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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儒商!作者:江洲菱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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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雨中……

“或许我有办法洗干净熨平整,总不能第个月就被罚俸吧。”

宋临斜视路面,迟疑了好会儿,“先生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朱佑杭明朗笑,走出马车,跟宋临同在伞底下,“起吃晚饭吧。”

宋临猛跌,直愣愣地看着他。

朱佑杭反客为主,拉着他进了门,主人家赶过来,刚想说:以为老爷不回来了,没留饭。看见旁边还着个雍容温润的年轻公子,愣。

宋临率先往桌边坐,笑嘻嘻地说:“您老别忙了,随便吃点就行了。”

果然很随便,萝卜干加冷馒头。

宋临大乐,偷偷扫视朱佑杭,没会儿,失望地发现--朱佑杭居然津津有味。宋临狠狠咬了口萝卜干,冲老头喊:“老爹,赶明儿腌萝卜定要放茴香。”

吃完饭,宋临把碗推,使劲想文词儿打发朱佑杭,正毫无头绪,只见朱佑杭起来,向老头施礼,笑说:“谢老丈接待。”老头受宠若惊,慌忙还礼。朱佑杭转脸笑问宋临,“公子打算何时接待在下?”

宋临口闷气瘪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你这头猪,你倒是会先下手为强啊!

万般无奈,只好领着朱佑杭进了自己屋,端茶倒水忙活了阵,朱佑杭拉住他的手,示意他坐下,“这里很清净,你个人住?”

宋临没搭话,他正忙着关窗户,出门时忘记了,桌上的油灯里汪了满满碗水。

“靠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照顾难免有不周到之处……”

没等他说完,宋临立刻转身,“天色不早了。”

“嗯。”朱佑杭似笑非笑地点头,“脱衣服吧。”

宋临身子猛然栽,惹得朱佑杭展颜大笑,“脱官服吧。”

宋临片刻都没耽误,三两下把衣服扒下来,裹了裹递过去,郑重行礼,“谢公子。”

朱佑杭拿着衣服完全没有要出门的迹象。

宋临头皮直发麻,个劲地告诫自己:这家伙连科考都能掌控,得罪不起……不能打他……千万不能打他!

“博誉,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宋临微不可闻地哼了声,“我想问的你不想答。”

“不会,我保证,我定然知无不言。”

“真的?”这句话问得懒洋洋的,可有可无地说:“我记得我好像在考庶吉士时交的是白卷。”

“哦?”朱公子惊讶之情流于颜表,“难道……那就是‘无字天书’?”

宋临大怒,“砰”拳砸在桌上,“姓朱的!”

再见那个“姓朱的”,笑盈盈地走出屋子,带上门,“跟冷漠疏离彬彬有礼比起来,我希望你生气。”

宋临冲出去,朝他背影喊:“不管你是谁,我告诉你,我不是戏子!”

朱佑杭顿,缓缓转身,“我不明白,这跟戏子有什么关系?”

“我在你家串过戏,确实行为不检,但我不是戏子,别以为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朱佑杭深深看他眼,踱着脚步渐行渐远,“如果你是戏子绝对不会进户部衙门,你会待在别的地方。”

“什么意思?”

朱佑杭穿过院门,消失在雨夜里。

宋临穿着衬衣衬裤,遍又遍地敲打火石,试图点着掺了水的油灯,也不知过了久,手臂酸麻,宋临痛骂,甩手扔了出去,“你这头猪!”

第12章

油灯始终没点亮,宋临坐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静听窗外疏雨滴春夜。

远远传来打的声音,宋临幽幽回神,往床上躺,“既然话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我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

第二天,朱府小厮来送官服,宋临指着处脱落的线头吹毛求疵,“这是什么?你正处心积虑地陷本老爷于不忠,大明朝的颜面何存?你的居心何在?”

个大帽子扣下来,小厮吓得面无人色,双腿打颤,“砰”跪下来磕响头,万般委屈,“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宋临穿上衣服,脸悲天悯人地往外走,“你可愿将功折罪?”

小厮赶紧点头如捣蒜。

“你老实说,朱佑杭是不是王爷?”

“不是……”

此话出,宋临拍掌大笑,掏出俩大钱塞到他手上,“请你喝茶。”

小厮看看俩铜板再看看宋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人真是六品的官儿?出手也太……太阔绰了吧!

宋临乐呵呵地自言自语:“朱,也要分三六九等,你就跟卖寿衣冥币的二毛子个样!”

“啊?卖寿衣冥币?”小厮挠头,“可是,我们家老爷是王爷啊……”

“咚”,宋临脚踢在门槛上,疼得龇牙咧嘴,冲过来把揪住他领口,“他是小王爷?”

小厮使劲舔了舔嘴唇,牙齿直打架,“不……是,将来袭爵……的是我们家大……大公子。”

“噢!”宋大人恍然大悟,这会儿才想起梁磊喊朱佑杭二表哥。抬腿拐进胡同,“原来是个仗势欺人的小衙内。”

刚进衙门,劈头看见队锦衣卫目空切地走来,宋临赶紧退至旁,恭恭敬敬垂手立,等他们进了内院才离开。

与江秋见了礼,宋临把门关,勾着他脖子拖到墙角,江秋被唬得紧张莫名,“何事这么神秘?”

宋临悄悄地耳语:“户部怎么会有锦衣卫的?那可是帮杀人……”慌忙住嘴。

听这话,江秋狠狠白了他眼,“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起来开门,“后院是尚书大人的书房,天天都有刑部的锦衣卫来……”

“啊?”宋临头皮发麻,“尚书大人被监禁了?”

江秋跌足,猛甩头,脸鄙夷,“户部尚书兼任刑部左侍郎,此事天下尽人皆知,你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爬出来的?”

宋临点不尴尬,笑嘻嘻地自嘲:“初来乍到,无知小民没见过世面,担待担待。”

江秋没理他,掏出个磕了边儿的木匣子凝目欣赏。

“这又是哪个朝代的?”宋临问。

又逮着了机会,江秋把将他拽到身边,“本朝洪武年间的花梨木锦盒,镶的是蓝田羊脂玉,包的是十足赤金,存世者舍此再无。”

“啊?这得少钱啊?”

“俗!金银有价……”

没等他说完,宋临抢着问:“俸禄能买得起?”

江秋“腾”起来,死死瞪他,“砰”又坐下,端起茶杯“咕嘟咕嘟”灌下去,“我去交账。”匆匆跑了出去。

宋临翻开账本,拨弄着算盘发呆,时过片刻,笑着自言自语:“受贿来的赃物,看来是个不想升迁的聪明糊涂官。”

这早晨,宋临喝着茶翘着腿,实在无聊,把屋子逛了十七八个来回,江秋出去之后就没回来,想说话都找不着人。从旮旯里翻出本古董鉴赏书,估计是江秋的,宋临仔仔细细读了遍,知半解心神激荡。

将书合,回味半晌,冒出了句--“宋朝古籍居然论页卖!”

午饭时分,吃出根头发,宋临顿时胃口全失,点头哈腰跟左右官员客气番,“慢吃慢吃,失陪失陪。”

刚走进院子,远远看见两个官员从八抬大轿上下来,瞧服色是二品的大员,宋临赶紧往墙角别,正当这时,个当差的老头匆匆走过,宋临把拉住他,轻轻“嘘”了声,压低声音说:“别出去,有大官。”

老头神色凛,伸出半个脑袋,刹那又缩回来,憋着嗓子说:“个是我们尚书大人,另个官儿大。”

哦?天下尽人皆知的尚书大人?宋临偷偷探出只眼睛,四周扫视圈,顿时大感失望,别说人,连轿子都没了。

俩人长出口气,拐出墙角,老头行礼,笑说:“谢大人。”

宋临还礼,“不瞒先生,在下是新上任的,人生地不熟,烦请先生指点二,”察觉周遭无人,凑过去悄悄地问:“衙门里官威森严的是哪几位?在下心中有数也好早做准备。”

老头笑眯眯地施礼,然后扭头就走,不咸不淡地说:“您要是问谁和蔼可亲,小老儿倒是能举出很来。”

宋临对准大腿狠狠抽了巴掌,“官场!宋临,你小子定要记住这是官场。”

刚抬腿,还没落下,后院突然惊爆铜锣响,宋临吓得脚踩空差点栽倒,急忙扶住墙壁。

只听人直着嗓子大叫:“集合,到前厅集合,集合……”

大群人慌慌张张从屋里跑出来,宋临心惊:出什么大事了?天天都得这么战战兢兢过日子?赶紧混进人堆里跟着跑。

三四十个人黑压压地挤在屋子里,个嗓门洪亮的老头指地上堆积如山的账本,说:“从现在开始放下手头差事,全力以赴查账本,谁要能查出星半点的纰漏,赏银千两!”

千两?宋临大惊,偷偷瞟了瞟周围,宋临加吃惊,居然个个面无表情,简直麻木得无以复加。

宋临和江秋人捧了叠账本回书房。

江秋把账本往地上扔,接着抚弄那无价的破盒子。

宋临噼里啪啦算了好几页,皱着眉头问:“江大人,上头这么心急火燎,您再敷衍了事不太好吧。”

江秋终于从古代艺术结晶的圣洁世界里翩然回神了,无动于衷地说:“我劝你跟我学学,别瞎忙活了,这种账向来是做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连文钱都不带偏离的。”

“哦?听大人的口气,这已经不是第次了?”

“年以前,征战西北……”江秋仰天打了个哈哈,改口:“……也是堆账本,刑部没能耐,拿来祸害我们,整整查了半个月,结果呢,出账入账严丝合缝。”找了块锦缎,小心翼翼地把盒子包起来,“全是高手做出来的,能查得出来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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