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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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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赏佩佩和溥跃面对面坐在地毯上消灭着面前装了两大盒的麻辣小龙虾。

汽水开了不少,投影仪上正在放着溥跃不懂哪里好笑的康熙来了。

赏佩佩头发已经被彻底吹干,平常藏在护士帽下面的发髻被充分梳开,带一点自然卷的黑棕发用大号的抓夹卷起来立在脑后,零零碎碎的细发从她发际线边缘垂下来,看起来特别温婉。

当然动作就不是那么斯文了,伴随赏佩佩掰掉虾肉咬住虾肉的动作,她频频向着幕布的方向歪头,所以在溥跃的视线里,就能清晰地看到她脖颈后露出的一截伤疤。

受过伤的皮肤是淡茶色的,盘踞在她雪白的肩颈上,像是雪水融掉的污渍。

心不在焉地吃虾,喝水,再吃虾,等到赏佩佩忍不住辣跑到冰箱去拿啤酒时,溥跃终于在她重新坐下时开口问她:“可以问吗?”

“你后背的伤,是几岁时留下的?”

投影仪上的几个衣着花哨的男女,正在聒噪地讲着各自约会时的趣事,赏佩佩就跟上节目的嘉宾一样,把手里的菠萝啤递一罐给溥跃,连措辞都没有便平铺直叙地说:“我弟弟出生以后?几乎每周都在挨打吧,小学时可能还好,但是到初中就严重很多了。”

不怪赏佩佩对锡矿家属区的事情看起来一无所知,因为童年对于赏佩佩来说就是一本永无止境的求生指南。

在饭桌上多吃一口菜会挨打,被父母喊到没有及时回应会挨打,弄脏了衣服会挨打,甚至在挨打时因为疼痛而哭叫出声也会挨打。

豪不夸张的说,在十六岁之前,印在赏佩佩脑子里最重要的真理,就是赏岳林每次打她时会说的那句:“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死?”

每个儿童都曾经是家长的附属品,在成年人的兼容作用下,对世界还没有充分认知的弱小幼童只有深信父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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