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蝉嫣来共阿介朝食。
阿介见鱼羹为雒下烹法,连尽两盏。出游半载馀,颇思念宫中风味。
蝉嫣笑看庞氏,“大姑的料理,殿下很欣赏呢。”
宫中贵妇、女官多,阿介生来乖觉,哄起姑姑姨姨们十分在行。一揖道:“大姑锦心绣口,竟为我入庖厨,染指腥膻,好不过意也。”
庞氏听了,心中熨贴,“这北海之鱼,自比不得大河之鲤。殿下将就着用吧。”
饭后茶时,蝉嫣道:“车师之北有大湖绿洲,每到春来,常有野马群逐水草至。本打算请殿下一道去捕野马的,但祖父现下重病,大肆游乐,恐滋物议。不如往苑中青丘猎兔。”
阿介未及开口,庞大姑先表示不赞成,“大君病得那样,小君还想着顽。”
“不然?”
“不去望候,总是小君失礼。”
蝉嫣叹口气,“大姑,此刻祖父那里是龙潭,我去了,吉凶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