不禁又再一次拜伏。

「大将所言,小的深深受教。」柴耳读的书比铁木多,说话也谦谦君子一样,不相识的人怎也不会相个此乃炎族邪军的第二号人物呢。

铁木却往往从柴耳的言行而想起另一人,正是他最想彻底打败的夏照,却说,「副将,汇报那俘虏的状况。」

「是。如大将所料,夏照很轻易便从船里逃出,看守的小兵全都是二等兵中的j英,据报他们都在未及反应之下已倒地,夏照并没对我军下杀手,他们全都是受昏击的。」柴耳心里暗自欣赏此大鹰最聪明的男人,「在我们出发到此地之前,已接报夏照已到达王g。」

「嗯。我就看他可以清高到什麽时候。不杀敌的战士,是什麽战士?」铁木不屑地说,「不敢支配弱者的,是最懦弱的病夫。他不能就这样败在我手,我要的对手,不是这个夏照。」

「大将,你不担心夏照会把伶公主带走?」柴耳最挂心的只有此事,「她可是大将的女人,如果被人污了名节,那……」

「哈哈,被污了名节?」铁木逼得大笑起来,「那女人还有什麽名节?我就要看下那自名清高的铜臭战士敢不敢拿我的破鞋来穿!」

「大哥,你这不是拿自己的女人作鱼饵吗?那对嫂子岂不太残忍了?」柴耳急起来了,「伶公主已受苦太多了,大哥,你怎麽可以如此待她?难道你就一丁点也没体会她对你的情义?」

「笑话,我跟她从来也只是交易。她是我战局中的棋子,她比你更清楚。作为弱者,她就是要受摆报的,她不喜欢不想受c控可以来杀我,如果她成功便可以摆脱我。」铁木斩钉截铁地说,「要当我的女人?下一世吧。」

「那g本是没可能的事,伶公主一介女流,她又怎能杀你,何况,你是她的男人,她更不会杀你。」柴耳怅然若失的,「如果你不是要娶她的,你为何要她?这怎说得过去?」

「你看狼牙有多少女人?全都娶来,他要有多少老婆?」铁木理所当然地说,「女人也只是男人的依附物而已,何足挂虑。」

「大哥,你真的如此看轻伶?你真的可以忍受她被其他男人拿去?」柴耳把心一横,说,「既然大哥刚才说,你不要的东西,论资排辈之下,就是由我来继承的,那麽,柴耳请大哥把伶公主给我吧。」

「嘭!嘭!嘭!」天空中连续冒起三个狼烟,响声震得所有耳朵的嗡嗡作响,铁木的耳朵似被被轰个正著,心彷佛也被炸裂了。

☆、343火龙翼

只见黑云压顶而来,所有人也抬头追看,那却不是云,乃是一个高速移动中的巨大的黑影。

「是火龙翼?」柴耳不禁惊讶地喊出来,铁木却听得出声音之中的兴奋与赞叹,毕竟是炎族战士啊,眼前晃在一只巨大的猎物,他猎杀嗜血的热情都表露无遗了。

「怎样?很想打下它吧?」铁木嘴角微微上绕,两眼看著空中的巨物,眼珠子也闪出光芒来了,「你看,它身上的血色鳞片比大鹰国出产的红宝石更晶莹剔透,它的爪子比j铁打造的剑更锋利。」

「嗯,可是,它怎也不比伶公主吸引。」柴耳没有因外物而忘记正要跟铁木谈的正事,「大哥,你既然不介意把伶公主双手捧给夏照,你也自然不介意把她转送我吧,反正在你来说,她只不过是个娼妇。」

「放箭!」

「一起上!」

四下的军兵已乱成一团地猛向空中的巨龙攻击,巨龙尖锐的叫声因一次又一次中箭而愈加刺耳,巨大的啄嘴张开来,一行又一行的烈焰追击著地下如棋子散落的军兵。

「散开!」

「啊--」

从第一声惨叫开始,本来满心兴奋又磨拳察掌的一千邪军j兵的脸上开始露出惊惶,众人都不禁偷看站在战场中央如石雕一样站住的二人,正是全军的灵魂与生命所依靠的大将与副将。

只见二人四目交加的眼光拼发出来的火光彷佛比头顶追击而来的火焰更为炽烈,此情此景,全军正受火龙翼空降而来的攻击火攻,

「呀!救我--」

还有霎时俯冲而来的强劲趾爪,一个倒楣的小兵成了火龙翼突袭而来的牺牲品,他的声音才消失於空中,他的人头便紧接地掉了下来骨碌骨碌的在地上滚。

即使如此,却没有一人敢向相视中的二人喊一声,是生怕骚扰了他们聊天的雅兴?还是怕一经大将c手,黄金三千的美梦即成泡影?抑或是,惊动二人的後果可能比头顶的巨龙与烈炎更为可怕?

「那是我专属的,我喜欢如何也可以。」铁木本已铁一样的面口崩得更紧了,「你想要,待我死了,你便可以拿。」

「大哥你刚才才说,你是不死的,那麽我即是没机会?你为何就可以把她送在夏照手,却不肯给我?」柴耳咄咄逼人的,「我不甘心啊,现在夏照可能已把伶抱上床去了!」

「不会。」铁木肯定地说,「那人自命清高,伶不愿意,他怎也不会动手,他只能永远地看著她,却得不到,永远也得不到。」

柴耳听了,心下不禁偷笑,终於明白了何解大哥会把伶放在别人的手上了,他却偏要一再刺激这位今天心情本来极好的大哥,说,「为何伶会不愿意?她本来就是夏照的新娘,是大哥你抢了人去而已,况且,你以为伶会喜欢不断受凌虐?夏照一定不会像大哥你一样地待她。一个真正疼爱自己的男人,有那个女人会不喜欢、会不愿意?以夏照的仁者风范,他g本不会介怀伶公主身上发生过的事。」

「我清楚每一个对手,我的计算不会错。」铁木沈住气,装作冷静地说,「伶是个蠢女人,她不会容许自己有第二个男人。夏照是个事事要完美的纨絝呆子,要他接收一只破鞋,他才不甘心。」

「大哥,你的计算是完全错误了,你完全不明白什麽是爱。」柴耳心下是本著必死的心来把握此次机会,他决计要点醒此机关算尽却走错方向的大哥,「真正的爱才不会受到这种挫折而改变,我敢肯定伶会跟夏照逃走远去。」

再一道烈火猛地降下,已无寸草的整遍焦土依然被烧成了火海,看上去彷佛是火湖从地狱冒上来了。

「散开,备箭!」

喊令的人正是一身战甲也被烈火烧得炽红的狼牙,他咬牙切齿地望向争执中的两位哥儿,心里怒骂,「那笨龙也真会看风头,它的火就不会烧邪神,却只烧我们这些小兵,它是那狗娘养的杂种鸟?」

「放箭。」狼牙才大力喊出战令,接连而来的却是「哎呀!我的头发啊!」

一道火柱直喷在狼牙的身上,战甲如生火的木炭,冒起火来的是他引以为唯一可见人的一头乌黑长发,只见他不断打自己的头一面哭丧地喊叫,「没了,没了,我的头发啊!我不要当没毛的狼,不要!」

「少将,小心!」狼牙的一个亲兵一面喊一边从後飞扑到他身上,他被推倒在地吃了一口火热的砂砾,他仍未把砂吐出,压在他背上的小兵竟凌空升起,

「少将,救我……」

狼牙目送著救自己一命的小兵被火龙抓上高速腾空而去。

「救……」小兵的头却没有被巨龙抓去,一个死人头骨碌的被甩在地上,小兵最後的一句话仍未说完,那死人的声音叫狼牙在火海之中仍感到背脊生寒,他呆了一下,一粒又一粒的砂砾从他的口边掉下来,他久经沙场,这是他第一次有害怕的感觉。

「你敢质疑我的计算?」是铁木的怒吼,「我从来不会错。」

「大哥,伶是你的女人,不是武器!」柴耳竟然跟铁木一样大吼起来,「那是情场,不是战场,你怎蠢得把自己的女人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而那人更不是什麽等閒人,却是一个比你好太多太多的男人,你这不是蠢得可以吗?」

「闭嘴!」铁木气得一手捏住柴耳的下巴猛向上提,柴耳绝非小个子,而是跟铁木不相上下的壮汉,却硬生生的被提起,他拼力地要扯脱铁木的五指,下腭似要被捏碎了,他两腿猛力地踢,铁木却不为所动。

「你……爱她,不敢……认!」柴耳的声音从被捏住的嘴中不清不楚地溜出来,「这才是……懦夫……」

火愈来愈烈,狼牙再也受不了铁甲的灼热,只见到处是火,一个又一个军兵被火龙翼抓上天空再分尸而下,他愈感不妥当。

「撤。」

狼牙喊出一句从来不会在炎族战士口中出现的命令,听令的人竟然都呆住的站住,他们是不敢相信,炎族战士岂有撤退的事?

「退到大将身边!」狼牙立即改口,下撤退令可是死罪来啊,但他再也管不了,生命诚可贵啊。

众人这才敢拔腿跑向整遍焦土之中唯一没有被巨龙放火的地方,铁木以一个安全的中心点,从他身边十尺的范围竟成为火海中的绿洲,众人立即狂奔,那是少将下的令,他们算不上为逃跑吧。

「大哥,情况不妙,不要管柴耳了,你看啊,我们全军都要灭了!」狼牙扑向铁木,跟几个小兵合力地把被举上半空中的副将硬扯下来,众人听见清晰的骨头碎裂声,却管不了。

「伏下!」狼牙大叫,众人也不明状况,只管伏下以保命,「缝」的一声,火龙翼的巨大黑影从远处俯冲而来,才被甩在地下的柴耳这才睁大了眼,不禁被从空中袭来的怪物吓了一跳,只见众人也五体投地的伏下,就只有铁木仍一脸火的站住。

「噢唔……」柴耳在大喊,铁木不知道他在喊什麽,他的下巴碎了,就连他也听不出自己在说什麽来。

「我叫你闭嘴!」铁木在怒吼,他仍然怒不可遏,众人眼见巨龙的利爪已瞄准大将了,还没有反应得及,翼如大刀斧的爪已迫近铁木的头颅。

「噢唔……」柴耳又在大喊,一双不太大的眼瞪大得要把眼珠也掉下了,「噢唔……噢唔……」

「我叫你闭嘴!」铁木又在怒吼。

一阵强烈的杀气如压境的百万大军,却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是来自火龙翼,还是来自邪神。

众人只知道眼前一黑,那是巨龙贴近来的身体,却有一道亮丽的红光如闪电画过。

「鸦……」火龙翼一声尖刻刺耳的长长嘶叫,似是生气,又似是痛叫,一阵浓烈的血腥冲入鼻孔,柴耳惊见一个巨斧似的东西带著一滩熔岩似的鲜红血墙,他不禁大叫,「噢唔……」

「闭嘴!」铁木火燥极了,铿的一声,他的血色神剑回鞘,脸上仍沾满火灼的龙血。

天空被烧红了,火龙翼的影儿却不知去向,铁木没看伤亡惨重的部属一眼,甩下一句,「去王g。」便动身前行。他就这样目空一切地勇往直前,彷佛没看见眼前正是火海一遍,长挺挺的身躯就那麽直挺挺地步向重重的烈火,叫人惊异的是,火海硬生生地被他分为两半,一条穿越火海的路就这样被他踏出来了。

一千的j兵就只剩下百馀人,他们战战兢兢地跟随著大将离开这遍焦土,众人都不禁在心里问--「大将究竟是人是神?」

*********************

噢唔……我愈来愈喜欢柴耳了,怎麽办啊?!

丁香雨

☆、351放手

伶轻轻推开夏照无力地摆放在她腰肢上的手,慢慢坐起来静静地整理仍然湿透的长发,那姿态优雅更胜昨日,这叫夏照既难奈又无奈。

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有如素白的雕像,只见她掂起衣裙慢条斯理地穿上,彷佛没记起夏照就在她身旁一直痛苦的看著她。

「伶,你是不是责怪我?」夏照立即走到伶身後紧紧地抱住她,在那小耳朵上轻声说,「难道你认为一个对此若无其事依样占有你的男人,就是爱你、能接受你一切的表现?你试试站在我的位置看,你又会如何?」

此话只引来伶低得不能再低的轻叹。事实上,夏照的反应是她所预料的,却又是意外的,就是他反应大得要吐,那真是太伤她的心了,难道自己真是污秽如此?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如果他可以依样地强行占有自己,那麽,他就不是夏照了。

「请对我公平一点,伶!」夏照轻吻她的小耳朵,他从前不曾跟自己如此亲腻,又或者应说是,他从前不会如此随便地对待她。伶心里有点酸,心想--「我跟从前是的确是不同了,我现在不再是冰清玉洁的完美女神,我只是被邪神玩弄得体无完肤的玩偶,一个娼妇啊!可是,我也不是可以如此随便的,我这身体是属於铁木的,即使这不是我所愿,事实已然……我,我才不是娼妇,我更不会成为刺伤夏照的刀,我不会如他所愿!」

她决定要挣脱夏照的抱拥,也要让他不再眷恋已然死去的伶公主,她只能决绝地甩开眼前人。

「对不起,夏照,我已不是从前的伶。」她躲开夏照炽烈的眼光,她不想知道他脑海中想的是什麽,她只想一切完结,「其实,我一直在想念你,然而,太多的事,让我们不能不分……我实在没法面对你,即使你的眼神比往日更专注於伶……」

「你知道我眼里从来只有你!」他急不及待的再次把伶拉入怀,在她耳边轻说,「不要说了,我们从新开始吧,不要再说了。」

伶一身也僵硬了,而前的是她最信任、依赖的人啊,为何对他的亲近生出抗拒?她不禁想起铁木每一个霸道又狂野的拥抱,心跳竟因此而狂飙,脸也火热起来……她不得不再次甩开夏照那温柔的手。

「不,你听我说。」伶心里痛恨自己,为何身体会自然地抗拒夏照?为何想起那无耻的邪神,自己会心跳脸红?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天x?女人心就是要跟著身体的主人走?她痛恨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她身体的主权已被那人夺去了……

「我不要听,你只管跟我离开,我会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铁木永远也不会找到我们,你放心。」夏照的耐x已不敷应用了,伶一直在逃避,彷佛不想靠近,是刚才的事伤了她的心吗?还是她真的讨厌自己了?他的两手不自觉地用力搂住她,不许她再次挣脱。

「不要这样!」她心有点慌了,身子不由得猛烈地挣扎,「放手,我不走,你走。」

「不,你是我的未婚妻,全地的人也知道。我现在就来接你走,我们这就成婚去。」他急坏了,质问说,「难不成,你要悔婚?你就要认那侵吞你国土、灭你家园、毁你清白的敌人为夫?」

他愈说愈怒愤,紧捏住她脆弱的膀臂痛问,「你说,是不是因为他得到你的身体,你就要忠心於他,即使他是个天下不耻的人,你也要跟著他?」

「我……我不知道,你放手吧,他回来看见了,那……」伶的心乱极了,夏照说的没错,可是,错的又是谁,难道是自己?

「看见又如何?那天他就在我面前强占你,你知我的心有多痛?但我全都不管,也不再想,我只要一切从新开始,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现在的你完全接纳,我会做得到,你知道我可以的,对吗?」他不顾一切地想要重夺她的心她的人,他的抱拥却让伶僵硬得动不了。

「对不起,做不到的人,是我……」有如冰粒一样的泪从但垂的美丽眼睛洒下,「我没法忘记那人留在我身心的伤痕,即使他不在,我仍然在害怕,即使他找不著我,我仍然不会忘记他……」

「你可以忘记的!」夏照抑郁住心中的怒气,再次温柔地说,「你信我,我会让你忘了他。」

「没可能!不要骗人,你也一样不能忘记。」伶说的都是真实得让人痛心的话,「我是个笨女,我……我的身心也只能容纳一个男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放手……你的抱拥很温柔,可是,伶……伶感到的,只是罪恶感……对不起,夏照,放手,求你放手啊!」

「你说什麽?」夏照不敢相信,一手拉住她瘀伤了的手腕,即时让她「哎……」的叫痛起来,他不忍地即时松了手,换来的是伶泪眼凄凄的模样,他真叫屈了。

「你走吧,伶不值得你留恋,我是邪神的玩偶……你应该找一个跟你匹配的高贵女子……」伶幽幽的眼神可叫全地的人都邻惜不舍,何况是一直深爱她的夏照?

「你不值得,还有谁值得?」夏照疑惑了,究竟面前的美丽女子说的哪一句是真心话,他不禁再次挽起她的手,细细地问,「你真的想我走,你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你……你不再爱夏照了?你老实说啊!」

「我……」伶也不知道自己的答案,那彷佛是太深奥的几何,「我不知道,我答不了,我只知……我们要分了,夏照,放手,勉强地牵在一起,不如放手。」

****************************

今天在忙,差点更不了文呢。

但还是赶不上在12时前发文,抱歉啊!

丁香雨

☆、352放手

夏照的手垂下了,花了那麽大的气力才能挽住她的手,换来的却是冰冷的拒绝。他知道有些事错过了可以重来,有一些却怎麽追也没可能追回,比如女人的初吻,所有女人都不会记起第二个吻她的人是谁,她们一生一世也只会怀念最初最纯的那一吻是为谁付出……

「如果地震的那天,我能在场,今天的一切也不会一样,对吗?」夏照无力地说。

「也许,都会一样。」伶一样地疲倦,声音有如病奄奄的小猫,「他早就领兵南下,你即使在,他也一样会占领大鹰、占领……伶,你在与不在,事情都会按他的计划发生。」

「你甘心当他的玩偶?你愿意把大鹰的土地与人民也交到那邪神之手?」夏照不相信伶是如此不知好歹的笨女人,「你知道他如何对待大鹰子民?他把对外的海运完全禁止,现在海港上不单没有一只船,就连一块浮木也没有,所有城市都如死城一样,他把沿岸本来生活富裕的人全都遣送到荒野开辟新土。大鹰百年来也是海上的王者,也是文化学术的中心,铁木却把阿蒙神殿封闭,所有侍学都被送到边境耕田去了,你知道吗?」

「我知,他几乎在进境的同一天便开始移徒我们尚有些气力的人到边地,使我们没法集结反抗的力量,他一直都在钳制我的遗神,不许他们走近我,也不让他们互相联络,现在他都已把大鹰掌握於手了。」伶幽幽的说,「他早已想好入侵之後的c控方法,他绝不是一个单单只会拿刀枪的战士,他不是你想像中易对付的敌手。」

「从来低估了他的人,是你,伶。」夏照不禁长叹一声,「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为了保护你而加害他,那似乎是过虑了,鹰王也实在不忍心为了一个预言而杀害挚友的孩子,可是,现在事实已说明,我们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们都下不了杀手。」

「夏照,原来你也知道那预言!为何都在瞒骗我?为何一直不告诉我?」伶冤极了,「我才是最需要知道的人,我是光!如果我早知道预言,我便有所防范,」

「没人知道光是谁……」夏照走近窗边仰望天蓝的晴空,说,「我们都不希望你是光,我们日夜祈祷,可是,阿蒙神有他的主意。伶,你要坚强,要照亮人民的路,给他们希望,我会尽一切努力把邪神逐回边陲。」

「夏照,你没欠我的,你不用为我干那麽多。」伶知道夏照不会置大鹰於不顾,可是,「我凭什麽要你为我干那麽多?你大可以回到你的商旅,海上的商船才是你的家。」

「你仍在怪我只顾出海而丢下你,让你遇上邪神的凌辱。」夏照轻握那冰冷的幼细指尖,「我答应你,成功驱逐铁木之後,我再也不出海,我们会在一起在这里幸福地过日子。」

「夏照,我盼望著光复大鹰之日,可是,不管如何,伶也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实在不佩!」伶两眉轻皱,心想--「为何你就是如此坚持?伶有什麽好?伶是个不清不白的女子而已……」

「你不用说,你我的婚盟是鹰王赐下的,他老人家一日没说退婚,你一日仍是我夏照唯一要娶的媳妇。」夏照知道伶是至孝的女儿,把鹰王之名搬出来,她一定不再坚持。

「我也想见父王……」提起父亲,伶的眉眼也憔悴了,忧心之情都画在妩媚的脸上,叫夏照心痛又心动,却说,「他就是不让我去看父亲大人,都不知道那医师的药是否成效,真叫人忧心。」

夏照却听得心中不爽,伶不说铁木之名,也不用邪神之称,却只是一个「他」,那听起来却反觉得是亲腻之称,心中实在疑惑,难不成伶的心都跟著她的身体走向铁木了?

「我会潜进邪军营,去看鹰王是否安好。但目下,你要先料理自己,这些伤,真让我痛心。」夏照拉住她的手轻揉著那手腕上的环形瘀伤,一面喃喃地说,「那人太暴力了,一点不怜香惜玉?怎麽可以如此chu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但现在也只能忍耐,夏照将来一定会一百倍地爱惜你。」

夏照从桌上拿来一瓶膏药,轻轻地为她在瘀伤之上细细地揉,一面慰问,「这样好一点不?痛不痛?」

伶低首的不敢看夏照一眼,这男人真是太好太温柔了。这麽久以来,就只有水儿一个知道她的痛,经受那麽非人的对待,任谁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痛楚有多惨重,她也绝不会宣之於口,可是,夏照却知道,因他是唯一张眼看见自己受凌虐的人,却也是最不应该看见的人,她的受辱就是对夏照的伤害啊。

而此刻的夏照也细心得有如料理自己的伤口,伶的心酸得不能抬起头,她只能专注地看著夏照轻揉著自己伤口上的指尖,感受著他已然陌生的温柔,他的手修长如钢骨,皮肤有著海洋的味道,沾在他指头的膏药也是他从一远方的小岛国带回来的,她仍记得那天的一串话:

「伶,这膏药是月夏岛的特产,专治瘀伤、肿痛,那岛国的人常要爬树收割果实,常有跌伤都是用此药的,功效很好,你留著用啊。」

「我被身边人看作易碎的琉璃一样地看待,那有机会爬树?也很难有机会碰伤啊!」

「你好像很不满啊,伶公主?你是想尝一下瘀伤之滋味?」

「夏照大人要伶说真心话吗?是,我是!我真想像一般人民地生活,用身体劳力交换家人安隐的生活,为了所爱的人而尝一点瘀伤,那可能是一种幸福,那麽的苦都是快乐!」

「伶……你的思想总是怪诞过人的!我怎舍得让你尝瘀伤了?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心痛比身痛更惨啊,你知道不?」

那串日子是多麽宁静愉悦?为何自己那时一点不发觉?要是知道那串日子是如此短暂,她一定会争取要夏照多些留在身边,那时的自己真是太傻,竟然以为幸福是那麽的理所当然,傻得以为为家人而受苦,苦亦快乐……

「我现在知道了,原来苦就是苦,即使换来多重要的东西,受的苦依然是苦,不会快乐。」伶呆呆地低声的说,「从前的我真傻。」

夏照彷佛没听见,继续轻轻地为她揉著伤处,指尖慢慢地在她的腕上打圈,微微的刺痛从瘀血之间渐渐溜走,伶看著那瘀红的一大遍渐渐褪色而成了漂亮的粉红,她一点不欣赏,却是夏照掌心的伤口吸引住她继续垂首细看,正想问一句怎麽弄伤了,忽然而来的一点水珠滴在她的粉红瘀伤之上,伶猛地抬头,她的心如被针刺般难受,一直忍在眼眶打滚的泪,强装一切已过去的坚强,一下子都崩溃了。

「伶不能让太阳哭泣,你是这遍苍茫大地之上,最不合流泪的男子……」伶幼细的指尖轻刷过夏照仍然冷静的眼角,那一点凝聚的泪跟他清瘦淡雅的俊脸是多麽的不合衬,「伶不值得让你哭。」

「痛在你身,伤在我心……」夏照同样地为她刷著泪,「从前没有多少事要惊动你的泪,现在却有多少泪也不能把心中的痛哭出来,是太难为你了!」

「夏照,我真的受不了,不要动摇我,求你走吧!」伶别过脸甩开他的温柔,「我是光,命中注定我要受此苦,我不会怨恨阿蒙神半句,只要我付出的能换来有意义的价值,我这娼妇便可以伟大地痛苦下去,支持下去。求你走吧!」

「好,我这就离开,但你要记住,我此刻迫不得已要放开你的手,不代表我们完结,夏照一定会再回来,你要等我,也要相信我。不管你的身体已为他人妇,也不管你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夏照会一心一意爱你,一直守候你。」他轻吻上她腕上的一遍粉红,郑重地说,「我夏照在伶面前起誓,今天你所受的伤,我会跟铁木一一清算,今生算不完,下生再算,永生永世,他不放过你,我不放过他!」

伶从未听过夏照如此嫉仇之言,心里担忧不已,才回首探视,只见他淡然一笑,轻轻甩下她的手,身影却在瞬间往窗子後退,伶不觉跟著走到窗边,他的人已如风一般消失在日光之下,只留下白衣的影象继续在她眼前如梦般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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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事忙,可能赶不及更文,但<伤爱>不受影响啦!

见谅啊!

丁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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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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