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您这是怎么了?大门不是早就被人封住了吗。”女孩子似乎还不明白张涛是个换了芯子的,怯生生地过来搀扶住了他。
“那怎么出去啊?”张涛一脸懵逼,满眼睛都是长着翅膀儿全身光溜溜飞舞着的小李绰。
“喏。”女孩儿指了指墙角的一个老鼠洞,理所当然地看着张涛。
“玩儿我是吧?”张涛看了眼那个比自个儿本体拳头还小一半儿的老鼠洞,一个劲儿地晃脑袋,表示自己打死也钻不进去。
“嬷嬷,快啊,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女孩儿不知道张涛的心事,还以为他要反悔,一个劲儿地催着,伸手把他往墙角推。
“哎哟!”张涛的壳子已经非常轻薄,加上女孩子的手劲儿不小,老腰一闪就被她往老鼠洞的方向推了一个踉跄。
说也奇怪,似乎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张涛在往老鼠洞冲击的同时就觉得周围的家具都在变大,自个儿的视野变得越来越窄小,那个原本上去很不起眼的老鼠洞在他的眼前不断扩大,最后竟然扩展成了一扇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什么鬼?!”张涛大喊了一声,整个儿人就被外力塞进了耗子洞里。
“敢情这白老太太自个儿自带的属性技能啊?早知道老子早跑了。”张涛翻了翻眼睛,伸手,不,伸爪儿一看,敢情寄居的这具身体已经华丽变身,红果果的一只小刺猬。
好萌,这要是让李绰看见了准能埋胸、不,没有胸,不过埋一埋胸肌也总是好的。
张涛沿着耗子洞里弯弯曲曲的名器小路走着,时不时就能看到一队队的小耗子滚着坚果往前走,看见他都赶着上来叫“白奶奶”。
“好说好说,我问哥儿几个一声,西厢房怎么走啊?”张涛慈眉善目地跟耗子们打招呼,一面暗搓搓打入敌人内部探听消息。
“吱吱,白奶奶是家里的老人儿了,怎的不认识路?”小耗子们笑起来,一面拍拍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抬出一顶小轿子来。
“白奶奶坐,我们送您过去。”小耗子们都上赶着显情儿,让张涛有些飘飘然起来,爬上了肩舆,也体验了一把当年自个儿男朋友在紫禁城里的待遇。
小轿子一路上吹吹打打,张涛在里头坐得心惊肉跳,心说这是送人啊是嫁女啊?要是嫁女我可不能干,我是有主儿的干粮。
不过事实证明吹吹打打只是一种贵宾级别的礼遇,其他的都是张涛自我意识过剩的自作多情而已,轿子很快就到了西厢房一堵墙旁边的耗子洞门口,送人的工鼠跟张涛作揖打躬之后也抬着空轿子一溜烟儿跑了。
“一个白老太太就把他们吓成这样,要是鲤子来了他们家的老耗子还不得三跪九叩啊?”张涛心里嘀咕着,一面探头探脑地往耗子洞外面钻。
跐溜一声,张涛冒头儿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掌握好这具老迈羸弱的身体,张涛奋力往洞口外面一钻,非常形象地演绎了一个俗语——什么叫做老太太钻被窝。
“哎哟我的老腰哎。”张涛的身体好像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直接蹿进了耗子洞对面的床底下,小声嚎了句,没敢高声,一面从床围子里面悄悄探出头去围观了一下这个房间的动静。
应该是个普通男孩子的书房,书架上面四书五经八股选集应有尽有,教学参考书倒是不少,有名士选编的,也有历年真题合计,美其名曰状元谱,还以为这只种猪只会骗女孩子,没想到在功名利禄上面竟然还这么热心。
张涛梗着脖子往书案上头看了看,文房四宝万事俱备,砚台里的墨迹还没有干透,桌子上铺的宣纸上面字迹娟秀工整,看样子这货人品不咋地,学习倒是有个刻苦劲儿,颇有学霸风范。
“姑母,这大比之期就在眼前,你侄儿这不远千里的投奔了来,您老总要疼一疼我不是?”
就在张涛一撅屁股打算爬出来细看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个年轻男孩子哀求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倒是挺好听,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张涛一听就从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生理上的抵触情绪,跟刚才见到那个中年宅斗狂人的时候感觉一模一样,似乎白老太太的本体对这两个人都不太待见。
“呵,你一来就跟这家的堂族小姐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这会儿倒想起让我这个外嫁女给你擦屁股,怎么我们家竟养出你这么个下流没脸的黑心种子来。”
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说道,虽然说得话挺糙挺狠的,可是语气之中似乎又带出那么一点点的珍惜疼爱来,对了,这个声音,就是刚才女孩子的婶母!张涛一听,跐溜一声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第89章四喜丸子
那个骗炮的老三被他姑母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讪讪地住了口,从张涛的角度看过去,这货平时应该也算是个能说会道的,只不过这次被人捉住了实锤,又事关念书人最看重的名声品行四个字,也只好暗气暗憋任人辱骂作践不敢还嘴了。
“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这会儿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叫我瞧不上。”姑母看着娘家侄儿没了主意,伸出涂着蔻丹的指甲狠狠地戳在了他的头上,力气还不小,差点儿把个大小伙子戳了一个屁股墩儿,往后倒坐了几步才堪堪的停住了。
这小伙子只怕平时约的不少啊,身子这么虚,张涛躲在床底下摇头叹息,一面感叹自己和对象的身体素质都不错,虽然天天晚上捣鼓,第二天竟然还能生龙活虎地上学上班儿,也是业界的两朵奇葩。
“那……那大妹妹怎么办?”老三扶墙站了半天,憋出一个屁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她哥哥妹妹的?!”姑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扬手就打算大耳帖子招呼起来。
“是是是!我是说,李大姑娘怎么办。”老三可能是从小让他姑母给打怕了的,畏畏缩缩地往后退了几步,赶紧改了口。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你姑父一家子大半都在京里勾当,老家自然是我做主,趁着主事的没回来,也只好做得干净些。”姑母一抬眼,一双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死鱼眼紧紧地盯住了老三,似乎是在试探他的主意。
“做得干净……啊?您是想……?这,这怎么成啊,她肚子里可也是咱们家的骨血!”老三这会儿听见了姑母的如意算盘,基本上已经属于浑身颤抖体似筛糠的最高境界,就差当众尿裤子,一看就是个上炕生龙活虎下炕不能自主的废柴。
“骨血个屁!要是刚上手的时候就与我说了倒也好办,还得着他们家一份子嫁妆,这会儿她叔叔大爷们都不在这里,亲事岂是那么好办的?就是立等着回来办了,还不是要丢丑,到时你进京赶考一推六二五的走了,老娘却要给夫家埋怨一辈子,这些年当家管钥匙积下的名声体面岂不是都完了?”
张涛躲在床底下暗暗点了点头,心说可别小看了这个婆娘,还真是脸酸心硬敢直接下家伙,唉,吃人的礼教。
“这……我……”相对于姑母的丧心病狂,老三依然还在人性与畜生的边缘徘徊着,哆哆嗦嗦地重复着这这这我我我,一时间没个准主意。
“老三,你可不能拿错了主意,前儿刚来的时候你还拿同学的事情当个笑话儿跟我说,说他不过是在勾栏院里偶尔与神女斗弈,可巧给学监拿住了,一势除名三年内不许再考,如今你想想这事闹出来,岂不是比那件事丢丑得多?”
姑母眼见着老三没有准主意,满屋子扫了两眼,看见桌上的笔墨,一下子就找到了老三的软肋,开始循循善诱起来。
“这……那……全凭、全凭姑母做主。”老三黑眼珠儿少白眼珠儿多的一双聚光眼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个没完,合计了一阵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姑母做了个揖。
你大爷,连自己对象都能下得去死手,还他妈配排行老三,同样是老三的张涛在床底下暗暗地骂道,恨得牙根儿痒痒忽然就像吃点儿人肉干儿。
“这不是明白过来了?这档子事儿一翻篇儿,来日你考个功名,想要什么样的官家小姐找不到……只是如今这件事上,姑母还要借助你一臂之力。”姑母见老三上了道,赶紧趁热打铁。
“我?这内宅的事情,侄儿能做些什么啊。”老三刚刚下定决心干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忽然听姑母说还要经过他的手,立刻又怂了,满心不情不愿地看着那婆娘。
“别扯你娘的臊,内宅的事情你不掺和,她平白无故的就能有了孩子?如今倒想摘得干干净净的!老娘又不是叫你杀人放火,你怕的什么?”姑母双手一叉腰,老三立刻怂逼,唯有唯唯诺诺点头称是而已。
“那姑娘好摆布,只是她身边那个妖里妖气的白老太太不好斗,说是投亲时带来的奶母,可怎么看都不是正经人家来的,还有传说着老东西会些法术,要想摆布她家姑娘,必先治死那个老货。”姑母眼露凶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虐猫狂人薛定谔对小动物不友好的凶悍感觉。
张涛躲在床底下听的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心说这是朝着老身来了的节奏?又听见两个人窸窸窣窣的说些什么,似乎是低眉耳语正在交割东西。
张涛有些心急,像往前蹿一蹿仔细听清楚他们说些什么,结果身体机能没有调整过来,还以为自己是将近两米多高的大小伙子,伸腿儿往后一踢想要借力往前上一步,没想到因为白老太太的身形太过矮小,竟然没能踢到身后的墙壁,反而闪了一下自个儿的老腰。张涛一吃痛,身子本能地往上一挣,一头就磕在了头顶的床板上面,发出咚的一声响。
“什么人?!”姑母听见床底下有声音,立刻就瞪圆了一双眼睛,这种内宅不才之事要是被人听了去,自己和娘家侄儿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涛蜷缩在床底蹬着腿儿,恨不得抽自己8848个大嘴巴,怎么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而且自己的胃袋又不知道流落在何方,他低头看看自己现在的这幅皮囊,别说是吃人了,吃个耗子也咽不下去啊。
对了,白老太太看见耗子洞就会自动缩小,钻出来才能回到原样,只要自个儿动作够快,一个箭步冲进耗子洞里就好办,这里的耗子们跟他应该还是一条心!
张涛心里打定主意,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就从床底下蹿了出去,谁知道咚的一声,脑袋就磕在了那个并没有按原计划变大的耗子洞上,磕得他头晕眼花,本体已经垂垂老矣,禁不起这一磕,立刻眼冒金星四脚朝天地倒在了地上。
“哼,果然是这个老东西,幸好我早有防备,带了狗血米分在身边,看你这老货还能做什么妖。”姑母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钉在了张涛身上,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一块砚台,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嗷叽!”
张涛大喊了一声,从床上一下子蹦起来老高,脑门儿直接磕在了李绰的额头上,两个人都是哎哟了一声,朝两个相反的方向倒了下去。
“唔,好痛!你发什么疯?”李绰捂着额头闷哼了一声,这货昏迷这么久了,一醒了就作妖。
“我刚才咋的了?”张涛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自己又回到了小旅店房间的床上没错,他一偏头就能看到阳台上寄养的那一窝蝙蝠,一个一个的吊在房檐上睡觉,刚刚住进来的时候自己还跟蝙蝠们大战过三百回合,最后还是没能赶走,这会儿一看见却觉得莫名的安心,呼,总算是穿回来了。
“你吃下内丹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我正要去找你。”李绰蹙着眉头捂着自己发红的前额说,虽然自己也被撞得生疼,还是伸手替张涛也揉了揉脑袋,这货的头壳儿倒是坚硬,竟然一个大包都没有鼓起来。
“找我?怎么找啊……”张贵人的内心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谁说无情最是帝王家,本宫不就遇到了一个温柔善良的小皇帝吗,圣上你放心,臣妾一定会为你诞育龙裔的,张涛心里暗暗发愿。
“我正打算掰开你的嘴。”就在张贵人内心温情脉脉的时候,小皇帝一招满清十大刑酷彻底米分碎了他的深宫梦断。
“甚?”
“去你的胃袋里看看啊,反正里面那么大,去找找能不能把内丹给挖出来。”李绰一副走近科学脸,完全不在乎自己嫔妃的死活。
“额,多谢圣上关心。”张涛表面上打着哈哈儿,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让鲤子紧紧跟着自己,别到时候自己也会犯了人间小神吕洞宾那个by的低级错误,参加一个轰趴回来尸首已经被野狗啃得渣都不剩。
“好说了。”李绰知道小贵人心里不满,不过他身为下岗世界第一r,已经习惯了有意见可以保留不许提的总裁思维,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接受了张涛的顶礼谢意。
“对了,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了?为什么那么激动。”
“唔,看到了白老太太和这姑娘的一些事情。”张涛往床底下看了眼,小刺猬的尸体蜷缩在金身塑像的脚边,看上去很有些相依为命的意味。
看来最后还是邪恶的婶母占上风,弄死了小刺猬又摆布死了那个小姑娘,因为害怕尸检,竟然把尸首全部做成了庙里的金身藏了起来。
估计那几个在京为官的叔叔大爷们听说家里出了这样的祥瑞高兴还来不及呢,古代官员家里教育出了贞洁烈女可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他们才懒得管这个投亲的孤女是怎么死的,反正保住乌纱帽要紧。
至于最后的葬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张涛的脑海里反应出了白老太太被缝在姑娘裙角浇筑而成的金身因为怨气不断地向上爬着,最后定格在了女孩子的肚子上的画面,既然天妃李家号称冰清玉洁,她就要封闭了他们的生门,让这个家族永远都生不出孩子来。
☆、第90章四喜丸子
“啊!”张涛没头没尾地喊了句。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李绰蹙蹙眉,为什么这货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副外表忠厚内藏奸诈的市侩嘴脸,再不然干脆撕破脸一副人间又污了,来人呐把朕的航母诺亚方舟号抬出来的战犯脸,只有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才是个标标准准的傻狍子卖相。
就在张涛想要跟他解释的时候,楼道的深处传来了一声女孩子惨叫的声音。
“啊!”同样是一个啊字,叫的比张涛刚才那一句凄美了不知道多少倍。
“小瞳,小瞳你挺住啊!”伴随着女孩子的惨叫声,是老八有些惊恐不知所措的声音。
“糟了,那女孩子!”张涛看了眼地上的小刺猬,不会吧,难道是刺猬最后的一丝灵性被自己释放了出来,惊动了那女孩子的胎气?她肚子里的就是天妃李家最后的骨血!
张涛二话不说伸手攥住了刺猬的尸体,一张嘴啊呜一声就吞了进去,紧接着一抬屁股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吃了僵尸肉没关系吗?”李绰跟在他屁股后头追出来问道。
“没事儿,我是铁胃!圣上你快点儿回屋待着,血光重地皇上可不能进啊。”张涛一面飞奔一面喊道。
“你能进吗?”
“没问题,我是嫔妃!”张涛招呼了一声,一纵深就从楼梯上翻了下去到了拐角处小夫妻俩居住的房间门口。
嫔妃……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李绰看着张贵人消失的背影,略感尴尬。
“八哥快开门呐八哥,是我,小张儿。”张涛奋力地捶打着门板说道。
喊了几声,只见老八满头大汗地开了门,可是门口只欠了一个小缝儿,满脸焦急地露了个头儿,看见张涛一点儿也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小张儿,我老婆可能要生了,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可是山路难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老八一脸惊惶不知所措的样子,可是因为传统观念,还是坚持着没有开门。
“八哥,我在农场干过不少日子,给很多动物都接生过,你让我看看吧,总比这么干等着强啊。”张涛说话就要往里钻。
“哎!你这后生怎么说话嘛,我老婆又不是牛马。”老八急了,硬是又把张涛给推了出去。
就在两个人推推搡搡的时候,床上的女孩子禁不住疼,又惨叫了一声。
“小瞳!”老八关心妻子,回头一看,张涛就趁着这个空子钻了裆,一个醋溜滑进了房间里。
“哎!你!这产房男人不能进!”老八焦急地喊道。
“我不是男人!”我是男神,张涛内心脑补,只不过没有说出来。
“我是说,我不是一般的男人,我是有技术的男人。”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不管了。张涛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口误说成了是个b,不过要事当前管不了那么多。
“嫂子,得罪了啊。”张涛二话不说,直接就掀了女孩儿腰身上面盖着的被窝,开始仔细观察了起来。
“你!”老八大喊了一声,冲上来就要跟他拼命。
“老八,你等一等,我好像、不那么难受了。”原本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来了精神,眼见着丈夫举起椅子要过来打架,赶紧朝他摆了摆手。
张涛半拉眼睛也没看老八,反正凳子砸到他的身上坏的肯定不是自个儿,他现在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女孩子的大腿,那里果然有一圈淡淡的白光,是白老太太临死前用尽最后一口气施下的对于天妃李家后裔的诅咒。
张涛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一圈儿好像是老鼠夹子一样犬牙交错的白色光晕,就是这一层东西阻碍住了天妃李家的婴儿,只不过年深日久,白老太太的怨力逐渐消弭,到了老八他们这几代已经没有办法完全摧残婴儿,只会留下那一圈恐怖的胎记,有时候也许还会伴随着难产。
呲啦!
随着张涛的手碰到那一层白色的光晕,光圈儿就好像接触不良的白炽灯一样,打了几下火儿,一下子就熄灭了。
“哇!哇!哇!”
张涛还来不及反应,紧接着,一个非常强壮有力的男婴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女孩子的身体里直接蹿了出来,崩了张涛一脸血,还是他反射弧比较短,一把就抄住了男娃娃的头部,不然这小家伙儿就要被他亲妈直接发射到地板上去了,母子俩的身体可真够结实的。
“哎哟,这小伙子真棒。”张涛的大手一挥,直接托在了男婴的小屁股上面,把小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的干净毛巾上面。
“我的活儿就到这儿啦,人类的婴儿是不是还要洗澡?”张涛给牛马接生的次数倒是不少,只不过人家牛犊子马驹子一掉下来就能自个儿满场飞,人类的小孩儿进化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点亮这个技能。
“这……我……是……”老八看着眼前母子平安的画面和萌出一脸血的张涛,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哎,是不是救护车来啦?”张涛见楼底下红蓝的光影交织着闪烁,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呜哩哇呜哩哇的开道喇叭声。
“快点儿送媳妇儿去医院再看看吧,撤了啊。”张涛跟三脸懵逼的一家人挥了挥手,直接蹿出了房门外,他可不想上节目受表彰。
“呼,终于生了,哎哟!”张涛翻上楼梯一进门,正想吹吹呼呼自己多么英勇接生,结果一推门进来就被李绰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嘎哈?哈秋!”张涛迅速地抖着毛,活像个被主人扔进了水里的大猫,浑身的毛儿都炸了起来。
“没事,我们那儿的习俗,男人进了产房出来都要洗洗秽。”李绰理所当然地说道。
“哦哦,快收拾东西扯呼,一会儿等他们从医院回来就来不及了,估计还要送我到县城里去佩戴大红花。”张涛急急地收拾着满地的东西,打算跑路。
“嗯,其他的不着急,过来,我给你洗澡。”有着妙玉一样偏执洁癖的小皇帝万事都能忍,只是对张涛身上的朱砂红一点儿都忍不了,直接把大猫拖进了浴室。
“啊啊啊不要啊圣上,臣妾自己可以的。”张涛炸着毛儿被李绰用水冲着,浴室里响起了大猫绝望的惨叫。
……
帝都·食堂。
“唔嗯。”大猫窝在炕上耷拉着脑袋,一副恹恹的样子。
“朕都跟你道过歉了,还想怎么样?”李绰端了一碗高汤走进来,很不熟练地摆放在炕桌上,前半生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会儿也渐渐地学会了伺候人,李绰对于自己习惯新事物的能力表示赞赏。
“我没事啦。”张涛在炕上滚了一圈儿,四脚朝天躺着,虽然嘴上说着没事,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洗澡,自己默默的洗还挺舒服的,可是被人劈头盖脸淋一次,这种心理创伤对于上古神兽来说是难以想象的,唉,蓝星人永远不懂他的痛。
“今天又想干什么?”
李绰有点儿怀疑张涛恹恹的症状里有多少真情实感在里头,从他们回来的前几夜来看,他挺生龙活虎的,一点儿也不像现在表现出来的那样几乎丧失了求生的意志,同时又解锁了不少新花样儿,反正不管这货怎么请求,自个儿今天也要挂出免幸牌子,不然老腰就真的被他给撅折了。
“还能解锁吗?”
“免幸。”李绰大手一挥断然拒绝了妃子侍寝的要求。
“唔嗯……”张涛又趴在炕上哼唧了起来。
“别滚了,你要是没事儿我就先走了。”李绰起身换衣服,处对象时间长了也没什么忌讳,当着他的面就开始脱。
张涛暗搓搓盯着小孩儿的背部,啊,果然要免幸几天,小皇帝的背上有点儿淤青,在靠近脖子和劲窝的地方还有齿痕,张涛看得心虚,干脆埋头不敢再看。
“我去考试了,今天还有最后一门。”李绰换好了校服拿起准考证儿出了门。
“考完早点儿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张涛追出影壁双手拢在唇边大声呼喊着,胡同儿里登时响起了几个熊孩子的口哨儿声。
蛇精病,处对象还非得带出幌子来,小孩儿脸上一红,车子蹬得飞快,一眨眼的工夫儿就闪出了胡同口儿。
……
“李绰,外面有人找你。”考完试回学校大扫除,李绰个子高,被分配到擦玻璃,小孩儿撅着屁股擦得仔细,身后一群女孩子和少数男孩子有一搭没一搭的乱晃,盯着他因为跟张涛处对象而形状日益优美的臀部。
“嗯?”小孩儿一回头,底下群众作鸟兽散。
“外面有人找你,说是你表哥。”
朕哪来的表哥?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儿——皇帝还有三门子穷亲戚。
李绰一个鹞子翻身的架势从桌子上直接翻到了地上,迷死了一堆迷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放假走得不剩几个人的教学楼走廊尽头,寂寂寞寞地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见他来了,转过身来朝旁边的空教室一偏头。
“进来。”那人说。
☆、第91章四喜丸子
神秘男子没等李绰反应,一推门就进到了旁边的那间人去楼空的教室里。
李绰想了想,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反正肯定不是本校的,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如果真是转学生的话,自己那一堆迷妹肯定会提起,说不定还会yy出个什么p来。
小皇帝二话不说也跟着推门进去了,输人不输阵,自己从一个下岗皇帝混成了学生会主席,国家最高领导人秒变国家最低领导人,再让个小冻猫子给拿捏住了,他也不是个人。
“呵!”
李绰一推门,立刻一手挡脸、一手死死地握住了神秘男子很快向他伸过来的手腕。小孩儿这方面训练受过不知道多少次,这货一看就是个硬茬子,他肯定不会像个呆霸王似的一点儿防备没有就往里走,那不是擎等着挨揍嘛。
“嗯?”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反抗的余地,两个人刚刚较上劲,他就冷笑了一声,被李绰攥住的手臂直直地往上抬了起来。
他的手抬得非常缓慢,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李绰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因为捉住了他的手腕,整个儿人都正在被他缓慢而坚定地抬了起来。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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