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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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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没有什么你为何要砸了琴?没有什么你为何要跑了?”孟阙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步步紧逼,丝毫不让。

在孟阙逼迫的目光下,贺澜心中突然有些惊惶,他似乎做错事了。

贺澜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一些,老实道:“因为想起了一些旧事。红衣和琴声……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红衣,琴声,这一切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我的母亲?你认识她?”

他重新执起了孟阙的手,拉着他在床边坐下,那双眼中柔情泛滥着,在夜色中,他的声音有些模糊和渺远:“你忘记了很多事。”

孟阙确实忘记了很多事,上一辈子,他并没有发现,以为那些过去化作了模糊的记忆,但是随着那些真实的幻觉出现,孟阙渐渐发现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忘记他的母亲,忘记和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为什么会忘记?而且,贺澜似乎是知情的。贺澜为何知道他的母亲,又为何会知道他忘记了很多事?

孟阙心中充斥着许多疑惑,当看着贺澜那张脸的时候,有一瞬间,孟阙觉得他无比眼熟,他们似乎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算上重生前,也不止九年,应该在更早的时候……

“贺澜,你到底知道什么?”

贺澜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贺澜没有再说话,而是温柔地抱着他。孟阙也没有再问。

只是躺在一张床上,他们的心却越来越远了。或许说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

贺澜看着孟阙的背影,心中千头万绪,全部掩藏在那双黑色的眸子中。这段时间,孟阙的变化他并非没有看到,孟阙对他,比之前亲近了许多,这种亲近令他受宠若惊。然而现在,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

贺澜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孟阙,似乎抱得越紧,孟阙呆在他怀中的时间就越久。

第二天清晨,贺澜和孟阙便离开了伯阳侯府。

伯阳侯孟豁门口站了许久,那载着孟阙的马车已经离去了半日,他仍然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马车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曾移开。

“老爷,少爷已经走了。”管家出声提醒道。

孟豁缓缓地醒神,有些魂不守舍,声音低低沉沉:“扶果走了,阙儿也走了……”

“老爷,少爷走了还会回来的。”管家劝慰道。

“回来……我总觉得他不会回来了。”孟豁囔囔道,然后转身进了侯府。

管家已经习惯了侯爷的多愁善感,也没有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几日里,贺澜便不见了人影。贺澜是朝廷重臣,皇帝又出了贴身佛画被盗之事,因此也十分忙碌。

他陪他这两日,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确实是耗费了几番心思。不过贺澜的中途突然离去,便将那些心思全部毁了。

然而无论如何,贺澜不在,孟阙觉得这日子便有些过于平淡了。他时常会想到贺澜,但是他并不想想到他,所以需要一些事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想着去明台寺看菊花,只是这赏菊若是有人作陪更好,所以他便想到了赵谨。

这两位挚友也是心有灵犀,孟阙想到赵谨的时候,赵谨也想到孟阙。唯一的区别在于,孟阙想邀赵谨去赏菊,而赵谨却想让孟阙去赏贺澜是如何断案的。

最后还是赵谨说服了孟阙。

孟阙对贺澜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他以前觉得贺澜在别人面前戴着面具,而现在却觉得贺澜只有在他面前是戴着面具的。他想要知道真正的贺澜是怎样的。

这件案子涉事严重,负责调查的主要有三位人物,分别是刑部尚书、刑部侍郎,还有大将军赵老将军。因为赵老将军的关系,孟阙和赵谨很快地混进了刑部内部审案的地方。

那是一处暗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连烛台都没有一个。孟阙站在门口的时候,便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这里就是贺澜一手建立的地牢。”赵谨道。

孟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寒气混杂着血腥味,就如同人间地狱,而一手创建这人间地狱的人,就真的是阎王了。

孟阙跟在赵谨的身后,走过长长的暗道,越走近,那种寒气愈加冷了,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了。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孟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

“贺澜在对犯人用刑。”赵谨道。

孟阙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他难以想象此时的贺澜是怎样的。他虽然知道贺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但是还是难以想象,审案时的贺澜是怎样的,赵谨所说的酷吏又是怎样的。

当他踏出这一步,见到的会是贺澜面目狰狞的样子吗?

‘活阎王’的名字真正的来源是这里吗?

☆、第十章真正的贺澜

孟阙和赵谨站在暗处。当跨出那一步的时候,孟阙便已经做了足够的准备。酷吏是皇帝最尖锐的匕首,受尽天下人诟病,却独独为皇帝所宠幸。贺澜并非安于现状的人,并不想只做一个郡王,享先辈的恩惠,所以他选择了这条路。酷吏便酷吏吧,无论是前朝还是今朝,这样的人并不少。现在只不过,酷吏是枕边人。

然而当真正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孟阙还是难言胆战心惊。

贺澜坐在那里,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这个时候却显得有些冷酷了。一个人跪在他的面前,全身的衣服已经浸满了鲜血,整个人都像是从血污中捞出来的一般。两个人执着鞭子不断地往那人身上抽去,每一次,那鞭子都会带起碎肉,鲜血洒在了地上。贺澜甚至还有心思喝茶。

几十鞭之后,贺澜抬了一下手,那两人便停住了手。

贺澜深色冰冷的眸子盯着那个人:“是谁指使你的?”

那人用力地喘息了两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那画不是我偷的!”那人声音微弱,但是却十分坚定。

“腊月十五的晚上,你在哪里?“贺澜继续问道。

“罪奴在守夜。”那人道。

“画虽然不是你偷的,却和你有关。”贺澜道,“那一夜是你守夜,侍卫证实那一日没有外人入宫,所以偷走陛下的画的只能是里面的人。你在宫中呆了几十年,陛下最信任你,自然有你的过人之处。你在给陛下守夜的时候,从来不会睡觉。所以,那一夜,你肯定知道谁进了陛下的寝宫。”

“罪奴年纪大了,不如年轻时候能为陛下尽忠尽责了。那一夜,罪奴打了一个盹,什么都没看到,所以并不知情。”那人道。

贺澜明显不信他:“高公公,你在宫中这么多年,想必听说过‘剥皮’。活人剥皮,用那锋利的刀在你的背中央划一刀,然后将整块人皮一点一点地剥下来……你身上的皮肉已经烂了,本官本来想等你皮肉长齐了再剥的,这样看来,高公公自己也等不及了。”

光是描述便令人觉得头皮发麻。

那残酷的鞭刑都未害怕的人听到这个时候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声音里也带上了绝望:“贺大人,不是罪奴……”

“但是你知道是谁。”

“罪奴不知……”

贺澜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泛着寒光,映出那宫中呼风唤雨几十年的老太监眼中惊恐的神采。

刀光也映着贺澜的脸,毫无波澜,如阎王一般。他似乎失声了一般,只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看着那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

背后突然一阵剧烈的痛,那痛和鞭子打在他身上的剧痛不一样,而是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痛,痛到了骨子里,痛到了心里。在那模模糊糊间,他似乎听到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看来高公公对自己的儿子护得果然深,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这句话已经让老太监如堕冰窖,他审了他这么久,折磨了他这么久,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那画是谁拿走的。然而贺澜的下一句话,却令他感觉到如堕十八层地狱。

“不过你该死却不是为这一桩,你此生罪孽,当为‘剥皮’死。”

那一刻,他感觉到来自地狱深处的焚烧,胸中的最后一口气也没了。他的眼睛大睁着,竟瞬间断了气!

那深得皇帝宠幸,即使是一品大员见了他也要给几分面子的高公公,那个一听名字便令许多人害怕的高公公,竟然死得这般狼狈。

在最后一刻,残存在这老太监脑海中的或许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罪’。他在这宫中呆了这么多年,做到太监总管的位置,都是踩着无数人的鲜血和尸体走过来的。他断过许多人的跟,杀了许多宫女太监,然而,他最大的孽,便是为了讨好皇帝宠妃,亲自扒了那失宠的罪妃的皮,将那皮献给了皇帝宠妃。

报应不爽。

当然,这些孟阙和赵谨都不知道,他们生生地看到一个人竟然被贺澜生生吓死了!然而,贺澜并没有停手,而是小心翼翼地将那死人皮给剥了下来。

贺澜从随从手中接过了手帕,擦着自己手中的血迹,如此从容不迫,仿佛刚刚剥的不是人皮,更像是下了一盘棋。

那一刻,看着地上皮肉分离的那个人,孟阙突然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赵谨的脸色也有些变了,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贺澜似乎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目光深沉冷漠,看得他全身发抖,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将小柱子带上来。”贺澜擦干了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喝着茶道。

这场刑罚显然还没有结束。

很快的,一个年幼许多的少年被带了上来。那少年满脸污黑,但是身上并没有什么伤,他的眉目偏阴柔,走路有些怪异,明显是阉人。

小太监见了地上的一滩血泥,顿时吓得呆住了,两只脚一抖就跪了下去。当看到那里坐着的人时,身体已经直不起来了。

‘活阎王’在宫中也是有几分名声的。

在宫中的时候,时常有人提到‘活阎王’这三个字。他们都知道活阎王心狠手辣,从他手里出来的人,不仅会没了命,而且死的时候都宁愿自己没有活过。活阎王的手段极其残忍,除了十大酷刑外,他还有许多自己的手段。

当看到高公公的尸体的时候,小柱子便知道这人比传言中的还要恐怖。他进来了,那么下场不会比身边的人惨,除非有大罗金仙来救他,否则他怎么也活不下去了。顿时,他的脑袋都抽空了,下半身一热,一股黄色的液体便流了出来。

“腊月十五的晚上,高红将一幅画给了你,那幅画去了哪里?”贺澜问道。

小柱子颤抖着身体,嘴唇颤了颤,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在入宫之前,高红在家中娶了妻子,那妻子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本以为高家有后,却没有想到那孩子五岁那一年突然不见了。直到十三年后,高红在宫中见到你,见到你脚背上的胎记。高红在宫中任职近二十年,自然知道陛下的忌讳,不会为了钱财将自己的命交代进去。但是这一次,他居然蠢到去偷陛下的画,唯一的原因就是为了你。”

贺澜放下了手中的茶:“本官耐心有限,小柱子,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你若不愿说话,这留着舌头也无甚用了。“

小柱子张了张嘴,磕磕绊绊道:“是……是有人说要……杀罪奴,对罪奴……下了毒,高……公公要救罪奴……将画给了罪奴。”

“那画去了哪里?”贺澜问道。

“罪奴不知道……”贺澜的目光扫了过来,小太监的身体瞬间抖如筛糠,“那画我放在……床头……第二天就不见了……”

“对你下毒的人是谁,你见过他的模样吗?他是怎么联系你的?他对你下了什么毒?”贺澜问道。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穿着黑衣服,蒙着面,声音很粗。至于毒,他没说。”

贺澜站起身,朝着小太监走去。小太监已经瘫倒在了地上,贺澜的手伸到了小太监的脖子那里。小太监闭上眼睛,他觉得他已经看到鬼差了。

小太监的脖颈纤细,只要轻轻一扭,就可以扭断了。在外人看来,明显就是贺澜要直接掐死这小太监。

“贺大人便是这般审案的吗?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杀人?”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于此同时,一个白色的人影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贺澜身边的人其实早就察觉到有人在看,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这里守卫森严,能进来的都是经过允许的人。很多人喜欢围观贺澜审案。

但是这是第一次,居然有人敢对贺澜的断案方式提出质疑。

几双眼睛都落在了白衣人的身上。

☆、第十一章温柔的对峙

一身白衣、长相俊秀、浑身书卷气的孟阙,站在这冰寒恐怖的地牢之中,站在浑身可怖、状如阎王的贺澜面前,就如同九天下凡的神仙一般,让这地牢中的人都感觉到一股清晰的气息。

尤其是小柱子,他本来以为自己快死了,连呼吸都忘记了,见了孟阙,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猛地扑了上来,抱住了孟阙的腿,哭喊了起来:“神仙,救我!”

贺澜依旧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他没有想到刚刚站在那里的人居然是孟阙,想到孟阙看到他做的事了,他的眼中闪过懊恼的神色,然后道:“我没有杀他。”

贺澜身边的狱卒也不禁看了孟阙一眼。似乎从孟阙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贺澜的气质就变了,脸上的表情柔和许多,甚至还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辩驳。

贺澜审案,从来不会向人解释或辩驳什么。

孟阙明显不信。

贺澜站起身来,小柱子又往孟阙的身后缩了缩。

“他说那人对他下了毒,凡是做过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我想查查那人对他下得究竟是什么毒。”贺澜继续解释道。

众人对孟阙彻底刮目相看,他们都听说最近贺澜成亲了,成亲的对象是一位男人,并且对那男人十分宠爱,这人就是贺澜的新婚妻子?

这活阎王竟然也有和声细语的时候!

孟阙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因为刚刚高公公的事给孟阙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下意识地以为贺澜靠近这小太监就是要杀了他,但是此时看来,小太监的脖子上并没有伤,并且活得活蹦乱跳的,看来是他误会贺澜了。

不过此事误会了,他对贺澜的为人却是彻底认清了,但是他的心中却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看着那可怜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太监,将他扶了起来。小太监站不稳,只能靠在孟阙的身上,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凡事自有公理评断,朝廷法律在前,你将你做的和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若有罪,便按律法处置,若无罪,也自然不会让你平白受罪。”孟阙道。

小柱子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孟阙的声音却令他平静下来。

小柱子本来也是个机灵的,刚刚是吓破了胆,此时一平静下来,便将发生的一切讲了出来:“罪奴入宫两年了,起先是在御膳房当差,后来高公公照顾罪奴,又见罪奴机灵,便将罪奴安排在了御花园。罪奴有个贪嘴的毛病,腊月初,奴才向高公公请了假,随着宫里买办的人偷偷除了宫,自己跑去买了一些自己爱吃的。在城南的时候,遇上一个人,那个人很怪,戴着一个斗篷,脸全部挡住了。罪奴不知那人竟然怀着恶意,哄骗罪奴吃下毒药,然后威胁罪奴要听他的话。后来回了宫中,罪奴便将这事告知了高公公。本来高公公和罪奴都不太信那毒药的。那毒药吃到肚子里,罪奴没什么感觉,高公公便让罪奴等等看。两天后,每隔一段时间,罪奴的身体就会一阵冷一阵热的,高公公也就信了。”小柱子看了看变成肉泥的高公公一眼,一张小脸露出痛苦的表情,“高公公对罪奴好,将那画给了罪奴。那人只叫罪奴取画,没有说接下来要做什么。奴才拿着画回了房,第二日,那画便不见了。”

“小太监俱是四人住一间,你将画拿回去的时候,便没有人怀疑吗?”贺澜问道。

“那一日很晚了。而且,罪奴是一人住一间的。”小太监道。

“你半夜回来应当胆战心惊,为何睡得那般死,那人拿走了画都不知?”

“罪奴……不知。”

这一下,小太监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讲清了。

由于皇帝的信任,高公公是唯一一个可不惊动皇宫侍卫将画取走的人。所以那个人早就盯上了高公公,并且知道这小太监是高公公的私生子。而且还能出入宫中,从小柱子的床上拿走那副画……第二天一大早,皇帝就发现画不见了,宫中立即戒严,那人的时机把握的刚刚好……

这或许并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但是那个和小太监接触过的人却成了最重要的线索。

“有笔墨吗?”孟阙问道。

贺澜看了狱卒一眼,很快有人送上了笔墨。

孟阙的画工很好,只是他没有想到,现在还可以作这样的用处。

贺澜一直在旁边看着。孟阙紧紧地抿着唇,黑色的眸子凝重而认真。平日里的孟阙其实是有些懒散和飘忽的,贺澜有种错觉,下一瞬间,孟阙或许就会消失在他的面前。但是现在,少了那种飘忽,他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神采。

根据小太监的描述,他很快将那人画了出来,栩栩如生。那人身材高挺,脚穿长靴,一身黑衣,戴着黑色的斗篷。小太监看了那画像,连连点头。

贺澜收了画像,便和孟阙一起出了地牢。

孟阙一直在他前面走着,这一路上,他半句话都没有和贺澜说过。

孟阙本来是不想回郡王府的,他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该怎样和这样的贺澜相处。但是,除了郡王府,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那个地方,他毕竟住了八年。

当孟阙踏入郡王府的那一瞬间,贺澜的眼睛还是亮了一下。

孟阙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将房门关上。贺澜便坐在门外,他的声音从门缝间透了进来。

“高红,在他手中的命案很多,晋源五年,他为了讨好还是秀女的陈妃,杀死了另一名秀女,晋源六年,他将同期的一个小太监推进了湖中,晋源十五年,宋妃因罪被打入冷宫,他剥了宋妃的皮,献给了皇帝宠妃陈妃。”贺澜一字一句道,在解释着他为何杀死高公公。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孟阙站在里面,看着他。

贺澜走了进去,拉住了他的手:“所以你看到的,并非我所作的一切。”

孟阙决定和贺澜好好谈谈。

“贺澜,我以前看到的却并非你,你到底是怎样的人,你究竟在想什么,你为何要和我成亲?”孟阙直视着贺澜,一字一句道。

贺澜抓着孟阙的手又紧了一些,他的眼中泛着野心的光芒:“我不想只是一个享祖宗庇佑的人,我不想和我的父亲一样,我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和你成亲,自然是因为喜欢你。”

“喜欢由何而起?”孟阙问道。

这个问题他一直想问了。他甚至忘记了他们的初见,从何时起,贺澜喜欢跟在他的身后,成为他的影子,在他需要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他的身边,让他有种错觉,贺澜是喜欢他的。只是真相一点一点的揭开,他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贺澜并不如同他想的爱他至深。只是既然不是爱他至深,又为何要这般对他?

孟阙很疑惑,他想要一个答案。

贺澜的眼神有些忧伤:“你都忘记了。”

贺澜一直在说他忘记了,他确实忘记了,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十五岁之后的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也就意味着,他不曾忘记过任何和贺澜有关的事。

看着孟阙疑惑的眼神,贺澜露出一个苦笑:“凤鸣山,整整五年,你都忘记了。”

一身红衣的女子牵着他的手,沿着那崎岖的山路往上攀爬着,她看似柔弱,但是脚步却十分稳,他也似被一股力气托着,一口气爬了上去,也丝毫不觉得累。

当他们走到山顶的时候,落入他眼前的是一片荒芜。暴雨之后,到处都是泥泞不堪,然而在那泥泞中,他看到一个穿着狐裘的小少年站在不远处。小少年的眼睛很大,眼眸很深,皮肤白白嫩嫩的,长得如同仙童一般。

红衣女子指着那小少年对他道:“小澜,他就是吾儿,唤作孟阙。”

‘孟阙’二字,从此映入了他的生命中。

☆、第十二章前面的八年

贺澜并不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相反的,他的性子有些孤僻。他是长公主的儿子,自出生起便被封为郡王。这般高贵的身份,本来是无数人争相讨好的。确实也是如此,有很多人将孩子送到贺澜的身边,想要讨好这位天生的贵人,但是到了最后,贺澜身边一个玩伴都没有。

在同龄的小孩眼里,贺澜的性格太无趣了,他可以一天坐在一个地方,一天看着一样东西,一天不说一句话。那些孩子渐渐无法忍受他,然后离开他。

第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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